少儿|豆叶地里,一场“战争”正紧锣密鼓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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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地里的童话好书解读



        听众朋友您好,欢迎收听书香江苏精品听书。


撰文:钟小羽

       

        今天要向大家推荐的书是刘海栖先生的经典儿童文学名作“豆子地里的童话”系列。


       这套书共有三本,分别是《胜利大逃亡》《鸡蛋保卫战》《寻友历险记》。村子旁边有一片快乐的豆子地,豆子地里住着一群快乐的小居民,他们是蚂蚁乌泱泱、刺猬扎扎尖、田鼠多多圆、蝈蝈铁皮……一只姓张的土鳖和一只姓李的西瓜虫,一对两情相悦的公鸡和母鸡,一头执着偷蛋、屡败屡战的老鼠,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傻乎乎、乱哄哄、紧张兮兮又勇敢无惧,更有超级多的爱心,超级多的童心和超级多的幽默,让读者们笑破肚皮,然后疯狂地爱上他们!


       这套书行文幽默,充满童趣,情节跌宕起伏,动人心魄,阅读下来,让人欲罢不能,是少年儿童课余读物中的精品。豆子地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在这里住着的也是小小的动物:蚂蚁、甲虫、田鼠……但它们都有着极其鲜明的个性,它们的情感、行为都和人类仿佛。在情节设计上,作者非常注重激发出角色身上勇敢、正义、团结、友爱的正能量,对于阅读此书的小读者来说,有积极的引导意义。


       本系列出版后,获得多项荣誉,入选百道网年度好书,入选2017年度中国影响力图书、国家新闻出版署2017年度“大众喜爱的50种图书”、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2018年(总第十五届)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百种优秀出版物、获中华优秀出版物奖。


        以下是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副研究员赵霞博士的推荐和解读:


        刘海栖的童话具有高度的文学辨识力。如果要以一个至简之词来概括这种辨识力的基本特征,或可借来苏联文论家巴赫金笔下的“狂欢”二字。那是一种作为诗学品质的狂欢精神。从童话意象到童话的语体,那种颠覆常识的想象,喧哗絮叨的幽默,狂野而接地的欢乐,毫无犹疑地将读者挟带进一种单纯朗亮的狂欢氛围。而在这些充满狂欢感的意象和语言背后,属于一切生命的那份张扬而欢愉的存在感,亦如日光下的水汽般自然地蒸腾和氤氲开来。


         “豆子地里的童话”系列,也是这样一部洋溢着生命喜气的狂欢之作。一片黝黑无奇的豆子地,一群小不拉叽的鼠虫们,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上演着各出“惊心动魄”的大戏。豆叶子下,一场“战争”正紧锣密鼓地展开,陆海空三军一一就位:蚂蚁骑兵,螳螂大刀队,青蛙鼓手,蝈蝈号兵,蟋蟀警卫,豆虫侦察兵,蜗牛坦克,西瓜虫手雷,瓢虫侦察机,蜻蜓轰炸机……只需对个中的角色扮演逻辑稍做联想,读者定会会意地笑出声来。豆子地里的草丛间,一个鸡蛋从天而降,它是田鼠跟踪盼想已久的美食,却也是其他豆子地居民想方设法要保护的对象,由此引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鸡蛋保卫战”。可以看到,海栖笔下的童话角色们,无不有着强大的行动力。它们在故事里欢快地左奔右突,难得有停下脚步的时候;一旦身体的行动被暂时迫停,唇舌的交锋随即跟上,仿佛不如此,就不足以将它们体内满溢的生命精力充分宣泄出来。它们像节庆时节的连串彩灯,不论大小,都在尽力发散着内里的全部光芒。而这种看似永无止歇的行动力,正是其强旺生命力的直接投射。


        与之互为映衬的是,作家在童话里写行动,写对话,亦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从原创童话中读到如此畅快舒展的对话,时有幽默的光泽一闪而过,真是一种享受。在最美妙的那些段落间,这些对话是鲜活的,直落的,带着脱口而出的自如和入耳即化的生动,同时又是饱满的,充盈的,有着耐人琢磨的滋味和引人遐想的余韵。他写一群虫子后悔才刚发下的一个誓言,“他们发誓以后发誓前一定好好想想后果”,庄重的姿态里满蓄着轻快的调侃,两者缠绕造成的复义幽默,余音袅袅。他写一个老蜘蛛的絮絮叨叨,明明是一个老者言语上的拖沓啰嗦,却又充满意在言外的幽默暗示,仔细回味,你能品出生活在一个老人嘴里的特殊滋味,也能读出属于一个老人的真实而生动的心理情状。他写豆子地附近活得漂亮、骄傲而自在的母鸡芦小花回应豆丫“是不是少下了一个蛋”的质疑:“别的事我都会忘,但这种事情不会忘!”此前得到一再渲染的“忘”与此处得到格外强调的“不忘”之间的幽默对衬与碰撞,使得母鸡下蛋这么一件家常之事,也给写得别具气象,神采奕奕。



        

        在刘海栖的童话里,平淡的日常生活事物和事件被赋予了飞扬的表情与光彩。他的童话逻辑,也是由寻常中翻然而出新意。童话中,人与其他生物之间或可自由交谈,但这种交谈往往伴随着双方日常关系的改变,比如洛夫廷的“多立德医生”系列,通兽语的医生与动物之间实际上是家人关系;人与他物之间也可能仍然维持着现实中的生物链关系,在这种关系下,双方则大多言语不通,难以直接交流,比如E.B.怀特的《夏洛的网》,人与动物各居一隅,各行其事。“豆子地里的童话”打破了这两重逻辑的壁垒。初读故事,你会以为这里的虫子和动物们乃是活在人所不知的自己的天地,但当它们乍然开口,与人交流,你在惊奇中也并不感到违和。田鼠多多圆多么忌惮人们用来掏田鼠洞的铁锹,却又那样忘情地跟豆娃大侃起田鼠洞的构造;公鸡黄爪子是一只普通的家鸡,打鸣,守家,最终可能被宰杀,但当它与人自如对话时,它又俨然是一副家长和智者的模样。在这里,寻常生活语境下人与动物的生存利害关系,与一种恍若原始状态般自然的万物有灵感奇妙地交织在一起。两相映衬之下,我们似乎看到,就在生活的一般模子里,从容展开着一场万物的盛大狂欢。



        

       这场狂欢属于动物,也属于孩子们。他们是豆子地边上、一户乡村留守家庭的两个留守娃娃。我其实特别不想说,“豆子地里的童话”是一部涉及留守童年题材的作品,因为一种题材的道德并不能用来证明一部作品的价值——况且,这部童话根本不需要这样的道德佐证,它用自己的文学力量吸引、打动着读者。但我又特别想说,在“豆子地里的童话”中,的确有两个留守家庭的孩子。生活的艰辛和孤独没有压低他们的颈项,他们像所有孩子应该做的那样,在游戏的狂欢里创造、享受着独属童年时代的那片丰美的生活风景,尽管在狂欢的远景处,隐隐约约的地方,作为读者的我们总能看到不经意间闪过的一抹淡然的忧伤,那是对所有童年都足以造成打击的生活挫磨:家境贫苦的艰难、父母远行的孤独……有时候,我们会感到,游戏的狂欢愈是张扬,它背后的伤感也愈是深浓。然而,也正因有此生活重负的背衬,童话里的狂欢游戏忽地拥有了另一重特殊的质量,在这里,童年的自我狂欢不再仅是没心没肺的玩闹,它也是一个孩子借以承受、抵抗生活中不能承受之重的独特力量。就像在《寻友历险记》中,铁皮蝈蝈因自豪于自己的歌声而选择留在城里,但在“我叫得真有这么好吗”的令人忍俊不禁的自负里,我们还从一只蝈蝈与一个独居老人相伴的生活场景中,看到了一团迷雾般的忧伤,和一份努力想要穿透它的阳光般的温情。



        

        所有这些使刘海栖笔下欢跃跳腾的童话狂想,同时拥有了一份温暖沉静的生命底蕴。这种蕴蓄沉静的狂野、饱含温情的欢乐,是海栖这类童话的最为迷人之处。然而个中精准的艺术平衡,也是极难把握。比如《胜利大逃亡》中,豆娃灵机一动,用小便“造”成“大海”、建起“海军”的欢乐“壮举”,或许让我们想起了巴赫金所看重的拉伯雷在《巨人传》中着意表现的巨人庞大固埃的尿怎样淹没军营、怎样流成为欧洲温泉的叙说。如果说在这里,以生命力为核心的狂欢精神是一致的,那么面对儿童读者,怎样使这种合理的身体狂欢呈现为更符合儿童文学趣味的审美表达形态,像达尔在童话《好心眼儿巨人》中写绝了的“下气可乐”一样,由儿童的寻常生理之事写出天真纯粹的童趣,进而由此童趣发掘、传递出生活的沉厚温情,仍是一个大可探索的写作话题。我相信,随着作家童话艺术的不断精进,我们会看到这两者之间更为完整统一、妥帖独特的融合。而从这里,我们也将进一步见证海栖童话更独特的价值和更迷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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