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贞观群臣传（七）：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点评——群体分析

我们看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在贞观十七年正式公布的时候，已经去世了12位，包括李孝恭、杜如晦、魏征、段志玄、屈突通、殷开山、柴绍、长孙顺德、张公谨、虞世南、刘政会、秦叔宝。活着的是12位，正好一半一半。活着的是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敬德、李靖、萧瑀、刘弘基、张亮、侯君集、程知节、唐俭、李世勣。等于是一半现任，一半追认。活着的这12人，其实真正还有政治活力的，只有长孙无忌、张亮、侯君集、李世勣这四个人，这四个人政治性比较强，威胁比较大。但是长孙无忌是太宗小舅子，李勣是太子李治老师（即便如此，太宗也并不完全放心），其他的两个就被剪除。太宗对功臣是很不错的，不像朱元璋、刘邦那样大杀功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只有两个人被处决。

这二十四个人的排名，基本是按政治地位排序的，追认的优于现任的。但是这也正是这些功臣累积的功劳、权力大小、与太宗李世民关系亲疏的反映。另外就是，各个山头都尽量要有代表。

宗室外戚有五位，长孙无忌、李孝恭、高士廉、长孙顺德、柴绍。宗室里比如任城王李道宗（太宗晚年认为他是唐军三大名将之一）也很有功劳，但是没有入选。柴绍是临汾人，“任侠闻于关中”，娶的是高祖的女儿平阳公主。李渊围攻京城时，平阳公主引精兵万余与太宗军会于渭北，营中号曰“娘子军”。去世时特例安排军乐鼓吹，以旌殊绩。

另外，二十四功臣里，大部分跟太宗有关，大多数直接或者间接参加过玄武门政变。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敬德、段志玄、刘弘基、蒋屈突通、长孙顺德、张亮、侯君集、张公谨、程知节、虞世南、唐俭等，这十五位都有痕迹参加玄武门之变或者支持了玄武门之变，占了很高的比例。秦琼有没有参加玄武门之变，史料记载不同。至少，感觉秦琼跟李世民的关系比较疏远，而跟唐高祖李渊关系亲密，这可能是他排名最后的原因。其实在唐高祖统治时期，秦琼就已经封国公，地位远在贞观第一权臣长孙无忌之上。

如果把唐朝建立和巩固拆解的话，除了玄武门之变和主持贞观政府运作，还包括太原元从、关东之战、平定河北、平定江南、攻灭突厥和吐谷浑。平定江南的代表就是李孝恭和李靖。“自大业末，群雄竞起，皆为太宗所平，谋臣猛将并在麾下，罕有别立勋庸者，唯孝恭著方面之功，声名甚盛。”河北原先的功臣比如罗艺等，追随李建成，已经在贞观初期被铲除，所以没有代表。虞世南算是文人的代表。

按地域的话，基本上原先北周系统和山东势力最大，北齐系统和江左只有零星代表。江左的代表包括萧瑀、虞世南两人，都是边缘人物。北齐系统的代表包括高士廉、刘政会、唐俭等。北齐灭亡很早，他们都是北齐第二代，早已跟关陇贵族集团混合。比如高士廉就是长孙无忌的舅舅。另外像殷开山，是江左入关的第二代，可以归类于关陇集团。

如果按照广义的关陇集团，和山东出身来分。两者旗鼓相当。前者以长孙无忌为首，后者包括房玄龄、魏征、张亮、张公谨、程知节、李世勣、秦叔宝等人，前期以房玄龄为首，后期以李勣为首。但是这样的地域集团，在政治上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重要影响。可能会在引荐人才时有所作用，但并不代表政治立场。

晋王李治能够上台，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得到了长孙无忌和李勣两个最有影响力的权势人物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