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宾诺大公夫妇肖像双联画》：他们的背后有他们的美德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博物馆有得聊，我是廖钒。在这期节目当中，我们带领大家走进乌菲齐美术馆第8个展厅room 8。在这个里面我首先要为大家介绍的是放在展厅中央展柜的重要的作品。我们去博物馆的时候，如果你时间特别短暂的话，都要认真的去看一看中间展柜，往往给到这个重要位置的展品都是比较名贵的，或者说重点说明特展现的作品。

这两幅作品的是一幅双联画，它是木板蛋彩画。这两幅双联画是两个人的正侧面的肖像画，这两个人的分别是乌尔宾诺大公，就是在我们右手边的这位费德里戈.达.蒙泰费尔特罗，在左手边的这一位女性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巴迪斯塔.斯福尔扎，也就是大公夫人的肖像。这一对夫妻的肖像画它放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几乎是每一个讲解老师，到乌菲奇美术馆都会要讲这一对作品。它到底为什么这么重要呢？我们先来看一看画作本身。首先这是两幅特别标准的，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早期时代的人物的肖像画。那时候人物肖像画是正侧面，跟我们今天的正面是不一样的。在这两个人物的安排上面，我们会看到这个肖像是非常正式的，、因为在当时来说只有比较上层的人物，他们才能够有资格、有钱请艺术家来为他们画肖像画。而且肖像画对于他们来说是本来就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穿的都是正装。右边的这一位大公他是乌尔宾诺的大公，乌尔宾诺是特别小的一个小城市，也是一个雇佣兵城市，他原来就是雇佣兵城市军队的领袖，后来成为了这个小镇或者这个小城市的大公，其实他的领地并不是很大。今天我们去到意大利的乌尔宾诺也会看到是个很小的城市，但是从这个小城市里面出了一位文艺复兴盛期的大师，就是拉斐尔，这是拉斐尔的故乡。这位大公身着正装，在描绘他侧面像的时候，我们看到他的鼻子少了一截儿，其实大家没有看到他那一面的脸，他的眼睛也是少了一只的，这怎么回事呢？是因为在当时非常流行于马上的这种竞武大赛，就是比武大赛。在佛罗伦萨也好，其他的城邦也好都很流行，在竞武大赛当中如果受伤甚至去世这都属于正常的情况，不会有人来给你负责的。这位大公的鼻梁和他失去的那一只眼睛，就是在两次竞武大会当中，被对手给一个是打伤的一个是刺瞎的，所以这幅作品在画的时候画的是他的左边完好的脸，但是画家很真实的把他那个断掉的鼻子画了出来。在这个旁边是双联画右侧的这一幅，画了一位大公夫人，这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身着非常的靓丽，头上有很复杂的这个丝带扎上的发结；在头顶上和她的脖子上，都带着装饰有珍珠的首饰，并且身上穿的这个衣服除了黑色的这个袍子以外，袖子上面非常精细的花纹都表现了出来，

    这两个人的形象，他们后面的背景是什么呢？它不是常规的那种一个小窗户或者说是随便画一个什么风景，不是这样的。大家看他们两个人身后的景致看起来好像有那城邦的样子，实际上这就是画家专门为他们设计，这个是把乌尔宾诺的这个城邦以及城邦周边的景致，完全按照比例画了一个微缩的景观，这样的话就体现出他们是乌尔宾诺这个地区的主人。

   很有意思的是在这两幅画作的背后，大家要转到这两幅画作的背后去看，因为这个画作是在展厅中央的，在这两幅画作的背后还有两个作品，跟这两幅画作是一起的。这个特别的独特很有意思，而且这是特别古老的一个传统，在文艺复兴早期的作品当中很少能够见到。后面能看到这两个人，一个是身着铠甲的大公，还有一个是身着红色华丽服装的大公夫人，他们两个人坐在两个四轮马车上。身边各有四个象征着基督教的美德的圣人在马车上，这两个人分别表现出了不同的形态，大公的状态是一手指向马车前，而大公夫人的状态像是正在读书的样子。而且在这两幅背后的画当中，下面都专门化成了一个古罗马式的大理石建筑的感觉，上面用拉丁文都写了字，他们写的是什么字呢？我们一会儿来解释。

    这两幅作品的作者是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这一位艺术家是15世纪中叶的时候可以说是意大利最优秀的艺术家了。他的特点是什么呢？他把15世纪前，可以说文艺复兴早期的这些艺术家，对透视法的研究，把它给归总，并且集大成。在这位艺术家的创作生涯当中，应该说他用了非常成熟的数学理论方法，来确定空间透视，以及在空间透视当中的这个人体的表现。这位艺术家也是个数学家，他还有数学的著作，在去世之后才出版。所以我们会看到，这两幅肖像画作品的创作，它是如此的精细包括后面的这个风景画面微缩的透视的关系和前景这两个人物的关系，让你感觉到非常正确，就像这两个人站在一个特别特别远处的高台，背景可以看到一个特别完整的沃尔宾诺这座城市及周边地区的情景，而不会让你感觉到有任何的不舒服。我们可以对比一下我们前面介绍的那几幅在文艺复兴更早期的作品，他们画这种透视还是采取了中世纪晚期的办法，就是往上画，我们前面那个讲到法布里亚诺的那个作品。画《三王来拜》怎么画呢？越来越远的人物就往画面的上方画，而这两个画作不同，他这个场景完全是水平的。我们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个地平线，这就说明这是一种非常精确计算的透视关系，在这个时候出现了。15 世纪的中期大家要知道，这个时候达芬奇刚出生还没多大，达芬奇是1452年生人的。而创作这个作品的年代有争议，有些人认为是1455年到1460年，有些人认为是1472年，不管是哪一年，达芬奇都还是个年轻人，所以说弗朗西斯卡是在几何空间的透视关系上，早期非常有成就的一位艺术家。后面的很多人都深受他的影响。除此以外，他还能在乌沃尔比诺大公的赞助下，就是他画的这个对象，在这个赞助人的赞助之下，在他的宫廷里面和很多意大利来自不同地区的艺术家切磋和学习。他学会了采用这种明亮的松脂油，去表现光线以及几何空间的关系，所以他的作品后期又对威尼斯画派的先祖乔凡尼.贝利尼，这些人用光线塑造空间，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他之所以成为15世纪中期，意大利文艺复兴美术当中一个集大成的人物，很重要的是他把几何空间的透视上升到理论高度。同时他把用光线，用明亮的松脂油这种独特的材料来去体现事物的精细化的，以及它的空间关系上。这些都对文艺复兴盛期的到来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我们在后面说到的很多大师，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他的影响，所以他的作品会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放在第8个展厅的中央。

    关于这两位人物，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功绩？在绘画的过程当中我们看到艺术家非常仔细的把这两个人的服装样貌都表现了出来。在画面的背面，表现出来了他们对天主教的虔诚，在画面的背面有两辆四轮马车，分别载着他们上面有四个圣人，象征着四种美德。在大公后面是白色的马拉的车，他后面站着一位天使，他前面是指向前面的四个圣人，体现了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或者领袖的形象。前面这四个圣人分别象征了四种美德，是谨慎，隐忍，坚强和正义，这正好的对应男性君主的性格特征。在他马车的下面，好像模仿大理石，在大理石上刻的这句话写的什么意思呢？是拉丁文通过英文翻译成中文，大概的意思是说：“这位名声永恒不朽的君主有着美德，这些美德使得他有能力驾驭这个美德的四轮马车。成为雇佣军队长当中的伟大人物，并且他的胜利会光芒万丈。”大概是这个意思。在旁边他的妻子，大公夫人前面拉车的是两个独角兽，而不是马。这两匹独角兽象征着纯洁和对婚姻的忠诚，这是女性的美德。在她车上的有四位圣人，它们分别代表着象征女性的美德是什么呢？第一是忠诚，第二是宽容，第三是希望，第四是谦卑，这些都是基督教当中所提倡的人们应该具有的美德。在四轮马车的下面，这位大公夫人，给她写的这句话是什么？写的话的意思是：“她在受到宠幸的时刻，仍然保持谦逊低调的美德，这使得人们交口称赞。她丈夫的伟大事业和功勋，为她增光添彩。”大概是这个意思。

    通过语言和画面的分析，有很多后世的评论家就来推断这个绘画的创作时间。其中越来越主流的一个观点，认为它创作于1472年以后，因为在绘画女主人的过程当中，一方面我们感觉到他画得非常庄重，而她的皮肤很白；另外一方面，通过它背后的评语让我们感觉到好像是对他一生的总结，所以人们认为这个画面应该创作于大公夫人巴迪斯塔.斯福尔扎，她在1472年因为生孩子而产褥热去世以后。所以大公夫人的创作很有可能是在她去世以后才完成的，这样也能够大概的确定一下绘画创作的时间，是在1472年以后，这样的话基本上可以来为这位画家，他一生的作品有一个很好的排序的序列，也可以去用这个作品它的使用材料等等，去衡量同时期的艺术作品，所以断代对于我们来讲还是非常重要的。这两幅肖像画作品可以说是文艺复兴早期，非常非常著名的肖像画作品，一提到肖像画很多人都会想到这两幅作品。应该说它们是在文艺复兴早期的时候，肖像画创作的代表，这个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内容，一方面是精准的、已经理论化的透视，另外一方面是对于光线的色彩表达的一种开端。

    我们在乌菲齐美术馆欣赏作品，好多作品都是开山立派式的作品。他们都集中在了一起，好像凸显不出来了。像艺术家弗兰切斯卡他同时期创作的，为乌尔宾诺的大公创作了的他陵墓上面的祭坛画，叫做《圣谈》，是圣母和很多圣人在商谈的一个画面。这个画作收藏在米兰的布雷拉画廊里，我们在后面的文字和图片当中会配上这幅作品。在这幅作品的右手边会看到同样是这位大公，他跪在那个地方作为一个供养人的形象，出现在圣母和周边很多的圣人当中，耶稣基督是一个睡着的样子，象征着他的死亡和将来的复活。所以说在看绘画作品的时候同一个艺术家给相同的赞助人创作的，不同的时期创作的，都非常的有连接关系，我们要是能看到这一层，欣赏艺术作品就会变得非常的有趣。

    在这一期节目当中，我给大家分享了乌菲齐美术馆第八展厅的《乌尔宾诺大公和他的夫人》的肖像画作品。大家如果喜欢我们的艺术分享的节目，欢迎您把它分享给同样喜爱艺术喜爱历史的朋友们，也可以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博物馆有得聊，得是“得到”的得，来跟我们进行互动，参加我们的线下活动。这里是博物馆有得聊，我是廖钒，我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