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乌切洛 《圣罗马诺之战》：探索透视之路上的试验品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博物馆有得聊，我是廖钒。

   在这期节目当中，我们继续走进位于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美术馆，来向大家介绍文艺复兴早期部分的艺术作品。在上期节目中我们介绍了国际哥特式风格的非常精彩的作品——法布里亚诺的《三王来拜》。这期节目我们继续走入第七展厅，来欣赏非常显眼的一幅作品，保罗.乌切洛的作品《圣罗马诺之战》。这个作品的整个占了一面墙，高是1米8，宽有3米2，这么高大的一个作品，进了展厅之后你会发现它非常的显眼。这个作品是艺术家保罗.乌切洛，推测是在1438年左右创作的，表现的是发生在1432年的一场战争，这场战争被后世称为圣罗马诺之战。它是发生在佛罗伦萨和米兰的大公和锡耶纳联盟，包括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联盟。发生在这个两者之间。最终取得胜利的当然是佛罗伦萨了，所以最后定制表现圣罗马诺之战的也是佛罗伦萨人。这个作品本身虽然说它表现的是一个战争的场景，但是整体上看起来，你却没有感觉到战争当中的厮杀，也没有感觉到战争带来的暴力感，视觉冲击好像比较少，整个画面让我们感觉到它是一个静止的状态。在你仔细去观察画作的时候发现，保罗.乌切洛这个艺术家，他在他的画面的下方用很多断了的兵器，包括两匹倒下来的马，来做视觉的透视线的网格，就好像让我们感觉到画面在向上延伸，并且大家看他在画面的两侧还画有树木，并且树木的前面的都有士兵，拿起了高高的兵器。这样也使得整个画面有了一定的透视的效果。

像这种比较注重三维透视效果的研究方式，在国际哥特式晚期到文艺复兴早期时间段里面，有很多艺术家研究这个。比方说大家看这个画面的构图，像不像上一期我们讲到的法布里亚诺的《三王来拜》，整个画面的构图是向上延伸的，而不是向达芬奇后来画的《最后的晚餐》那样横向向内部空间去延伸。像这些都是受到了晚期哥特式国际哥特式风格的影响，而且也是艺术家在文艺复兴早期时根据中世纪的经验，根据自己的一些个人经验的总结，去探索透视关系的一种实验品。所以这幅作品一直被后世的评论家所争论的一个焦点就是，这幅作品虽然表现的是战争，但是它很像一个15世纪就出现的超现实主义的作品。因为这幅作品所有的细节画的都极为精细。这个作品士兵身上的铠甲都是银铂，马身上的这个器具都是用金箔来粘的。这个银箔比较暗淡了，我们可以想象在当年画出来的时候，这也是一幅非常精彩的，金光灿灿的、银光闪闪的一幅作品，明显的具有国际哥特式的风格。

在这幅作品里面，有很多很多的细节，大家都可以去观察。比方说在这个作品当中正中央有一个白色的马匹，它身上骑的士兵基本上身体都倾斜了，好像中了一个箭，然后它的左边有一个人用非常长的一个矛刺向它的身体。这根矛棕色的这条线就好像给我们提示了画面的透视的空间概念。再往下这个人的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黄色的矛，这个矛是从左方向下指向中间躺在地上的这一匹马，两根画面的横线来去构建出画面的透视关系和空间感。在这个矛所指的画面正中间的这一匹侧躺着的马，它的方向大家看，好像特别用战争的这个长矛的把儿勾勒出来的像是有透视关系的网线一样，这个马也成为了网格当中的一体，像这种方式都是好像画家在寻求在近境当中一个特别正确的透视空间关系的探索和实验。大家看画面的右侧，右侧有两匹马是屁股对着我们的，有一匹马是专门把双蹄抬起来往后蹬的感觉。这样也能让我们感觉到这个画面的一个空间感的存在。所以这幅作品在后面的好多评论家看起来，并不是表现战争的惨烈场面，也没有像普通的表现战争胜利的喜悦场面。甚至说战争所有的一切，马匹，武器，还有铠甲，他们都是艺术家去用自己的经验和视觉感觉去探索透视法的一些道具。而这个画面让我们感觉到艺术家本身对这个战争基本上处于一个完全无感或者说完全冷漠的状态，这些人都变成他的道具了。他好像感兴趣的就是探索怎么去表现他的透视。

这个作品虽然在乌菲齐美术馆里面的标签上写着：推测是1438年的作品，但是后来的评论家也有很多人认为这个画作不会早于1450年。像这样对于透视关系的探索，其实从国际哥特式风格开始，到文艺复兴的早期就结束了。在保罗乌切洛之后，响应他的这种凭经验的一种透视的实验的艺术家非常少，而别人都在探索另外的新的方式，最终总结出来两条平行线在无限远端会相交。以这样的科学的理论来去指导的三维透视的表达方式，成为了文艺复兴的一个重要的科学成果，运用在了艺术创作上。这个成为了主流，像保罗乌切洛的这种凭经验似的探索，倒是后面无人继承。但这幅作品仍然是在早期文艺复兴当中对透视探索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作品。

这个作品当时是定制了三幅，大小差不多，表现的内容比较类似。今天乌菲齐美术馆收藏一幅，伦敦国立美术馆收藏了一幅，还有一幅收藏在巴黎。这幅作品一开始研究被认为是美第奇家族的老科西莫所定制，因为这场战争的胜利对于老科西莫在佛罗伦萨的权力的巩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它出现在了“豪华者”洛伦佐.美第奇曾经在美第奇宫的家族收藏的名册当中。所以一开始人们认为这是美第奇家族定制的，但是随着研究的进行，近些年的新的研究成果表明，这个作品很有可能是当时佛罗伦萨非常有权势的一位议员叫里昂纳多.巴托里尼这个人所定制的。并且定制了三幅作品，而且呢，据说这个作品的位置还挺重要的，放在了他的卧室里面。但是洛伦佐，美第奇家族著名人物，是老科西莫的孙子，被他给收藏了过来。两个家族之间易手的过程，根据很多只言片语的史料记载，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大概拼出一个过程。据说是因为巴托里尼的后人继承了这三幅作品，罗伦佐又想购买，但是他的后人不同意，于是他采取了一些强行的手段，强买强卖，有的人认为甚至是抢夺过来的，强行的把它收藏到了自己的绘画作品当中。不管是怎样的一个争夺过程，都让我们感受到这幅作品，实际上在两个家族的眼中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在文艺复兴早期的作品里面，这个作品也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类对透视的探究，也是国际哥特式在佛罗伦萨继法布里亚诺而后续的探索的艺术家。因为保罗.乌切洛曾经在威尼斯进行过学习，所以北方的国际哥特式的风格对他影响很深，而且这位艺术家挺有意思，他在当时没有什么名气。保罗乌切洛曾经在吉贝尔蒂的工作室里面打工，吉贝尔蒂也没有把他列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艺术家。后来建设鲜花圣母大教堂，在画鲜花圣母大教堂的礼拜堂壁画的时候，邀请过乌切洛为一个当时英国的雇佣军的队长约翰.霍克伍德华这个人的一个墓，这个是他画的，我们现在去佛罗伦萨的鲜花圣母大教堂，还能够看到这个作品。

    他画完之后当时人家不是很满意，还让他返工过，所以保罗乌切洛，其实在当时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名的艺术家。但是他的这三幅作品流传到今天，一方面是因为文艺复兴早期的时候，还带有着中世纪的惊艳的色彩和个人研究的色彩对透视的探索。另外一方面人们也在不断的重新去认识这种探索的价值。其实在乌菲齐美术馆里面还有很多像这样的作品，可能在当时别人对它的认知程度，并不一定有我们今天说的这么高。其实它在美术史上都像是一次一次的试验，别人踩在这些人的肩膀上，或者说踩在这些铺路人的石子上往前行进。这一幅作品在乌菲齐美术馆的第7展厅里面非常的显眼，大家去的时候一定要作为重点来去观看，虽然今天它的颜色都已经暗淡了，但是仍然值得仔细的去观察画面当中的很多的细节。我们去现场的时候也感受一下，真正站在这幅作品的面前，大伙儿是不是有一种好像15世纪的超现实主义的画家站在你面前的感觉。

    这里是博物馆有得聊，这一期节目就为大家介绍到这里。大家跟我们互动，可以关注我们的同名微信公众号，博物馆有得聊，跟我们一起交流您看博物馆，欣赏艺术作品，品评文物，品评历史的一些心得和体会。在下期节目当中，我们将会继续带领大家走进乌菲齐美术馆，我们来看文艺复兴早期的作品，我是廖钒，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