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后汉书（十五）——刘秀误杀韩歆 明察欧阳歙贪赃

                                       241、后汉书（十五）

        建武十四年（公元38年）正月，修建南宫前殿，由此洛阳宫城由北宫和南宫组成。同年四月二十九日，光武帝封孔子后人孔志为褒成侯。十二月诏令益、凉二州奴婢，八年来自己申述在案的，一律恢复平民身份，卖主无需偿还身价。 

       之前我们提到过刘秀对下宽厚，恩威并施，但是作为帝王的他，也不是没有任性的时候。大司徒韩歆之死，便让刘秀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过，我们一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韩歆最开始曾随邓禹西征赤眉军，后来在西征失利后，便随刘秀征战，立下许多功劳，被封为扶阳侯，并先后被任命为尚书令、沛郡太守。建武十三年，大司徒侯霸去世，刘秀把韩歆从沛郡（今安徽淮北市境内）调到京城，让他代替侯霸担任大司徒。韩歆的性格喜欢有话直说，没有隐讳，在当上大司徒以后常让刘秀感到难以容忍。有一次朝会，刘秀读了隗嚣、公孙述的来信之后叹道：“可惜了，其实，此二人也有才。” 韩歆应声答道：“亡国之君都有才！夏桀和商纣王就很有才。”刘秀听了勃然大怒，认为他的言词太过激。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正月，大司徒韩歆指天画地，言辞急切的上奏，说汉朝将遇到庄稼歉收出现饥民。刘秀本来就对韩歆的性格不满，此时见他情绪激动的出言惑众，大怒，于正月二十三日正式颁诏，将韩歆免职遣送回乡。即便如此，刘秀还是觉得不解气，随后，又跟着下了一道诏书，派使者去路上继续追责韩歆。 

       按照汉法，对于有罪贬谪的官员，如果在路上被诏书责问，就是逼其认罪自杀。司隶校尉鲍永一再为韩歆求情，刘秀都没有答应。韩歆与他的儿子韩婴在路上接到责问诏书，当即伏剑自杀。这韩歆在东汉还未建立以前便是南阳名士，一向名气很大，现今死于无罪，大家都有些不满，刘秀知道韩歆自杀后，也后悔了。为了弥补前过，他下诏对韩家追赐金钱、粮食，又令有司以大司徒之礼安葬，并对其家属予以安慰抚恤，随后任汝南太守欧阳歙为大司徒。

       同年二月，光武帝因匈奴数次侵扰边塞，下令迁移雁门、代郡、上谷三郡居民，安置在常山关、居庸关以东。

       同年三月，光武帝诏令官员们讨论册封皇子一事。其实早在巴蜀平定之时，大司马吴汉就上书请封皇子，光武帝没有同意，连续几年来，吴汉不断为此事连续上书，刘秀总算在这年让官员们将之纳入仪事之列。

       大司空窦融、国始侯李通、胶东侯贾复、高密侯邓禹、太常登等联合上书道：“古时候分封诸国，建立封国，来作为京师的屏障。周朝封诸侯八百，只要是姬姓的都建立侯国，在周围辅助王室，恭敬地侍奉天子，因之国运长久，为后世榜样。因此《诗经》说‘大大地开放经营所管辖的地方，作为周家天下的辅佐’，高祖英明，广有天下，也重视亲族的关系，封立兄弟诸子，不违背过去的典章，皇上德泽满天地，复兴祖宗传统，表彰有品德的，奖励有功劳的，亲睦九族，功臣宗室都受到封爵，大多得到大片土地，有的甚至连接数县。现在皇子赖上天保佑长成，已能穿着衣冠进行拜揖，皇上却谦让抑制不予封爵，群臣百姓都很失望。应当趁这盛夏良辰，确定皇子号位，以便扩大藩辅，昭示亲亲大义，尊重宗庙社稷，合乎古制旧章，满足大家的心愿。臣等请求让大司空奉上舆图，太常择定好日子，准备典礼事宜。”光武帝表示同意。

       四月初日，光武帝用牛、羊、猪三牲祭祀祖先，十一日，派大司空窦融告祀宗庙，封皇子刘辅为右翊公、刘英为楚公、刘阳为东海公、刘康为济南公、刘苍为东平公、刘延为淮阳公、刘荆为山阳公、刘衡为临淮公、刘焉为左翊公、刘京为琅笽公。这刘辅、刘康、刘延、刘焉都是皇后郭圣通所生，刘庄、刘苍、刘荆、刘衡、刘京为刘秀挚爱的阴丽华所生，唯独刘英是刘秀的妃嫔许美人所生。而许美人也是除了郭圣通和阴丽华以外，唯一为刘秀生下孩子的妃嫔，但许氏却并没有因此得到刘秀的宠爱，故而刘英所获得的封国也很小。

      癸丑日，光武帝追谥自己大哥刘縯为齐武公、二哥刘仲为鲁哀公。

六月二十五日，恢复设置屯骑、长水、射声三校尉官，改青巾左校尉为越骑校尉。下诏命州郡检查核实开垦田亩以及户口年龄情况及数目，并考查二千石长吏办事枉法或偏袒不公的情况。

       同年十一月初一，被封为大司徒不到一年的欧阳歙犯法入狱，死在狱中。这欧阳歙原本作为汝南太守，在汝南任官九年，教书育人，任用贤才，颇有政绩，因此在韩歆自杀后被刘秀任命为大司徒。然他当上大司徒后却不知自爱，依靠自己的权位，贪得无厌。一次，光武帝派遣谒者清查二千石以上官吏的土地，结果查出欧阳歙在汝南郡长任内,测量田亩作弊，贪污千余万钱，被捕下狱。不过欧阳歙在当地还是颇有名声，他的学生平原人礼震，年纪才十七岁，要求代替欧阳歙一死。而刘秀毫不动摇，将欧阳歙入狱，他最后也死在狱中，让法律的尊严得到维护。十二月二十七日，刘秀任关内侯戴涉为大司徒。

       而也就是在这一年，骠骑大将军杜茂因为断兵马粮饷、指使军吏杀人，被免官，削户邑，降封为参蘧乡侯。虎牙大将军盖延因病逝世。这两位将军的地位在东汉可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们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这云台二十八将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是指光武帝刘秀麾下助其一统天下、重兴汉室江山的功劳最大、能力最强的二十八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