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军礼重礼守信,堂堂正正,讲究武德。按照“以礼敬天、畏天之威”的春秋标准,按照尊礼守信的春秋道德,曹刿是一个君子吗?曹刿值得赞扬吗?曹刿论战文明吗?详情请收看“杨鹏评点史记人物”。
进入中学语文课本的“曹刿论战”
大家好,这是“杨鹏评点《史记》人物”,今天我们讲“曹刿论战”,由此分析一下春秋战争礼义。在春秋战争礼义的背景下看“曹刿论战”,会发现“曹刿论战”的实质,是曹刿玩弄春秋战争的礼义规则。可以说,曹刿是个破坏规则的人,曹刿论战很不文明。
《史记》中并没有提到齐国鲁国的长勺之战和“曹刿论战”。李零等学者论证认为曹刿和曹沫是同一个人。《史记·刺客列传》里记载,公元前681年,齐国与鲁国在柯地会盟的时候,曹沫用匕首劫持了齐桓公。我认为李零等人的论证有道理。
进入中学语文课本齐鲁长勺之战
课本中赞美的曹刿的军事计谋,恰恰表现了曹刿对春秋时期战争礼义的玩弄和破坏。
曹刿对鲁庄公时期的鲁国史有影响,我们有必要讲讲曹刿,并借此讲讲春秋军礼。
“曹刿论战”是《左传》名篇,被选入了中学语文课本,影响很大。我读了一些关于“曹刿论战”的教材资料,发现语文教材在讲解“曹刿论战”的时候,虽然也讲了曹刿在战前对政治准备工作的思考,但更强调曹刿在战争过程中的指挥智慧。而且,在讲战前政治准备的时候,匆匆而过,没进行细分。
例如“曹刿论战”中鲁庄公介绍鲁国作战的三个条件,一是君王的信仰虔敬,对神讲诚信,“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二是不敢垄断利益,注重利益共享,“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三是保证司法公正,据实断案,“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鲁庄公讲的内容,属于春秋时期的主流价值观,对今天的中国仍然有价值,属于很文明的内容。但是教材着墨更多的,是曹刿的军事计谋。而这军事计谋,恰恰表现了曹刿对春秋时期战争礼义的玩弄和破坏,这正是曹刿不文明的表现,是应该批判曹刿的方面。
为什么说曹刿论战很不文明?
为什么说曹刿很不文明?教材强调“曹刿论战”的计策:“夫战,勇气也。”首先要消耗敌军勇气,消耗敌军士气,办法就是等齐国军队三次击鼓以后,鲁军才击鼓进军,这样打败了齐军。教材赞美曹刿对军事心理的出色把握和利用。
鼓和钲
古代战争礼义:击鼓进攻,鸣金收兵。鼓和钲是古代战争中用以指挥进退、动静的两种乐器。
这样解读“曹刿论战”的军事策略,大体也不算错。但由于忽视了三次击鼓会如何影响齐军的具体分析,就没有办法让人真正明白,为什么齐国三次击鼓以后,就“三而竭”了。
这是因为教材没有分析春秋时期的战争军事规则,对春秋军事礼义文明缺乏必要的介绍。从春秋时期的战争规则看,齐军严守当时的军礼,曹刿获胜是占了齐军守礼守信的便宜。
虽然鲁国赢了长勺之战,胜了这一仗,但伤害了当时的春秋礼义文明,也伤害了当时鲁国的道义势能。从长远看,也削弱了鲁国的国家动员组织能力。
曹刿玩弄了春秋时的军礼规则
我们先了解一下长勺之战的背景。公元前684年,齐国进攻鲁国,这是一场报复性的战争。因为之前这位鲁庄公曾经派军队支持流亡在鲁国的公子纠争夺齐国国君的位置,而且还曾经派管仲去劫杀当时流亡在莒国的公子小白,公子小白侥幸逃过了管仲的劫杀,在公子纠之前赶回了齐国,当上了齐国国君,就是齐桓公。齐桓公要报复鲁庄公,所以攻打鲁国,这就爆发了齐鲁长勺之战。这是曹刿论战的历史背景。
《左传》上说齐军开始击鼓进军,鲁庄公也想击鼓,但被曹刿阻止。曹刿等到齐军击了三次鼓,才让鲁庄公击鼓,结果大败齐军。曹刿解释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敲三次鼓,为什么就能够消耗齐国军队的士气?这与春秋时期的军礼有关。
春秋兵车
一车四马三人,一辆兵车后面跟随若干步兵,称为一乘。
齐军击鼓就是齐军要进攻的信号。春秋的战争主要是车兵车战。大家看这个图,多数都是一车四马三人,一辆车后面再跟一些步兵,这称为一乘。
长勺之战是车兵之战。齐军击鼓进军就意味着齐军开始催马冲锋。马拉的战车一冲锋,整个队形就会有变化。齐军向前冲了一会儿,发现鲁军没有击鼓,以为鲁军没有准备好,就只好把马停下来,重新退回阵地去列队。
就这样,齐军的兵车部队前后三次冲锋,三次退回,这的确很消耗士气。齐军为什么这么做?这是由当时的军礼规则所决定的。春秋时期的军礼传统,是只要对方还没有摆好阵形,还没有击鼓,你就不能展开攻击。
当时的战争,某种程度上有点像现在的拳击比赛。对方还没有站稳,没有摆好姿势,你不能忽然动手。对方倒下了,你不能再打。而且打的时候,有一些部位是不能碰的,比如说裆部。
春秋时期的战争就是这样,有很多公认的大家不会去破坏的规则。而曹刿就利用或者说玩弄了当时的军礼规则。
春秋时期重要的军事著作之一《司马法 ·仁本》篇这么说:“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战争要等敌方排列好,再击鼓进军。这说明自己是守信的,也是给对方信号。《史记·宋微子世家》上面也记载,泓水之战时宋襄公拒绝在楚军半渡河时攻击楚军,后来被楚军打败。宋襄公自己的解释就是“不鼓不成列”,不击鼓去进攻还没有排列好队形的敌军。
长勺之战的情况就是:齐军见鲁军已经排列好了,开始击鼓进攻。正常情况下,鲁军在齐军击鼓准备展开进攻时也要击鼓进攻。但是曹刿的办法就是:齐军已经击鼓进军,虽然鲁军已经排列好队形,但鲁军就是不击鼓。鲁军不击鼓,双方就不能进入交战状态。这样,严守军礼的齐军就只好退回。
开战之前的“客套话”
战争礼仪,军礼,这是春秋礼义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一个例子很能说明这种两军对垒时的军礼。
长勺之战后39年,即公元前645年,秦国和晋国之间爆发韩原之战。晋军布阵完成后,派使者来向秦穆公请战。
《国语》上面记载晋惠公派使者韩简去对秦穆公传话说:“昔君之惠也,寡人未之敢忘。寡人有众,能合之弗能离也。君若还,寡人之愿也。君若不还,寡人将无所避。”
“您过去对我的恩惠,寡人我没敢忘记。寡人我人多,人集合起来了我不能离开。您如果能返回,这是寡人我的心愿。您如果不返回,寡人我也没办法回避您”。
这话讲的很典雅,很礼貌。但意思是说,秦穆公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开战的速度太慢了吧?
秦穆公就横提着一把铜戈,出来见晋国使者韩简,说:“昔君之未入,寡人之忧也。君入而列未成,寡人未敢忘。今君既定而列成,君其整列,寡人将亲见。”
“晋君还没有进入军队时,这是寡人我所忧虑的”。意思是说我就怕他不进入军队,不和我打这一仗。“晋国国君已进入军队,但是晋军队列还没排好”,指这是我还没击鼓开战的原因。“”我没敢忘记要开战这件事。“现在晋君已确定在军中,晋军已摆好阵形。请晋君整顿好军队队列,寡人我将亲自和他见面。”
秦穆公这段话也说得非常典雅 ,非常有礼貌,但表达的是一种急于作战的心情。
从秦穆公的回话中可清楚看出,按照军礼,如果晋国军队还没有准备好队列作战,这个仗还真没办法打。秦穆公这样回答,是出于春秋武德。
周王朝是一个以礼治国的王朝,军礼是礼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虽然东周王朝衰落了,但这种礼义文明在春秋时期并没有完全终结,而是被各诸侯国所继承。就算是非周王朝体系内的有蛮夷血统的秦国、楚国等国家,也崇尚中原春秋礼义文明,在坚守军礼上不弱于中原国家。
争义不争利的战争礼义
春秋的军礼有哪些具体的规则呢?军礼是一套非常复杂的礼仪规定,例如,出师前要祭祀,要奉献牺牲,要祭神。要正名,得师出有名。然后要致师,要派出勇士去挑战。要镐师,即双方的主帅在战争之前往往还要互敬一杯酒。
战争过程中也有一套礼仪,战车的战争一般都选在便于战车作战的开阔地带,一定要等到双方都排列好队形后,才会堂堂正正地开战,这叫“不鼓不成列”。不斩来使。“不重伤”,就是不能再去伤害已经受伤的敌人。见到敌方国君,要行礼。还有不杀老幼,不欺诈,不搞突然袭击,不搞夜袭,对方处于险境的时候,不能够再进攻等。
春秋军礼的细致规定源于春秋的战争之道。《司马法·仁本》篇是这么说的:“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民也;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其民也。”
意思是说作战的原则是:不违背农时,不在疾病流行时兴兵作战,为的是爱护自己的民众;不乘敌人国丧时去进攻它,也不趁敌国灾荒时去进攻它,为的是爱护敌国的民众;不在冬夏两季兴师,为的是爱护双方的民众。
还有“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追击溃败的敌人,不能超过一百步的距离;而跟踪驾车逃跑的敌人,不能超过九十里。
春秋兵车战
春秋时期把战争看成是政治的组成部分,是通过政治手段达不到目的时而采取的另一种权衡手段。
《孟子》上说:“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 则何如?”
如果不了解春秋军礼,就不能准确理解这两句话。那些跑了五十步停止的为什么会去嘲笑那些跑到一百步开外的?因为军礼规定,追逃不能超过一百步,逃到一百步以外的人就等于是安全了。逃五十步的人还不完全安全,所以逃五十步的人可以嘲笑逃出百步开外的人不勇敢。
如果敌人是驾着战车逃跑,追兵不能追出三舍以外。一舍是三十里,三舍九十里。要让敌人逃跑,不能赶尽杀绝。所以说,春秋时期的战争,是不能够“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如果有人这么做,说明此人好杀生害命,为人所不齿。
春秋军礼重礼守信,要求堂堂正正,要讲武德。当然,这些西周时就确立的礼制,这些军礼规定,并不是说每个国家每位国君都会非常严格地执行,但这是当时的主流文化,是当时大家认可的善恶是非标准,违背军礼的行为,令人不耻,也意味着引发众怒,失道寡助。在这样的军礼文化背景中去看曹刿论战,曹刿是不是玩弄了春秋军礼?
大家可以想见,这种战争原则指导下的以礼用兵,比的是谁更讲军礼,谁更懂礼义,谁更君子,而不是只算胜败输赢。按《司马法》上的说法是“争义不争利”,这样的战争其实并不残酷,伤亡也不会很严重。
春秋战争讲武德
《左传》记载春秋243年间,各国共发生480余战,平均一年约两战。但是那个时代,参战的多是士以上的贵族,平民交纳贡赋助战,战时也提供一些后勤服务,但平民不能带兵器不能动手参战,战争是贵族比武,不以消灭敌军为目标。
那个时候的中国贵族,很有荣誉感,很讲武德。生活就是战斗,他们必须随时准备战斗。是不是当时的中国就战事连年,非常混乱?春秋战争并非全民战争,百姓并不卷入战争。可以说是小仗不断,大乱没有。
大家看,孔夫子周游列国,他一生没有卷入什么大战争,也没有遇到什么重大生命危险。春秋时期战争次数虽然很多,但主要是贵族之间作战,所以规模不是很大,而且一般都是按照战争礼义作战,所以伤亡也不大。
齐鲁长勺之战之后52年,即公元前632年发生在晋国和楚国之间的城濮之战,算是春秋时期规模最大的战争之一。城濮之战影响巨大,奠定了春秋中国晋楚对立均衡的基本国际秩序。
但城濮之战,晋国、秦国、齐国联军的兵力就700乘。700乘有多少人?一般是四马三士一乘,后面再跟一些步兵。步兵数量不同国家、不同时间,规定上并不统一,多的到30个人,少的就几个人。我们取一个平均数,按每辆乘20个士兵计算,700乘战车,大约就是1.4万人左右。可见,晋楚城濮之战,参与战斗的总人数,也就3万人左右,这已经算是春秋时期规模最大的战争之一了。
晋楚邲之战
据《左传》记载:晋军在逃跑时,有些战车陷入泥坑,动弹不得。但是,追来的楚国士兵并没有趁机上来杀戮,而是教晋国士兵怎么启动马车。
齐鲁长勺之战之后87年,即公元前597年,晋国和楚国之间爆发邲之战。晋军战败逃跑的时候,有些战车陷入泥坑动弹不了,追上来的楚国士兵并没有趁机追上砍杀,而是教晋国士兵怎么让马车动弹起来,帮助他们安全走人。
这样的战争一旦定了输赢就停止了。战士们不会去以杀人为乐,更不会拿对方战士的首级去领赏。
道义势能重于一战之胜负
春秋时期,雄才大略的君主们所考虑的,并非只是战场上的一时胜负,而是要考虑荣誉和道义势能,以礼治军仍然是主流。
像齐桓公这样的雄主,他要当的是盟主,在乎的是尊王攘夷的道义号召力。像管仲这样的贤人,他关注的是更长远的国家实力和国家文化的建设。所以,他们不会像曹刿还有鲁庄公这样去玩弄当时的军礼规则,他们不会为了赢一战而输道义。输了就输了,下次再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长勺之战后第3年,公元前681年,齐国再次进攻鲁国,打败了鲁国,鲁国不得不跟齐国签订盟约,纳入了齐国联盟的势力范围。
在齐国、鲁国双方柯地会盟谈判会上,曹沫,按照李零等专家的看法,就是这位曹刿,他忽然持匕首劫持了齐桓公,要求齐国归还之前战争中所侵占的鲁国土地。大家看, 这位曹刿在长勺之战上玩弄战争礼义,在结盟大会上破坏规矩,破坏了国与国之间最基本的结盟谈判时的和平礼义规则。可见,这是一个破坏规矩的人。
齐桓公被劫持,答应了曹刿的要求,于是曹刿就放了齐桓公。齐桓公在匕首下的承诺应当是无效的,事后齐桓公想不履行承诺,但管仲认为应该言出必行。齐桓公听了以后,觉得守信要紧,就把占领的鲁国土地都归还了鲁国,结果反而赢得了各国的敬重。齐桓公所为,这是大国盟主应有的品格。曹刿不讲规则的做法,不是盟主应有的做法。
为何会有这样的战争观和战争礼义?
春秋时期重礼守信,以礼治军,背后的价值就是减少伤亡,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战争观和战争礼?我想主要有两大原因:一是血缘关系;二是宗教信仰。
我们先来看一下血缘关系的原因。周王朝建立后,分封子弟和功臣建立诸侯国,各主要国家之间本是兄弟和亲戚关系。例如,齐国是周朝开国太师姜太公所建,姜太公的女儿是周武王的夫人,所以姜太公是周武王的岳父。鲁国是周公所建,周公是周武王的弟弟。周公与姜太公是同事也是亲戚,他们共同创立了周朝,而且共同平定了周初的三监之乱和武庚之乱。这位鲁庄公,他的夫人哀姜就是齐国的公主。
西周封建
西周分封诸侯,列国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
所以齐国、鲁国这两国历史相融,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它们是兄弟之国,亲属之国,即使之间有矛盾,也是家庭内部矛盾。
所以周礼中的军礼设定,是贵族战争的文化,是为了减少贵族们在战争中的伤亡。
礼以顺天的宗教传统
除血缘关系之外,还有宗教信仰层面的影响。周朝的宗教信仰和执政哲学,是敬天保民。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当有好生之政。礼,就是为了顺应上天之德。
《左传》记载季文子的话,他说:“礼以顺天,天之道也。”礼是顺应上天意志的产物,是天道的表现,这位季文子他对礼的本质有很深的理解。
同时季文子还批评齐侯说:“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君子是不能够去虐待幼小的儿童和低贱之人的,这是因为要敬畏上天。说《诗经 ·周颂》中有这样的句子:“畏天之威,于时保之。”要敬畏上天的威严,这样才能够保有政权。“不畏于天,将何能保?”不敬畏上天,你怎么能够自保呢?他认为齐侯获得国君的位置,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当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是认真的守礼,都要很忧惧,没办法坚守下去,那么你不守礼,还多行无礼,你怎么可能持续的稳定下去呢?
季文子这一段原话是: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在周颂曰:“畏天之威,于 时保之。”不畏于天,将何能保?以乱取国,奉礼以守,犹惧不终。多行无礼,弗能在矣。
可见,对春秋时期的主流信仰来说,礼是顺应上天意志的。军礼是礼的一部分,军礼的所有规则,是顺应上天好生之德而来的。所以要敬畏上天,就得严守军礼。
礼是用来事奉上天的,礼和天的关系,孔子很明白,而后代的儒家却越来越忘了这一点。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儒生,就问他一个问题:你信不信有一个造物主、主宰者叫上天,上天创生万物,控制着历史的运行和演化?如果回答不信,就不是儒生;如果回答信, 就可能是儒生。
从复兴春秋文明起步
按照季文子关于“畏天之威,礼以顺天”的观点,曹刿和鲁庄公在长勺之战玩弄军礼,在齐鲁会盟的时候劫持齐桓公,这是贪眼前的小利而失道义,贪眼前的成败而失礼义。按照“以礼敬天、畏天之威”的春秋标准,按照尊礼守信的春秋道德,曹刿是一个君子吗?这个曹刿值得赞扬吗?曹刿论战文明吗?
当我们津津乐道曹刿赢了这一仗时,别忘了这背后显示了他缺少对上天的敬畏,显示了他无视尊礼重信的军礼传统,显示了他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心态,显示了他心中缺乏对建立国家道义传统的长远思考。
如果我们不反省他对礼义文明价值的破坏,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已失去“畏天之威、礼以顺天”这种尊贵的中华精神,说明我们已滑入无敬畏、无尊严、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精神堕落之中。
常被人赞美的,未必是没有问题的;常被人嘲笑的,未必是不应当受尊敬的。唯有畏天之威、礼以顺天,敬天行道,讲武德,有品格,讲规则,有底线,才可能建设一个真正美好的中国社会。也只有回到这样的价值轨道,中国人才能够被世界真正信任和敬重。
我们得记住“畏天之威,礼以顺天”的神圣原则,未来的文明中国,得从复兴春秋文明起步。愿我们能继春秋礼义文明之绝学,重新开创未来有尊严、有荣耀的新春秋中国。
好。 今天的课就到这,我们下节课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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