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媽在三七五減租以前都有好幾百甲的平地,但為何後來在我四歲時得帶著我到處幫佣煮飯,因為我爸有錢後,花天酒地娶小老婆,男人的習氣他都有了,加上自己不善處理,最後終於破產。 因為母親四處幫人煮飯,每換一個地方我就跟著轉學,小學就讀了六所,課業要追都很難。後來當小沙彌後有個安定的住處,心裡好感激,哪裡知道遇到一個牛魔王! 以前媽媽帶著我去別人家幫佣,也學會看主人小孩的臉色,平常不打架不吵鬧時倒也能玩在一起,可是當起小和尚以後,師公很嚴格,下課晚一點回去,師公就打電話去問,假日也得在寺廟裡做很多事,想找同學玩?沒門兒! 這樣苦的日子,在那時候覺得很受不了,但現在走過來,反而感激有這樣的機緣。
當時會怨怪,但自從跟家師打禪七之後,整個就轉變了,尤其是對佛法有了真實的領解,了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家所領解的「色」,大概只是事相的有無、追逐和成就,我小時候出家時也有一番大志,常想長大後要做玄奘第二,因為我很欽佩他去印度取經,將佛法的真理傳到中國,所以我從小讀書就很認真,尤其是英文,總希望有天也能像玄奘大師那樣弘揚佛法,將中國佛教傳到全世界。不管理想有沒有實現,但曾經也有這樣的大心願,可是,那都是著在相上。 後來生命遇到挫折,甚至覺得活著都是多餘的,尤其我二十一歲就因為腦瘤而半身不遂,臉歪一邊,我現在笑起來還是歪臉,以前更可怕,臉斜嘴歪,走起路來搖搖倒倒的。
學佛後知道這只不過是業障,不能說它沒有,但它不是真正存在,可以隨著你的心願去轉變,它的存在又會妨礙你多少呢?這半活半死的身心狀況還成了我特有的標誌。 當時半身不遂像半死人,我笑說那是生死兩難,有這樣的體悟也覺得不錯。每次病痛躺在手術枱上就想:下一刻不知會不會再回來?其實不必求下一刻,每一刻充實自在就好.在手術中,肉體跟精神當然都會苦,但面對這樣的苦,反而會以一種超越的心態來用佛法,痛苦自然減輕,便感到身心安定。 任何境界來臨時,尤其是逆境,不要認為是給自己挫折打擊,就像證嚴上人所說的「吃苦像吃補」,苦難的小孩早當家,你願意承擔苦,反而是去接受考驗最好的機緣。
【苦茶满杯 中】茶和我們的生命一樣,在行茶過程中要學習付出、觀照,每一刻都不空過,知道其中的轉變美妙,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每一次泡茶都是心的體悟。 這樣的學習就是善觀諸法實相,若能如此,就能泡出讓大家覺得甜美的茶湯。 我以前常怨恨老天何其不公平,我老爸在日治時代有很高的學歷,一出學校就在阿里山霧峰當場長,幾年後在嘉義市區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