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奇说】怪谈特辑Vol.4 [ 摩西の惊选集 ]
妈妈,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引力奇说,我是大周。那今天呢要更新我们久违的怪谈特辑了,那大家相信大家已经听过前三期啊,我们的这个听友摩西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那这次呢他又投稿了,给了我三个新的故事,同时呢也有之前的一期老的故事,如果之前没有听过的朋友啊,这次可以补一补课,那接下来就进入我们的怪谈时间。第一个故事,风岔路,很长一段时间啊,我和同事老周都对这件事心有余悸。这件事呢,其实没什么可琢磨的,而且老周这个人呢,也不是个有鬼论者,但这件事就是在心里萦绕着,直到现在个中有远,各位听完后就知道了。
那是2017年1月。那会儿我的岗位在考核部门,经常要出差,都是去本市的各个县里做调研,尤其年底年初的时候,就连带着一起做考核。这种事啊,有过参与经验的朋友都知道,正常的都是耗时骑马,一天,还有更长的会要几天甚至一周。一是事情比较繁琐,二呢就是一次出门要跑好些个地方,周期很长。那次是我们一行人完成第一个县的调研后,准备去第二个县。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临时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说另一波检查团明天早上从省里来,要我陪同参与汇报工作。没办法,和调研组的带队领导请示之后,我饭都没吃,就拉着司机老周启程开始返回市区。
晚上还得匀点时间准备一下汇报材料。我们这儿啊,是南方城市多山的地区,要说从县里返回市区,也有高速公路可以走,但是非常不巧,那段时间高速公路分了半边,道路检修,就只能走国道。出发前我知道返程的路线要走国道,就跟老周说,周哥,晚上走国道有把握吗?没路灯啊。老周一脸自信,没问题,只要你烟管够,我注意力啊就能集中。我说,那肯定没问题啊,等回市区我请你吃饭。接着我俩就顶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上路了。如果有朋友在夜里去过农村或者走过国道,就应该知道,那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七黑的山林。在微弱的星光映衬下,有一种摄人的感觉,似乎那一团漆黑里像虚无一般,里面什么都没有,道路也是这样,就像只有车子灯光能照到的,这片区域是存在的,光线所及之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我和老周俩人一边聊着,一边抽着烟,一边保持着速度往市区赶,毕竟都饿着肚子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呢?是老周发现自己走错路开始。记得当时我正在手机上啊找一段想听的相声,正低头找节目呢,就感觉老周踩下刹车,放慢了车速,然后就说,这是哪儿啊?我抬头看向前方,怎么走错路了?老周说,不应该啊,不可能看错路口啊。我说,也对啊,你去县里的次数比我多得多。怎么会?我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这里头有问题。大家想想看啊,连接市区和县城的国道如果不是要去其他地方啊,纯返回市区是不用走插路,除非到了某个镇子要拐个路口什么的。一般啊,就是一条大路,一直开,方向灯都不用打就能到达目的地。老周,刚才为什么会说看错路口?琢磨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刚才我俩确实拐了个岔路。我就问老周,刚才啊,大概五分钟前在那个镇子你那拐了个岔路口,你还记得吗?应该就是那里走错了吧?老周一脸肯定地说,不可能,我刚才是看到那里有个牌子说前方修路,指着这条路说绕行的,我才拐过来的呀。我说,那这条路按理说也能走出去喽。
老周说,哎,我不太确定啊,这条路没走过。那这样吧,我们往前开,看看有没有能回到国道的口子。按说啊,这条路绕开刚才的施工路段不会太远,实在不行,我们再找地方掉头折返,你看怎么样?老周说,行吧,这条路我是感觉方向不对,走下去心里没底,但这会儿也没一个掉头的地方,只能往前走了。说实话,我和老周早就该发现这条路不对,为什么呢?因为这条路太窄了,就是很普通的农村道路,仅仅足够会个车。这种村级道路越开,只会越往深山里走。接下来的时间,我和老周都很有默契的没说话,都眼盯着前方看路。
估计我俩都在回忆那个指着我们走上这条路的路牌,也可以说是对下个会入国道的路口有些期待。毕竟这是走夜路,可是渐渐的,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我回忆了一下这条路,进来的时候,我们走了五分钟左右,然后老周发现不对,这会儿又至少已经开了五分钟,按理说早该绕过那个所谓修路绕行的小镇子了呀。我转头看向老周,发现他微微皱着眉头,想必是也发现这状况不太对。这时候我叫住老周,说,周哥,停下,我挂个导航吧。
老周说,行,那来吧。启动导航后,我是真的紧张了,因为我看到我们现在临时停靠的这个位置离我们驶入那个路口大概是5km。也就是说,按照一般在农村道路上的标准车速每小时40km算,我们拐进这条岔路到刚才花去的这十多分钟只开了5km。按理说至少能走到10km左右嘞。而这条路再往前还不知道通向哪里,导航提示的是要我们掉头,可是刚才我能明显感觉老周开的就是正常车速。那这十分钟里多走的这段距离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老朱听到导航题时因后就问我,导航要我们掉头。我压制着紧张的情绪跟他说,找个地方掉头吧。再往前开啊,估计得绕到江西去了。老周这会儿根本没注意到我情绪上的不对,太叔,你这导航路线也太滞后了吧,这里应该有小路能开回去的,我们都开进来这么远了,国道应该不远了呀。
我这时就有点急了,说,你听我的行吗?这条路不对。老周察觉出我有点带情欲了,说,好吧,那我往前找个地方掉头,要先回镇子上。话音刚落,老赵又说,哎,前面那边有户人家,在那家门口掉头吧。随着车子慢慢靠近,我发现右边那户人家门口坐着一个大妈。这个点天都全黑了,还这么冷,怎么会有个大妈低着头坐在马路边上呢?而且他后头那房子还没开灯,家里没人,还是没带钥匙呢?老周停在这栋房子门口后,就开始挂倒档掉头。
虽然这户人家门口的小屏路啊稍微宽一点,但是空间也不宽敞,得来来回回几下才能顺利掉头。在车转到一大半大妈整个人被车灯完全照亮的时候,他似乎是终于注意到我们了,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但是他这一看啊,弄得我心里一阵发毛,就感觉这大妈好像在盯着我,嘴巴还在一下一下地动着,像是在嘟囔着什么。被车子远光灯晃过眼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悲晃了一下,你其实是看不真切车里人的身形,甚至都看不清车里有几个人,可这大妈怎么感觉丝毫不受车灯影响?他是在看着我吗?老周丝毫没注意到这些,一下前一下后,在挪着车子,等车完全摆正后,也不知道是老周胆大还是毒事儿,他把车窗户降了下来,问大妈,大妈,您在这里坐着干嘛呀?没带钥匙回不去吗?要不要帮你叫人啊?老周把车窗这么一摇下来,我俩都听见了,大妈确实在那小声嘟囔着什么,听得像是在重复着一句话,一边重复,一边从老周那一侧盯着我俩。但是大妈声音实在太小,加上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回家两个字。这时我在副驾驶小生的崔老周说,猪哥,快走,这老人不大正常。老周这时候把目光从大妈身上转到我身上,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挂挡采油。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那个大妈提高了音量,他说的是回什么家,留下来吧。
我后脑的头发连同整个后脖颈一下就麻了,也是老周手脚快啊,一下没耽误,车子就窜了出去。这会儿我心里稍微踏实点儿了,接着毫无防备地听到老周大喊一声卧槽,然后脚底下又加了一脚油,车速明显感觉更快了。我问他,你怎么了?老周的声音都变了。我刚才从那后视镜看了一眼刚才那房子,那房子没了,那那女的在后面追车,她在追我们。听老周说完,我立马回头,看到了一个渐渐被咱们甩开距离的声音。之后,我们回到了位于小镇的那个岔路口。然后两人惊魂未定地在镇子上随便吃了顿饭,又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再继续往市区赶路。这件事我和老周约好了,都别跟单位里其他人说。
按老周的话说,这是他当司机跑车这么多年撞事撞得最扎实的一次。而我当时回头看到的那个渐远的身影,至今依然记得,那绝对不是一个老人,甚至一个人类奔跑时该有的动作。第二个故事,夜巡夜晚的山村,在之前故事里已经多次提过了,想必大家应该还有印象,阴冷潮湿,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还有山里动物发出那种忽远忽近的叫声。这种环境给人的暗示会让人不知不觉地往超自然那方面去想,严重的甚至会让人产生极不真实的幻觉。然而这一次我和严冬遇上的,怎么琢磨都不太像是幻觉。时间倒回到今年三月初的一天,年后的工作十分压头,没办法只能动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在办公室加班,完成那些熬人的部分。
晚上干活有一点好,没有同事串门音响效率,也没有领导打电话瞎指派工作,总之呢,就是清净。湖南这个地方啊,冬末春初的雨水多,就好比今年雨连绵不断,下了20来天。我们单位作为本市应急灾害响应办的成员,也提前进入了防灾减灾的响应序列。里面区里什么地方一有地质灾害发生,我们就得赶过去处理险情,无论早晚,怕什么就来什么加班。这天晚上都九点多了,值班电话响了,接下来一听,辖区哪儿哪儿哪儿发生险情,小严在过来路上,你俩赶紧去一趟。
街豆办和村里的也已经出发了。巴拉巴拉,好吧,那就在单位等同事小岩来了,一起出现场吧。宇哥,咱走吧。那地方之前没去过,有没有树牌子啊?树牌子就是树立地质灾害隐患点标识牌和应急疏散指示牌。我看发过来的定位是没去过,应该是新出现的隐患点,好在距离并不是太远。严冬如实说道,嗯,走了。于是我发动单位的越野车,严冬坐在副驾驶,我们就裹着夜色出发了。倒春寒依旧如往常一样冰冷,寒风裹下着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忙碌的来回刮着。闫通这是今年第几次出险情了。
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感受着坑洼不平的道路传来的颠簸,我和严冬打起话来,哎,第一次今年入巡怎么这么早啊,这才刚过完年啊。严冬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只,长吸了一口,沮丧地说着。确实,大晚上出现场熬人不说,还很危险。咱们这工作性质没有三班倒,出事了碰上谁就是谁,你就是睡着了也得爬起来去事故现场。放宽心吧,这是工作没办法的事儿,我们啊,只能期望别天天出险情,要知道夏天的主汛期还没来呢。我试着安慰严冬,是啊,是啊,哦吧,哎,你听说没?咱们分局要来新人了,没听说什么时候的事,你听谁说的?我盯着前方的路面,四散的雨点在玻璃上不断地拍打,化开又被擦去。就大前天老万跟我说的,他们办公室不是消息最灵头吗?硕士新招的人。严冬降下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我见他没把车窗关上,打趣道,你一个林业执法的啊,这么乱扔烟头不合适吧?严冬没吱声说话呀,怎么了?你窗户开这么大,不冷?宇哥,我刚才好像看到路边有一个人。
我一脚刹车踩住,扭头向车后窗看去,问道,谁啊?是不是来接咱们的村干部啊?不知道,哎,刚才那个人不太像咱们。严冬微皱着眉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什么叫不像咱们?什么意思啊?我被他说得有点懵,不是那人很高啊,很高。我真被他说糊涂了。什么叫很高,多高?算算算,没准看错了。
咱接着走吧,也没多远了。严冬似乎在极力从脑海里抹掉刚才他看到的东西。我看了他一眼,行,把窗户关了吧。冷啊。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我时不时看一眼反光镜。深夜的农村,除了车头灯照亮的路前方那十几米的空间,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反光镜就像消失了一样,镜框里除了深邃的黑暗,什么也没有。但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我在期待着什么呢?这一段路,我和严冬都没说话,不用问,都在想着刚才那一幕。这种事放在白天,对情绪并没多大影响,但这是晚上,还是冬末初春的晚上,潮湿阴冷,四周有黑灯瞎火。
在这种环境下,你越是不说,思绪就越会往奇怪的方向上走。终于,严冬憋不住了,玉哥,刚才等一下,我立马打断他,不是因为不想消灭那种情绪,而是我发现前面没路了,水泥路断了,没路了。严冬,你看一下定位,我巡查的时候没走过这么远,这钱都是泥巴路了。你确定是这杯没错吗?严冬看了一眼手机,没错,是这边啊,慢点开吧。哎,没路灯还滑。刘成啊,嗯,放心,我手里有。准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我是说啊,我想了一会儿,刚才应该是没看错,那路边应该是一个人,没错的。
那你说那人很高是什么意思?严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见过三米高的人吗?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绷起来了,然而我还是下意识地质疑他,不可能吧,三米,你开什么玩笑?真的,那为什么不能是你看错了?因为他有一个人头。人头是啊,一个三米高的身体,还是三角形的头,就在那人身子顶上杵着,脸还是朝着天,直直地仰着。我只看到那人的下巴和一小段脖子,惨白惨白的脖子,严冬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哆嗦起来。别瞎说,这大晚上前不早,春后不早点呢,还下着雨,这个点出现场本来就够倒霉的了,你还输?这个严冬有点急了,仿佛刚才那人就算站在我们车头前面,也只有他能看到一样。这让他有点着急了,哎哟,哥啊,我没骗你,那人当时就在车灯右,卧槽,一个快走,快走。严冬这一下确实把我吓着了,我靠着老司机的经验,把着方向盘拿眼睛不停地撇他,只见他在座椅上不停地往后躲,两只手慌乱无措的一下一下用力的扒拉安全带。一会儿又撑着车顶,身子还不自觉地往我这边靠,眼看着他的身子就要压到排档杆了,我冲得大喊,你冷静点,又怎么了?这是那人,那人刚才又出现在车头了,你说什么?在哪儿呢?我准备再次停车查看,别别停车,走快走。严冬几乎是冲着我咆哮出来,我强忍着向后看的冲动,僵硬地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泥泞的土路。我也害怕呀,而且和严冬不同,我更害怕的是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东西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车后座上。
没过多久,我俩终于到了发生地质灾害的位置。街道办和村干部已经到了现场,见我们来了,都热情地迎上来。我对严冬说,你先缓缓,我来吧。安排好现场的排遣工作,安置好受灾百姓后,在等工程机械进场的间隙里,我和严冬跟村里的村干部聊起了刚才我们经历的那一出。出乎意料的是,村干部和村民们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怀疑的神色。张主任,你们是不是也见过那个东西啊?我试探地问出心里的疑虑。是啊,小陈,我们管那个叫山精,春秋两季,下雨天见得多,白天晚上都见过,晚上见得更多。
走夜路的乡亲啊,几乎人人都看到过。村长张主任寄给我和严冬一支烟后,缓缓地说着。严冬插话道,张主任,这个山精是不是不止一个啊?对,有很多啊。你们是在哪儿看到的?嗯,刚才这一路过来看到两次,一次在村道转小路那里,一次在小路转土路那里,都在路边上。小严看到的,我没看到。说着,我看了一眼严冬。严冬回想起之前的景象,依旧有点哆嗦。
张主任说道,想不想回去看一下还在不在那儿啊?严冬立马摆手啊,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我说,没事儿,那你在这儿和街道办的同志一起,我跟张主任去看看。严冬一把拽住我,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别去,哥那东西是活的,太吓人了。我看着严冬没说话,他接着说,刚才第二次看到的时候,那个东西的头瞬间低下来,看着我,真的,真的,你相信我,就一瞬间就看向我,那个那个脸,那个脸是白白的。我安慰严冬,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你看也不是我一个人去,还有好几个村民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啊。结果我们在严冬第二次看到山精的地方,并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然而在边上湿漉漉的灌木丛里,有一丛灌木倒浮着,就像有什么东西曾经走过,又或者曾经站在那里。
第三个故事,那人是谁?相信不少人都听说过或者经历过学校里的怪事,现实的,超现实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时间久了,有些故事就成了校园怪谈。说说我大学时候的事吧,我们学校每个学年都要重新调配寝室,理由无外乎为了方便学生管理,尤其是男生寝室,一到了放暑假前,就要从这栋搬到那栋,整个公寓区里到处都是扛着大包小包来来往往的学生。2006年暑假前,我们搬进了即将在大二居住的新寝室。这栋寝室楼以前的故事里也提过,就是同楼层机械系同学在暑假看守寝室期间看到有房客入住的那栋楼。那件事之后,我们通过老师和机械系同学把事情经过捋了捋,又结合一些我们自己的居住经历后。发现不光这个寝室,可能这整栋楼,这个地方都有一些不正常。说真的,暑假那件事让我们在开学后紧张了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小叶,他特别信这个,打九月开始,一连几个月不敢晚上一个人待在寝室里。我们系呢又有不少本地人,一到周末差不多都回去了,四人制的寝室瞬间少了很多人气儿。我们寝室的阿华和坦克是走独生,一到周末就回家去了,寝室里就剩下我和小叶俩人。
周末晚上我和他一般就会在寝室里看看电影,打打游戏。那天周日晚上,走读的同学陆续回到寝室,准备周一上课,我俩和各自的女朋友晚上一起约了吃个饭。吃完饭,俩人就一直窝在寝室里看电影,想着阿华坦克也该回来了。于是我们就把门上的锁舌打开,防止风吹,把门关上,虚掩着门也方便隔壁寝室的哥们儿弟兄来串个门聊个天。我和小叶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进来的人说上两句。
渐渐的,时间临近晚上十一点,他俩怎么还没回啊?小叶反坐着椅子问道,是啊,马上十一点了,宿管开关大门啊。他们今天还回不回啊?说着我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看到坦克在十点多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雨子啊,今晚我不回寝室了,和女朋友在市中心玩儿,明早回学校。我把手机递给小叶,笑着说,那你看,坦克这家伙开房去了可以啊,都不回来,玩得挺嗨啊。我拿回手机说,就坦克说和女朋友开房去啊。阿华不知道啊,他没说不回来。那要不打个电话给阿华问问到点了,咱们得锁寝室门啊。行。但是电话拨过去,阿华没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农不接我电话,没事儿,每次不都是他爸把他送到校门口嘛,也许手机没电了,咱们稍微晚点锁门吧,反正是电影,还要再看会儿呢。行,我和小叶当时的位置关系是我坐在我书桌正面对着自己电脑,小叶坐在我旁边,反坐着椅子,背靠着我书桌旁的衣柜。寝室里的大灯关了,就开了个我书桌上的小台灯,因为大晚上的寝室顶灯太亮太刺眼。其实我俩这电影啊也没看得多认真,也就是听个响,毕竟周日晚上了,都是准备着明天要上什么课,把药用的书准备好,再加上走廊里人来人往也热闹,所以电影剧情是很难看进去的。有那么一阵,小叶一直没说话,在玩手机,突然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宇哥,你说那个事儿他到底底是不是鬼啊?我知道小叶说的是之前暑假那件事。我说,早不言梦,晚不言鬼,大晚上的说归你不害怕?小叶说怕,但是但是又觉得吧,我们这寝室老有哪儿不太对头。我转头看着小叶,那你说说看看,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就说咱们这个厕所啊,明明是靠楼中央走廊的位置,一个照不见阳光的阴房。我们两个月前搬进来的时候啊,寝室哪里最热,居然是厕所里头温度比阳台还高,不对头吧。再说这个楼板上上周滴水那事你还记得吗?楼下的哥们儿找上来,说咱们拖地的水渗到他们房里了。
可他们进来一看,咱们寝室里别说拖地了,地上一滴水都没有,怎么解释?我伸手去摸烟点上。是啊,你说那个事啊?我回忆起来,那次生物科学那几个哥们儿气势汹汹地杀进来,说,咱们寝室漏水,一进门就傻眼了,咱们地上干干净净,后来还去找后勤的,问是不是地板埋水管了,但是一想不可能啊,咱们学校所有寝室都是走到民馆,不买暗管了,你说是不是?你正说着,不经意听到好像小叶在咳嗽。你说渗到四楼那个水到底是哪儿来的呀?也太不正常了吧。喂,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啊。我疑惑地转头看向小叶,但转过脸去看他的时候,发现小叶后背紧紧贴着我的衣柜门,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我床铺的梯子,另一只手钳着椅背,头上全是汗,脖子僵硬,眼睛出绳地望着我。鞋后房阿华的床,你干嘛呢?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小叶这模样我是第一次见,我真怕他哪儿不舒服,突然晕倒在地上。小叶边咳嗽边努着嘴,似乎是在指向阿华床的方向,同时紧皱着眉头,拿眼睛瞟我。见我没领会他的意思,小叶急着用脑袋往那个方向拱,同时又急促地咳嗽了一声。
这下我大致明白了,他是想让我看什么地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在寝室不太明亮的环境里,我看到阿华的床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盘着腿,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的。他坐的位置离床沿非常的近,近到仿佛稍稍往前一点就会从床上摔下来,穿着表情什么的真看不清楚,只能通过体态轮廓看出应该是个男的。小叶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他依旧时不时拿眼睛瞄我,又把目光移回床上,就好像视线一移开,那人就会突然冲下来似的。我这会儿背靠着书桌,也和小叶一样,把着椅背试探地喊了一声,啊,哇,是你吗?喊完我就后悔了。这怎么可能是阿华?寝室里很暗,我和小叶虽然之前没有把注意力那么集中在寝室里,但房间里进来个人还爬上了床,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啊?那这人是谁?我颤抖着问,小叶,你,你一直看看着寝室这头有有没有人进来啊。
小叶这会儿眼泪都出来了,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它,它,它是怎么出现的。小叶这会儿哭了起来,把这椅背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椅子的金属腿发出一阵刺耳的咔嚓咔嚓声。这时我看见阿华床上那人动了,那人在微微的一下,一下子点着头,幅度越来越大,同时发出一阵呃呃,那人绝对不是阿华。在那人的脑袋往前一探一探的时候,借着亮光,我看清了他的表情。那人死死地瞪着双眼,一侧嘴角耷拉着,另一侧的嘴角向上提,向上提,一直提到了眼角,赶紧跑。
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瞬间,我一把拉起小叶,大吼一声跑。两人连滚带爬的冲到寝室门口,一把拉开虚掩着的门,逃到了走廊上,接着死命的砸对面牛爷寝室的门,小叶则靠着墙根瘫倒在了地上。牛爷和他几个哥们儿开门出来,看到我和小叶这副模样,就问,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小叶尖叫一声,下来了,下来了。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头看,映入眼中的是寝室们。因为惯性缓缓合上时,那人从床上摔到了地板上,正在四肢扭曲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晚,我和小叶在牛野寝室对付了一夜,期间把我们所有看到的都跟他们说了一遍,有被吓到的,也有不幸,说我们瞎掰的,不信不信,你自己去啊,你去啊。小叶冲着质疑者大喊,声音里依然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一片沉默。后来我们了解到,在前些年的暑假,我们请示对面楼窗对窗的那间,一位大四的学长因为考研压力太大。上吊自杀了。因为死者是利用暑假在校期间上补习课和复习,加上那时还没有安排贫困生假期值守寝室的制度。所以临近开学,尸体才被宿管发现。被发现的那一刻,仍正挂在寝室里,吊山的下头在那荡冷着,而他的脑袋正对着几年后我们入住的那件寝室。第四个故事,噩梦今天已经是连续加班到半夜的第六天了。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他挪着疲惫的步伐走到电梯间,麻木地等着电梯。还好半夜基本没人脚踢走进电梯轿厢,按下楼层按钮,刘毅很自然地靠在电梯墙上,戴起了耳机,刷着手机。可没刷多久,他耳朵里传来了熟悉的咔哒声。这种刺耳的声音让刘毅摘下一只耳机,愤怒地盯着他倚靠的墙壁。这电梯质量真差,每次到五楼都有这种声音,烦死了。一边嘟囔着,他又重新戴上耳机,专心致志刷着短视频。今天又是加班,不过相比昨天已经算是早了很多了,留意买了不少水果,心情也好了很多。
习惯性的他在电梯轿厢里刷着手机。不同的是,这次电梯里还有一对母女,小丫头很可爱,大概三岁,被妈妈抱在怀里,一直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刘毅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小女孩儿做着眼神交流,像两个初次相识却又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刘艺心想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准备低头接着和朋友聊天,可这个时候妈妈有人在敲门,窝在妈妈怀里的小姑娘开口说话了。仔仔,这时电梯外头那些电缆碰着咱们电梯了。电梯外头怎么会有人呢?孩子的妈妈一边解释着,一边抚摸着孩子的后背,还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刘毅,正巧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这位妈妈,她在紧张。他紧张什么?不可能是害怕我吧?刘一心想着,侧身探头,看到电梯面板上显示这娘俩要去27楼,在自己之后下梯,没理由啊,在我后面下梯,怕我跟踪他的话也犯不上啊。
难道他害怕的是刚才那个咔哒声?带着这种想法,留意走出电梯轿厢,从口袋里掏着钥匙,同时一种玻璃感传遍全身,仿佛自己刚从冰窖里回到温暖的壁炉边一样。这种似有似无的氛围差异让他不禁大了个寒颤,停顿了片刻,转身看向刚刚走出的电梯,映入眼帘的是电梯里的妈妈,一边警觉地快速打量着刘毅,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而小女孩儿正仰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电梯角落里也不知道他看的是那些广告还是别的什么。嗯,今天聚餐,刘毅喝酒了,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他也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不少。回家时叫了代驾,代驾小哥挺健谈,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到了留一家地下车库这边,师傅这边走,从电梯上去比走出口方便。刘毅招呼着代驾小哥和他一起来到电梯间等候。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正聊着天,在电梯里站定,只听到哐的一声,刘毅和代驾小哥同时惊呼着往门边退了一步。代驾小哥略显尴尬地说,你们这电梯响声挺大。刘毅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这么大动静的,臆想可能快坏了吧。到达一楼,送走了代驾,刘毅一个人乘坐着电梯继续上行。这一次,他没有刷手机,而是尽力保持清醒,注意着电梯的响动,一会儿看看正对着电梯那扇墙,一会儿又看向电梯楼层显示屏,马上五楼了,有些害怕了,这生意怎么和前几次不一样了?这次明显是和刚才在-1层静电梯时听到的是同一声,而且他回想起了上回那个小女孩儿说的。
妈妈,有人在敲门,谁会在电梯里敲门啊?这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难道难道是在电梯外头开什么玩笑梯电梯外头不是电梯紧吗?但刘毅还是忍不住往刚才伸援的方向凑了凑,侧着头让一边耳朵靠近那扇轿厢墙壁。没错,是拍打金属墙壁的声音。谁谁在外头?刘毅平时是个胆大的人,但是这会儿就是酒后壮起来的胆儿,也被这砸墙的声音锤得粉碎。慌乱和茫然无措中,他瞪大了眼睛,把身子缩在紧靠控制面板的墙角,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终于电梯门开了,他家就在这一层。刘毅连滚带爬地冲出轿厢,结果和人撞了个满怀。
美女,你怎么了?他抬头看去,是这栋楼的巡夜保安,但刚从极度的恐惧里缓下身的留意,这时候只是双眼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嘴巴无声地开合着,你没事吧?你是这里的住户吗?哪里不舒服嘛?美女,你喝酒了吗?还能走路吗?保安师傅闻出了刘医身上的酒气,关切地询问着。这时,保安慢慢注意到眼前这个姑娘,一只手指着尚未关闭的电梯轿厢,而电梯里传来了有节奏的框框框狂。后来刘毅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在我们的建议下,退租了这个房子,重新找了个离单位近的地方住下。虽说和自己父亲同在一个城市,但刘毅绝不会同意搬回去和他一起生活,因为他只要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就会想起母亲。生前被酗酒的他家暴时脑袋被父亲一下下撞在墙上的框框框狂嗯,好,那今天的四个故事呢,已经讲完了,不知道各位听众有没有被吓到呢?如果你喜欢引力社,喜欢我来给你们讲故事,也希望你们多多评论,把你们的留言留在节目下方,那我们下期节目再见。愿引力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