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佛祖亲自导演了心经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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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

喜马拉雅的朋友们，这里是《一听就懂的心经》，我是金刚师红。

我们前面几讲，是在介绍《心经》的缘起，某种意义讲，这部《心经》的演绎，是在非常不可思议之中展开的：

一个不可思议，是类似于“方丈”之地的灵鹫山，居然汇聚了这么多的圣者，一起在讨论佛法；

第二个不可思议，就是我们上一讲中说到的，观自在菩萨为什么会开始讲法，以及是怎么样开始讲法的。

法月所翻译的这部《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从缘起而言，是充满了神秘色彩的，比如观自在菩萨想说的是：“宣秘法要”，而世尊开许观自在菩萨说法，是说“听汝所说。与诸众生作大光明。”也就是说，我们听到的语言是一回事，但更有大光明的显现，因此，后面就说观自在菩萨蒙佛听许以后，“佛所护念”，入的是“慧光三昧正受。”慧光，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灵性之光。

诸佛护念，《大日经疏》说：“神变加持者，旧译或云神力所持，或云佛所护念。”“出过一切心地”，超越意识，并且“言语尽竟，心行亦寂”，超越了语言和思维，这时候如果离开了“如来威神之力，则虽十地菩萨，尚非其境界，况余生死中人？”其实讲穿了，就是隐态的运作，虽然显教也是要诸佛护念，但我们不妨说这是非常具有密教特征的一个词语。

所以，这里讲的都是隐态世界的事情，灵性的事情，这不是我们的前六识，也就是眼耳鼻舌身意所能够感知的。因此，也都是密宗的境界。

我们如果适当了解一下这位译者，就会发现，很可能法月就是一位密僧。

他是一位古天竺的高僧，名字音译就是达摩战湿罗，义译为法月，东天竺的三藏高僧，“学通三藏，善达医明。”但因为游学于中印度，所以也叫称摩提国人，大藏经就是这么介绍他的国别。

根据史籍的记载，他在开元26年翻译《心经》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合作者，就是他的弟子利言，擅长语言，所以法月把利言带在身边做翻译，这个利言也曾经和唐朝罽宾来的法师般若一起翻译过另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法月三藏是受到一位叫牛仙客的官员推荐而来到大唐，史书上说，向皇上进奉了方术、医药等方面的经书，他的弟子利言帮助翻译，一起讲解给皇帝听，甚得帝心。闲暇时翻译了《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进奉方术医方梵夹药草经书。称惬天心。”“弟子比丘利言随师译语。方药本草随译上闻。三余之间遂译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时，唐玄宗自已注释《金刚经》，后来又建般若台，功成以后，在全国建立了一百座道场，开元二十七年请高僧讲《御注金刚经》和《仁王般若经》，法月也是其中之一，听他讲法的人都非常有收获（“凡是听者虚往实归。”）。开元二十八年，唐朝曾经因为有人谋乱，根据占卜的结果，凡是外国僧人都要回国，法月是例外地被挽留的一位。但是他第二年因为怀念故国，请求回国，在归途中就因为疾病缠绵而在西域的于阗国奄从迁化。

《贞元新定释教目录》中，如前所述，讲他初来到大唐的时候，曾经向朝廷贡献了“方术医方梵夹药草经书”，这里的方术，应该是指密宗法门，因为同一书中，记录到有三本佛经：《大威力乌枢瑟摩明王经二卷（或三卷亦云乌蒭涩摩经）》《秽迹金刚说神通大满陀罗尼法术灵要门一卷》《秽迹金刚法禁百变法一卷》，都是密宗的经典，由北天竺国的三藏沙门阿质达霰（唐言无能胜将）在长安翻译出来。但是，却是因为“开元二十年因法月三藏贡献入朝。附上件经至于京邑。”也就是，这几本密典是法月带到中国的。很显然，他翻译《心经》所用的底本，也是充满了密教的气息。

但是他的译本，确实为我们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学习一下这个缘起分，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不仅仅是可以从这里知道原来玄奘译本心经中观自在菩萨与舍利弗的对话，是在这样的一个宏大背景之下展开的，既不是菩萨好为人师，喜欢教育舍利弗，也不是一个偶然的相逢，而是在一个法会上的自由的讨论，这个法会神圣庄严而且规模盛大，而观自在菩萨与舍利子此时此刻正是站在舞台的中央，就好像表演一段对话给所有的与会者学习，甚至，这个表演还有一个幕后的导演，就是大圣佛祖。

当然，我们从《心经》各种译本来看，还只是一个观自在菩萨要求发言，但是如果放到更宏大的背景，将之放置于鸠摩罗什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经》等等，我们就会明白，其实在这个法会上有很多的发言人，也因此而产生了许多相互之间的思想碰撞，观自在菩萨和舍利子之间就是如此。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要注意到，就是观自在菩萨对大圣释迦牟尼佛祖的绝对的尊重与调伏，

他有这个发心，但是分享自己的心要以前虔敬地请示了佛祖，得到佛祖的许可，

佛祖绶予发言的权力，并且，“听汝所说。”不仅同意了他宣秘法要，更提示了他要“与诸众生作大光明。”所以，观自在菩萨也就真的“佛所护念。入于慧光三昧正受。”而佛所护念，在这里隐含的意思，就是观自在菩萨是得到了佛的无形的加持，观自在菩萨与佛陀进行了一次非常好的瑜伽。甚至，就连后来提问的舍利弗，按照般若和利言等诸法师们翻译的《心经》，舍利弗也是在佛所护念下，（“实时舍利弗承佛威力。合掌恭敬白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言。”）主动向观自在菩萨启问，然后与观自在菩萨演出了这一场渡众大戏。

甚至，在施护的译本中，根本就是佛入了甚深光明定以后，当时，观自在菩萨也随之而入定了，入了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所以观照之下，见五蕴皆空。这个时候舍利子承佛威神，也就是在佛的定光加持下，就走上前去，对观自在菩萨说，哎呀，你的这个法门真是非常好，我也想学，怎么学呢？（原文是说：“尔时世尊。即入甚深光明宣说正法三摩地。时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在佛会中。而此菩萨摩诃萨。已能修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观见五蕴自性皆空。尔时尊者舍利子。承佛威神。前白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言。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法门。乐欲修学者。当云何学。时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告尊者舍利子言。汝今谛听为汝宣说。若善男子善女人。乐欲修学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法门者。当观五蕴自性皆空。……”）所以，在这里就完全是舍利弗的自主提问，但是，一样，一切都是在世尊释迦牟尼佛的甚深光明宣说正法三摩地中发生。

－－这个说法，显然是更为合理，否则，难不成观自在菩萨自己主动去抓了一个人来做自己宣说秘要的配角？这时，应该说这出戏还需要一个提问者才精彩，于是，舍利子为众生而设问，从而这一问一答，成为千古佳话。而这一出度众大戏，总导演就是大圣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