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兰来说,最大的不幸就在于,他真的很爱公共汽车。也许我们该说他是个双性恋。公共汽车现在是他老婆,他们俩住在阿兰小时候住的那间房子里。这种现状使他处于矛盾之中,因为想爱和想被爱是矛盾的。每天他回到家里时,都会看到她衣帽整齐地站在他面前,很有礼貌他说:您回来了。在家里,公共汽车总是穿着出门的衣服:筒裙套装,长筒丝袜,化着妆。甚至坐在椅子上时,上身都挺得笔直,姿仪万方。阿兰非常无端地朝她逼过去,抓住肩头,把她往床上推。这时公共汽车会放低了声音说:能不能让我把门关上?阿兰把她推倒在床上,解开她的扣子,松掉她的乳罩,把它推上去——此时公共汽车看上去像一条被开了膛的鱼。阿兰爱抚她,和她莋爱时,公共汽车用小拇指的指甲划着壁纸,若有所思。直到这件事做完,她才放下手来,问阿兰:感觉好吗?好像在问一件一般的事。此时她的神情像个处女。公共汽车对阿兰总是温婉而文静,但只对阿兰是这样。等到阿兰离开公共汽车的身体,她已经乱糟糟的像个破烂摊。回顾莋爱以前的模样,使人相信,她是供凌辱、供摧残。她悄悄地爬起来,把那些揉皱了的衣服脱掉,叠起来,然后穿上破烂衣服,仔细地卸了妆,出门去买菜。只有在要出门时,她才仔细地卸装,穿上破烂衣服。当她服饰整齐,盛装以待之时,就是在等待xing爱;当她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之时,就是拒绝xing爱。这一点和别人截然相反。从这一点上来看,她就像那位把内衣穿在外面的玛多娜一样的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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