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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引文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
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遇诸途。
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
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
子路曰:“为孔丘。”
曰:“是鲁孔丘与?”
曰:“是也。”
曰:“是知津矣。”
问于桀溺。
桀溺曰:“子为谁?”
曰:“为仲由。”
曰:“是鲁孔丘之徒与?”
对曰:“然。”
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
子路行以告。
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本集文稿
孔子有伟大的政治理想,有系统的政治理念,他说自己十五而志于学,这个“学”可以既包括了学问的追求,也包括了仕途的追求。他从来就倡导学以致用,而所谓“用”,除了品德修养,就是从政实践,他不是说君子之道是要在“敬己”之后,要“安人”,要安“百姓”吗?这没有政治舞台是不可能施展的。
他出生于没落的贵族之家,到他父亲,地位已经不高,而且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早亡,母亲又无社会地位,所以据记载,孔子年轻的时候,鲁国的权贵季孙氏宴请名流,孔子兴冲冲地赶去,却被季孙氏的家臣阳货给赶走了。孔子在二十岁之后,当过两次小官,管过祭祀用的牛羊,管过仓库的账目。
在他成年之后,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三家有势力的大夫甚至把鲁国的国君鲁昭公赶到了齐国去,鲁国的政治陷入混乱,孔子最看重的礼制更是遭到了根本性的破坏。在把鲁昭公逐出鲁国之前,季孙氏的气焰已经如日中天,就已经敢在祭祀时用周天子才能用的六十四人的舞蹈队了。
孔子对鲁国的堕落深感无奈,曾想转到临近的齐国去寻找希望,希望齐国还能留住原来的文化传统,转而再来影响鲁国。所以孔子到了齐国,一见到齐国的齐景公,就跟他强调应该严守君臣等级。《颜渊》篇里记载: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齐景公问孔子,怎么从政,怎么治理国家。孔子说,做君的要有君的样子,做臣的要有臣的样子,做父亲的要有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有儿子的样子。齐景公说,讲得好,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虽然有了粮食,我也不一定吃得着。
这是孔子在看到鲁国三家大夫把鲁昭公赶出国去之后发出的感慨,只有君臣父子各安其位,各守其道,名正言顺以后,才能消除纷乱,次序井然,不至于发生把国君赶走甚至杀掉之类的事情。因为这涉及到齐景公的切身利益,当然也是齐景公特别听得进的。齐景公本来要给孔子封地,但齐国的执政大臣晏婴等人不赞成孔子的主张,孔子在齐国没有什么作为,就返回了鲁国。
鲁国的国政也并无好转,孔子也一直在从政还是不从政之间摇摆不定。公元前五百〇五年,曾把鲁昭公赶出国去的季氏大夫季平子死了,季氏家族的大权由那个当年羞辱过少年孔子的家臣阳货操纵。中年孔子当然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阳货想借孔子的声望来抬高自己的地位,他一再求见孔子,要求孔子出来做官,都被孔子挡了回去,阳货就给孔子送去一头蒸熟了的小猪作礼品。
按当时的礼节,收到礼品,不上门去答谢是违背礼仪的,而上门去答谢,孔子又不想听阳货让他出仕辅佐的要求,于是孔子就打听好,在阳货外出的时候上门去答谢,既完成了礼仪,又避免了啰嗦,不料冤家路窄,在回来的路上,跟阳货狭路相逢。阳货招呼孔子,说来啊,我有话跟你说。孔子不吭声,阳货就自问自答道,一个人把自己的本领藏着不用,听任国势日趋衰落,这样还算得上是仁人吗?孔子仍不吭声,阳货只好自己再说下去,怕不能算吧,自己有从政的抱负,却一再放弃机会,这样的人算得上是智者吗?孔子还是不吭声,阳货就继续自己回答,怕不能算吧,时光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岁月不会总是等着你。孔子只好应付道,没错,我早晚会出仕的。这就是《阳货》篇里的记载: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
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遇诸途。
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这里的“归”是馈赠的“馈”的通假字,这里的“时”是窥伺的“伺”的通假字,这里的“知”是明智的“智”的通假字。这一段的对话描写很具体很生动。阳货后来果然作乱,失败后逃往晋国,孔子听说后还评论道,晋国要是收容了像阳货这样好作乱的人,恐怕就要国无宁日了。
孔子没有跟阳货同流合污,而在阳货逃往晋国之后,孔子真得到了出仕的机会,他被任命为鲁国管理国都的长官——中都宰,后来又升任为管理工程建设的长官——司空,再晋升为管理司法事务的长官——司寇。孔子在任上颇有政绩,生活水平也有了改善,我们以前讲过的,关于孔子衣食住行的记载,可能大部分都是在他出仕为官的时候,由学生们记录下来的。
掌握了较多的实权以后,孔子试图削弱三家大夫的势力,受到了一定的阻力。而临近的齐国看到孔子出仕以后,鲁国蒸蒸日上,怕对自己不利,就向鲁国国君鲁定公跟执政的季桓子送来美女豪车,使鲁定公与季桓子沉迷其间,最终冷落了孔子。孔子的从政岁月非常短暂,作为也非常有限,于是他才决心离开鲁国,在年过半百之后,率领学生去周游列国。他到过卫国、宋国、郑国、陈国等等地方,颠沛流离,有时被困,有时挨饿,也受到了各种冷嘲热讽。《微子》篇里记载: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
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
子路曰:“为孔丘。”
曰:“是鲁孔丘与?”
曰:“是也。”
曰:“是知津矣。”
问于桀溺。
桀溺曰:“子为谁?”
曰:“为仲由。”
曰:“是鲁孔丘之徒与?”
对曰:“然。”
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
子路行以告。
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长沮、桀溺这两个人身世不详,总归是隐士,名字也未必是真的,历代注家也有不少人来讨论这两个人名字的意义,也没有统一的意见,我们先不管他。这里的开辟的“辟”是躲避的“避”的通假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耕地,孔子经过那里,叫子路去打听渡口。长沮问子路,驾车的那个人是谁?子路说,是孔丘。
长沮接着问,是鲁国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说,那他自己应该知道渡口在哪里。没有得到回答的子路又去问桀溺。桀溺说,你是谁?子路说,我是仲由。桀溺说,是鲁国孔丘的学生吗?子路回答,是的。桀溺说,礼崩乐坏的世界就像滔天的大水到处都是,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趋势,你与其跟着躲避人的人,还不如跟着躲避社会的人。一边说,一边就自己覆盖种子,不再睬子路了。子路回来告诉孔子,孔子叹息说,跟鸟兽无法合群,我不跟我去要寻求的那些人在一起,我又跟谁在一起,如果天下是有道的,我孔丘也就不会去寻求改变这种现状的看法了。从中我们可以知道,孔子正是为了想改变天下无道的现状,才奔走于列国之间寻求出仕的机会的。
但现实终于没有再给他提供这样的机会。在周游列国十多年之后,孔子回到了鲁国,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他再也没有得到踏入政界施展抱负的机会。所以,孔子就生前而言,他并不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他的抱负很大,但因生不逢时,他的作为有限。他一生作为官员的时间是很短的,但他同时又是一位教师,他一生作为教育家的时间是很长的。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开始招收学生,当然他招收学生、从事教育的目的,其实也是介入政治事务,但毕竟是间接的介入,而到他七十多岁离世,他的身边就没有离开过学生。这些学生学了做人的道理,学了从政的道理,到后来会以修养好而闻名,或介入到政治事务中,更把孔子的思想传播到四方,传播到后世。我们可以说,如果孔子不是一个教育家,只是一个政治家,他不但不可能有后来的影响力,甚至可能连名字也早就被湮没在历史的海洋里了。《为政》篇里记载:
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有人问孔子,你为什么不当官参与政治呢?孔子回答说,《尚书》上说,孝就是孝敬父母,友爱兄弟,把孝悌的道理运用于政治,也就是参与了政治。何必一定要做官,才算参与政治呢?这也许是孔子的自嘲,但也是孔子的信念。通过教育,通过启蒙,培养学生的人格,拓展到政治事务,就已经是多多少少地改变了政治的风气、社会的风气。他做到了。
《论语》里记载,孔子在收学生的时候,对学生的要求是有教无类的,但要求学生束脩。这个束脩到底是不是学费,历代的学者展开了很多的争议,我们下一次接着讲。
束脩的讨论很有意思,尤其是对后世学者不同解释的部分
这文稿为什么不能复制?为什么买的时候可以?
已读文稿
习字我觉得只是练习,那本身就是把習字讲低了,如果只是拍翅膀那要下面的日字做什么?
孔子最大的成功是教育这一点是无可质疑的!但孔子最大成功却是在孔子的理想“推行仁政,恢复周公之礼”无法实现的情况下,才退而求其次!
孔子的理想什么时候,什么朝代何曾实现过?
冬之雪_d0 回复 @1329712slbt: 这恰恰说明其理想不符合现实需求,所以无法实现!
建议大家回去认真学学汉字,学学古汉语才来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