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园晨风|二更天:醉阑舞倦翠袖长,落平沙,梦黄粱

喻园晨风|二更天:醉阑舞倦翠袖长,落平沙,梦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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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硫酸铜 

编辑:鹤群


【水上灯-祖娅纳惜

小舟慢悠悠地走着,摇曵起一阵涟漪。水中月影被他碾碎,化作一地滚落的珍珠。他们闪烁着随江水的脉搏起伏,又消失在眼前连片苍白的芦苇丛中。在芦苇丛的背后,河水由此汇入长江,再奔腾着入海。

各位听众朋友,早安。欢迎收听本期喻园晨风,我是主播硫酸铜。

我卷起水袖,拨开眼前的芦苇丛。在几杯烈酒的催动下,芦苇之后露出的天上皓月,在我眼前颤抖,模糊。

帷幕被拉开,戏园灯光温软的苍白色铺满脚下。站在戏台中央,嘈杂的掌声与欢呼在身边此起彼伏,人群悸动不安地期待着我的取悦。一切归于沉寂的时候,我终于开嗓:

杜鹃枝头泣,血泪暗悲啼

水袖在空中划出飘荡的弧线,一圈又一圈,究竟是在乞求上苍的眷顾,还是在徒劳地想擦拭眼角的泪痕,又或者只是想遮住这双眼,不忍心去看。但是,当眼前世界模糊之后,脑海中狰狞矛盾的一切,别离,悲喜,沉浮起落,我曾经爱过的一张张面容,却不可遏止地一闪而过。直到戏台上,我将那柄名为宇宙锋的宝剑出鞘。寒光闪过,帷幕落下,江潮再度涌现。

低下头去,我看见另一个自己枕着明月的倒影,在潮水的呢喃中,平静的合上双眼。她与我不同,褪去了青衣水袖,罗绮粉黛,只在嘴角多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就好像遗憾从未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一枚吻痕。

【江南赤潮-祖娅纳惜】

我向舢板之外探出身子,张开手,希望将月下沉睡的倒影牵出。结果,舀起一汪江水外别无他物。

但当双手靠紧,将这一捧吞下无奈与悲凉的江水呈在面前时,那一只令多少人如痴如醉的眼睛,连同眼角的那一点朱砂从水中浮现。在这眼中,曾看过凄苦的重逢,断桥之前曾经相爱之人无语凝噎;看过洪涛破溃吞没苍生,待江潮退却之后在泥泞的浅滩上留下一枚锁麟囊;也看过雁翎刀划破秋风,亮银枪刺穿黑夜,让狂徒胆寒。直到最后,头顶的琉璃灯一盏盏熄灭,戏台上的一张张脸溶解在墨色之中。手心这一汪江水中只留下月影。

过往泯灭在黑暗中,却并非化为乌有,也永远不会化为乌有。在记忆深处,一个已经蒙尘的希冀仍不时地躁动着,等待着被填补。

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坚贞不渝的承诺。我曾经一次次地试探,最后甚至是责问一般,可最终也没有得到期待一句诺言,甚至连再会约定也不曾许下

或许是我太幼稚。谁人敢在这遍地狼烟中奢求什么地久天长呢。目送着他走过那段窄桥。在认定了属于自己的路之后,他便义无反顾地消失在桥的尽头,只留下月的清辉洒下,把石桥照得洁白。

可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泪会毫无察觉的顺着面颊流下。脚下的江水无声流淌着,直到混杂着胭脂的泪水落入,将整条河流浸染成鲜血的殷红。

【刀马红颜-祖娅纳惜】

握紧身边的长蒿,摇晃着站起身。小船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脚下的浪潮早已开始沸腾。索性附和着波涛,板眼全无,已近乎是长啸般唱了起来,唱的是《文姬归汉》。手中则不住的将蒿杆探向水底,将小舟推离可以触及的浅滩,直到再也无法顺着竹竿察觉到江底泥沙那拖沓的挽留。

明月孤影扁舟去,江潮落尽何处归?谁与共赴荒唐?

本期喻园晨风到这里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感谢您的收听,我是主播硫酸铜,一并感谢编辑鹤群的供稿,我们下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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