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恬时空 | 我的知青岁月 |作者:博毅 |演绎:麦恬| 制作:池展
我的知青岁月17
命运共同体
在我下乡三年多时间里,接触到的知青大致被人为地划分成了三类,一是从重庆到丰都农村的重庆知青(大多数都是重庆市区来的),二是丰都县城和场镇的下乡知青,那时称县知青,三是家庭本来就在农村,读书毕业后又回到农村的知青称回乡知青;其实还有一大批因病或政策等原因,毕业后可以不下乡在城里待业的年轻人,曾被叫作社会青年或社会知识青年,简称社青,其实均该被划入知青行列;同是知青本不应该以地域来划分,但那时因为城乡差别实在太大,客观上造成了由于地方不同,所带来的巨大文化差异,也可能那时的人们是为了更容易一目了然其出处,而采用了那些称谓,与当今把到城市里来打工的农民,称为农民工的说法,如出一辙,虽看上去一语道破了别人的出生,但我个人从来都觉得,那似乎还带着点贬义的新词语,显得对人不够尊重,本来工人就是工人,知青就是知青,为什么非要给他们头上冠以这些可有可无的字眼呢?
如果不得不加,我认为也应该加建筑、筑路、架桥等与工作性质相关的定语,为什么要单就这么一些庞大的群体,发明出这么一些带有地域和身份烙印的名字?民间叫叫也就罢了,但公开媒体也这样公开称呼,就有点值得考虑了,既然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地,那就不该用地域作为身份辨识的要素,把人分出个三六九来。记得当年川汉公路上的民工们,大多来自于农村,虽然其民工这个称呼,实质上也包含来自于农民的工人这意思,但还真没谁公开称他们为农民工,若要这样去叫他们,一定会遭到大家的白眼。那时各种宣传资料,包括我们演的节目当中,都尊称他们为筑路工人或建设者,其中充满了令人感到崇敬和自豪的荣誉感!
川汉输气管道公路工程丰都县民工大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在人员组合上和我参加过的所有宣传队都有所不同,结构上要特殊和复杂一些,重庆来的知青在队里只占近三分之一,回乡知青仅有二位,其余大多数都是丰都当地的知青;另外还有三位很有特长及真本事的回乡转业军人和一位来自工厂的工人,他们的年龄大约都三十岁出头,与我们这些少男少女比起来,显然阅历深厚,要成熟老练得多;除此以外,队里还有一位丰都县城很有些才华,因病未下乡的社会知识青年,由这么多成分构成的这支队伍,朝夕相处在这临时单位工作学习生活,加之各自多少都抱着不同的目的来到这里,特别是知青们,还极有可能成为未来跳出龙门的竞争对手,因而在不可预测或根本就不存在的所谓利益挑动下,主要是在这些尚未懂事的小年轻们之间,还是客观存在着暗中较劲和现在看起来幼稚得可笑的矛盾斗争,但也就仅限于在私下里给别人取个外号,调侃一下别人的囧事,搞个恶作剧,发生点磕磕碰碰的小摩擦等,就如此这般,仅此而已的过去了,几乎还没见内部出现过过激行为,更没有出现过明显的山头和公开小团体,大家在工作中都能做到相互支持帮助,一旦进入排练或演出状态,就会立即齐心协力地为搞好节目去共同努力,特别是一旦遇到和外界发生矛盾的时候,全队上下会显得非常团结。
至今为止这群当年花中选花挑选出来,又才华横溢的青春少年,在经历了几十年人生起伏的考验后,更发现我们的当年,并不像某些充满伤痕的文艺作品中,所描述的那样,充斥着勾心斗角和为利益不择手段去投机钻营,伤害别人的过分行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秉持着基本的社会道德、人性良知和初心善念,特别是家庭教育中,那些蕴涵着民族秉性的根本,虽遭文革摧残还普遍根植于大家心中,见过文革初期那些经常发生在我们周边的整人害人之事,在这个大家庭里,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经过岁月长河荡涤,感谢时光老人还能让我们当中大多数人,心手相连地走在一起,幸运地成为了此生一同见证过那段不平凡岁月的知交,以及患难与共的姐妹兄弟;用当今的话来说:那时的我们就是曾经在一起经风雨见世面的命运共同体!这可能是没有真正参加过文革那些激烈派系斗争,更没有被人利用,去参予打砸抢烧抓的新三届知青们最大的特点!
2021年9月26日于重庆
朗读者:麦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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