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154伴暴君更需有文化

（154）伴暴君更需有文化

桓玄既篡位，后御床微陷，群臣失色。侍中殷仲文进曰：“当由圣德渊重，厚地所以不能载。”时人善之。
　　【注释】
　　桓玄（369—404）：字敬道，小字灵宝，谯国龙亢（今安徽怀远西）人。桓温少子，形貌瑰奇，风神疏朗，袭爵南郡公，世称“桓南郡”。历官义兴太守、江州刺史、都督荆州等八州郡军事。曾与兖州刺史王恭、荆州刺史殷仲堪起兵反对执掌朝政的会稽王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以及王国宝等人。后与殷仲堪反目，打败殷仲堪而并得其地。元兴元年（402）举兵攻入建康，杀司马元显，掌朝政。次年代晋自立，国号楚。不久为刘裕所败，被益州督护冯迁杀死，时年三十六岁。

殷仲文（？―407）：陈郡长平（今河南西华）人。殷仲文少有才华，容貌俊美。被堂兄殷仲堪推荐，担任会稽王司马道子的骠骑参军。桓玄等起兵反对司马道子时，因为殷仲文是桓玄的姐夫，被司马道子从身边赶走，降为新安太守。桓玄占据京师时，殷仲文弃郡投奔。桓玄任命他为谘议参军，让他总领诏命，又担任侍中，领左卫将军。桓玄失败后，殷仲文投靠刘裕，任尚书。后被左迁为东阳太守，殷仲文素有文望，自认为应该执掌朝政，对外放不能接受。义熙三年（407），殷仲文就与骆球等谋反，被刘裕平定后处死。原有文集，今仅存诗两首。

御床，早期的“床”包括两个含义：既是坐具，又是卧具。这里的御床应该是指皇帝在朝堂上的坐具，类似于后来说的龙椅。

【译文】
　　桓玄篡位以后，他坐的床稍微陷下去一点，大臣们大惊失色。侍中殷仲文上前说：“这是由于皇上德行深厚，以致大地承受不起。”当时的人很赞赏这句话。

【读书感悟】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意思是陪伴君王像陪伴老虎一样，随时有杀身之祸。指大人物喜怒无常，横生祸端。桓玄的父亲桓温操控废帝、简文帝和孝武帝，在朝廷内树敌不少，以至于无法达成其篡位计划。司马道子执掌朝政时，还拿这事吓唬过桓玄。桓玄起兵反抗并最终篡位。反抗过程中桓玄还和合伙人殷仲堪反目，可以说，他已没有什么人可信任了。

这则故事就发生在桓玄篡位，殷仲文任侍中期间。桓玄称帝后，在位期间，骄奢荒侈，召令急暴，朝野劳瘁，怨怒思乱。所以当朝堂上出现御床微陷时，群臣都怕他又会因为这事而大发雷霆，胡乱降罪，甚至杀人，所以群臣都很害怕。殷仲文素有文望，又是桓玄的姐夫，可能也只有他说话桓玄才能听得进去，更何况殷仲文马屁拍的不仅响，而且特别中听呢。桓玄不生气了，群臣心落地了，自然对殷仲文的话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