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哲学史上,出现了两位“千古风流人物”:一位是指点江山、叱咤风云的毛泽东;一位是心怀四化、意寄三松的冯友兰。很少有人知道,毛泽东和冯友兰之间也有着深厚的友谊,今天帝哥就来说说他们之间的故事。
1946年9月,冯友兰应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邀请,前往美国出任该校的客座教授,并取得了在美国的“永久居留权”。但身居异国讲授中国哲学史,使冯友兰感到非常心酸,他终于认识到:“还是得把自己的国家搞好。”1947年,冯友兰毅然回国,回到了久别的清华园。
1948年12月,国民党败局已定,蒋介石派飞机去北平接胡适、冯友兰等文化名人去台湾,冯友兰坚决不去,胡适却去了。事后胡适说:“天下蠢人恐无出芝生(冯友兰字芝生)右者。”冯友兰却说:“胡适顶聪明,但他做了过河卒子,只得勇往直前,我却不受这种约束。”
新中国成立后,冯友兰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他过去只讲封建哲学,帮了国民党的忙,现在决心改造思想,学习马克思主义,并准备在5年之内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重新写一部中国哲学史。
几天后,毛泽东给冯友兰回信说:
友兰先生:
十月五日来函已悉。我们是欢迎人们进步的。像你这样的人,过去犯过错误,现在准备改正错误,如果能实践,那是好的。也不必急于求效,可以慢慢地改,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此复。
毛泽东的回信如此之快,令冯友兰感慨万分,但他对信中“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这句话,一直弄不大懂,甚至还有一点反感,他心想:到底什么才算是老实态度?我又有什么不老实的呢?
时间长了以后,冯友兰才逐渐明白毛泽东的意思,学习马克思主义,首先要把马克思主义“化”了才行,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都用了二三十年的时间,自己想在5年内用马克思主义写一部中国哲学史,又怎么可能完成?他后来感叹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大话、空话、假话,夸夸其谈,没有实际内容,这就是不老实态度。”
从此以后,冯友兰开始以真诚的心态和老实的态度学习马克思主义,他也在和毛泽东的不断交流中,对毛泽东产生了无限的崇敬与热爱。
1964年,全国政协委员会开大会,冯友兰也应邀参加。大会闭幕时,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与参会同志合影留念,冯友兰正好被安排坐在毛泽东和刘少奇座位背后的中间。毛泽东见到冯友兰后,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你的身体比我的身体好。”
冯友兰说:“主席比我大。”
毛泽东感叹道:“不行了,我已露了老态!”
毛泽东又询问冯友兰编写《中国哲学史新编》的情况,他说:“你的中国哲学史写完以后,还要写一部西方哲学史吗?”
冯友兰连忙谦虚地说:“我只能写中国的,写西方哲学史的任务已经派给别人了。”
毛泽东听后夸奖冯友兰说:“对于孔子,你和郭沫若是一派。”
毛泽东平易近人的态度,使冯友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回到家后,一气呵成写下了一首诗:
怀仁堂后百花香,浩荡春风感众芳。
旧史新编劳询问,发言短语谢平章。
一门亲属传佳话,两派史论待衡量。
不向尊前悲老大,愿随日月得余光!
“运动”爆发后,冯友兰被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受尽了批判。1968年,毛泽东得知冯友兰的遭遇后,专门在一次中央的会议上提到了他:
北京大学有一个冯友兰,是讲唯心主义哲学的,我们只懂得唯物论,不懂得唯心主义,如果要想知道一点唯心主义,还得去找他。翦伯赞是讲帝王将相的,我们要想知道一点帝王将相的事,也得去找他。这些人都是有用的,对于知识分子,要尊重他们的人格。
正是毛泽东的这一番话,把冯友兰解救了出来,他离开牛棚恢复了自由。
1973年,冯友兰出于对毛泽东的敬仰与信任,参加了“批林批孔”运动,犯了一些错误。对于自己的错误,冯友兰后来回忆说:“1973年我写的文章,主要是出于对毛主席的信任,总觉得毛主席、党中央一定比我对。”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不幸去世,冯友兰悲痛欲绝,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的追悼大会上,他含泪为毛泽东写下了最后一首诗:
纪念碑前众如林,无声哀于动地音。
城楼华表依然在,不见当年带路人。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