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的一个下午,一位在县城做事的瓦匠,从同乡的货郎口中得知母亲重病,孝顺的他急匆匆的离开了县城,赶往三十里外的家里。
瓦匠名叫张单峰,父亲张永山是个老瓦匠,由于几年前在帮人盖房拆旧房时,一堵墙忽然倒塌,善良的张永山奋力的将墙下的同伴推开,他却因此被砸伤一条腿。
故而张永山不能再从事繁重的体力活,只能待在家里陪伴妻子刘氏,和她一起养养鸡鸭,家庭的重担当仁不让的落在了张单峰的身上。
虽然张单峰的家离县城只有三十多里,可是既要翻山又要过河,而且道路难行,到了傍晚时分,他才趟过一条小河,来到一座山脚下时天色已晚。
张单峰为了多挣些钱,好孝敬父母,还有给自己讨个媳妇,所以只身前往县城做事,不过他每隔一两个月都回家看望父母。
因此这段路他再熟悉不过了,再加上明月当空,亮如白昼,身强体壮,不怕走夜路的他不顾疲惫和艰辛,想尽快赶回家,见到父母以求心安。
当他来到山坡上时,忽然天色暗了下来,紧接着一阵狂风刮过,竟然下起了雨来,张单峰只得想方设法找个地方避雨。
可是这荒郊野外去哪里避雨呢?张单峰赶紧四下张望了一番,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亮光,他赶紧朝着亮光的地方跑了过去,发现眼前有三间茅屋。
张单峰赶紧敲门,“吱呀”一声,出来一位年轻漂亮,风情万种,身着妇人装扮,手里端着一盏油灯的女子,油灯的光辉映照在女子的脸上和身上,让她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尚未娶妻,年方二十的张单峰看呆了,女子细声细语的问道:“公子,你莫非是来避雨的?”
女子的话才让张单峰清醒了一点,他立刻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可是他见是女子开的门,顿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
所以他赶紧说道:“这位大嫂,这厢有礼了,我着急回家,不想遇到下雨,见这里亮着灯,有户人家,所以前来避雨,请问你家中还有别人吗?”
“哦,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女子答道,若是换成存心不良的男子,在深更半夜见一个漂亮的妇人独守空房,一定会想方设法进屋和她套近乎,更有甚者想成就好事。
可是善良正直的张单峰并没有这么想,他立刻说道:“多谢大嫂,你我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你还是进去吧,我在屋檐下避避雨就行了。”
女子惊讶的打量了一下张单峰说道:“外面雨大风冷,而且我看你衣服都淋湿了,屋檐下怎好避雨?万一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呢?
你若心怀坦荡,又何必在意和我一个孤身女子共处一室呢?你若是登徒浪子,即便是我关上了门,你在门外,让我如何能安心睡眠呢?”
张单峰见女子言之有理,但他还是决定不进屋,所以他谢绝了女子的好意。
“公子,我看你的打扮,和你腰间别着的瓦刀,你是不是个瓦匠?”女子又说道,张单峰赶紧点头称是。
女子说道:“如此甚好,我公公婆婆的房间漏雨,幸好他们今天走亲戚去了,不然就没地方可住了,既然你是瓦匠,可否劳驾你帮我修一修?”
身为瓦匠而且乐于助人的张单峰赶紧说道:“那,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张单峰说完,女子带着他进了屋,直接去了一个房间,果然发现一张床上的被褥都被搬开了,上面放着一个木盆接着屋顶滴下来的雨水。
张单峰很快发现了漏雨的根源,他离开了屋子,见墙上有梯子,他爬上了屋顶,很快就将漏雨地方修好,不过这么一来,他已经浑身湿透了。
女子见屋顶不漏雨了,她拿来一个带着香味的汗巾递给张单峰,让她擦拭身上的雨水,然后柔声地说道:“公子辛苦了,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麻烦!
可是害你浑身湿透了,你先把身上的雨水擦一擦,我去烧水让你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你会得风寒的。”
“大嫂,不必了,我身体强壮,这点雨还是能扛得住...阿嚏。”张单峰话未说完,觉得浑身发冷,一阵哆嗦之后,打了个喷嚏。
“公子,你就莫要逞能了,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等着吧,一会就好,而且外面下着雨,今晚你就在我家借宿一宿吧。”女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张单峰看着女子轻盈曼妙的身姿,忽然想到他如果能娶到如此漂亮,而且温柔贤惠的妻子该有多好啊?不过很快他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不多时,女子烧好了水,还拿来几件干净衣服,让张单峰在她公公婆婆房间洗个澡,说完她关上房门,匆匆的离开了。
张单峰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觉得舒服多了,他赶紧去谢过女子,见外面还下着雨,而且一片漆黑,无法赶路,他只好留了下来。
于是他和女子唠起了家常,说着说着,张单峰好奇的问道:“大嫂,请问你怎么称呼?你说你公公婆婆走亲戚了,可是你相公呢?怎么不见他在家里?”
话音刚落,女子忽然泪水夺眶而出,她含泪说道:“小女子姓柳,名唤九娘,我是个命苦福薄的人,刚嫁给相公不到半年,他在外做生意遇到了劫匪被害了。
我公公婆婆为此大病了一场,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们直到他们身体康复,如今家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只能想方设法多挣钱赡养二老,刚才我在屋里点着灯做刺绣,所以才没有睡觉,不然你恐怕还看不到屋里的灯光。”
张单峰看着九娘说着说着哭的梨花带雨,他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单峰只好结结巴巴的说道:“九,九娘,对不起,是我问的太多,勾起你的伤心事,时候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家呢。”
张单峰说完,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他下午走得匆忙,没有带干粮,从中午一直到深夜都没吃饭的他能不饿吗?
九娘听见之后立刻说道:“公子,你饿了吧?我中午做了饭菜,还剩了一些,你要是不嫌弃,我去热一热送来给你吃,就当我谢你帮我修缮了房屋。”
还没等张单峰和她客气,九娘已经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厨房,然而这一次张单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九娘衣裙后面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不过九娘走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厨房,张单峰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就没当一回事。
九娘在厨房忙碌这个间隙,张单峰觉得内急,便去了后院上茅房,可是当他挑开帘子,进了茅房,然而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觉得背后发凉,汗毛竖了起来。
因为里面根本就不是一个茅房,更像是一个杂货间,最主要的是地上有几具骸骨,一个孤身弱女子的后院竟然有这些东西,足见女子很可能是幻化人形的妖物。
张单峰的脑海里迅速回忆从他进屋和九娘在一起的情形,这一次他想起来看到九娘身后毛茸茸的东西,难道那是狐狸的尾巴,莫非九娘狐妖?
想到这里,张单峰也不上茅房,他转身离开之后准备从后院逃走,可是他惊讶的发现后院被高大的院墙围住,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逃走。
正当张单峰着急的时候,忽然九娘在后门口喊道:“公子,你怎么跑到后院来了?我的饭菜已经热好了,你赶紧过来趁热吃吧?”
张单峰见九娘倚在后门的门框上朝着她招手,他故作镇定的回答道:“哦,我在屋里待得有点闷,所以来后院走一走,如今雨已经停了,饭就不吃了,我该回去了。”
张单峰不敢招惹九娘,所以说完之后,准备离去,可是九娘拦住了他说道:“公子,你真的要走,我也不留你!
可是你帮我修好了屋子,如今我饭菜都热好,你不吃一点,让我怎么过意得去?刚才我都听见你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还请你务必吃了饭再走。”
张单峰怕激怒了九娘,反而不利于脱身,所以他谢过九娘之后,坐在了桌前,九娘热情的将饭送到他的旁边,还夹了菜让张单峰尝尝她的手艺。
张单峰假意吃了一口菜,趁着九娘又去夹菜的空隙,张单峰决定先下手为强,他迅速从腰间抽出瓦刀朝着九娘砍了过去,瓦刀不偏不倚的砍在了九娘的肩膀上。
瓦刀不同于普通的刀,刀锋比较钝,即便如此还是砍伤了九娘,伤口流出血来,张单峰以为九娘会立即反扑,他甚至幻想过一只硕大的狐狸张牙舞爪的冲向他。
可是张单峰惊讶的发现九娘双目含泪痛苦的说道:“公子,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对我痛下毒手?幸亏你用的只是瓦刀,若是别的刀,只怕我因身首异处了啊,呜呜呜。”
张单峰见九娘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心虚了,莫非是自己弄错了?可是狐狸的尾巴,尤其是杂货房的骸骨是千真万确。
所以张单峰壮壮胆说道:“狐妖,你别跟我装了,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这么做无非是想害我,所以我才先下手为强。”
“你,你看到什么了?”九娘睁大双眼看着张单峰问道,张单峰立刻答道:“你,你裙子后面的狐狸尾巴,还有后面杂货间的被你害死的那些人的骸骨。”
话音刚落,只见九娘不顾疼痛,忽然来到张单峰跟前,跪倒在地说道:“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求你救救我,带我离开这个火坑吧,呜呜呜。”
九娘的举动让张单峰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没有狡辩,说明你就是狐妖了,为何还要我来救你?”
“公子,你说我是狐妖,我也承认!可是你能否给我点时间,让我告诉你其中的缘由?”九娘含泪对张单峰说出了一段令人愤慨的往事。
二十年前,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在一个寂静的小镇上,一个姓柳的落魄书生忍受着饥饿,正在挑灯苦读,为几个月后的乡试进行准备着。
书生读着读着,觉得有些犯困,他站起身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他想打起精神,继续苦读,可是这个时候偏偏他不争气的肚子叫了起来。
然而这一幕被屋外一个漂亮女子看的清清楚楚,女子早就仰慕书生的刻苦的精神和他的一表人才,几乎每天晚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躲在书生的窗前看着书生。
这一幕让女子心疼不已,她再也忍不住了,随手一挥,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出现在她的手上,随即她缓缓的敲响了书生的大门。
书生好奇的打开门,看着惊为天人的女子,顿时目瞪口呆,他又看到了女子托着热腾腾饭菜的盘子,忍不住口水流了出来。
不过书生说道:“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还请姑娘自重,请回吧。”
姑娘行礼道:“公子,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是你新搬来的邻居淑琴,一直仰慕你的才华,得知你双亲已故,家道中落,三餐难继。
我于心不忍,特来探望,还请公子莫要赶我走,你若真要赶我走,可否容我把饭菜留在这里?我实在不忍心你忍着饥饿还要挑灯苦读。”
淑琴说完,已经进了屋,将饭菜放在了书生的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
柳书生立刻说道:“姑娘请留步,柳某乃一介穷困潦倒的书生,能得到姑娘的青睐,实乃三生有幸,若有朝一日柳某能够金榜题名,定当报答姑娘的一饭之恩。”
淑琴说道:“公子能有如此志气,此次乡试定能得偿所愿,若公子不嫌弃,我每晚都会来探望公子,替你送饭,替你研墨,今天太晚了,明晚我早点过来。”
淑琴说完,红着脸,但是很高兴的离开了,由于当时是深夜,柳书生也没有挽留,饥饿的他端起饭菜,大快朵颐,他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次日傍晚,柳书生期待着淑琴的到来,夜幕降临,淑琴果然出现,给他带来了饭菜,伺候柳书生读书,二人相处日久,互生情愫。
淑琴便对柳书生说道:“柳公子,实不相瞒,我乃修行几百年的白狐,被你的英俊和才华所吸引,若你不嫌弃我,我愿意与你百年好合,若你嫌弃我,我即刻就走。”
柳书生不以为然的说道:“淑琴,人也罢,狐也好,想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能得到你的赏识和眷顾,我愿足矣,怎来嫌弃之说?你若愿意,今晚我们就结为夫妻,白头偕老。”
淑琴听罢,感动的泪水涟涟,二人便以天地为证,日月为媒,结为夫妇,婚后淑琴足不出户,尽心尽力的照顾柳书生的生活起居,让柳书生专心读书。
几个月后的乡试,柳书生不仅中榜,还得了头名解元,原本落魄的他顿时成了镇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有钱人家,纷纷送来钱财前来祝贺,甚至还有人将女儿许配给他。
然而有了钱的他开始追求奢华的生活,即便是淑琴怀孕之后,他不仅不留下来照顾妻子,反而出去寻花问柳,任凭淑琴怎么哀求,他依然我行我素。
那天下着雨,柳书生才没有出门,到了晚上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柳书生本以为小雨会停下来,没成想却变成了暴雨,柳书生非但不管淑琴,反而埋怨天公不作美,妨碍了他出去作乐。
而此时淑琴腹痛难忍,即将生产,在她最需要关怀和帮助的时刻,淑琴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相公柳书生。
柳书生竟然说外面下着暴雨,没办法请接生婆,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懂得接生,爱莫能助,淑琴哀求柳书生按照她说的去做,可保母子平安。
柳书生才勉为其难的去了房间,然而当他看到因疼痛露出尾巴的淑琴后,他不仅嫌弃淑琴,还动了杀念,想借机除掉淑琴,免得被人知晓他有个狐妻,挡了他飞黄腾达之路。
于是柳书生偷偷去了厨房,拿着菜刀藏在身后,趁其不备对淑琴痛下杀手,幸亏淑琴有所感应,才逃过一劫,不过她的尾巴被柳书生斩断。
哀莫大于心死,绝望的淑琴,悲愤交加,走火入魔,淑琴张开大嘴,直接咬断了柳书生的喉咙,然后忍痛逃离了让她伤心绝望的地方。
张单峰听到这里,愤慨不已,他怒道:“这柳书生真是该死,若是嫌弃淑琴,当初何必答应别人?口口声声要和淑琴白头偕老,最后不仅始乱终弃,还要痛下杀手 ,难道你就是那淑琴?”
“莫非你是淑琴离开后产下的孩子?”九娘摇了摇头后,张单峰又问道,九娘这才点了点头。张单峰赶紧说道:“那你为何流落至此?你本就不幸,为何还要残害他人?”
九娘含泪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也是情非得已,才会这么做。我娘离开之后,冒着倾盆大雨甚至被雷电击杀的危险逃回了深山。
在狐族的帮助下才顺利的生下来我,然而我娘却因此走火入魔从此痛恨人类,尤其是那种薄情寡义,贪财好色的男子。
然而最可怜的便是我,我半人半狐,既无法修行,也不能和人类一样正常的生活,常被身边的同伴耻笑,甚至辱骂和殴打。
我不想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我虽然半人半狐,但是我也有追求我想要生活的权利,我想和人类一样平平安安的生活,可是我娘坚决不同意。
不仅如此,我娘见我生的貌美如花,还教授我媚术,专门魅惑落单男子,供她吸食精气修炼,她有时候让我扮成纯情少女,有时候让我扮成成熟寡妇。
我娘还说,如有一天我能遇到一个经过了种种考验,让她觉得是善良勇敢,聪明正直的男人,她才会考虑让我去人间生活,否则这辈子都休想。”
“这么说来,你还没遇到?”张单峰忍不住问道,九娘说道:“是啊,那些男子在深夜见到我孤身一人,都迫不及待的上下其手,甚至直接拉我进了房间。
而我娘在我的房间里做了手脚,只要有陌生男子进去,她立刻就能感应到,然后很快来到房间,吸干他们的精气,成为一具骸骨,然后扔进后面的杂货房。
然而你不一样,百善孝为先,从你匆匆忙忙的赶回家看望你生病的母亲,我就知道你是个孝子,当你知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你不肯进屋,更让我刮目相看。
无奈之下,我才说屋顶漏雨,让你进屋,在和我共处一室的时候,你丝毫没有无礼的举动,我见你肚子饿,便去厨房给你热饭菜。
我是故意露出我的尾巴,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聪明勇敢,镇定自若的人,当你去了后院的杂货房,想必你已经看到了些骸骨,你竟然还能不动声色的借口离开这里,着实令我佩服。
直到你吃饭的时候,拿出我瓦刀劈向我,我忽然觉得心怀愧疚,宁愿被你砍伤,我才觉得内心好受一些。
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我娘说的那种男人,如此一来,我可以回到人间成为千万百姓中的一员,不再整天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不再成为我娘的工具。”
张单峰听罢,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从他敲门开始,只要稍有闪失,动了邪念,只怕这个时候,他就成了杂货房里面的一具骸骨。
一心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张单峰立刻说道:“九娘,我对你的身世深表同情,我也很荣幸能够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刚才我砍伤了你很是抱歉,还请你自行包扎好伤口。
但你我终非同路,如今雨也停了,月亮也出来了,我担心母亲的病情,我该走了。人间险恶,人心不古,往后你行走人间,要千万小心才是,莫要步了你娘她的后尘。”
此时的九娘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从钦佩到了爱慕,可是她听张单峰说他们终非同路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单峰离去,虽然不舍,但并未挽留。
可是还没等张单峰走到门口,忽然一个美艳的妇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九娘赶紧说道:“娘,这就是你说的那种男人,希望你能兑现承诺,让我去人间生活。”
难道这就是九娘的母亲,被柳书生抛弃,因爱成魔的淑琴?张单峰一脸惊讶的看着妇人,然而妇人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傻丫头,你在做梦呢?
这样的男人乃人间极品,吸食了他的精气,可助我修为大增,从此之后,我可以在人间横着走,从而去除掉那些像你爹那样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的男子。”
话音刚落,妇人伸出利爪直奔张单峰的脖子而去,张单峰赶紧躲闪,随手拿起瓦刀和妇人打斗了起来,可是他哪是淑琴的对手?
几下瓦刀就被打落,眼看淑琴的利爪就要掐住他的脖子,一旁的九娘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挡在了张单峰的面前。
淑琴惊愕不已,可是她伸出去的利爪已经来不及收手,不偏不倚的抓在原本就被张单峰砍伤的肩膀上。
由于淑琴用力过猛,鲜血顿时流出,而且九娘尖叫一声后,倒在了地上,她喊道:“娘,求你饶了张公子,算我求你了。”
九娘怒道:“女儿,这个陌生的男子值得你为了这么做吗?”
淑琴说完,还要过来抓张单峰,而原本已经受伤倒地的九娘,使出浑身的力气迅速的爬了起来,挡在了张单峰的跟前说道:“娘,你若要伤他,就请你先杀了我,呜呜呜。”
“九娘,你不要管我,你也说过你娘走火入魔,说不定她真会杀了你。”张单峰说完,一把推开了九娘,可是九娘又跑了过来。
“女儿,你真的要为了这个男人和我作对?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淑琴说完,奋力的扑向九娘,九娘却拼死保护这身后这张单峰。
九娘重伤倒地,张单峰感动不已,也怒不可遏,他抄起墙边的一根木棍怒道:“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能对女儿下如此狠手?今天,今天我和你拼了。”
可是淑琴并没有躲闪,又或许是她根本没有能力躲闪,因为张单峰的木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淑琴的身上,淑琴应声倒地,口吐鲜血。
张单峰再次举起了木棍,可是他犹豫了,而此时,九娘爬到淑琴的跟前哭诉道:“娘,你怎么了?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女儿不孝,是我害死你了啊,呜呜呜。”
淑琴缓缓说道:“女儿,我的傻女儿,你是个孝顺的女儿,这些年总是心甘情愿的被我利用,可是就连你的小小愿望,娘都没能帮你实现,只是娘实在不放心你一个去人间生活。
张单峰是个好男人,我已经见识过了,我刚才那么做,一来是想知道你对这个男人究竟怎么样,二来也我想知道张单峰对你怎么样,现在看来我放心了。
刚才我在打你的时候,并非是真的打你,而是用了我毕生的修为清除了你体内的妖气,从此以后,你便是正常的人了,不信,你摸摸你的尾巴是不是不见了?”
“娘,真的没有了,可是女儿不想失去娘,你可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啊,呜呜呜。”九娘摸了摸自己的尾巴,确实没有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他看到母亲奄奄一息的样子,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淑琴说道:“傻女儿,别难过,娘这辈子遇人不淑,被你爹抛弃,走火入魔。
虽然那些人都该死,但是我还是罪孽深重,我知道老天爷总有一天会收拾我,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替你着想?
张单峰,我女儿为了你甘愿牺牲自己,我也看得出来,你为了我的女儿无所畏惧,如今九娘已经和你是同类了,希望你好好对待我苦命的女儿......”
淑琴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幻化成一只白狐,带着遗憾却又带着希望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九娘抱着白狐放声痛哭。
张单峰连忙过来安慰道:“九娘,对不起,是我不好,害死你娘,你放心,这一生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不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张公子,这不怪你,这是我娘她的选择,我知道自从她离开我爹之后,一直过的很苦,也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九娘含泪说完,原本三间茅屋已经消失,眼前只是乱石岗,看来刚才那些,包括下雨都是淑琴幻化出的,目的就是考验路过的男子。
张单峰和九娘安葬了白狐,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但对他们两个经历了生死的人来说,足以让他们对彼此有了深刻的认识,张单峰带着已经成为寻常女子的九娘回家去看望他的父母。
后来张单峰和九娘结为夫妇,二人夫妻恩爱,孝敬父母,凭借勤劳的双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白狐淑琴的坟墓似乎在警示着天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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