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大青山脚下的刘家村有户姓刘的人家,两兄弟和他们的父母一起耕种着家里的十几亩田地,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算是富足的人家。
大哥刘树林为人憨厚,娶妻方氏,温柔贤惠,育有一女名叫清婉,弟弟刘树根娶了徐氏之后,小两口便吵着分家单过,父母一家住一年,共同奉养。
可是在清婉三岁那年的一天,方氏忙完了家里的活,背着清婉,提着饭菜去地里给丈夫送饭,然后帮着丈夫一起耕种。
然而在刘树林吃饭的时候,山上有块大石头滚落下来,刘树林为了妻子和女儿,奋不顾身的推开了逃命,但他自己不幸去世。
刘树根和徐氏以方氏孤儿寡母无法耕种,无法奉养父母为由,收回了田地,让她带着女儿和他们一起生活。
按理说家里有田地十几亩,一家人应该吃穿不愁,可是清婉的爷爷奶奶竟然把儿子的死归咎于方氏和清婉这两个不祥人,根本就不疼他们这个亲孙女清婉。
他们去世后,清婉的叔叔和婶婶更是把方氏母女当做丫鬟使唤,稍有不慎,就会引来谩骂,责打和不给她们饭吃,就连睡的地方也被安排在破旧的柴房。
性格温柔的方氏为了女儿能够平安长大,一直选择默默的忍受,她希望女儿将来能够嫁一个好人家,也不枉她跟着自己吃过那么多苦。
一晃十多年过去,十五岁的清婉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肤白貌美,是十里八乡难得的漂亮姑娘,上门来提亲的人家不在少数。
可是孝顺的清婉知道如果自己嫁人了,母亲方氏该怎么生活?因此她跟媒婆说,要么对方做上门女婿,要么让她带着母亲过去一起生活。
可是她的这个条件一出,难倒了很多人家,更让刘树根夫妇尤其是徐氏开始紧张了,因为徐氏担心清婉招个上门女婿,将来会将田地分走。
那天傍晚,清婉从山上采药回来,还没等她放下药篓,就听见母亲和婶婶在厨房说话,清婉觉得很奇怪。
因为家里的饭菜都由母亲来做,婶婶都是吃现成,几乎不去厨房,清婉好奇的走了过去,想听一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见婶婶说道:“大嫂,清婉已经不小了,到了婚配的年龄,我娘家侄儿徐来看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徐氏娘家的侄儿徐来不仅游手好闲,还很好色,经常戏弄大姑娘小媳妇,每次来刘家,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清婉,有时候还毛手毛脚。
方氏想着徐来已经快二十岁了,很快就应该成亲了,所以她想拖一拖再说,所以方氏说道:“弟妹,谢谢你的一片好意,婉儿还小,不着急嫁人,过几年再说吧!”
徐氏冷笑道:“大嫂,清婉都十五岁了,还小啊?难不成你想让我养她一辈子啊?等清婉嫁给了我侄儿,我们可是亲上加亲了,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方氏坚持说等几年再说,徐氏见她一再推脱,怒道:“你不要跟我推三阻四的,今个我把话撂在这里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你们就给我滚!”
“弟妹,话不能这么说,刘家的田地也有我和婉儿的一份,你怎么能把我赶出去呢?”尽管方氏性情温柔,但一想到要被赶走,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可是刘树根突然跑过来说道:“大嫂,你还有脸说田地的事情?这些年你们吃我的住我的,不要钱吗?尤其是你,要不是你去给大哥送饭,会被石头砸死吗?”
清婉听罢,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方氏苦苦相劝,她早就带着母亲离开这个不伦不类的家,没想到这对狠心夫妻又要打她的主意。
想到这里,清婉立刻冲了进去,一把拉起正在做饭的母亲方氏说道:“娘,我们走,离开这个家,就算没了田地,我有手有脚,能养活你。”
方氏大惊失色,她立刻说道:“婉儿,我们不能走啊!”
“为什么?”清婉好奇的问道,一旁的徐氏冷笑道:“走?往哪里走?离开了我家,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难不成你们睡在山洞里啊?”
清婉没有理会徐氏,拉着母亲进了柴房,她们平时睡觉的地方,准备收拾收拾就离开。
可是徐氏跑了过来,双手叉着腰怒道:“你们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我给你们买的?既然你想走 ,就什么也不能拿。”
“不拿就不拿!你们给过我们一样好东西吗?娘,咱们走。”清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母亲离开了村子,来到了村口。
方氏不想被村民看笑话,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到了村口,她含泪说道:“婉儿,离开了婶婶家,我们可怎么生活啊?至少我们晚上住在哪里?”
“娘,婶婶他们太欺负人,平时不把我们当人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让我嫁给她的侄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同意的!”
清婉说完,又说道:“婶婶不是说了,让我们住山洞,你还别说,我平时上山采药,就发现山脚下有个山洞,我进去过,里面挺好的,住我们两个没问题。”
方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婉儿,都是娘不好,没本事,太软弱,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山洞里面偶尔住一晚问题不大,可是怎么能在里面生活啊?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一向坚强的清婉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以前采的药送到镇上,药店掌柜还有些钱没有结给我,既然我们已经离开了婶婶家,那些钱我也不用上交给他们了。
现在是夏天,天气不冷,我割些草铺床,买点被单就可以有睡觉的地方了,再买些锅碗瓢勺就可以做饭吃了,能吃能睡,不比在婶婶家的柴房差,你说呢?”
大约半个时辰,母女二人来到山洞里,确实如清婉所说,山洞不大,但是足可以容下他们两个人。
清婉并没有歇着,放下背篓,拿出用小锄头把山洞口平整了一下,又拿出镰刀割了些枯草铺了个床,砍了些树枝挡在了洞口,顺便摘了些野果和母亲一起充饥。
当晚这对可怜的母女就住在了山洞里,尽管山洞比较简陋,但是不比她们以前睡的那个漏风漏雨的柴房差到哪里去,只不过方氏总是唉声叹气的说对不起清婉。
第二天一大早,清婉对母亲说道:“娘,我这就去镇上的药铺,拿到钱后,咱们就可以布置这个新家了,你先吃点野果,中午咱们就有饭吃了。”
方氏看着懂事的女儿,内心五味杂陈,她本想劝清婉跟她回去,跟刘树根夫妇人认错,让他们留下。
可是她一想到刘树根夫妇要让清婉嫁给他们的儿子,她张不开口,只是关切地说了句:“婉儿,你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清婉虽然不确定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一想到母亲再也不会整天被婶婶呼来喝去,自己也不用整天看婶婶他们的脸色,还有徐来色眯眯的眼神,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然而当她来到药铺,将带的草药递给冯掌柜,让冯掌柜把这些天的钱都结给她,冯掌柜却好奇地说道:“清婉姑娘,你婶婶刚刚把钱都拿走了。”
清婉一听急的额头开始出汗了,这可怎么办?没有钱,接下来只能睡在草堆上?那什么做饭?吃什么?难不成跟野人一样的生活下去?
尽管清婉很坚强,但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在眼圈内打滚,不过她把随身带装着草药的药篓递了过去说道:“冯掌柜,劳烦你把我这些草药收了,给我现钱,我着急用钱。”
冯掌柜心地善良,不仅答应了清婉,还额外多给了几十文铜钱,清婉激动不已,她立刻说道:“谢谢冯掌柜,你多给我的钱,在我以后送来的草药中扣除吧。”
清婉说完背上背篓,拿着钱离开了,可是这些钱只够买两天的粮食,根本就不够买锅碗瓢勺,更别说买些布匹铺一张床了。
看来这些只能慢慢来了,清婉一边盘算着将来的生活,一边往家里赶,当她来到山洞口前时,发现方氏正在和村里的几个大娘,大婶在说话。
方氏见到女儿回来,赶紧迎了上去说道:“婉儿,你别担心了,村里的几个大娘,大婶见我们可怜,给我们送来了锅碗瓢勺,还有一些被单棉被,这下我们不用愁了。”
清婉看着村里几个雪中送炭的妇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赶紧走了过去,逐一道谢,有位大娘说道:“清婉,这有啥好谢的?
这些年,你也没少帮我们啊?我们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你都去镇上的医馆帮我们问治疗的方子,把你采的草药熬药送给我们,我们该谢谢你啊!
这些都是家里用过的东西,你们别嫌弃就好,你们啊,早就应该离开刘树根和徐氏他们家里,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也就是你娘能忍受这么多年。”
又有一位大婶说道:“是啊,清婉,没什么好谢的!前几年,我那不懂事的小儿子偷偷跑到山上摘野果,结果被毒蛇咬到了,要不是遇到你,只怕已经没命了。”
大娘大婶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就离开了,方氏和清婉怀着感激之情目送她们离开,然后开始收拾他们的“新家”。
方氏忽然问道:“婉儿,我知道你不想嫁给你你婶婶的侄儿,我支持你,不过你究竟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清婉思索了片刻说道:“娘,我还真没有想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嫁给一个疼我,爱我的丈夫,最主要的是他能跟我一起孝敬娘,至少不是像徐来那样的。”
“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都是娘连累了你!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点粥。”方氏不想让女儿看到她落泪的样子,转身去了山洞,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可以烧饭的所谓的灶台。
这对母女就这样在山洞里面生活了下来,清婉每天采药,不再用做繁重的家务活的方氏开始做些刺绣贴补家用,其中的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不过对清婉来说,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快乐,因为有母亲疼她就够了。
可是山洞里阴暗潮湿,再加上方氏整天心事重重,没几天就病了,卖草药的钱都花完了,可是方氏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日渐严重。
心急如焚的清婉知道母亲的病情不能耽搁,可是家里没钱,该如何给母亲治病?她曾想过找叔叔婶婶借钱,可是一想到徐氏的嘴里,她还是决定算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跟镇上的大夫打听治疗母亲病情的草药,大夫拿出一本破旧的古书告诉清婉草药的名称和形状,不过只有深山里面才有。
因此大夫劝她还是不去,毕竟深山有毒蛇猛兽,太过危险,而且草药只是一个传说,他也未曾见过,去了也未必能够找得到。
然而清婉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为了母亲她决定冒险一试。
那天,清婉叮嘱母亲方氏多休息,然后背上背篓,壮着胆子,匆匆忙忙往深山里走去,可是她刚到深山的入口,就听见旁边的草丛中传来了喊救命的声音。
清婉赶紧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一个受伤的阿婆躺在一个坑里,清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顿时明白阿婆是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了。
可是一个阿婆怎么也要往深山里面去呢?尽管清婉觉得有些惊讶,但是救人要紧,她赶紧说道:“老人家,你别担心,要挺住,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上来。”
清婉安慰了阿婆一句,赶紧砍了一根树藤绑在树上,顺着树藤下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阿婆救了上来。
清婉见阿婆腿上被陷阱里面的竹片刺伤,赶紧扶着阿婆坐下,找来草药用嘴咬碎,帮阿婆敷上,又替她包扎了伤口。
清婉一气呵成处理完这一切才问道:“老人家,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一个人上山呢?而且还是在深山的入口,你家里的人呢?”
阿婆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遇到你,只怕我这把老骨头就埋在这个坑里面了。
我家里只有我和孙儿陈辉两个人,可是他病了,而且病得厉害,因为家里穷,没钱给他请大夫,听说山中有一种采药可以治好他的病,我就来采药了。
我好不容易采到了药准备回家,也怪我心里着急,担心我儿子的病,没注意路,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面了。”
清婉好奇的看了看阿婆采的草药,竟然和大夫的那本书上的一模一样,她想着这么大年纪的阿婆都能采的到,她也可以找到。
于是清婉告诉阿婆她也要这种草药,问阿婆是在哪里采到的草药?
可是阿婆说道:“姑娘,我的儿子还等着我的药给他治病,可是我这腿怕是没办法走路了,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一趟?我把剩下的草药给你,省的你去深山去了。”
清婉见阿婆这么说,赶紧背着阿婆往山下走去,路上阿婆问清婉一个姑娘家怎么往深山里跑?清婉将母亲的病情,和想去深山采药的想法说了一遍。
阿婆说道:“姑娘,你可真孝顺啊!可是深山里面多危险啊,幸好你娘她的病和我儿子的病差不多,我这些草药足够治好两个人的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的清婉将阿婆背到了她的家里,只见三间破屋里躺着一个模样俊秀,但形容憔悴已经昏迷不醒的年轻小伙。
这小伙应该就是阿婆孙儿陈辉了,阿婆含泪说道:“清婉姑娘,我腿脚不便,麻烦你帮我熬下药,再晚了,我担心我的辉儿怕是挺不过去了。”
清婉赶紧按照阿婆的叮嘱,去了厨房熬了药,阿婆坐在陈辉的床头,扶着他将清婉熬好的药灌了进去。
说来也怪,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陈辉缓缓醒来,而且气色也好转了许多,可以下床活动了,难道阿婆真的采到了传说中的仙草?
清婉刚想拿着剩下的草药回家给母亲治病,阿婆说道:“辉儿,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还不谢谢?若没有他,只怕你已经没命了啊!”
陈辉赶紧对清婉拱手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清婉看着衣衫破旧,文绉绉的陈辉,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农夫,更像是一个落魄的书生,不过清婉总觉得他很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而且清婉发现陈辉看她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清婉觉得脸红和心跳加快。
清婉想着想着母亲的病情,而且一路耽搁很多时间,此时已经快接近傍晚时分了,再不回家 ,只怕要赶夜路了。
所以清婉赶紧跟祖孙二人告辞,准备离开,可是阿婆突然拦着她说道:“清婉姑娘,我看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来吃顿饭,明天再回去吧?你娘她的病明天吃药也无妨。”
“那怎么行?我娘还生病呢,她一个人在家我怎么放心呢?请你让开一下好吗?”清婉着急的说道。
可是阿婆又说道:“清婉姑娘,我是为了你好!今晚你千万别回家,否则你和你娘恐怕会性命不保啊!你还是听我的留下来吧?”
“老人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有人要害我和我娘?若真是这样,我更要回家了,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清婉说完,绕开阿婆,继续往院子外面走去,可是陈辉走了过来拦住了清婉说道:“清婉姑娘,你就听我祖母的话吧,她真的是为了你好!”
清婉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祖孙二人为何苦苦留她在家里过夜?而且也不考虑她这个做女儿的心情,难不成他们对自己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清婉对陈辉说道:“陈公子,我看你文质彬彬,好像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一些做人的道理吧?我娘生病,我怎么有心事留在离家呢?请你让开,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阿婆见陈辉看着她面露难色,左右为难,她说道:“辉儿,你就让她走吧。清婉姑娘,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你多保重啊!”
“你们也保重!”清婉说完,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家,一路上她都在想阿婆说她和母亲性命不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吓唬她为了让她留下来?还是真的?
天色黄昏 ,清婉终于赶回了她的“新家”,见母亲平安无事,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赶紧给方氏熬了药,让母亲服下,说喝了药,她的病很快就会好。
方氏将信将疑,问女儿草药是从哪里弄来的?清婉不想母亲担心,只是说用自己采的草药去药铺换的。
方氏喝了药之后 ,果然病情大好,憔悴的脸上多了红润,母女二人激动不已,清婉赶紧熬了粥,母女算是吃了晚饭,躺在简陋的地铺上,聊着天,准备休息了。
方氏搂着女儿清婉说:“婉儿,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以后要多做点刺绣,等咱们攒点钱,就请人帮我们盖个草棚,总比住在山洞里面强。
今天你婶婶来找过我,让我们搬回去住,我知道她没安好心,就拒绝了。还有啊,你不用考虑娘,选个好人家嫁了吧。
咱们现在只能住在山洞里面了,去哪里招什么上门女婿啊,还有谁愿意让你带着我啊!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没那么老,可以照顾自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清婉含泪说道:“娘,女儿不孝,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至于婶婶他们,我更不想提了,大不了我一辈子孝敬娘,我好困,想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而一旁的母亲方氏竟然已经睡着了,她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当清婉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因为她发现原本漆黑的山洞里点着火把,而白天遇到的那个阿婆和陈辉站在山洞里。
更让她震惊的是叔叔和婶婶,还有徐来被绳子捆着,跪在地上,朝着阿婆苦苦求饶。
尤其是徐氏见到清婉醒来之后,赶紧哀求道:“婉儿,我的好侄女,求你帮我们求求情,让这个老人家和小伙子放了我们吧。”
还没等清婉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婆怒道:“放了你们?若不是我们来的及时,只怕徐来这小子早就毁了清婉的清白,好让她不得不嫁给她做媳妇吧?如此一来,你也不用担心清婉将来嫁了个好人家,回来跟你们要田地了吧?”
“老人家,我也是鬼迷心窍,你就饶了我吧,婉儿和她的娘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徐氏哀求道,阿婆又怒道:“什么鬼迷心窍?我看你就是鬼,比鬼更可怕!”
听到这里,清婉大致明白了,她忍不住对叔叔怒道:“叔叔,我可是你的亲侄女啊,你这么做能对得起我爹,你的亲大哥吗?”
刘树根说道:“侄女,是叔叔不好,叔叔不是个东西,都是我没主见,听了这个婆娘的话,你放心,等我回去就把她给休了。”
原来刘树根夫妇,尤其是徐氏满心以为清婉带着母亲方氏走了之后,无处容身,没法生活,最终会哀求他们,到时候再将清婉嫁给侄儿徐来。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方氏带着女儿来找他们,徐氏的侄儿徐来天天催着徐氏,什么时候才能让清婉嫁给他。
徐氏见把方氏母子赶出去不管用,便趁着清婉上山采药的时候,来找方氏,让她们回家住,好在清婉的饭菜里下点药,让侄儿和她生米煮成熟饭。
到时候清婉不得不嫁给她的侄儿了,清婉走了后,就方氏一个人在家里,还可以帮着做家务,等她老了,不能动了,赶走便是。
可是当徐氏来到山洞里,见方氏病的很重,而且她还拒绝回去,于是和她的侄儿商量后,在刘树根的默许下,心生毒计。
他们打算等清婉回来,等他们躺下之后,给他们下点迷药,让徐来将清婉带走,至于方氏因为病重,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样反而省心了。
阿婆说完这些问清婉该如何处置这三个丧心病狂的人?
清婉忍不住怒道:“叔叔婶婶这些年把我和我娘当做丫鬟使唤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害我的清白和我娘的性命,那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了?送去官府吧。”
大堂之上,知县大人听闻刘树根夫妇和徐来的所作所为,怒不可遏,他们都被打了四十大板,然后被判流放到千里之外苦寒之地,刘家的房子和田地一半归方氏和清婉所有。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清婉和母亲一起去山里找到阿婆,感谢她和陈辉的救命之恩,清婉好奇的问阿婆,那晚为什么去了山洞?怎么轻易让徐氏他们服服帖帖?
阿婆笑了笑说道:“陈辉,你的心愿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你们早就相识了,只可惜命运坎坷,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也都是好孩子,好人有好报,你们会幸福的。”
阿婆说完,忽然消失不见,清婉把目光投向了有些面熟陈辉,陈辉说道:“清婉姑娘?你可曾记得几年前?在药铺门口帮过一个小男孩?”
原来清婉十岁那年,跟着母亲一起上山采药,后去去镇上卖草药,在药铺门口发现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在哭泣,询问后才得知男孩给母亲抓药的钱被偷了。
清婉见男孩可怜,就把从药铺换的钱都给了小男孩,为此清婉还被徐氏狠狠的打了一顿 ,饿了一天的饭。
而那个小男孩就是陈辉,原本家底殷实,他聪慧好学,自幼在学堂念书,可是父亲生意失败之后郁郁而终。
陈辉的母亲不堪打击也得了重病,家里仅剩的给母亲抓药的钱又被偷了,清婉帮了他之后,陈辉一直对清婉这个勤劳坚强的小女孩念念不忘。
为此陈辉经常去药铺门口,希望能够见到清婉,可是他没有钱还给清婉,即便是偶尔遇到,也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
几年后陈辉的母亲病逝,为了安葬母亲,陈辉把唯一遮风避雨的旧宅子卖了,用剩余的钱回到老家乡下盖了几间茅屋,一边砍柴,一边继续读书,竟然还考中了秀才。
有一次,陈辉在山上遇到了一只掉进猎人陷阱的白狐 ,善良的陈辉救了白狐并放生,而白狐就是阿婆,她为了报答陈辉,问他有什么心愿?
陈辉说他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当年帮她的小女孩,因为当时他着急给母亲抓药,而且周围有人看着,腼腆的他都没问过女孩的姓名,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阿婆想方设法找到了清婉,她知道清婉去深山很危险,回家后更危险,同时她也想知道清婉是不是像以前一样的那么善良,才假装采药掉进了陷阱,让清婉和陈辉得以相见。
陈辉和清婉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相识时是稚嫩的孩童,再见时已经成年,他们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结为了夫妻,清婉将田地租了出去,在家里专心念书。
后来陈辉金榜题名,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清婉和陈辉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们生儿育女,孝敬方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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