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吴大舌头这人挺霸道,仗着自己的势力,丁点儿小事就好认真,可没人敢跟他叫板,都怕他的势力。
这天,吴大舌头清早起来,喝完茶水,穿上便衣上街逛去了。两个马弁跟随左右。他们逛到正街路口,吴大舌头一抬头,前面是一家挺体面的铺子,除了有头牌匾外,还有一副对联,上联写“虽然毫末手艺”,下联写“却是顶上功夫”。
“噢,是剃头棚。”吴大舌头没多大文化,可偏巧这对联上的字他全认识,他从上联念到下联。这一念不要紧,兴趣上来了。他琢磨:“毫末手艺”怎么还有“顶上功夫”呢?“顶上功夫”就是绝了,瞧瞧去。吴大舌头迈步走进屋里,两个马弁在门前不远处盯着。吴大舌头一进门,屋里就有人过来应酬,“您请啊,客爷。”说着,“叭叭”拿起毛巾抽了几下躺椅。吴大舌头宽衣坐下,剃头师傅过来了,拿一块雪白的围布围在吴大舌头身上,系在了脖子上。那位师傅安排妥当,问道:“客爷,您还照原样儿?”意思是说,是不是还照原来的发式。
那时候发式简单,除年轻的学生留分头外,大多数都是光头,凡是当兵的都得剃光头。吴大舌头当然也是光头了。“照原样儿。”吴大舌头心想,我就看你这顶上功夫啥样儿。这时,只见这师傅“噌”地拔出一把剃头刀,“嘎吱”打开,银光瓦亮,朝皮带上“叭叭”敲了几下,开始剃头。一般剃头的运足气力,施展手腕上功夫,“嚓嚓嚓”满脑袋头发,眨眼之间剃得溜光,这是通常手艺。这位师傅与众不同,仗着自己的手艺好,剃头总好玩儿飘儿。他磨完了刀,两指一捻,“日——”这刀就从手里朝屋顶飞去,落下时正对着吴大舌头的头顶,吴大舌头汗都吓出来了。不料那师傅抬手接刀,又“刷刷”地剃了起来,随后又一捻,刀又飞起来,落下按住又剃。就这样一会儿工夫,头剃完了。解下围巾,递过手巾,吴大舌头擦了擦脸,一摸脑袋光溜溜的,头发茬子一点儿不挡手。
吴大舌头站起身来,整衣完毕,大吼一声,“来人哪!”那两个马弁闻声进来,打个立正。吴大舌头两手一背,喊道,“把他给我捆了!”两个马弁掏出绳子,不问情由,三下五除二就把剃头师傅捆上了。吴大舌头又大吼一声,“带到南门外去!”马弁推推搡搡,把剃头匠带到了南门外的乱葬岗子。这时,人们都来看热闹。其中有人认得吴大舌头,悄悄地说,“得,这小子杀人像捻死个臭虫,这剃头的咋惹他了?”
吴大舌头一声令下,两个马弁“当当当”几脚,把剃头匠踢跪下了。吴大舌头倒退三步,接过两支镜面匣枪,一手一支,“咔嚓”往两腿一蹭,“咔嚓”打开保险,回身向后走去,猛一回身,“叭!叭!”一手一枪,朝剃头师傅的脑袋打去。然后一挥手,说:“松绑!”两个马弁给倒在地上的剃头匠松开了绑绳。剃头匠爬起来一摸脑袋,啥事儿没有,一摸耳朵,一边起了个大泡,那是让枪子儿擦过的。
吴大舌头看了一眼剃头师傅,转身对马弁说,“走,回家。他吓我一跳,我吓他一跳,得了!”说完带两个马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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