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晴挪出一大半位置让给面前的孕妇,看样子应该已是孕晚期了,她坐下的同时,书晴友好地扶了一把,两个人相视笑笑,竟那么亲和。
接着,在冬日的阳光下,书晴被这位孕妈妈满脸的幸福感染了。
她开始攀谈起来,书晴即便此刻心情不佳,脸上阴郁的神情也被晕开了。
“宝宝马上要出生了,名儿还没想好呢!”孕妇摸着浑圆的肚子,笑意流露。
“爸爸妈妈一起取宝宝名字的气氛一定很美妙吧!”书晴羡慕道。
“嗯!那是肯定的,可是……我们宝宝爸爸总是好忙嗳!”原本喜笑颜开的准妈妈叹了一口气。
书晴微微一笑,手中的《箴言》滑落,书晴马上捡起,掸了掸书面。
“看你文艺气息十足,要不你帮取一个吧!”
“不……我不行的,我取的肯定不好听。呵呵!”书晴笑语盈盈,她不敢相信这位准妈妈怎么会让一个不相识的外人决定这么隆重的事。
“取一个吧!我感觉宝宝和你有缘吧!和你说话小家伙动的特厉害。”
书晴觉得眼前的孕妈妈有点天方夜谭了,书晴扑哧一笑,或许怀孕的女人融入在甜蜜中,思维比较唯美,充满诗意。
“那……那我试试?”书晴不好意思起来。
然后孕妈妈告诉她,宝宝爸爸姓易,来之不易的易,她姓乐,吃喝玩乐的乐,已诊断宝宝是个小公主。
说这些时,孕妇脸上乐开了花。
书晴一震,不禁紧紧拽着手里的书,拼命克制自己心绪波动,让自己放松。
巧合,一定是巧合而已……
可是再怎么笑,书晴都感到自己是皮笑肉不笑,不是说了巧合嘛!为什么还笑的这么僵。
放松,放松,她只是一个快要生娃娃的妈妈,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默默告诉自己。
可是她姓乐,丈夫姓易,书晴记得听乔莫叫易绍戎老婆是“乐小姐”。
这种巧合太巧合了吧!
书晴开始浑身发怵。
“怎么了?”孕妇发现书晴定格地望着自己。
“没……我……我在想呢!你看叫易羽乐怎样!羽毛的羽,你俩的姓,你们的结晶,让小公主从此与快乐同行!”
“嗯………好美好别致的名字,易羽乐,易羽乐……好贴切,就这个了!谢谢你!”书晴刚说完,孕妈妈满意地摸摸肚子叫好,表示谢意。
真的贴切,不是吗?书晴也这么觉得。
“是宝宝父母结合的好呀!祝你们幸福!那我……我先回去了!”书晴把语气放的无比平和。
可是来不及了,只见孕妇一手撑住腰部已经起身,另一只手招着前方一个男人。
“绍戎,绍戎……”
书晴已经躲之不及,笑,笑,一定要自然地微笑。
她不能让这个幸福满满的孕妈妈乐诗一看出她和自己丈夫有着端倪。
当她抬头,易绍戎已越来越近,明显他是看到了书晴,脸部表情有了一系列变化,严肃——稍稍一愣——淡淡的笑,友好的笑。
一直留意书晴行踪的乔莫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乐诗一拉着易绍戎,告诉他女儿的名字,然后转头看着书晴,要老公也要好好谢谢这个给他们女儿赐名的人。
“嗯!不但好听还有意义,一定要好好谢的。”易绍戎看着书晴,嘴角的笑让书晴直冒冷汗。
“你也这样觉得吧!”易绍戎脸上的变化乐诗一没有反应过来,还拉着他高兴极了。
“不过,今天天气不错,与晴天同行也不错啊!与书相伴更好,羽晴,羽书是吧!”易绍戎暗暗观察着书晴。
“你……你们喜欢就好,那你们坐,我还有事,我……我先走了。”
书晴捧着书急急的离开,不顾乐诗一在其身后大声追问姓名和联系号码。
“如果你是在吃醋我该有多么高兴你知道吗?”易绍戎看着书晴背影心里默道,十指捏紧。
“这两天不要出产科大门了,都要生了还管不住腿,安全第一。”易绍戎简单嘱咐几句,腹中孩子的安全排首位。
然后他还是说自己这两天很忙,在乐诗一的埋怨撒娇声中离开了医院,反正岳母一刻不离守在医院。
天豪大酒店。
易绍戎还没把车停稳,就看见了安子筠早在他的指定停车位等候,不免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来等你嘛!”安子筠无骨般腻歪过来。
易绍戎有点高傲的抬着头,他对安子筠这么倒贴的表现有些不屑,厚厚的冬装还是不失时机的泄漏着她的意思,她紧紧地附着他的胳膊绕着道道进了天豪。
淋浴房,莲蓬头汩汩往下洒着温水。
易绍戎在阳台抽了两支烟,思绪万千,有件事是他的心头大患,他不知该怎么收场。
“浪费”点时间对易绍戎这个男人来说是绝对不值得的,对于自己厌恶的事物,他更喜欢直接奔主题。
还是一片漆黑,丝毫看不见对方的脸。
为什么这男人让安子筠有说不出的一种喜悦及幸福感呢?
亮灯以后,只见易绍戎从洗手间出来,靠在沙发上,身上的衣物貌似根本没有穿脱过的痕迹。
今晚,易绍戎没有让身边的女人离开,安子筠居然幸福的流下了泪。
“绍戎……”
“安静。”冷冷的两个字从易绍戎嘴里蹦出。
“对郜书晴,真的是恨吗?”
“想留下就不要过问我的事,这些天有事让你做。”
“绍戎,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刚……刚好像……被……被我弄伤了。”安子筠羞涩地说着,伸手要去撩衣服看他的后背。
“不……不碍事,没事。”易绍戎立刻拉了拉衣服躲开她的碰触,顺手拿起靠枕放在后背。
“对……对不起,刚抓疼你了。”安子筠说这话时,看了一眼长长的美甲,脸上无比的甜蜜。
“好了,不要说话,我休息一下。”
安子筠马上闭嘴,生怕说错一句话就真的不让留下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因为有事需要她做,有事才会找她。
女人就是蠢到这种地步,爱一个人不顾一切,付出所有,到底为了什么?
最可悲的是,她死也不会想到易绍戎的后背此时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也怪不得她猜不到,说复杂还真复杂,因为真心是最难得一见的东西。
———
许鲆你到底在哪?书晴一遍一遍地朝着许鲆的相片问——
她想到了项萍,几天前她和男朋友在易绍戎面前谈起过“许总监”,自己不能亲自找许鲆,让闺蜜帮忙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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