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严经论》讲解12 ▏第一卷释义9
(5)《楞伽经》以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为宗者:前面讲了阿含小乘教、《梵网经》、般若教、《解深密经》非空非有教,然后是第五《楞伽经》,以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为宗。《楞伽经》讲什么呢?讲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五法、三自性是对法相的一种描述;八识、二无我是唯识,从心识角度来讲,八识的宗旨指的是二无我。在《楞伽经》里面本身对五法、三自性和八识都有解释,还有五法和三自性之间的关系,人无我、法无我。破除我执和法执,破除所知障和烦恼障,得到解脱和菩提,这是唯识学成佛的一个机制和原理。此经于南海中楞伽山说,如来于此山下过,罗婆那夜叉王与摩谛菩萨,乘化宫来请佛如来于此山上说法。《楞伽经》是佛在南海楞伽山中所讲,佛路过此山,罗婆那夜叉王与摩谛菩萨即大慧菩萨,乘化宫请佛如来于此山上说法。其山高峻,下瞻大海,傍无门户。得神通者堪能升往——乃表心地法门无心无证者方能升也。楞伽山非常高峻,下瞻大海,没有门户,只有得神通者才能升往。四周没有台阶,没有道路,只有用神通飞过去才能到——这是表法,表心地法门,无心无证者才能升往。四周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得神通者才能到楞伽城里。所以真正的神通是什么呢?最大的神通就是智慧,无心无证,无心无证方能升。下瞩大海——表其心海本自清净,因境风所转,识浪波动,欲明达境自空、心海自寂,心境俱寂、事无不照。犹如大海无风,日月参罗,焕然明白。下面可以看到无际的大海——表示心海、如来藏识的大海。藏识大海本自清净,因境界风所转,识浪波动。所以说境风识浪,境界如风引起心识重重叠叠,波动不安,动荡不安的巨浪。风就是境界之风,因境界风转识浪波动。“欲明达境自空、心海自寂”,你要知道境界自空,心海自寂,就是境空心空,没有风吹,自然就是海印三昧。我们仔细去品味,为什么马祖说“前念、后念、中念,念念不相待,念念寂灭,唤作海印三昧”?念念当下寂灭,这就叫海印三昧。境风识浪,所有的波浪其实都是水,所有的浪、瀑流,本来都是一个东西,都是同一个体的显现,所以说海印三昧。境风识浪,如果明达境是寂灭的,那么其他的东西自然会平静下来,心识也会平静下来。“境自空、心海自寂”,我们看什么叫自?本性、本体。境本来是空,心海自然是寂灭的。所以说风不是风,浪不是浪,“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但是你动的心实际上也没有动,心体没有动。所以达境自空,那么心自寂。“心境俱寂,事无不照”,叫海印三昧。犹如清净无风的大海,澄澄湛湛,日月星辰森罗万象都可以在海中炳然显现,这叫海印三昧。如果念念寂灭,念念就是在寂灭大海之中,澄澄湛湛,可以鉴照万物。此经意直为根熟菩萨顿说种子业识为如来藏。《楞伽经》的经意是直接为上根利智的菩萨,为佛性成熟、菩提成熟的菩萨,顿说第八识就是如来藏。为什么《楞伽经》被奉为禅宗印心的经典?就是直说即心即佛,即识心而见佛性。有人说明心是第一步,见性是第二步,这实际上是不符合根本的禅宗思想。心就是性,见就是性,并不是眼见佛性,耳听佛性,不是那样的。见闻觉知本身就是佛性。明心和见性是一件事而不是两件事,如果说是两件事,那就是功夫论,是后代人自己的想象,因为不懂禅宗或者不懂圆教之理,才会有这种说法。《楞伽经》顿说,顿悟成佛,顿见心性,学人要印证,就要用《楞伽经》印证自心。但这个印证自心并不是说看懂《楞伽经》的文字了,不是这个意思。此经为这些根熟菩萨顿说第八种子识就是如来藏,即业种恒真,没有第九识,第九识也是权立的。当体就是如来藏,这叫寂灭心。历代祖师大德对《楞伽经》的宗旨、核心有很多不同的总结。《楞伽经》讲如来圣智境界,就是讲佛的智慧境界,佛的根本智、差别智慧境界。比如,憨山大师讲《楞伽经》的宗旨就是禅宗的宗旨,就是当下指出寂灭一心、寂灭心体,当下心就是寂灭心,心就是性,性就是心。异彼二乘灭识趣寂者故,亦为异彼般若修空增胜者故。此经“顿说种子业识为如来藏”,和声闻缘觉二乘、界内菩萨的“灭识趣寂”不同。他们把心识灭掉以后,然后去找到那个寂静的东西。实际上识体是不可灭的,只是他的分别妄想、对相的执着灭掉了。当下一念直转,“变大地为黄金,搅长河成酥酪”,这就是禅宗,一念之间全体顿现,而不是二乘的灭识趣寂。也不是修空增胜,和那些偏空、不断地修空以对治有的人不一样。这种人还有恐惧感,害怕被‘有’所牵着。这还是空、有对治,要用‘空’去对治无量的‘有’。直明识体本性全真,便明识体即成智用。《楞伽经》直接了当的指出我们当下的识心、识体,本性全体是真。这个道理非常圆融,也很深奥。禅宗就是这个道理,让你把这个理变成事,让你当下体验到它。“便明识体即成智用”,当明白识体本性以后就会产生智慧之妙用,就不会堕到沉寂、寂灭的境界里边去,也不会偏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是真体,另外是真体起妙用,起繁兴大用。繁兴大用是什么?从华严圆教来看,就是起普贤大愿。这个是关键点,《华严经》讲初发心时便成正觉,初发心有两方面,一方面是见性,另一方面就是发起菩提大愿,因果不二,自他、凡圣不二,这时他起一念,就知道既是自己的心,也是果地佛菩萨的愿力,两者交织不二。现代人比较自恋,强调个性、个体的东西。在我个人理解,大乘圆教最妙的地方在于他力,全他即自,其原理是自他不二。我们学习这些,从某一方面来说,是破除我们的自恋和执着,也破除我们以前的种种理念、信念,破除种种非圆教的思想的执着。你破掉、空了以后,空性就是你,你就是空性,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会得到一种很大的自由,无量的清净现前。但是很多人很难理解这一点,其实如果真的全他,没有自己,那这个全他就是破除自我最最究竟的利器。全他,就没有我,那不是破除我执了吗?破除了我执,全他即自,全他从哪来?还不是从自己心起,也是自己,所以说全他即自、自他不二,妙在他力,这是我对大乘的一种理解。当讲到这些,现代人总觉得你很迷信,求感应或者什么,看不见摸不着有什么用,认为是迷信,很看不起这个东西,其实现代人看不起的这个,从根本上来看是最究竟的。如彼大海无风即境像更明,心海法门亦复如是,了真即识成智。就像大海清净以后可以鉴照万物。所以说,寂灭不是什么都没有,寂灭是一念不生全体现,凡圣含灵共我家、共一家。并不是一念不生就死翘翘或者静悄悄,不是这样的,繁兴大用都在一念之中,同时繁兴大用不碍寂灭之性。心海法门也是这样的,“了真即识成智”,如果你真的知道这个,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了真,然后即识成智,当下一念就转识成智,当然不是说转,识就是智。种种因缘具足,在一刹那之间,一念觉照,真智现前。禅宗就是创造这种因缘,让你当下就看到这个东西。此经异彼《深密经》义,别立九识接引初根,渐令留惑长大菩提故,不令其心植种于空,亦不令心犹如败种。《楞伽经》的经义和《解深密经》的经义还是有区别的。《解深密经》在八识之外别立第九识来接引大乘初根、初机。但《楞伽经》接引的是大乘根熟众生。在天台宗好像将《楞伽经》列为方等时所说教,有这种说法。这里李长者认为《楞伽经》和《解深密经》经义不一样,《解深密经》别立第九识接引大乘初根,渐令留惑长大菩提故。这类菩萨还是渐修的过程,一点点积累菩提,一点点逐步修。所以《解深密经》中菩萨登地以后,每一地都要消除他的烦恼障碍。“不令其心植种于空”,不是让他的心根植于空,这个空跟心与一念空性契合,产生广大菩提心的空不一样。也不让心犹如焦芽败种,无法生发起菩提心利乐众生。《解深密经》乃是入惑之初门,《楞伽》、《维摩》直示惑之本实。《解深密经》是入惑之初门,讲非空非有,惑指阿赖耶识。《楞伽经》和《维摩诘所说经》是直指阿赖耶识就是如来藏。这两部经很有意思,有很多意趣上相似的地方,都是顿悟顿见,当下不二,这种意味更浓。惑指阿赖耶识,本指清净识,这两部经指出妄即是真,即妄而全真,或即妄而恒真,即俗而恒真。《楞伽》、《维摩》直示惑之本实,这个就接近于华严圆教讲的众生的无明,就是诸佛之不动智慧。后面讲文殊从东方来,东方对众生是无明,但是对佛菩萨来讲是根本智慧。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之地,一切光明照耀,功德升发之地,从根本智慧产生出种种差别的妙用,但是以他为根本。圆教的看法就是说,众生之日用无明,即是诸佛之不动本智,众生之日用烦恼分别,即是文殊菩萨之分别而不分别的清净智慧。这是圆教的一个特点。我先给大家提示一下,后面还会继续讲解。《楞伽》、《维摩》直示惑之本实,实就是它的实性、实相。惑本来就是清净之性,就是清净法。《楞伽》即明八识为如来藏,《净名》即“观身实相,观佛亦然。”《楞伽经》直指八识就是如来藏,《净名经》即《维摩诘经》讲“观身实相,观佛亦然。”维摩诘讲什么叫观身?“观身实相,观佛亦然”,观自己的身就是实相,佛身也是实相。我的人身,或者我看到狗身,龙身,龙身,天身,青蛙身和佛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在我看来都是一个东西,都是实相,都是清净法,一道清净。所以说观身实相,观佛亦然。这个时候就是观佛实相,观实相佛。这个念佛三昧就是念的实相三昧,就是真如三昧,真如三昧实际上也可以说是一种念佛三昧。很多人都会认为念佛三昧就是我梦中看到一个巨大的光明,然后给我讲话,以为这是得到三昧的一种表现,但是从圆教来看并不是这样的。圆教的念佛三昧包含刚才讲的实相念佛,实相的三昧,还有其他更多的,比那个更加广阔,更加圆满,更加壮丽的念佛三昧。《楞伽》即明八识为如来藏,《净名》即“观身实相,观佛亦然。”这叫业种恒真,我们的身体就是业报身,第八识潜在的种子,整个第八识全体都是真性。《净名》与《楞伽》同。讲第八识为如来藏的《楞伽经》的意旨和讲观身实相、观佛亦然的《净名经》的说法,这两种说法是一样的,都是即俗而恒真、真妄不二、妄即是真。这里跟洪州禅非常相似,洪州禅就是马祖的禅法,有很多这种说法。我们在读禅宗的时候,一定不能把教义、文字教连通起来,否则你可能永远只能把禅宗读成教了,禅宗有更直接的作用。读禅宗应该有一定的窍门,如果真的对圆教有信解,再读禅宗的时候会有另外一种觉照,禅典禅语的话,就会令你有更深层次的、事上的作用。也就是说,当你读教的时候,我们信解圆教,我们是文字知见,但是读过禅宗以后,禅宗是要跟自己相关,跟我们当下心相关,在那个时候理事才会融通。如果你用这种方法或基本路线去认知的话,在理解圆教的前提下,那读禅典很可能对你有更深的作用,就和单纯的学教是两回事。《深密》经文与此二部少别也。《解深密经》的经文与《净名》和《楞伽经》这两部经典有少分的差别。就是《解深密经》多安立了一个第九识。《净名》与《楞伽经》对应的根熟众生,《解深密经》对应的是初根众生、根浅众生。如《华严经》不尔,佛身及境界法门行、相,玄自不同。在这个状态再去看《华严经》里面讲的就不一样,《华严经》里边的佛身及境界,《华严经》的法门行持、形相、玄自不同,完全不一样。《华严经》是非常波澜壮阔,非常富丽堂皇的一种行持,所以说《华严经》和前面讲的这些又完全不一样。玄自不同就是完全不一样,《华严经》根本的意旨等种种方面都不一样。说《楞伽经》,即是化身所说,境即是秽土峰所居,法门说识境界为真,问答即以大慧菩萨为首,化身明教是权,大慧且论议简择。《楞伽经》是化身佛释迦牟尼佛所说,讲《楞伽经》的地方是在娑婆世界的秽土峰所居,在大海中的楞伽山上所讲的。所讲的法门是“识境界为真”,藏识境界、八识即如来藏。问答是以大慧菩萨作为首席对答者。化身佛讲的是权教,大慧且论议简择。但是我们要注意,在《楞伽经》里面可不是这样。《楞伽经》讲法身、法报依佛。真如佛,法身佛讲的是法身智慧。报佛、化佛,依佛讲的是六度万行。《楞伽经》的意思是不管长什么样的佛,讲的是法身智慧、根本的清净智慧,这个才是法佛,讲法身智慧的佛就是法佛。如《华严》经教,佛身即是本真法报,境界即是华藏所居,法门即是佛果法界为门,问答即是文殊、普贤理、事、智之妙用。讲《华严经》的佛是本真法报佛,在我的理解,毗卢遮那佛、卢舍那佛、释迦牟尼佛是三身一体佛,这个释迦牟尼佛他是三身一体佛,他讲的法也是终极的境界,法报化的智慧具足,但偏重于根本。境界是华藏世界所居,不是像在楞伽山上。法门是以终极圆教的佛果法界为门,法界为门是什么地方?就是任何一个微尘都是法界,无量法界,时时处处都是法门。“问答即是文殊、普贤、理、事、智之妙用。”理事无碍的智慧的妙用,文殊代表理,普贤代表事,这两种智慧就是根本智和差别智融通无碍的妙用。我们千万不要把根本智与差别智两者区分开,认为根本智就是死的,差别智是活的。根本和差别,从妙用来看,它是无碍的,就像一个人,站着、动着、坐着、走路还是这个人,摆造型和不摆造型也是你。所以说我们不能把根本智与差别智在学教理的时候无形中割裂开来。没有根本就没有差别,差别就不妙了。五位行相因果互融,十刹十身体彻相入。若论同别,未可具言,更待下文依位广别。《华严经》的五位行相,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十一地。《华严经》并没有讲十信,但是信的圆满就进入初住。《华严经》还讲到,初发心时便成正觉。这五位之间行相因果融摄无碍,所以《华严经》讲行布和圆融门,行布门似乎有差别,有等级相,有名字差别,有阶位差别。但是圆融门每一位都具足其他的一切。高也可以摄下,下也可以摄上,任何一个一可以包含其他的九个和自体。十刹十身,体彻相入。如果论同别,未可具言。同和别很难详细讲,在下面会依位广别。关于五位因果理事无碍妙用这段要到后面,根据全文里的每一位再去详细的解释互融互摄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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