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陶事件:把汪精卫带上汉奸之路,2个铁杆汉奸为何选择"反正"?

高陶事件:把汪精卫带上汉奸之路,2个铁杆汉奸为何选择"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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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陶事件:把汪精卫带上汉奸之路,两个铁杆汉奸为何选择"反正"?

作者:棠棣之华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常棣tandy

汪精卫并非真心肯把“主席”的位置让给林森。

到1940年11月,日本和重庆的谈判没有进展,“全面和平”无望,日本决定和汪伪签订条约,承认汪伪政权时,让汪精卫正式当伪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欣然服从,于11月29日宣誓就任“主席”。

1、汪伪政权的旗帜

汪精卫不但曾同重庆“抢”主席,而且国旗、党旗也要和重庆方面相同。

汪精卫坚持这样做,目的是伪装“正统”、“笼络人心”。日本方面最初不同意,汪精卫竭力说服日本人,要考虑中国人的民族意识,要善于利用中国人的爱国心,保留他们的希望。

日本同意了汪精卫的要求,不过要求他在国旗、党旗上附加大三角形黄色布片,军队则用大黄旗,上写“剿共救国”等字样,不许悬挂其他旗帜,如国旗等。

日本方面解释说,所以让军队用黄旗,不用国旗,是因为在前线日伪军正和用青天白日满地红旗的抗日军队进行战争,敌对的军队用同一旗帜,会发生混淆,引起误会。

板垣告诉汪精卫:

这是日本政府和军方研究决定的,意思是提醒汪精卫不要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最后汪精卫服从了日本主子的决定,在原国民党党旗和国旗上附加三角黄色布片,上书“和平、剿共、建国”六字,作为汪伪的标志。

这个标志被周佛海称为“猪尾巴”。

汪精卫觉得这个“猪尾巴”不体面,要求南京、上海、广州三市悬挂不带“猪尾巴”的国旗。日方为表示让步,允其在伪府室内,挂旗时不用“猪尾巴”,在伪府门前挂旗时,把“猪尾巴”穿在另一旗杆上,斜插在国旗上面。

直到1943年才取消了三角小黄旗。陈公博说,因为已对美英宣战,任务扩大,六个字的口号概括不全。

实际也是日本对汪精卫做一点小让步,实现了汪精卫取消小黄旗的要求。

重庆国民政府以汪伪“国民政府”为敌。

汪伪政府成立的同一天,重庆国民政府重申此前对汉奸的通缉,并新通缉一批汉奸。

1940年11月30日,即日汪签约、日本承认汪伪国民政府的同一天,重庆国民政府悬赏10万元,拿办汪精卫。

抗战阵营的军民同仇敌忾,纷纷通电讨汪,誓与日伪血战到底。

2、高宗武的“再叛逃”

“有一件紧急大事!”徐采丞向杜月笙报告。

杜月笙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江浙行动委员会主任委员,住在香港。徐采丞是他派驻上海的代表,从上海到香港向他报告“紧急大事”。

“什么紧急大事?”杜月笙急忙问徐。

徐采丞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杜月笙。

上面写着:“高决反正速向渝洽。”

“高,是否高宗武?”

“是的。”

这张字条是高宗武的老长辈黄溯初,托人写了交给徐采丞转交杜月笙的。

他要求帮助高宗武逃出上海,国民政府不咎既往,许高将功折罪。

杜月笙有个政治条件,即要高宗武把日汪密约带出来,公布于世。徐认为没有问题。

杜月笙于1939年11月5日由香港飞重庆见蒋介石,请示高宗武反正之事如何办理。蒋介石批准杜月笙营救高宗武,并将一封致高的亲笔信交杜转高。

杜回到香港将信捎去上海。

高宗武本是重庆国民政府外交部亚洲司司长,受蒋介石委派驻香港从事情报工作,并和日本交涉“和平”之事,后来成了汪精卫

投降日本的牵线人。

汪精卫叛逃后,高宗武一直负责办理对日交涉,并充当汪精卫的高参。

高宗武从1937年底1938年初发起对日“和平”交涉,到1940年初逃出上海,为时两年。

其活动显得有些离奇,有人说:发起“和平运动”的是他,破坏这一运动的也是他。

起先是悄悄地、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地进行,突然在1940年1月的第一周里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和平运动”来了个大曝光。

高宗武脱离了“和平运动”,并向香港报界发表了一批文件。这些文件声明,汪精卫及其“和平运动”已经变成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工具。

此间的内幕如何,不无令人感到神秘莫测之处。

高宗武说,他本人对这些事情的记述在他死前是不会发表的。同时,“为了不被人曲解”,他还要对自己的私事和回忆严加保密。

自从离开汪精卫叛国集团之后,他没发表过关于“和平运动”的文字,并谢绝学者们讨论这一问题的邀请,只在1969年12月,与《中日战争时期通敌内幕》一书作者美国约翰·亨特·博伊尔有一次谈话。我们只能从现有材料中了解事情的表象。

3、高宗武与汪精卫的龃龉

高宗武在替汪精卫集团办理和日本勾结的过程中,先与日本、后与汪精卫产生分歧。

据说高宗武是一个“非常精明,而且擅长辞令”的人,遇事有自己的见解。

犬养健是他留日时的同学,前日本首相犬养毅的儿子。高宗武在香港由从事情报工作转入对日谋“和”,与当时从事特务工作的犬养健有某种关系。重光堂会谈时,关于承认伪满洲国的方法问题,双方有难接近之处。

会议结束时,犬养健和高宗武谈话时,高宗武就“非常关心”在即将发表的近卫声明中,将如何处理承认伪满洲国的问题,他认为:这一点如果处理不当,中国人民会反对它,汪精卫也会立即被迫逃亡到河内或法国去。

1939年夏,汪精卫去日本东京乞求日本允许成立伪中央政府。

事先讨论此事时,陈公博不赞成,高宗武劝汪精卫不要去东京。高宗武的方案是在日军占领区以外,建立“新政府”。

拉拢西南两广实力派计划破产后,高主张汪精卫留在河内从事“和平”宣传。汪精卫已经改变了这个方案,要在日本占领区“组府”,所以一意孤行,非去东京不可。

高宗武曾考虑要不要随行的问题,后来因为“作为一个朋友”,觉得离开汪精卫不对,才决定同去东京。

这时,日本和汪精卫集团,尤其周佛海,已经不相信高宗武,有些汪日交涉极秘密的事泄露出去,日本人怀疑是高宗武所为。

而重庆方面已在争取高宗武。

宋美龄派人做高宗武妻子的工作;河内刺杀案发生前后,杜月笙曾找高宗武谈话,高表示:近虽自动去东京,但不敢做不利于国家民族之事。并将去东京经过及结果写成书面报告,交杜月笙呈报蒋介石。

1939年随汪精卫再去东京后,一再劝汪谨慎从事,因此,更引起日本方面的怀疑和不满。

汪精卫、周佛海、梅思平、周隆庠住在东京北郊泷野川的古河男爵别墅。借口高宗武有肺病,让他住在隅田川西岸桥场町大谷米太郎的家里,连犬养健都相信这是日本故意安排的。

日本还把高宗武列入毒死的名单,犬养健坚决反对这种阴谋,把他的同学从厄运中拯救出来。

影佐桢昭对汪精卫说:

日本有很多人怀疑高宗武,说他靠不住,他们主张以养病为名,把他扣留在日本,暂时不要让他回上海,过一个时期再说,汪精卫不同意,问有何根据。

影佐说:高宗武可能被重庆利用。汪精卫仍持反对态度,说扣留不大好,高宗武才得以回国。

4、日本为何要杀高宗武?

高宗武曾到长崎晓滨村,找到黄溯初,表示对汪精卫勾结日本进行“组府”活动不满,说他从事的是“和平救国”工作,决非卖国求荣,拟脱离“和平运动”。黄答应帮忙,代向重庆方面接洽。

高宗武回上海时,黄也到上海,设法与杜月笙取得联系。

高宗武回上海后,不同汪精卫、周佛海、梅思平、陶希圣等人住在愚园路,仍居法租界。

自1940年11月1日起,汪精卫与日本影佐、犬养健及“梅机关”其他成员谈判。汪方代表为周佛海、梅思平、陶希圣、高宗武四人。

谈判先在“六三花园”,后改愚园路1136弄60号举行,以日方提出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作为谈判的基础。汪精卫承认该要纲是成立伪中央政府的前提。

用“要纲”确定伪政府与日本关系。它是秘密条约,被称为“日汪密约”。汪伪政权建立后,与日本签订的卖国条约即以其为蓝本,它远远超出了重光堂会谈的内容。

日本人连近卫三原则的声明都不肯遵守,得寸进尺,要汪精卫在更大范围内,更深的层次上出卖中国的领土主权。以致汪精卫和他的同伙难以接受,连影佐都对日本政府的做法感到惊异和失望。

汪精卫说:

“日本如能征服中国,就来征服好了。他们征服中国不了,要我签一个字在他的计划上面。这种文件说不上什么卖国契。中国不是我卖得了的。我若签字,就不过是我的卖身契罢了。”

他曾打算放弃成立伪中央,迁到另外的地方去住。但日本人做了点微不足道的让步后,汪精卫就全部屈从于日本的条件,甚至犬养健也不否认,汪精卫对日本政府“的确让步太多”。

高宗武和陶希圣劝汪不要签字,但无济于事。

5、陶希圣的“再叛逃”前后

1939年12月30日,参加愚园路会谈的双方代表集中在汪精卫的住处,祝贺新年,并签署密约。高宗武和陶希圣称病不参加。但高已经偷偷拍摄了日本提出的《日中新关系调整要纲》草案。

这时,日本控制的“七十六号”汪伪特务机关,要杀害高宗武和陶希圣。

陈璧君逼着他们事后在日汪密约上补办签字手续。1940年元月5日,高宗武和陶希圣在徐采丞和杜月笙的总管家、驻上海代表万墨林的帮助下,乘“胡佛总统号”船到达香港。

1月7日,高宗武会见了杜月笙、黄溯初后,立即写信给蒋介石:

“顷晤玉笙(杜月笙)、溯初两先生,得悉钧座爱护之情无以复加,私衷铭感,莫可宜言。宗武于五日抵此,回顾一年以来,各方奔走,只增惭愧而已。今后惟有杜门思过,静倾尊命。先此奉达,并托玉笙先生代陈一切。另带上密件共三十八纸,照片十六张,敬请查收。”

高、陶揭发了日汪密约——“日中新关系调整要纲”,重庆轰动。蒋介石致信高宗武,夸他是“浙江才子”。

同年4月,高宗武持重庆国民政府发给他的护照,经欧洲赴美国旅学。第二年2月17日,重庆国民政府撤销了对高宗武的通缉令。高一直寓居美国,隐姓埋名,他的日本朋友犬养健改称他为“康绍武”。

与高宗武一同离开汪精卫的陶希圣,本是一个知识分子,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当过北京大学教授,参加过改组派反蒋活动。

蒋汪合作,汪精卫任行政院长时,陶希圣进入农村复兴委员会,主编《农村复兴》杂志。抗战开始后,赴南京,任国防最高会议委员、国民参政会参政员。那时,汪精卫领导这两个机构,陶充任汪精卫的顾问,与汪朝夕相处,并在对日主和,反对抗战,反对共产党方面,极其一致。

艺文研究会成立,陶是其主要组织者和领导人之一。陶以其为“政府的一个小小的部门”,络拢从华北到武汉的学者进行反对共产党。

陶希圣和周佛海来往也很密切,中原大战后,他逃到广州,通过周佛海的疏通,取得CC系的谅解。在“低调俱乐部”里和汪精卫叛国集团出逃投降日本过程中,陶希圣是摇鹅毛扇子的人物之一。

汪伪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后,他和高宗武同是汪伪国民党中央常委,他任宣传部长。

陶希圣人品名声不好,属于“首鼠两端,见风使舵”之人。

抗战时,他“见汪主和,见冯言战,见蒋委员长和战皆好,遇国骂共,遇共骂国,遇法西斯国共都骂”,被归入无行文人之列。

他在汪精卫“艳电”发表后,就一直在香港取观望态度,曾派他的学生到北平,向那里的大学教授们探询对汪精卫“和平运动”的态度,他们的回答,多数是反对的。

6、陶希圣如何“再叛逃”?

1939年8月,陶希圣到上海后,曾劝汪精卫放弃“组府”计划。

11月初,日汪密谈开始,他被指定为谈判代表之一,态度犹豫,顾虑重重。

12月下旬,汪精卫召开干部会议,讨论承认谈判结果问题,陶希圣不肯出席,签字时更不露面。

陶希圣反对的不是日汪勾结,狼狈为奸,破坏中国抗日,灭亡中国,而是认为汪精卫无能力实现“和平”,前景不佳,故不肯与之“同患难”。

1940年2月26日,陶希圣写信给今井武夫,支持今井的不依靠汪精卫,“解决中日事变,必须另觅途径”的主张,说:

“今日中日之和平,断不能得之于汪政权,必须另觅途径。弟追随汪氏十四年,以主张和平,又相随之至上海。深知汪氏无力量解决中日问题,其他诸氏,只求利禄权位,毫无和平诚意,弟由失望以至于出走,决非改变和平初衷,只欲打破此障碍和平之烟幕而已。”

1940年元旦前几日,有人暗中通知陶希圣,说李士群、丁默邨主持的“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正计划刺杀他和高宗武。

元旦那天,高宗武忽到法租界环龙路陶的住宅来“探病”和拜年。

陶说:“他们有阴谋不利于你,你怎样?”高说:“走了吧。”于是,他们约好,分别到码头登船离沪。

陶到香港后,接受蒋介石交给的任务,留在那里从事宣传活动。日军占领香港后,陶希圣于1942年1月随难民逃出香港,经桂林转赴重庆。

1943年,他替蒋介石写《中国之命运》一书,充满反动的火药味。

8、高宗武、陶希圣“再叛逃”带出的文件

高宗武、陶希圣的“再叛逃”,是轰动国内外的事件。

它对蒋介石、汪精卫的影响都不小。关键不在于他们俩人在蒋汪之间做何等选择,而是他们带出的那批密件。

1940年1月21日,高宗武、陶希圣写一封《致香港信》,该报于22日予以发表,该报同时刊登了《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的译文、原文照片,及高、陶给汪精卫等人的电报,在电报中,高、陶要汪精卫等人“悬崖勒马”。

这件机密材料一公布,立即引起国际国内的震惊和哗然。

汪精卫叛国集团“和平运动”的面纱被扯得粉碎,卖国贼真面目暴露无遗。

他们急急忙忙地“辟谣”,恼羞成怒地叫骂,但都无法挽回丑行败露。

最早、最积极的剿共降日的发起人,在共同迈向罪恶深渊的时刻,丢下他们走了,痛恨、伤心、流泪…又得不到同情。

1940年1月24日,汪精卫发表《关于高、陶事件的谈话》,说高、陶“毫无坚强决心”,自曾仲鸣被刺“即怀极度戒惧心理”,故而“退却”。

他想让人们相信他俩是“胆小鬼”。为了否认高、陶披露的日汪密约,他说因为发现这二人可疑形迹,故遇重要交涉,不使参加,其向重庆告发和发表的和案,是一部分日本人的主张,并非日汪所订,高、陶“完全”出于“向壁虚造”。

他骂高、陶是自堕人格的卑劣、腐败分子。然后又硬着头皮叫嚷要“勇往直前”,以“新秩序”建设为目标而迈进,把傀儡当到底。

蒋介石对高、陶表示关心和信任。对他们做了周到地安排。通过陈布雷致电中国驻美国大使胡适,请使馆及领馆对高宗武多予照顾和维护。

1942年5月27日,蒋介石又以贺耀组的名义,汇美金4000元,给高做旅学费。陈布雷极力称赞高宗武的“爱国之心”。

重庆国民政府充分利用高、陶叛汪造成的有益于抗日的政治气氛和条件,揭露汪精卫集团的卖国罪行和日本帝国主义肢解、灭亡中国的狼子野心。

对公布日汪密约极为重视,派中央通讯社社长萧同兹坐镇香港主其事。

1940年1月18日,陈布雷密电指示萧同兹,发表的文件加标题为:

“日汪秘密协定全文”;次日,又电指示发表件标题改为:“日汪协定原文”。不仅在香港公开日汪勾结罪行,且扩大到国外,尤其注重对英美宣传。

陶希圣致函驻美国大使胡适,谓日汪另组政府妨害英美等国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建议将实情告知美国政府,2月15日以后可宣布于美国国民。这封信写于1月15日,这时陶希圣的妻子和子女尚未逃出魔窟上海,所以要求胡适晚一些扩大公布范围。

1月22日,重庆国民政府参事室主任王世杰致电胡适:

高、陶所发表的日汪协定,绝对真实,请指导在美国宣传人员,充分利用这些文件,打击日本政府对英、美的假妥协。

1月24日,蒋介石《告全国军民书》,结合日汪密约内容揭露日本近卫三原则的实质,说:

“所谓‘善邻友好’就是‘日支合并’,所谓‘共同防共’就是‘永远驻防’,所谓‘经济提携’就是‘经济独占’,这就是近卫声明中所希望于汪兆铭将要成立的‘更生中国’,亦就是‘奴隶的中国’的要纲,这就是敌阀以‘分担建设新秩序职责’的名义,强迫‘中国分担’肢解中国自身’的任务。”

同一天,他还发表《告友邦人士书》,希望共同合作制止日本的侵略行为,迅速采取有效办法,断绝日本物资及武器原料来源,立即对日禁运,援助中国抗战。

高宗武、陶希圣这一举动,牵出一系列问号,人们不清楚高宗武、陶希圣,在蒋介石、汪精卫之间扮演的角色的真相。

尤其高宗武,至死对50年前事持缄默态度,不仅不利于真相大白,而且为这桩历史旧案罩上一层阴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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