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朗读者 兄弟连)

凤凰(朗读者 兄弟连)

00:00
05:07

读诗 朗读者 兄弟连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凤凰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

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最后一次求生的战争

看,我们比以往都低,也比以往都高


我们的火堆里什么都有

有松果,有葡萄枝

还有赛过流水的鲜花

有泥浆也有露滴


我们脚下是火,火上也是火

昆虫、雀鸟和人

都将从我们脚下飞起

飞着的也即将降落


天空晴朗,大地阴沉

但是黑烟升上苍穹

天空失去一切光亮

火焰留在人间


火焰是心灵的云彩

火焰是血液全部的支流

它唱着我们的曲调

它驱除我们冬天的水汽


黑夜可厌的忧愁燃烧起来了

灰烬变成了欢乐美丽的花朵

我们永远背向西方

一切都披上曙光的色彩


作者 / [法国]保尔·艾吕雅

翻译 / 佚名


这首《凤凰》据说是保尔·艾吕雅写给他的女神加拉的,我不太确定这是否写于他们分手之前还是之后。不必深究了,总之艾吕雅是深爱着加拉的,哪怕是在他们离婚多年之后仍然如此。但加拉却不独属于艾吕雅,她是超现实主义一代众多诗人和艺术家共同的女神,尽管她的故事和人生的高光时刻更多是和达利绑定在一起。


艾吕雅和加拉互为起点。一个来自俄罗斯,一个来自法国,都是因为生病需要休养来到瑞士,作为病友结识并相爱。这时艾吕雅16岁,加拉19岁。加拉始终倾听并参与他的诗歌创作,告诉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一战时艾吕雅参军,在前线医院工作,每天除了照顾病人和为死者挖坟之外,就是给加拉写信,每天超过150封。他们在战争后期结婚,紧接着生下一个女儿。


1919年,他写信给加拉:“战争即将结束,现在我们要为幸福的人生而奋斗。同年,艾吕雅与布勒东和阿拉贡见面,达达主义让三位诗人走到一起。


1921年,另一位达达主义领军人物马克斯·恩斯特进入他和加拉的生活。1922年开始,三个人维持着某种三角家庭的状态,艾吕雅在与恩斯特的友情和对加拉的爱情之间左右为难心力交瘁,一度失踪逃跑到遥远的西贡,最后是加拉亲自跑到西贡,将他带回法国。


1928年,比加拉年轻10岁的艺术青年达利出现,两人一见倾心。虽然此后她与达利相伴余生,但并没有彻底割断与艾吕雅的感情,相反,艾吕雅作为其前夫仍然是其众多婚外情对象之一。


加拉之所以能成为艾吕雅和达利的缪斯女神,除了她自身的容貌、性格和气度之外,她还是一个天才的艺术经纪人,有着绝佳的商业嗅觉,能够非常顺畅的将艺术家们的才华与现实世界连接起来,她与达利的结合在这一点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论从艺术上还是商业上,都可以说没有加拉,就没有达利。当然这句话,放在艾吕雅身上也是成立的。


今天的朗读,来自著名编剧、作家王小枪,读完这首诗后,小枪意犹未尽地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凤凰》整首诗弥漫着一种涅槃重生的悲壮,有一种挣脱束缚的力量,冲破天际,纵使伤痕累累,也要不顾一切地重生。它像一首摇滚乐,每个音符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好的诗都长着一只手,拨动读者的心弦。


小说是讲故事,诗歌是抒情。诗像一枚放大镜,把一个个情的毛孔抒发出来,无限放大。每个毛孔其实都是一个故事。诗比散文更深,倘若你沉得住气,静下心来,或许可以钻得更深,去感受血管里涌动的温度,去了解诗人彼时的心境。如果是国外的诗,我们或许也能感受到翻译家在某一刻的具体心境。诗是一座桥梁,我,诗人,翻译家得以同在上面并肩前行。


诗是一个抽象、遥远的概念,对于看到或听到每一句诗、每一个字的每一个人来说,如何体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否能给你以慰藉。我读这首诗时是在午夜,片刻之间,心静下来,这是一件难得的事。


文自 读睡


以上内容来自专辑
用户评论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