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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职惩罚的研究、《职场妈妈不下班》引发的讨论,近年来母性的困境被越来越多地看见。这种困境具体到某一个职业领域,又会有一些微妙的差异。对于从事艺术创作的女性,也许没有苛刻的职场晋升时间表、同侪竞争,但更需要纯粹的、专注的、不受打扰的环境。她们的工作空间可能就在家中,永远有一根神经能被孩子轻易触动。生育不仅是一个生理问题,一个时间问题,更是一个有关自我的问题。
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说:“并非婴儿的啼哭,而是他们太多的欢笑,让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小说家珍妮·奥菲尔说:“你对孩子的爱会让你忘记你曾以为自己所爱的一切。” 这本书指出了一个新问题:消磨母亲的不仅是养育的辛苦与疲累,“为人母的幸福和内疚也会合谋侵蚀着创作”。而那些伟大的女性艺术家们却用作品证明了,她们似乎成功地“一心二用”。
作者茱莉·菲利普斯试图找出母职与创造力兼而有之的情形。在一个和孩子共享的空间里创作,意味着什么?会诞生怎样的作品?一个有创造力的母亲过着怎样的生活?她试图“探索母亲的主体性”。
这些作家与艺术家描述为人母的经历时,经常说到“分裂”“解体”“断裂”。这种分裂“接近于自我抹除,令人不适。”而在母职与自我的撕裂中,有人探索出了新的观看方式。社会心理研究学者巴莱瑟指出:“孩子自始至终无法预测且极端的存在”,迫使自己“理解曾经忽略了的经验”。她感受到“更高的知觉,获得对客体以及自身情感范围、情感强度的新认知......重新遇到作为说话主体的自己。” 和后来一边倒批判母职的压迫性相比,母亲的自我创造和自我修复行为,也是值得讲述的故事。
创造性的母亲的故事既无关战斗,也无关拯救和自我牺牲。它是一次自我发现的旅程。“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个在森林里迷了路又找回方向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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