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我在龙泉寺》03

《2012,我在龙泉寺》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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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入义工队伍,分到善行组


       去北京之前,我曾去拜访自己初中英语老师。他听说我准备出家,问我一个问题:“你北京上大学念了三年肄业,半途而废;你和人家订婚三年之后悔婚,半途而废;你和别人一起开公司创业,四五年退出公司,半途而废;现在你要出家当和尚,你怎么保证不会半途而废呢?” 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但暗暗发愿要善始善终,走好出家这条路。


       2011年底,我带着手机、Ipad和简单的换洗衣物,只身前往北京。心中没有了几个月前第一次去往黄梅出家时的豪情壮志,只是不断告诫自己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幺蛾子,搞得自己出不成家。尽管如此,自己银行卡里的靠近二十万存款,还是让自己后来没有能够一直保持低调。


       从北京站下车,地铁换乘到北宫门站,出站乘坐346路公交车,一路向西北的西山凤凰岭进发。路过海淀区农村一些村镇,路边尽是些枯枝败叶,一些破烂的塑料袋被风吹到了树丫上,在冬天里看着特别刺眼。但346路公交车却并不冷清,在终点站凤凰岭景区下车的人却并不少。自己买了景区门票上山,虽然一同下车的那些人拿出龙泉寺的皈依证就被豁免了门票。


      初到山门,跟四祖道场、高旻寺、西园寺等相比,龙泉寺的山门感觉很矮很简陋。跨过金龙桥,通过天王殿,进入香客朝拜礼佛的区域,发现殿堂体量都很小,像是一个穷山沟的小村庙。心中不免生起一丝失落感。


       客堂在侧殿的后面,厚厚的门帘里面暖气倒是很足,也没有见到出家人,接待自己的是一位和蔼的老居士。她问我来干什么的,我说我是来出家的,她就特别高兴。说那你先去找贤某法师,他是善行组的引导法师。过两天会有人找你,看你能不能进入“准净人班”。哦,好的。上交了身份证件,就由义工领着自己去善行组报到,并给我安排自己睡觉的铺位。


       进入义工斋堂,才知道里面真的很大,人真的很多。斋堂里面是烧火做饭的大寮。大寮旁边很大很大的空间,像一个地下车库一样的地方,是男性义工的集体宿舍。感觉通风和采光都不太好,男人味特别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脚臭的味道。


       跟其他寺院僧俗大众在一起过堂吃饭不同,人数较多的义工在楼下,僧团在楼上五观堂分开过堂。楼上楼下通过音响系统同步念供。与其他寺院过堂时的庄严静默不,斋堂在行堂、念供养之后,居然播放起佛号来,这让自己觉得有些唐突。但联想起天王殿旁边一处影壁上民国惭愧僧印光所书的“南无阿弥陀佛”的六个大字,也就觉得见怪不怪了。


        后来跟某法师提起这件事,问龙泉寺的修学特色是什么?法师回答:持戒、念佛。自己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聪明利智的高知出家人,居然寺院没有指引、学习“高着眼、最上乘”的祖师禅法,没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吗?


       第一天,早上参加了贤某法师引导的“缘念”。发现即使是负责打扫卫生、收拾垃圾、分拣废品的善行组,也有自己的部门教室。善行组的教室在山门外往上坡去的女性义工宿舍楼“云水堂”的二楼。义工们对法师特别尊敬,法师带领我们合掌,让我们一起念诵:

诸佛正法众中尊,直至菩提我皈依。

我以所行施等善,为利众生愿成佛。

然后三称本师圣号。法师开始策励大家发心,分配大家的工作。感觉比较像社会上公司部门的早会。这位贤某法师是我在龙泉寺接触到的第一个出家人。他年级很轻,个子不高,一脸憨厚,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中原腔调,其他时候沉默寡言,威仪不错。


       到了做晚课的时候,本想着看看僧团的其他法师。结果被告知,居士们的晚课就在楼下义工斋堂与僧团晚课同步进行。与楼上僧团的拜垫不同,楼下斋堂每人放一块泡沫垫子,可以拼接的那种。斋堂的墙壁中央挂着一幅佛像,前面还供奉了一尊汉白玉观音菩萨像,大家就对着佛像礼拜。空间有些狭小,经常会磕碰到桌凳。但是很多人一起认真做晚课,感觉还是不错的。


       到了晚上,男性义工的住宿区,就像一个超大的学生宿舍,到处是双层的铁架床,各种各样的人很多,那些熟络的人就像一个宿舍的舍友一样,也有一些热络的交流。


       自己初来乍到,低调再低调。出于对佛门净地义工们人品的信任,自己把刚买不久的HTC智能手机插在远处墙壁的插座上充电。第二天早上起来去拿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已经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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