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019【黄帝篇】商丘诚信

《列子》019【黄帝篇】商丘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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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范氏有子曰子华,善养私名,举国服之;有宠于晋君,不仕而居三卿之右。目所偏视,晋国爵之;口所偏肥,晋国黜之。游其庭者侔于朝。子华使其侠客以智鄙相攻,疆弱相凌。虽伤破于前,不用介意。终日夜以此为戏乐,国殆成俗。
禾生、子伯、范氏之上客。出行,经坰外,宿于田更商丘开之舍。中夜,禾生、子伯二人相与言子华之名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商丘开先窘于饥寒,潜于牖北听之。因假粮荷畚之子华之门。
子华之门徒皆世族也,缟衣乘轩,缓步阔视。顾见商丘开年老力弱,面目黎黑,衣冠不检,莫不眲之。既而狎侮欺诒,<扌党><扌必>挨<扌冘>,亡所不为。商丘开常无愠容,而诸客之技单,惫于戏笑。
遂与商丘开俱乘高台,于众中漫言曰:“有能自投下者赏百金。”
众皆竞应。商丘开以为信然,遂先投下,形若飞鸟,扬于地,骨无<石为>。范氏之党以为偶然,未讵怪也。
因复指河曲之淫隈曰:“彼中有宝珠,泳可得也。”
商丘开复从而泳之,既出,果得珠焉。众昉同疑。子华昉令豫肉食衣帛之次。
俄而范氏之藏大火。子华曰:“若能入火取绵者,从所得多少赏若。”
商丘开往无难色,入火往还,埃不漫,身不焦。
范氏之党以为有道,乃共谢之曰:“吾不知子之有道而诞子,吾不知子之神人而辱子。子其愚我也,子其聋我也,子其盲我也,敢问其道。”
商丘开曰:‘吾亡道。虽吾之心,亦不知所以。虽然,有一于此,试与子言之。嚷子二客之宿吾舍也,闻誉范氏之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吾诚之无二心,故不远而来。及来,以子党之言皆实也,唯恐诚之之不至,行之之不及,不知形体之所措,利害之所存也。心一而已。物亡迕者,如斯而已。今昉知子党之诞我,我内藏猜虑,外矜观听,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内热。惕然震悸矣。水火岂复可近哉?”
自此之后,范氏门徒路遇乞儿马医,弗敢辱也,必下车而揖之。
宰我闻之,以告仲尼。
仲尼曰:’汝弗知乎?夫至信之人,可以感物也。动天地,感鬼神,横六合,而无逆者,岂但履危险,入水火而已哉?商丘开信伪物犹不逆,况彼我皆诚哉?小子识之!”


本文重点
至信之人,可以感物。动天地,感鬼神,横六合,而无逆者,履危险,入水火,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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