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镇地处偏远,在当时宋朝的东北边,毗邻大辽,经常有契丹人犯境,所以民不聊生。
有时候老百姓种了一年的粮食到了秋收的时候,结果一大批契丹人冲进镇子一通抢掠,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所以当地很多百姓只能靠去别的地方打零工或者进山打猎为生。
叶家有两个儿子,老大早年和叶老爹死于契丹人之手,老二在镖局当镖师。
那时候很多的商队都是要请镖师的,叶家老二一身的功夫,虽然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但是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
镖局的老大林镖头很仗义,从不亏待手下的兄弟,所以叶家的日子过得还可以。
叶老二的妻子张氏怀孕八个多月了,想着让丈夫就别走这趟镖了,因为这镖要路过大黑山,那块儿常年埋伏着土匪,就连北边的契丹人也经常去那劫道。
但是叶老二觉得不能让兄弟们去冒险,他武艺高强,只要他在几乎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且越是危险,酬劳越高。
他曾经答应妻子等孩子大一些攒够了银子,就带着她和他娘搬到南边儿去,过平安太平的日子。
张氏拗不过丈夫,便交代他一定要把平安符带好,当初成亲的时候,便知道丈夫是一个镖师,就跟妹妹一起去三清观,为各自的心上人求了平安福,叶老二日日戴在身上。
有时候出一趟镖十天半个月,他想妻子了就拿出来看看,所以,兄弟们都见过他那枚红色的三角形平安符。
那日镖队路过大黑山,果然就冲出一队土匪,叶老二一看,就收起了兵器,已经是老熟人了,土匪领头的叫张傲,原本是附近村子里种田的,但是被契丹人逼的无家可归,就带着一群兄弟进山当了土匪。
这些人从不打家劫舍,更不杀人放火,最多就是拦路抢抢商队,只劫财。
叶老二之前就将他们打服了,有一次还路遇契丹人围攻张傲他们,叶老二与契丹人有着血海深仇,所以自己就带着兄弟们冲上去,毕竟都是习武出身,不多时就将那些契丹人灭掉了。
从那之后,张傲交代,只要见到叶二哥的镖队统统不为难。
这次正好一看又是叶二哥押镖,就走上前来说:“叶二哥,你们最好往南走绕路吧,我兄弟说这几日契丹人来了,已经劫了两个商队了,一条活命都不留,残忍的很。”
叶老二感激他的好心,但是若是绕路,那就不能及时将货物送达了,到时候拿不到全额的酬金不说,还等于砸了林家镖局的招牌。
而且,一提到契丹人。叶老二就气血上涌,大刀一挥,道:“只要契丹人敢来,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窝杀一窝!”
因为有了张傲提醒,镖队做了防范,半日后,终于在大黑山北边遇到了埋伏的契丹人,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两伙人交战,叶老二这边并没有吃亏。
打了一个多时辰,契丹人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一个头头还在厮杀,那人一刀砍向叶老二前胸,叶老二虽然闪躲过去,但是刀锋划破衣襟,将怀中那个护身符的带子划断。
叶老二一看,顿时来了力气,一刀便将那人结果,至此,契丹人全部被灭掉。兄弟们收拾残局,叶老二坐在树桩之前,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平安符。
有个兄弟凑上前来,说:“二哥又在看嫂子给你的平安符啊,这次多亏有它保佑,咱们又躲过一劫,话说嫂子快生了吧。”
叶老二说:“是的,还有一个多月。”
但是不知为何,今日他总感觉心里不安,眼皮跳得厉害。眼看着天黑之前就能把货物护送到目的地,契丹人也被灭了,所以前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就交代了几个兄弟之后,骑着马往家里飞奔。
结果等他到家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出张氏撕心裂肺地叫喊,这时候他娘和二婶从屋子里跑出来,正好看到他回来,喊:“老二,快去找大夫!”
在他们那个地方,妇人生产几乎都是村里有生产经验的妇人帮着,若是遇上难产的再去请大夫的。
叶老二飞快地跑到镇里医馆,将张大夫带来,可是张大夫在里面忙碌了半天,最终无奈的摇头:“太晚了。”
最终,只保住了孩子的命,张氏难产血崩而亡。
送走了张大夫,叶老太一边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边打自己儿子,怨道:“都说了玉兰要生产,你别去跑镖,你偏不听,要不是担心你,她心不在焉的跌了一跤,怎么会早产?如今还搭上了命,真是造孽呀。”
张氏生下的是一个女娃,叶老太见这个孩子可怜,就给她取名叫怜儿。张氏的娘家人收到噩耗,连夜就来人了,是张氏的母亲和妹妹张玉蝶。
这些年叶老太对张氏很好,跟自己亲姑娘一样,而且张家没有儿子,丈夫又死的早,到了农忙的时候就犯愁,自从张氏嫁到叶家,每年,叶老太都会让老二去帮忙,所以两家关系处的特别得好。
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事,张家母亲哭够了,也并不怨恨女婿,只是觉得叶老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难照顾孩子,而老二还要走标,一个大男人更不懂得照顾孩子。
刚好自己二女儿丧夫多年,生过一个儿。如今呆在家里无事,就先让她留下照顾怜儿吧。
叶老二觉得不妥,但是他还没开口,他娘就瞪了他一眼,感激道:“亲家嫂子,你真是帮大忙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好玉蝶的。”
张玉蝶的丈夫是个木匠,出去做工的时候遇上打劫的,但是他舍命不舍财。最终就被杀死,撇下张玉蝶和六岁的儿子大有。
如今张玉蝶留在了叶家,第二天叶老太就让玉蝶回去把儿子也带来。
张玉蝶总念着自己姐姐可怜命苦,外甥女更是如此,好在她是个心细的。半年不到,怜儿已经和正常出生的孩子并无二致。
这半年来,叶老二还是在外面走镖,因为家里一共就三间房,母亲一间,张玉蝶带着两个孩子睡一间,他回来也不方便,每次都是在驴棚将就一晚。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回来看一眼女儿就又回镖局去了,赚的银子都交给他娘保管。
他娘觉得张玉蝶辛苦,所以隔三差五地给她银钱,让她添置些首饰胭脂啥的,老太太对她儿子大有也很照顾,总是给他蒸白面包子。
慢慢的,叶老太发现一些端倪,只要得知儿子要回来了,张玉蝶就会格外的打扮一下,而且每次老二回来都会带回一堆脏衣服鞋袜的,以往都是妻子张氏给洗,后来是叶老太洗。
然而最近,张玉蝶都会抢着去洗,有一次叶老太还看到,张玉蝶收了晾干的衣服,竟然抱着老二衣服偷偷了闻。
平日里,张家嫂子来看孩子也没说过什么,那日突然跟她说起了张玉蝶的不幸,她说:“我这二姑娘也是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她是个好孩子,虽然不如她姐姐玉兰长得漂亮,但是胜在勤快,会过日子,亲家,你觉得我家玉蝶怎么样?”
叶老太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想让玉蝶嫁给老二啊。
其实她早就看出老二对玉兰情深义重,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娶了,可是如今张家对自己家有恩,她不好一口回绝了,而且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独自将一个女儿拉扯大呢?
等她死了,家里要是没个女人,老二日子过得会多苦呀,既然终究要续娶,那张玉蝶是最好的人选了,先不说,张玉蝶勤快心里喜欢老二,就说她是怜儿的亲姨母,自然不会虐待她。
叶老太心里有了主意。
三日后,叶老二回来的时候,他娘就把他拉到一边问他的意思,其实叶老二也早发现了张玉蝶对他的殷勤。
自己这辈子只爱玉兰一人,所以,不想耽误玉蝶,本想等怜儿稍微大一些,便找个机会将张玉蝶送回去,然后,他有意无意地避着她,但是如今张家开口了,自己也不好驳了岳母的面子,很是为难。
叶老太说:“难道你是介意张玉蝶的儿子吗?”
叶老二连忙否认,说:“大有那孩子虽然调皮捣蛋一些,但是他也不讨厌。就是我的命太苦了,怕她们跟着我过不去好日子。”
最终,叶老二妥协,就权当为了怜儿吧。
二人很快成亲,村里人并不意外,都来贺喜,因为张氏才死了半年,所以婚事并未大肆操办,就简单摆了两桌酒,二人就入了洞房。
从那之后,叶老二还是去走镖,家里就交给了张玉蝶,大有喊叶老二“爹”,大家一致决定让怜儿以后就管张玉蝶叫娘。
叶老二比以前更不爱回来了,只说忙,乱世之中多赚些银子傍身,他会把赚来的钱都交给张玉蝶,这是他娘交代的。
叶老太说:“不管你心里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只要你对张玉蝶好,人心换人心,那么她也会实心实意跟你过日子,娘也就死而无憾了。”
世道不太平,叶老二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李老太常年担惊受怕的,所以落了心悸的毛病,有一个冬天没熬住人就去了。
张玉蝶操办完了葬礼,看着丈夫还是跟成亲时那样对自己,看着是挺好的,银钱也都交给自己,但是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恍恍惚惚的,似乎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
有好几次夜里起来,发现丈夫不在身边,张玉蝶寻着烛光发现丈夫在老太太那屋,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那些姐姐留下的物件,或是出神,或是落泪。
张玉蝶羡慕姐姐,即便是死了多年,这个男人还是忘不了她。张玉蝶心酸不已,自己付出这么多,真心对他,竟然也换不回他对自己的丝丝回应。
起初,她还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再硬的心她也会捂热的,可是已经过了10年,丈夫还是如此,她也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只要他赚钱回家,让她有个窝,吃穿不愁,将两个孩子养大就知足了。
只是有时候看到怜儿长得越来越像姐姐,她就会莫名的生气,有时候忍不住会借着小事训斥怜儿几句,但是到了夜晚看着睡着的怜儿,眼角还挂着泪珠,她又心疼不已,有时候还抽自己两个嘴巴。
有一次,叶老二回来,刚好看到大有气呼呼的进门,嘴角挂着血丝。玉蝶就问大有怎么回事,大有支支吾吾说不小心撞树上了。
这时候村里王二嫂拽着他家狗娃就来了,指着狗娃满脸的淤青,就说:“你们俩是怎么教孩子的,这么小就会抢人东西了,看看把我儿子打的!”
张玉蝶连忙去问怎么回事?才知道,大有看狗娃玩的木剑好,就想要玩,结果人家不给,然后他就动手抢,抢不过就开始动手打人,平日里跟着叶老二学了几招儿,所以就把人家打伤了,而自己才挂了一点彩。
叶老二一听,连忙让大有跟对方道歉,进屋拿了银子给对方买药。等人走了,叶老二关上大门,就把大有好一顿揍,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抢别人的东西呢?”
叶老二之前就想让大有练功,将来跟他一样当个镖师,可是大有随了他亲爹,总是溜奸耍滑,所以老二就放弃了,想着将来他多赚些钱,给他娶上媳妇也不枉费孩子叫了他这些年的“爹”。
没想到这小子就学那几个把式,如今竟然还欺负起小孩子了,所以他就打算好好教训教训。结果,大有说:“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叶老二说:“我是你老子,就该教训你!”
大有一边跑一边还嘴:“你不是我老子,我老子早就死了。”
叶老二很是伤心,打得就更狠了,现在就学会抢东西欺负弱小,若是不教育,以后还不出去惹是生非。
张玉蝶心疼儿子,连忙把他护在身后。
叶老二恨铁不成钢,说:“你这是害了孩子!惯子如杀子懂不懂?”
张玉蝶却说:“他是我儿子!我自己教!”
两人第一次因为孩子而弄的不欢而散。
当天夜里叶老二就回镖局了,张玉蝶为了安抚大有,给他做了一条鱼,饭桌上,大有把气撒在怜儿身上,怜儿想夹鱼头,他就用筷子抢走鱼头,怜儿就去夹鱼尾,他就又去抢鱼尾。
怜儿气的放下筷子,看向她娘,要是以往哥哥欺负她,她娘会立马阻止,甚至有些时候还偏向她。
可是今日她娘就像是没看到似的,而且当天晚上,张玉蝶让怜儿自己一被窝,而她则搂着儿子大有睡的。
晚上看着怜儿睡着了,张玉蝶对儿子说,你不应该那样跟爹治气,但大有还是那句话,说叶老二不是他爹,经常打他。
张玉蝶知道儿子好撒谎,想着叶老二也不是那种人,但是换位思考,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大有特别的淘气,他气头上收拾他也是正常。
不过总归还是一家人,所以张玉蝶让大有明日等他爹回来去道歉。
大有梗着脖子不愿意,张玉蝶无奈,哄他说偷偷给他一些钱买吃的,他才勉强答应。
结果第二天傍晚镖局的林镖头就将叶老二的尸首带了回来,说是出镖的时候,老二心神不宁,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被人一剑杀死了。
张玉蝶哭得昏天黑地,把大有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他昨天闹那么一通,老二也不会心神不宁出了事。
等她整理遗容的时候,发现老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她扒开一看竟然是一枚平安符,她认识的,当初她和姐姐一起去三清观求的。
想来真是讽刺,明明是保平安的,可是她先是死了丈夫,姐姐也死了,如今叶老二也死了。
他生命最后一刻还仅仅攥着姐姐送的平安符,原本还伤心欲绝的张玉蝶,更加伤心。原来她在丈夫心里从来都不如她姐姐。
林镖头帮着将老二埋葬了,留下了一包银子,说是日后每个月还会送来五两银子,然后就走了。
张玉蝶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因为死了两个丈夫了,而且都是横死,别人就说她克夫,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再娶她。
好在林镖头很仗义,自从老二死后,每个月都会定时让人送来五两银子,母子三人日子过得也还可以。
但是后来契丹人进犯,烧杀抢掠了半个月,后来朝廷来了一个能打的大将军才把他们赶走。
但是从那之后,那些富商都不走这条路运货了,所以镖局生意惨淡,林镖头还是会按月送来银子,只是有时候是四两,有时候是二两,到后来会送来两只野兔山鸡的。
只是,有一个月快到月底,也没人来送银子东西,张玉蝶觉得林镖头为人仗义,许是出了什么事,让儿子去镖局看,打听到有仇家追杀来,林镖头已经被杀,其他的兄弟都逃命去了。
张玉蝶已经很感激他们了,带着孩子去祭拜了林镖头。
这些年攒了一些银子,而且大有也长大了,之前就把他送去娘家二哥那学木匠,可是这孩子不务正业,眼高手低的,也拿不回来什么钱。
有一次张玉蝶病了,几乎将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才保住命。那时候怜儿已经16岁了,也想找个活干贴补家用,可是别人一听她是张玉蝶的姑娘,觉得不吉利都不用她,还是一个好心的婶子,给她找了一个给镇里几个客栈倒夜香的活儿。
怜儿每天三更天去城里挨个客栈收夜香,然后再推着车出城外,因为实在是又臭又脏,她又是穿着粗布衣裳,头巾捂着头发,别人都以为她是个小老头子呢,不过对于女孩子来说也是好事。
这日,张玉蝶有气无力的放下药碗,叹息道:“怜儿,你受苦了。”
怜儿摇头,道:“只要娘好好的,女儿不苦!”
怜儿后来知道张玉蝶只是自己的姨母,但是感激她的养育之恩,所以再脏再累都不在乎,只是担心哥哥大有整日惹是生非,让她娘不省心。
就这样一直到18岁那一年,有一天她处理完夜香之后,就在城外小河边洗澡,结果刚好大有从城里回来,从后面看到怜儿洗澡,出水芙蓉一般,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还很标致。
他正愁不敢回家呢,一下子计上心来,复又朝着城内疾步走去。
当天两人回到家时,张玉蝶面露喜色,说:“怜儿,你也不小了,你哥哥说他有一个朋友,家里条件很好,刚好比你大两岁,人品好,而且也不嫌弃咱们家穷,我想把你许配给他。”
怜儿从小就听张玉蝶的话,所以就说:“全听娘的。”
然后第二天,怜儿忙活完,就在河边洗澡,她突然感觉后边有动静,回头一看竟然是他哥和一个陌生男子。
她惊呼一声,然后连忙躲在芦苇后面,抓紧穿上衣服,等她穿完,她哥已经带着那男子过来了。
大有介绍说:“这是我朋友尤大龙,就是你将要嫁的夫婿。”
然后冲着尤大龙眨了下眼,说:“怎么样?我妹妹是不是长得漂亮?”
尤大龙肥头大耳的,一副有钱人的打扮,一脸色眯眯的盯着玲儿,还咽了口唾沫,这让怜儿感觉非常不舒服。
她心想对方竟然偷看女孩子洗澡,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不理他哥,独自跑回家跟她娘说不想嫁人。
张玉蝶一听,也觉得这尤大龙不是什么好人,晚上就说让儿子大有去回绝了吧,可是,大有见怜儿去洗碗了,他悄声说:“不行,怜儿必须要嫁给他,不然你儿子就没命了!”
张玉蝶才知道,儿子竟然欠了赌债200两,如今,只要将怜儿嫁给尤大龙,他就会帮忙还赌债,若是半个月后还不上赌债,那些人说就会砍死他。
还说,尤家有钱,怜儿嫁过去,起码不用再给人倒夜香刷马桶了。
张玉蝶哭着说自己造孽呀,对不住怜儿啊,她没脸去劝,只说:“你要是能劝动,我就不反对。”
第二天,大有又去河边等怜儿,怜儿死活都不愿意,因为白日里她进城打听了,那尤大龙果真不是好人,家里的小妾都十多个了。
大有却逼着她嫁,纠缠间竟然打了她,刚好被路过的沈良看到。
沈良是个捕快,最是侠义心肠,以为是调戏良家妇女,便冲过来就将大有重重踹倒在地。
大有喊:“你是谁?敢踹老子,老子教训自己妹妹,你也管?”
沈良才知道,二人是兄妹,但是看刚才打的那么狠,真看不出是亲兄妹,大有气呼呼的逃走了。
怜儿见沈良一身捕快服,十分威武,再细看此人竟然长得剑眉星目,十分俊美,怜儿一下子就脸红了。
沈良也被怜儿的清纯吸引,便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怜儿将自己的遭遇说给了沈良,沈良一听尤大龙,立刻说:“你千万不要嫁给那个畜牲!他身上还背着命案呢,只是目前证据不足罢了。”
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沈良并不嫌弃怜儿,得知她是叶镖师的女儿,反而更加坚定保护她的决心。
因为当年叶镖师接济过穷困潦倒的他,还让他要好好练武,将来可以做个镖师。
只是等他长大,发现林家镖局已经散了,他便在在衙门当了差,成为一名捕快,最近正在查尤家的案子。
大有发现怜儿总是偷偷出去,他跟踪后发现,怜儿竟然跟沈良在约会,尤大那边连聘礼都准备好了,他决不允许出现纰漏,于是便哭求母亲张玉蝶。
张玉蝶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砍死,于是就把怜儿叫在跟前,突然跪下求她:“怜儿啊,娘对不住你!你就听你哥的,嫁给尤大龙吧!”
怜儿虽然爱慕沈良,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去死,那样娘也活不了。最终她决定跟沈良分手。
她约沈良在最初相遇的河边见面,说自己决定嫁给尤大龙了,沈良知道她是被逼的,但是也不能看她往火坑里跳,于是便想了个主意,只要将她哥的赌债解决了,那其他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沈良通过调查,发现叶大有是被人做了局诓骗的。沈良出手,对方不敢得罪官差,所以就认栽了。
然而,当怜儿以为一切都解决,可以如愿跟沈良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叶大有竟然将尤大龙给的聘礼都花掉了。
张玉蝶那几天病的厉害,已经下不了床了,她听到院子里,尤大龙带着几个手下将儿子好一通打。
大有说:“聘礼我确实花了,但是我有办法让怜儿嫁给你。”
沈良与怜儿约好在河边相见,但是一直不见怜儿,便找去她家里,就看到她娘张玉蝶挣扎着出来,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喊道:“快去救救怜儿!他们把她绑去了大黑山!”
原来,尤大龙知道自己被沈良盯上了,所以自然不敢明着抢人,大有给他出主意:“花钱找大黑山的土匪,就说帮你抓逃跑的婆娘,到时候你强行入了洞房,沈良还能要她?”
沈良用最快的速度骑马赶到了大黑山,他单枪匹马的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他来到土匪窝,却发现,怜儿被一群土匪围在中间,这个给烧鸡,那个给首饰的,而尤大龙和大有则像是被人暴揍了,五花大绑仍在角落里。
怜儿见沈良赶来,连忙解释。原来绑她的土匪正是张傲手下,张傲是叶老二的朋友,当怜儿被绑来时,他就觉得面熟,刚好有两个林家镖局的镖师发现,这不是叶二哥的女儿怜儿吗?
然后问清缘由,那几个镖师将前来接人的尤大龙和大有狠狠揍了一顿,然后绑起来了。此时,沈良已经找到尤大龙杀人的证据了,直接将他押送回去。
大有见尤大龙被抓,心里怕的不行,最终怜儿是看在他娘的份上才饶过他。
大有觉得没脸面对他们,就借口跟二舅学木匠,住到了别的村子,很少回来。
后来,怜儿如愿与沈良成亲,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而张玉蝶也被怜儿接去她家照顾,享受了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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