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人性，是经济繁荣的底线|57 私有产权保护（上）

在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为什么能够创造世界历史上的经济奇迹？我想这个问题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可能有很多朋友并没有经历过改革开放之前，很多朋友是改革开放之后才出生的。我自己有这样的经历，在改革开放之前的十几年，我没有吃过饱饭，说实话是改革开放之后，我才开始吃上饱饭，才有发展的机会。我相信绝大多数的中国人，甚至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如此。所以今天实际上我们来思考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非常必要的。

我曾经把改革开放成功的经验简要地概括为四条。第一条就是保障私有产；第二条就是鼓励企业市场竞争；第三条就是弘扬企业家精神；第四条就是对全世界，特别是对发达国家全方位的开放。

从我的观察来看，我认为，这四条是最重要的经验。改革开放之前，中国没有什么民营企业，那么今天中国经济的主体，至少从很多指标上来看，中国的民营企业家所创造的民营企业已经成为中国经济最重要的推动力量，所以大家也会看到，为什么党中央、国务院在这些年不断地在发各种文件，支持和鼓励民营企业做大做强。我想简要地说说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对我们理解经济增长是至关重要的。

我在前面已经跟大家说过，如果我们观察一下这个小小的环球，实际上今天在这个小小的环球上真正实现了经济增长，长期经济增长的国家是不多的，真正摆脱贫穷，进入小康，进入中高收入水平的国家只有40个左右。绝大多数的国家仍然处在非常贫穷的一个状态，或者是处在一个低收入的状态。就说我们中国吧，经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们确实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奇迹，但是今天我们还不敢说中国已经是一个中高收入的国家，尽管有一部分人可能是已经是收入水平比较高了，但是对于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我想至少是百分之七八十的中国人仍然还是收入是比较低的。所以既然这样的问题，我们仍然还可以继续地问下去，为什么经济增长在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很多地区，它就没有出现，那么，经济学者顺着这个次序问下去，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最基础的答案，这个最基础的答案是什么呢？就是他们终于认识到，产权和制度安排。具体来讲就是对私有产权的保障，对私有产权制度性的保障，才是一切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前提、最重要的条件。有人讲是必要条件，有人讲它既是必要条件，也是一个充分条件。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你这个地方对于私有产权没有妥善的保障，你这个地方不可能实现任何持久的经济增长和繁荣富裕。

我想朋友们，大家自己可以去做做这方面的工作，如果你有兴趣，你可以做做这方面的工作，你去检讨一下这个世界历史，你可以看看今天的世界，你能不能找到一个例外，找到一个什么例外呢？说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完全不保障私有产权，把私有产权全部废了，而这个国家还能够实现持续的持久的经济增长，这个国家还能够实现繁荣富强，进入中高收入水平，你去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例子？如果你能找到这样的例子，那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大家可以去找一找看看。

这个是经济学者经过了这么多迂回曲折之后，他们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好像是石破天惊的一个发现，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经济学者并不是特别重视这一点，他们认为好像经济增长跟那个产权没有太大的关系，计划经济也可以实现经济增长啊，计划经济的前提就不一定是有私有产权，我们可以完全做全民的产权等等，共有的产权是不是也可以？经济学者其实在很长的历史时间里面用了很多的模型讨论这个问题，他们似乎也得出的结论，没有问题，不一定有私有产权。直到60年代，科斯他提出了他著名的科斯定律，科斯定律这个名字不是他自己取得的，是后来的学者取的，我们在前面已经跟大家分享过科斯定律。科斯定律它一个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说，如果产权没有明确界定，市场交易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那如果说的再深入一点，也就是说没有产权的明确的保障，这个市场交易，市场经济就不可能。这个东西就不是你的，你怎么和别人签约呢？你怎么进行市场交易呢？所以，自从科斯提出了他的著名的这个原理之后，经济学者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了。真的有一点像辛弃疾那个著名的词所写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终于发现了，原来经济增长的秘诀在这个地方。

实际上这个问题很简单，那我们就要回答为什么产权或者是保护私有产权的制度如此的重要，对经济增长是如此的重要，我们也能看到前不久党中央国务院关于鼓励民营企业做大做强的31条意见，其实这个里面就非常明确地讲要保护民营企业家的财产权利、人身的权利等等，其实也就是对私有产权的明确的保障。

为什么保障私有产权的经济增长是如此的重要呢？这个答案其实也是要回归常识。这个答案是什么？这个答案就是人性。各位朋友，大家都要注意，经济学里面最重要的原理，经济学里面最重要的发现，其实就是对人性的发现，你会发现为什么产权的保障如此的重要。私有产权的保障对经济增长为什么如此的重要？这个答案不需要用复杂的数学模型去论证，就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人性，人性就是这样的，你能改变人性吗？那很多朋友就问为什么叫人性，其实实际上私有产权为什么重要，你就只要问你自己就行了。就像佛教所讲，你直指本心，你回归你的本心吧，你问问你的本心，你问一问如果你自己的劳动的果实得不到回报，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或者说你辛辛苦苦地劳动了一天，辛辛苦苦劳动了一年，辛辛苦苦劳动了一辈子，你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或者说你有聪明才智，你天才灵光一闪，你得到伟大的科学发明，而这个发明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而这个巨大的经济利益，你一点也得不到，你心里会怎么想呢？你还会努力的工作吗？你还会想去发明创造吗？你还会想去辛辛苦苦地创业，去创造一个企业吗？如果你创造一个企业，你这个企业的收入利润，你这个企业的各种的收益，你自己得不到，其他人可以随意的把你应得的收益拿走，你还会去创业吗？

我时常我讲，我说经济学的很多原理是普通的常识，我们每个人你只要扪心自问，你就能明白这个基本的问题，你不需要用复杂的数学模型。产权制度的保障，私有产权的保障，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它的答案为什么重要？它的答案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