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日,是著名学者、哲学家李泽厚逝世两周年纪念日。近日,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李泽厚文化随笔集《寻求意义》,这也是他生前审订的一本随笔集。在这本书中,晚年李泽厚忆人生、念亲人、怀友朋、说人物、阐思想,表达了他对人生、社会、世界、人类、未来的某种关怀和探索,亦表现出自然、坦率的个性,以及坚持“走我自己的路”的坚韧求索精神。
李泽厚以思想深刻擅长,但是他的文章,意蕴之深厚,情感之饱满,文辞之清丽,在文学上甚为出色。他的一篇《宗白华〈美学散步〉序》至今仍使许多人津津乐道。他写的一些看似闲散的文章,不多修饰,情景中饱含时空玄思与人生哲理;即便是那些周正的学术类文章,亦文字凝练,余味深长,有时引用诗句来推进其论题,全然没有枯燥繁琐之感。
李泽厚的文章之所以能吸引人、能抓住人,在于其深刻而新颖的思想常常包裹在清新流丽的笔墨之中不胫而走,这或许也是他的思想、论著,能在青年学子中被迅速而广泛地接受和喜爱的重要因素之一。红学家周汝昌在一篇文章中云:“读李泽厚的文章,是一种令我心存感激的享受经历,同时还有一种语言表达的享受,就是‘恳切’二字。语言的恳切情感是大学者、是仁人君子的美德。什么是‘恳切’?‘恳’就是真诚,‘切’就是渗透。没有真实学问的假学者,往往没有与人为善的好心肠,他们的语言表达里就没有这种宝贵的‘恳切’之美,‘恳切’之情。”
《寻求意义》全书分为“忆往”“杂记”“思想”“序跋”四辑,收文72篇,除两篇外,均为李泽厚20世纪90年代后所作。其中有《孤独》《重视武侠小说的文学地位——悼金庸先生》《关于“美学译文丛书”》《书院忆往》《忆冯友兰》《忆几位前辈美学家》《八十年代的几本书》《关于钱锺书》《与周有光的对话》《试谈中国的智慧》《我所理解的儒学》《探寻语碎》《希望你无往不胜——黄梅〈结婚话语权〉代序》《顾明栋〈原创的焦虑:语言、文学、文化研究的多元途径〉序》等十多篇。
有人曾问李泽厚:“何谓哲学?”
他答:“简单一句话,我以为就是研究‘命运’——人类的命运、中国的和个人的命运。”收入这本随笔集里的文章,其所记、所议,恰与人的存在或本质、人生的价值和意义、人的命运和诗情纠缠在一起,不正是在探索“命运”的路途上“寻求意义”吗?从而,读一读李泽厚的这些文字,或许对“命运”、对“人生”会有一些更新和更深的认识与感悟,或许可寻求出某种支撑“活下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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