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华尔街打了总统一个巴掌(2)

第1章 华尔街打了总统一个巴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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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国内政策人员主管、卡特总统的私人经济政策顾问斯图亚特·埃森斯塔特(Stuart Eizenstat )认为,金融市场对总统的改组行动产生了误会。“总统毫无预警地解散内阁令金融市场变得过于神经过敏,”埃森斯塔特说道,“利率已经很高,金融市场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正在考虑的是政府债券已经没落的欧洲模式。”
尽管如此,白宫对华尔街的反应仍然忧心忡忡。一直对金融市场信心满满的美国财政部长W.迈克尔·布鲁门塔尔(W.Michael Blumenthal )也不得不承认,正是政府内部的紧张空气“成就”了美元的贬值。这位部长是卡特内阁中强烈支持华尔街的官员之一,但如今就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继续留在白宫。
星期四,卡特总统宣布内阁大换血。除了布鲁门塔尔,司法部长格里芬·贝尔(Griffin Bell )、卫生教育与福利部长约瑟夫·卡利法诺(Joseph Califano )也必须离开白宫。第二天,能源部长詹姆斯·施莱辛格(James Schlesinger )、交通部长布罗克·亚当(BrockAdams )也相继被开除。每次人员变动都有其特殊理由,有些则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个人原因。这些人事任免激起了美国国会的怨声载道,许多民主党领导人和委员会主席纷纷为各位遭到解雇的内阁官员辩护,同时表达了对卡特行为的新一轮质疑。这场迅速且惊天动地的大换血令新闻界的许多政治评论员更加确信,总统的行为只能更加恶化他所面临的困境。
然而无论是评论员还是白宫工作人员,谁都没有将焦点放在其中最具意义的一次人事变动上,即华尔街最关心的变动。卡特辞退了时任美联储主席G.威廉·米勒(G.William Miller ),当时距离这位主席在1978年初被卡特总统任命为继亚瑟·伯恩斯(ArthurBurns )之后出任美联储主席的时间仅仅17个月。如今,白宫宣布米勒即将离开美联储,接替布鲁门塔尔出任美国财政部长。那么谁来接管美联储呢?白宫也没有给出答案。
米勒曾是一名企业主管,并不是银行家,也不是经济学家,在就任美联储主席之前,曾在美国中央银行负责管理工作,其表现备受华尔街内行的诟病。他曾是德事隆集团(德事隆集团是一家美国多元产业企业。成立于1923年,目前已是全球性企业公司规模发展至1900万支纺锤,成功地占有了美国合成纱线大部分的市场。)的CEO,委婉保守的民主党人,1976年支持吉米·卡特成为美国总统,深受卡特及其经济幕僚的青睐。在他们看来,米勒是一个“具有团队精神的人”,是一个可以与总统的经济目标密切合作的美联储主席,尽管严格说来,美联储独立于美国行政部门,不受总统办公室下达的任何法律文件的约束。华尔街的分析学家们曾抱怨米勒对政府过于配合,自身又胆小如鼠,从而导致高利率的出现,且没能有效遏制通货膨胀的发生。
米勒的忠诚正是白宫为何会选择由他来取代布鲁门塔尔的原因之一,后者已经遭到白宫内部人士普遍的不信任。但选择由米勒继任财政部长还是偶然性多于计划性,也没有更多的暗示意义,只是总统无暇过多考虑之下的产物。埃森斯塔特解释了导致这个结果发生的一系列看似偶然的事件:
总统先是“接受”了布鲁门塔尔的辞职。要想解决通货膨胀,布鲁门塔尔是众所周知的“障碍物”,因此其存在只会增添骚乱和不安。那么现在我们没有了财政部长,于是总统开始打电话:通用电气(GeneralElectric )的雷吉·琼斯(RegJones )、杜邦(Du Pont )(杜邦,世界最大的化学公司)的厄维·夏皮罗(Irv Shapiro )、大通曼哈顿(Chase Manhattan )的大卫·洛克菲勒(David Rockefeller )——可所有人都婉言谢绝了总统的好意。
事情陷入了僵局。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让比尔·米勒担任财政部长。比尔欣然接受。接下来就是美联储主席一职出现空缺,这更加让美国的金融市场陷入“神经”紧张。
金融市场每天出炉的各种经济数据越来越糟糕。本周伊始,总统先生以一个熠熠发光的公众强烈认可的形象出场,并向美国民众展示了自己作为国家领导人的力量回归。到了星期五,卡特又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新问题,那就是为美联储寻找新主席,一个能够平息美国金融市场骚动的人物。
其间,来自佛罗里达州的不知名银行家弗雷德里克·H·舒尔茨(FrederickH.Schultz )发现自己犹如坠入云里雾里。7月18日星期三,美国参议院刚刚结束一场恼人的“战斗”,最终结果确定任命舒尔茨担任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副主席,从此他将成为美国货币管理的美联储七位委员中的一位。第二天,随着威廉·米勒的辞职,舒尔茨顺理成章走上新的工作岗位,这位并不为美国金融市场所熟悉的新人更是平添了华尔街的紧张气氛。
弗雷德里克·舒尔茨,来自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的投资银行家,身材修长,脸上堆满皱纹,拥有典型的南方人性格,谦逊和蔼,个性率直,说起话来不太像是一位银行家,反倒像是精力充沛的企业家。事实上,舒尔茨出身富贵,骨子里带有企业家的冒险精神,后来单身匹马放弃家族产业,创立了属于自己的财富。作为一名敢于冒险的资本家,他硕果累累,其中包括将最初投资25万美元的佛罗里达电线电缆(FloridaWire &Cable )最终以2000万美元售出。作为一名银行家,他则掌舵美国巴涅特银行(BarnettBanks )驻佛罗里达最大的一家支行的所有投资项目。
当卡特总统任命由他来担任美联储副主席时,白宫的工作人员曾对舒尔茨说他是吉米·卡特任命的联邦政府官员中最富有的一个。为规避所有可能出现的利益冲突,舒尔茨不得不出售自己持有的银行股份、政府国债及其他金融资产,因为这些都将深受美联储各项决策的直接影响;而其余资产则需要接受保密委托(保密委托,将投资交给受托人处理,受托人不向任何人透露投资情况。)。尽管舒尔茨阅历丰富,但仍有某些国会评论家认为他不太可能胜任这份新的工作。
真正困扰这些评论家的并不是舒尔茨的个人财富,甚至也不是他的银行家身份,而是他同时也是一名政客的经历。舒尔茨曾在佛罗里达立法机构供职8年,最后2年还曾担任众议院议长,并曾参与竞选美国参议员但以失败告终。之后,舒尔茨就任佛罗里达民主党主席,1976年在吉米·卡特的总统竞选过程中实现成功集资。而作为管理美国财富机构的美联储则被看做是置于政治之上的,应绝缘于狭隘的党派利益之争,因此这次对舒尔茨的任命引来一片质疑之声。从表面上看,卡特启用的这位老朋友是从南方政客摇身一变成为美联储的二把手,这对于卡特参与1980年的连任竞选极其不利。
“有些人一直在说‘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政客’。”舒尔茨友善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但他并未就自己的政治经历感到愧悔,相反他认为这种经历对于美联储来说是一笔财富。
尽管在佛罗里达银行界大名鼎鼎,但舒尔茨并不为华尔街所熟悉。制造紧张空气的谣言一时间在纽约和伦敦的金融区甚嚣尘上,传说舒尔茨此时将晋升为美联储主席。对于华尔街上某些人来说,发生在华盛顿内阁的大换血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是给予卡特总统在政治上控制独立的美国中央银行的权利,以此为自己在即将到来的连任竞选中迅速积累资金。
弗雷德里克·舒尔茨向美国金融新闻界保证,这些谣言都是不实传闻。“这就像要求一个刚刚学会游泳的人第一天就下水就担任救生员一样,”舒尔茨说道,“当欧洲市场在星期一开市时,美元价值会直线下滑。”
卡特总统不允许这样的情况继续发生。“事情开始时都会带有些许的冒险性,”舒尔茨说道,“他们需要找到让骚动平息的办法。我不认为白宫对这种恶劣局势仍然认识不清。”
周末,白宫收到大量来自政治顾问和友好商界精英发来的信息回馈,这些人掌握着美国金融市场每日的最新动向。如果再无法尽快确定美联储新任主席的人选,卡特总统将面临绝境,而这个人必须是华尔街信任的人。
“事情越来越明显,”埃森斯塔特说道,“我们必须有效遏制住金融市场的紧张和焦虑。”
华尔街和华盛顿之间存在不可避免的政治摩擦。从某种意义上讲,二者彼此独立,各自在美国社会代表两种不同的权力来源。说起资本,金融财富的积聚是由私人企业推动并实现的;说起受到普遍欢迎的民主制,其本身则是所有选民的集体诉求,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企业主还是工人。当然,作为“资本”和“民主制”的支持者和赞助者,二者是存在交集的,在许多问题上二者可以和谐存在。但作为两大权力的核心,则通常会在许多原则问题上发生冲突和矛盾,尤其是在二者都能行使专权的领域内,例如美国经济的管理。一位强势总统或许会忽视华尔街的需求,会一味遵循自己的议事日程,甚至还可能会占领优势地位。而一位弱势总统却不敢这样做。“华盛顿不懂什么是利率,华尔街也不理解华盛顿,”埃森斯塔特认为,“二者之间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鸿沟,他们都在各自不同的范围内活动,甚至连使用的语言也不一样。”
整个周末,卡特总统的白宫工作人员纷纷转移注意力,将焦点从华盛顿愤怒的政治家转移到着手解决金融之都——华尔街的抱怨和牢骚。
站在百老汇路,我们可以看到一直向前蜿蜒穿过华尔街心脏的道路两旁飘扬着各大银行的旗帜,它们在这些优雅的古老建筑正面迎风飞扬,就像伦敦古老的市政厅旗帜一样。这个位于曼哈顿最南端的金融区是美国最古老的城市移民区之一,在华盛顿政府建立之前数十年就已呈现出商业繁荣的景象,这里至今仍然给人一种欧洲古城的感觉,街道狭窄,道路分布不均,到处挤满了古旧建筑。历史仍然可见,位于纳苏街和华尔街十字路口的联邦大厅(Federal Hall)是一座具有古希腊风格的大理石建筑,曾是纽约殖民市政府,1789年乔治·华盛顿在这里宣誓就职,他的全身青铜雕像就位于台阶下正中央,微微抬起的手臂正召唤着来到华尔街的游客们。街区西部的高层建筑比比皆是,这里有哥特式建筑风格的三一教堂(TrinityChurch )和一片墓地,勾起了人们对历史影像追寻的向往。不过华尔街也是当时美国人力量和雄心的表达,摩天大厦的玻璃窗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反射在古老的历史建筑上折射出刺眼的光,使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面面充满威慑力的镜子,反映出美国人追求现代主义的抱负和决心。新旧建筑如此紧密地簇拥在一起,会激起美国人的行动欲,这种兼收并蓄的建筑风格所带来的兴奋感被街道上忙忙碌碌的职员和经纪人所放大,到过华尔街的人都会感受到这里对美国经济至关重要的影响。
在华尔街工作的人普遍对华盛顿颇有微词。在他们心中,政治首府华盛顿“自大任性、自我放纵、脱离现实”。而这些整日浸泡在金融市场上的人们则认为自己与其恰恰相反。
“华盛顿拥有政治权利,并且内心存在对控制欲的幻想,”奥布里·G·兰斯顿公司(Aubrey G .Lanston &Company )的证券经纪人兼经济学家大卫·琼斯(DavidJones )这样抱怨道,“在华尔街,无论你个人多么伟大,在市场面前永远都是卑微的。如果你在市场上下错了注,就必须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无论你是谁,这是真理,永远都是真理。而在华盛顿,他们却认为自己可能拥有控制某些结果的权力。”
与美国政府的其他任何一个机构都不同,美联储是唯一介于华盛顿和华尔街之间的角色,因此它不得不同时倾听来自两个不同世界和两个不同力量核心的声音,即华尔街的私人资本需求和华盛顿的民主野心表达。美联储所做的每一个重要决定都会改变两个领域内的利益,改变资本回收以及以美国政治前途为条件的美国经济的繁荣和生命力。在这一点关系上,金融之都要比政府之都理解得更为透彻,因为美国政府内许多人并不能真正掌控美国体系下的华尔街运行机制,他们甚至也不能理解美联储。而在银行家和经纪人中间,美联储则被看做是另一个把握华尔街生命线的不确定因素,是足以令最大经济玩家遭遇市场尴尬的强势力量。
华尔街交易员的谦恭态度总是被完美隐藏。对外,他们说起话来自负傲慢,对自己手中的重大责任处理得轻率散漫。当金融市场发生逆转,这些人会在毫无明显逻辑的情况下错误地改变投资方向,他们彼此经常会开傲慢无礼的玩笑,说话速度很快,经常夹杂着行话隐语的缩略词,还有那些跳来跳去的陈词滥调。债券价格还没有出现上升或下降,他们就自己“跳水”或“高飞”;股票市场还没有急转直下,他们就“已经从床上跌了下来”。在资本损耗的季节,一个金融机构、一家公司或是一个投资人都可能会被“拖下水”。交易员的这种夸张行为还可以被反映在金融新闻界,大篇幅的金融报道已经将艰涩模糊的市场数据以及每日价格和利润走向变成了模仿体育新闻中那些充满生机活力的散文性表达;市场分析员的论调也被过度隐喻成让人轻松愉快、易于理解的字句。克雷恩公司(Crain &Company )的一位经济学家说道:“金融市场行情的下跌已经变得雾里看花。”德莱弗斯公司(Dreyfus Corporation )一位研究总监评论道:“这个市场正在遭受恐惧之光的蹂躏。”‘
华尔街的油腔滑调是一张面具,这会隐藏华尔街每日的不安,即大卫·琼斯口中的“卑微”。交易员生动描述的各大公司和金融专家间的“竞争”远不如他们与市场本身之间的“竞争”来得激烈。最知名且最具影响力的银行和经纪公司其实都是赌徒,他们整日衡量和判断市场的未来走向,然后将巨大的赌注压在自己所做的预测上。日复一日,在市场规律的指引下有些人投错了注,但尽管如此,他们的焦虑感还是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外行人会在这里看到庄严肃穆的摩天大厦并听到著名的金融术语,他们最容易联想到的是美国政治历史上传奇的“华尔街”和那些通过无情操控美国产品经济积聚肮脏财富的傲慢金融家的“华尔街”。20世纪末,这些强盗般的巨头大亨们所创造的传奇其实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力量,但政治家们仍会偶尔将“华尔街”当做是不负责任、极尽贪婪的符号。电影、流行音乐、电视等美国文化产业也持续配合,营造美国人民对银行家们的偏见以及对国家及古老的金融力量的不信任感。美国平民主义者(指把普通人的世俗生活看做人生真义,并以自身的有限力量来为人类创造美好生活的一种思想。平民主义思想强调个人的创造力,强调个人价值,肯定人的现实成就和生存快乐。)的怨恨也在美国的农业史中找到共鸣,尤其是19世纪的大多数美国公民都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农民,他们独立且个人式的思维遭遇挑战,在抵抗当时不断扩张的复杂的集团资本主义过程中最终走向失败。
例如,不朽的平民智慧认为,发明一种新型产品的企业家要比银行家品德高尚,因此他们会欣然受雇于企业家并成为其工厂里的工人和管理人,在那里生产出人们可以购买并使用到的真实产品。可银行家又生产了什么——除了被当做是钞票的纸张和偶尔出现的人间痛苦?对金融业的痛恨仍旧可以满足大多数美国人,当然前提是其无关于美国体系下的日常现实。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下的金融和生产是不可分割的,没有借贷,没有消费者,商业无用武之地,除非在最小的经营范围内或许可以实现,例如独自一人留守在自己店铺内的工匠,否则就没有银行家和借贷人,经纪公司也不会存在。
“华尔街”传奇的延续体现在纽约至今仍然是美国金融权力的中心。尽管其他地区日渐成为新的银行业中心,但除了加利福尼亚,纽约仍具备绝对优势。在全美国金融中心区的地图上,华尔街仍然是全国最大规模商业银行和金融体系核心机构聚居地;美国50个州共有超过1.4万家银行,但大多数实力仍弱,其中只有大约150家银行储备金量超过了10亿美元。1979年,只有16家银行的储备金量在100亿美元以上,而这16家超大银行的储备金总量占据全美储备金量的四分之一。
我们可以这样观察这张金融实力地形分布图:16家超大银行中有8家在纽约,5家在加利福尼亚,2家在芝加哥,1家在匹斯堡。如果将地图范围再粗略放大,或许还要算上位于波士顿的第一国家银行(FirstNationalBank ),即知名的波士顿银行(Bank ofBoston ,储备金量在87亿美元左右),另外还有得克萨斯境内的4家银行,其储备金量分别可达到40亿至60亿美元。1979年美国最大的银行是位于旧金山的美国银行(Bank ofAmerica ,储备金量860亿美元),但纽约的银行储备金在总量上之所以可以超过加利福尼亚还要得益于坐落于纽约的四大超级银行的贡献:花旗(Citibank ,705亿美元)、大通曼哈顿(Chase Manhattan ,490亿美元)、美国汉基信托银行(Manufacturers HanoverTrust ,380亿美元)和摩根保证信托(MorganGuaranty ,300亿美元)。
另外,华尔街上的各大银行周围遍布着许多经纪公司和投资银行,那里是向客户销售股票、债券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为各大企业和政府积聚大笔的新资本。这些机构中很多都是业内真正拥有实力的企业,不公平地说,它们都隶属于纽约的超大型银行。例如在美国拥有庞大客户群体的全方位投资经纪公司美林证券(MerrillLynch ),其掌握着价值700亿美元的金融市场,消费客户超百万。不过即使是规模最大的经纪公司也要依赖于各商业银行,因为后者为其提供信贷来源,并为其股票、债券及其他项目投资贷款组合提供资金。
相比美元价值更具威望和实力的金融贵族是指为数不多的几家大型投资银行,它们一般都隶属于所罗门兄弟公司(Salomon Brothers )、摩根-斯坦利信托、美林证券资本市场(Merrill Lynch CapitalMarkets )、第一波士顿银行和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 )。它们当中某些机构的办公室装修得十分豪华,尽显其财富信心和实力,暗黑色墙面嵌板、贵重的旧式古董、昂贵的艺术装饰品、银制茶具,这些都是招待客户的标准室内格局,在这里举行的也尽是重量级的商务合作谈判,访客通常来自地方和州政府,目的都是为自己的宏伟项目寻找资金。
不断累积的储户存款将转变成新生产设备的诞生,这种资金流动被称为资本形成,也是华尔街不容置疑的最重要职能。从根本上来说,资本形成决定了遥远的未来,决定了企业扩张的步伐和更多产品、就业机会和收入持续增长的创造。从这些投资银行的富有客户名单中,无论是个人还是机构,投资人会将他们从下水道、高速路或医院那里借来的几十亿美元支付给新工厂或旧生产线的再加工。如果投资项目过于庞大,即使是规模最大的投资银行也要被迫与竞争对手合作,他们要将资本合拢,彼此共享风险和利润。1979年对于资本市场来说是特别不顺的一年,所罗门兄弟将要以出售旗下债券和价值10亿美元新股票以及地方和州政府免税债券的方式集资170亿美元寻求与他人的合作。与商业银行一样,投资银行也需要高度的资本凝聚力,1979年,美国前5大经纪公司为寻求合作成功操控65%的资本市场、金融债券和新股票,而前10名投资机构加起来则占据总市场的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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