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理学》200：被告特征对于审判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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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学习中，我们曾经学到，人们往往存在外表吸引力的刻板印象，比如漂亮的人们看起来更像好人。研究者考察了这种刻板印象是否会影响学生对诈骗案的判断。当研究者问多伦多大学的一些学生：“外表的吸引力是否会影响你们对犯罪的判断？ ”他们回答说“不，肯定不会的。”

那么究竟会不会呢？实验证明是会的。当研究者给一些学生呈现被告的照片，一个长得有吸引力，另一个则没有什么吸引力。结果发现，学生们认为具有吸引力的被告更可能无罪，并建议给他最轻的惩罚。今天就让我们从被告的特征入手，一起来学习下影响审判的因素。

被告的特征

正如著名的审判律师克拉伦斯•达罗所说，陪审员很少会给他们有好感的人判刑，也很难接受他们不喜欢的人无罪。他认为，出庭辩护律师的主要任务是组成一个对被告有好感的陪审团。这样的说法正确吗？真的像达罗所说的那样，“犯罪事实相对来说并不重要”吗？

有一项研究调查了3500多宗刑事案件和4000多宗民事案件，结果发现，在五分之四的案件里，法官均认同了陪审团的决定。尽管可能两者都出现了判罚上的错误，但有足够明确的证据表明，陪审团能够撇开他们的偏见，以事实为根据并达成一致的判决。因此可以说，事实起决定性的作用。

但也的确有其他的情况发生。正如我们之前提到的，如果说话的人很自信，外貌很有吸引力，那么他的话也将更具说服力：同样，在法庭上，社会地位较高的被告通常得到更为宽大的处理。

外表吸引力

其他实验者也证实，当证据不足或者模糊时，审判通常会受到被告外表的影响，而像辛普森那样的人，正如一个有远见的陪审员所说，“一个英俊的家伙”很可能会成为不伤害他的理由。戴安娜•贝里等人让人们判断有着娃娃脸的被告和有着成熟面孔的被告是否有罪。

结果发现，有着娃娃脸长相的成人看起来似乎更加天真无邪，并且通常更容易被判为过失犯罪，而被判为故意犯罪的案件较少。而那些其貌不扬的人会让人们觉得更加危险，特别是在性侵犯案件中。

在一项由BBC电视台完成的大型实验中，理査德•怀斯曼给观众看一项有关盗窃案的证据，其中只有一个变量。一些观众看到的模拟被告，正好符合100个人心目中罪犯的那种刻板印象—长相一般、鹰钩鼻子、小眼睛。共有64 000位观众打电话进来，其中41%的人认定他是有罪的。而在英国其他地区的观众看到的是一位长得很有吸引力、有着娃娃脸和大大的蓝眼睛的人，结果只有 31%的观众认为他有罪。

为了检验这些发现是否能够推广到现实生活中，克里斯•唐斯等人让巡警们在40位法官在审判轻罪之前去评价I 742个被告的外表吸引力。无论案件的类型是严重与否，法官们对外表不好的被告都判了更高的保释金和更严厉的处罚。看来许多法官都忽略了罗马政治家西塞罗的建议：“一位智者的最优之处和最高职责，就在于抵制外表的影响。”

与陪审员的相似性

可以看出，“对被告是否有好感会使判决带上偏见”这句话至少部分是正确的，那么其他可能影响好感的因素也会起作用，那就是人们之间的相像程度和相似性。当人们模拟陪审员时，他们对于与自己有着相同观点、种族或性别的被告更具同情心，陪审员的种族偏见一般来说很小，不过他们确实在对待自己种族之外的人的时候，表现得不太友好。

下面让我们来看几个例子：

研究者让澳大利亚的学生们阅读一宗出于政治原因的偷窃案，被告是左翼或右翼分子。结果发现，如果被告的政治观点与学生自己的观点相似，他们更容易将被告判为轻罪。

库基•斯蒂芬让母语为英语的人对一个被指控犯有袭击罪的被告作判决，结果发现，如果被告的证词用的是英语而不是西班牙语或泰国语，裁定者更可能认为该被告无罪。

摩西•沙游和阿萨夫•苏斯曼分析了以色列1748 个小额赔偿案件，如轻微交通事故。当原告为犹太人时，碰巧又是犹太法官审案，原告往往能够获得更为满意的结果；而当原告为阿拉伯人，恰巧遇到阿拉伯法官时，审判结果会更让原告满意。

当被告的种族符合罪犯的刻板印象时，如白人犯贪污罪，黑人犯汽车盗窃罪，模拟陪审团会做出更为严厉的裁决和处罚。在种族问题不那么显眼时，赞成无种族偏见观点的白人反而更可能在审判中表现出种族偏见。

根据克雷格•黑尼的研究，在实际的重大案件中，黑人被告通常量刑过重，或者作为受害者的受害程度被严重低估。研究者对1992年和1993年的8 万宗判决案件进行分析发现，在具有相同的犯罪严重性和犯案历史时，只有5%的黑人联邦法官对黑人判的刑期要比白人判的刑期长。同样，谋杀白人的黑人被判为死刑的概率要高于谋杀黑人的白人。与谋杀一名黑人相比，谋杀白人的罪犯被判死刑的几率要高3倍。

在近期的研究中，那些看起来更具代表性的黑人都受到了更为苛刻的宣判。在较新的另一项研究中，艾琳•布莱尔和同事发现，在佛罗里达州，有相似犯罪历史的黑人和白人得到了相似的判决，但是在同一种族内部，那些具有非洲人面部特征的人被判处的刑期更长。詹尼弗和他的合作者认为，在过去20年内，在被指控谋杀了白人的男性黑人中，那些具有更多非洲人面部特征的人更大概率被判死刑。

很多人会对一个自己认同的被告更有同情心。如果人们认为自己不可能犯罪，那么就很可能认为那些与自己相似或相像的人也不会犯罪。这也解释了在熟人强奸案中，相比女性，为什么男性更容易认为被告无罪。这也同时解释了为什么作为一名黑人的辛普森，在审判他之前的全国性调查中，77%的白人认为此案会对他极其不利，有相同的看法的黑人却只有45%。

在理想的情况下，陪审团在法庭上可以摒弃偏见，用开放的心态进行审判。正如美国《宪法》第六修正案所写：“被控告者应该有权得到公正陪审团的公开的审判”。当考虑到客观性时，法律系统更类似于科学，因为陪审团和科学系统一样，都要求有证据和详实的记录，并且都认为如果有相同证据，其他人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当证据清晰时，而陪审团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证据上面，而这时会出现审判错误的概率是最小的，因为证据的质量要比个别陪审员的偏见更为重要。

全篇总结

课程的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所学的内容。我们今天讲到了被告的特征对于审判的影响，着重讲述了外表和与审判者相似性两个要素。经过实验证明，虽然每个国家存在一定差异，但不可否认的是，越具有一定吸引力外表的被告，往往更能获得陪审团和法官的青睐，从而降低其量刑，甚至不予定罪。

而如果被告与陪审团和法官在种族、性别、年龄等方面具有一定相似性时，或者当被告和嫌犯符合人们的常规刻板印象时，也会出现上述的情况，尤其是在黑人和白人之间，黑人或者具有非洲人面部特征的人，经常会受到比白人更重的惩罚。只有当审判人员把目光聚焦在事实和证据上时，才能实现真正的公平判罚。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欢迎订阅专辑，第一时间收到更新提醒，我们下期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