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理学》198：如何提高目击者回忆的准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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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导入 

通过之前的学习我们知道，由于种种原因，许多目击者存在辨识错误的倾向，那么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去提高目击者和陪审员判断的准确性呢？前美国总检察官珍尼特•雷诺以及加拿大法律改革委员会都曾向加里•韦尔斯寻求建议。

后来，由一群研究者、律师和法律执行部门的官员，共同制定了一本书，叫做《目击者证词：法律执行指导手册》，这本手册提供的建议与加拿大对目击者辨认程序的回顾所提供的许多建议相类似，其中包括训练警察面询者、管理嫌犯列队指认等方法。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目击者有关犯罪现场的记忆，符合“精神司法科学”的要求。那么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学习下这方面的相关知识。

减少错误

训练警察面询者

当罗纳德•费希尔和他的合作者为了进一步研究，在调查了佛罗里达有经验的警探对目击者的面询录音记录后，发现一种典型的模式，那就是以一个开放式的问题切入，比如“告诉我你记得什么？”，之后警探会不时以提问打断对方，包括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如“你记得他有多高？”

《目击者证词》这本指导手册认为，面询一开始就应该允许目击者进行未经提示的回忆。如果面询官一开始引导目击者慢慢地回忆并重建当时的案发情景，那么回忆将是最完整和准确的。这样做是力求让他们回想当时看到了什么，在想什么，感觉怎样，甚至真正浮现当时的情景。

例如让商店收银台的一个营业员站在她当时被抢的位置进行回忆等，这些都可以提高回忆的准确率。总的概括就是，给目击者充足的、不被打断的思考时间，面询者再用启发性问题引导目击者回忆，例如询问目击者“凶手的声音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个人的长相或者服饰有什么不寻常吗？”

费希尔和他的同事在训练警探们以这种方式问话后，他们从目击者那里得到的信息量增加了 25%〜50%，而回忆错误率却没有增加。他们后来对46项研究的统计结果证实，这种认知面询大量增加了回忆出的细节，并且无损于正确率。作为对此结果的反应，北美的大部分警官以及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所有警官都采用了这种“认知面询”程序。

准确辨认往往是自发生成的的，不需要人们太费力气，有时，犯罪者那张脸孔和模样是一下子就涌上目击者的脑海的。戴维•邓宁和斯科特•佩雷塔的研究表明，在少于10-12秒内做出辨认的目击者，其准确率接近 90% ，如果需要更长一点时间的辨认，那么准确率大体上只有50%。

尽管其他的一些研究对严格的10-12秒规则提出了质疑，但是他们都相信，辨认的时间越快，其结果越可信。例如，瓦伦丁和同事在分析640名目击者辨认一系列伦敦警察的照片时发现，约9/10的快速辨认者和不 到4/10的慢速辨认者正确地指岀了嫌疑犯，较年轻的目击者和那些目击罪犯超过一分钟的人，比那些年老的目击者和目击罪犯少于一分钟的人能更加准确地辨认出罪犯。

对目击者的反馈

当案件的目击者在一列嫌犯中进行指认时，经常会这样说：“啊， 我的天哪！ 我不知道他是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那个家伙比二号稍微高一点……就是这两个中的一个，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几个月后在法庭上，当目击者被询问：“你肯定是二号吗？而不是仅仅觉得可能吗？”目击者回答："就是这样的……我确信。”

如何解释目击者改变他们最初的证词和不确定性呢？韦尔斯和布拉德菲尔德对此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当知道另一个目击者指认了同一个嫌疑犯时，或者当被重复问相同的问题并为交叉检验做准备时，目击者的信心就增加了。列队指认时，可能面询者的反馈会影响到目击者的信心，也影响了他们对最初回忆的信心。

为了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韦尔斯和布拉德菲尔德做了两项实验。他们让352名爱荷华州立大学的学生通过微型摄像头观看一个男人走入商店的录像，过后，在摄像范围之外，他谋杀了一名保安。然后给这些学生看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从实际的犯罪照片里剪下来的，最小化了照片中的持枪歹徒，然后让这些学生去确认罪犯。

结果，352名学生都做出了错误的指认，接着实验者分别给出肯定的反馈、否定的反馈，或者没有反馈。最后，所有的人都被问：“在你指认照片上的那个人时，你认为认出的人就是那个你在录像里看到的那个罪犯有多大把握？”，研究者用7点量表进行衡量，1表示完全不确定，7表示完全肯定。

这项实验最后得出了两个非常令人震惊的结果：首先，实验者给予反馈的效应是巨大的。在肯定的反馈条件下，58%的目击者评价他们做最初的判断时确定程度为6 或7，是那些在没有反馈条件下确定程度相同的人数的4倍，是那些在否定的反馈条件下确定程度相同的人数的11倍。

显而易见，目击者的信心被肯定的反馈所大大强化，然而真正让我们惊讶的是，这里所提高的是他们对反馈前信心的评价。

另一个让人相当吃惊的发现便是，当问及参与者反馈是否影响了他们的回答时，58%的参与者否认了这一点，而且，那些感到未受影响的人，其实所受到的反馈影响并不比那些承认自己受影响的人少。

在得到积极反馈之后，目击者的自信心提高。这种现象在许多研究中都得到了证实，因而被称为“指认后反馈效应”。目击者对自己回忆的准确性感到好奇，我们可以理解这一点。同时，审讯者会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例如，会反馈给他们确实指出了真正的嫌犯。但是,接下来由于目击者自信心膨胀可能会引起不良的后果，致使审讯者无法判断真正的嫌犯是谁。

目击者不能认识到指认后的反馈效应，这个教训比对陪审团的研究更深刻.我们也再一次看到了社会心理学的重要性。当社会心理学家发现，如果只是简单地问人们对一个事件会如何反应，或者用什么解释他们的行为时，有时得到的会是错误的答案。

这也印证了本杰明•富兰克林是正确的，他曾说过：“有三样东西无比坚硬，那就是钢铁、钻石以及认识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仅需要做调查、询问人们如何解释自己，同时还要做实验看看他们实际上做了什么。

全篇总结 

课程的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所学的内容。我们第一部分讲到了提高目击者回忆准确性的办法，其中最有效的也被全世界所接受的方法就是：在对目击者面询时，不要试图打断他们的回忆，让目击者首先进行自由的进行回忆，而面询者更多的是要进行适度的引导，帮助目击者再现案发的全部经过。年龄较小和目击时间越长的人，往往其回忆的准确度越高。

第二部分讲到了“反馈”对于目击者的影响。如果面询者对目击者的回忆给予肯定的反馈，那会大大增加目击者的信心，但是往往也是由于信心爆棚，致使这些目击者忽略反馈对他们的影响，从而使得回忆的准确性降低。而社会心理学就是要通过实验，去研究人们到底做出了怎样的事实性行为，从而对其进行改进。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欢迎订阅专辑，第一时间收到更新提醒，我们下期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