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下午,国家主席习近平会见了美国国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率领的美国国会参议院两党代表团。
放在中美近半年来频密交流的势头中,此次会见,并不令人意外。
自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访华以来,拜登政府的高级官员,从外交、财金、气候到经贸领域的负责人,都已经到访过中国。
舒默一行,比较特别的地方是,其任职的部门是美国国会。国会,是美国的立法机构,也具有一定的外交权,对中美关系的影响不言而喻。
习近平主席在会见舒默一行时提到,希望两国立法机构多来往、多对话、多交流,增进彼此相互了解,为推动中美关系稳下来、好起来作出积极贡献。
何以建立“稳下来、好起来”的预期?习近平主席重点讲了三层意思。
习近平主席在会见中谈及中美关系时,强调的第一层意思是:
竞争对抗不符合时代潮流,更解决不了本国自身的问题和世界面临的挑战。
这句话,是习近平主席今年第二次说。上一次,是说给今年首位访华的美国政府内阁成员——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的。
同样的意思,习近平主席也跟美国总统拜登,讲过不止一次。
然而,美国内部一些人,对这句话的理解,始终不太到位,尤其是舒默所在的美国国会。
2022年以来,美国国会推动了包括《2022芯片与科学法案》、《通胀削减法案》等涉及对华竞争法案的通过。
对于这些法案,舒默也非常关注,特别是其中一些跟科技相关的内容。
之所以格外关注科技,是因为舒默本身是纽约州的参议员。
过去几十年间,纽约的科技产业爆炸性增长,现在总体规模已经超过1890亿美元,拥有超过25000家初创企业,是世界第二大科技中心。
舒默,已经听到了很多来自美国内部的警告。
美国经济学家近期在《国家利益》发文直指,美国对中国的致命误判正在让美国输掉当前的对华科技战。
目前,美国40%以上的科学成果都是与外国研究人员合作完成的。其中,中国是美国最大的合作伙伴。以电信领域为例,中美合作的成果占美国高质量研究成果的33%以上。
正因如此,每到中美科技合作的关键节点,美国科技界都会释放大量对华合作的呼声:
不久前,《中美科技合作协定》到了需要续签的时间,上千名学者向美国总统递交了署名信,来表达对续签《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的强烈支持。
于是,这次来华,舒默反复说的是美国不希望与中国脱钩。这实际上反映了,他所在的纽约州有很多公司在和中国的合作中都是获益的,放在美国全国来看也是一样。
正如习近平主席所说,中美共同利益远远大于分歧,中美各自取得成功对彼此是机遇而非挑战。
地区与地区之间的连接,印证了中美交流的一个基础,民间交流。
这也对应着习近平主席强调的第二层意思:欢迎更多美国国会议员访华。
交流,也是习近平主席今年在会见来华的美国客人时,一直提及的主题。对于比尔·盖茨等美国民间人士,习近平主席总会说,多走动、多交流,增进了解。
这次舒默率领国会代表团访华,是过去几年美国国会议员首次访华。
实际上,在美国的政治制度之下,国会议员,原本应该成为中美交流的纽带,因为他们的基础正是在民间。
不论参议院还是众议院,美国国会议员都由地方选举产生。
因此,国会议员理应成为连接中美两国人民的关键一环。
这次访华,舒默和他率领的国会代表团到访了中国的经济中心上海和中国政治文化中心北京。
中国社科院美国问题专家赵海跟谭主分析,这两个中心,全面体现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所取得的成就,包括经济、政治和历史文化,这些都是中方希望美方能够现场去观察体会的。
对长期缺乏对华实地了解的美国国会议员来说,这次的行程安排,很能对症下药。
这几年,美国国会提出的各类涉华法案和决议数量呈指数级飙升,总共高达2658项。
从1989年到2018年,平均每届国会提出的涉华动议数量约为199项,不到第116届国会的1/3,更不到第117届国会的1/6。其中,绝大部分动议都有着破坏中美关系的色彩。
美国国会议员来都没来过,到底是怎么写出这些涉华法案的呢?
因此,要使他们真正认识中国,逐渐恢复正常的交流和往来,是必须迈出的第一步。
舒默和两党代表成团出访,就是美国国会的一种常见的对外交流方式,也是影响议员决策的一个有效渠道。
与此同时,参议院的议员在对华交流上,也有着先迈出一步的动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所长张腾军跟谭主分析:
在机构设置上,与众议院相比,美国宪法赋予参议院更多处理外交事务的权力。同时,由于参议员的任期较长,一般参议员得以从相对长期视角来认知和处理对外关系的问题。
出访前接受采访时,舒默也坦言,“坦诚交流比拐弯抹角更能解决问题”。围绕坦诚交流,一个更值得注意的细节是,这次舒默组织的是两党代表团,除了三名民主党议员外,有三名共和党议员。
这三名共和党议员分别是:
||参议院财政委员会头号人物迈克·克拉波
||路易斯安那州共和党人比尔·卡西迪
||路易斯安那州共和党人约翰·肯尼迪
熟悉美国国会的赵海指出,在美国的政治光谱中,克拉波其实是一个极端保守派,他在共和党中从保守程度上排名,可以排到第八。但他依旧愿意和舒默一起来访华,就证明他和舒默具有一定的共性。
理解他们的共性,可以看一个数据。
克拉波所在的爱达荷州,中国是其第四大进口来源地。
舒默和克拉波能够跨越党派分歧,这就证明中美给彼此带来的机遇,能够实实在在地超越对抗的沉疴。
不难看出,对华交流的信号已经在国会释放。
有人迈出了第一步,自然就会产生对更多人的影响。舒默之后,众议院的罗·卡纳也在筹备一个由众议员组成的访华团。
交流,可以加深合作,更重要的,是能帮助真正理解彼此。
这也与习近平主席向舒默强调的第三层意思有关:把对中国的认识,建立在对中华文明的理解之上。
具体是这么说的:
中华文明绵延不断五千多年,始终坚持与时俱进、兼收并蓄、合作交流的和平理念。
一句话包含了中国的历史、现实与未来,也宣告了中国对于中美关系的认识。
中华文明与时俱进,兼收并蓄的基因,正是中方希望向美国传递的重要信息。
美国的一些人,对于不同的国家和文明,总是以一种“对手”的心态来看待。
他们从美国建国200多年的经验判断,美国曾经用霸权的手段,打败了每一个被视为“对手”的国家,所以认定,中国只是又一个可以如此应付的国家。
为此,美国还用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塑造“大国之间必有一战”的认知,给自己对华遏制和打压找合理性。
走过风风雨雨5000年的中华民族,对国家间相处显然有更丰富的理解。
习近平主席曾经不止一次对拜登总统谈及中美两国的历史文化,也常跟美国一些真正了解两国历史文化的人交流中华文明的特点。
这其中,有专门撰写《论中国》的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也有对中国文化格外尊重的美国保险业巨头格林伯格。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大都是年届百岁的老人。
他们在同中国的亲身交往中,感受到的是一个成长发展的中国。而新一代学者,更多在研究美国的政策本身,对于中国的历史文化和现实发展,缺乏了解。
形成正确的对华认识,不仅需要代际传承,更需要新一代的美国政客、学者“开眼看中国”,把现实的感受,置于对中国历史的深刻理解之中。
美国国会在这方面,能够看出是有所行动的。
这次在舒默率领的代表团中,老中青三代都有,还有一位最近几年新选入参议院的年轻议员。
而着眼未来,在全世界合作交流的趋势之中把握中美关系,更需要有大历史观。
无论是全球疫后复苏、应对气候变化还是解决国际和地区热点问题,都需要中美协调和合作。
这是大国该有的胸怀、视野和担当,也是该有的对历史、对人民、对世界负责的态度。
谁都无法扭转历史的滚滚长河,大势所趋,当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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