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在死神面前(下)
当邓稼先醒来后,张爱萍将军对他说:。“稼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没有。组织上不要再为我麻烦了,不要再给国家增添不必要的浪费了。”他说话的声音那样平淡,那样自然。话是从他心底自然流淌出来的,使得在场的人都流下眼泪。就这样,邓稼先被缠在病床上,开始了药物治疗、放射治疗的生活。这时,他才对妻子说:“我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没有想到它来得这样快。”他拉住妻子的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惋惜。“我并不悲叹死亡。父亲生前说过,'死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一个让人的心灵得以净化的美学问题’。庄子就将生死当做无差别境界。他泯灭了生死之别,突破了时空局限,以'逍遥’之游,超越死亡,达到精神的绝对自由。庄子视死如生,对死达观超脱。所以,他能做到以快乐之心去赴死。只是,我觉得对国家贡献还显少,还应该多做一些事。”
这时,许鹿希流泪了。他抚摩着妻子的头,劝慰道:“希希,不要难过。生命来自大地,最后又回到大地,这是很自然的事。清人龚自珍曾在诗中写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古人还有这种情怀,我们不应逊于古人。”
在死神面前,他显得那样超脱,那样潇洒……
此后邓稼先的病情一天天向坏的方向发展,最终在1986年7月29日下午1时50分,他带着微笑与亲人诀别了。就这样,一个伟大的生命,眷恋着永远干不完的核事业离去了,眷恋着永远亲不够的亲人离去了,眷恋着为他所热爱的生活离去了。党中央隆重地追悼了邓稼先,党和国家给予这位科学家的荣誉和敬重,是中国科学史上前所未有的。
让我们牢记他生前说过的话:“一个人的生命,就自身而言,即使再健康,最终的结局都将是一缕青烟。但是,生命的价值却不相同。有的轻如鸿毛,有的重如泰山。我们应该在生前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多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留下实实在在的脚步。这样,才不枉此一生。”“我选择了核武器,就意味着选择了牺牲和付出。可是,我对自己的选择终生无悔。”“假如生命终结之后能够再生,那么,我仍选择中国,选择核事业……”
邓稼先牺牲自己,造福民众的一生,正印证了父辈对他的期盼——禾之秀实,而在野曰'稼’。他确实是一株植根于中华大地的秀禾,一株默默无闻地造福于中华大地的秀禾,他没有辜负父辈的心愿。
少年朋友们让我们有机会去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瞻仰这位默默无闻、平凡而卓越的幕后英雄——邓稼先吧。他的功勋泽人间,他的精神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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