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真切地觉察到秋天,一般在处暑后。
白居易诗:“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池上秋又来,荷花半成子。”讲的就是这一时节。
处暑过,暑气止。淡云辞夏,新凉迎秋。生命在此时,会有一种清亮的美。
费尔南多·佩索阿在诗歌《那个自娱自乐的小孩》曾写道:
因为有的事物在我们心里变得明亮
可以更透明地接受一切。
这句话,真是令我欢喜。
快乐,本质上是明亮的。秋水共长天一色是它;山明云淡、秋荷半子也是它。
夏尽秋来,世界一半葱郁,一半凋落;一半喧扰,一半素简,让人禁不住静默下来。
——这,也是我偏爱处暑节气的缘由之一。
处暑三候,一候鹰乃祭鸟,二候天地始肃,三候禾乃登。其中,“天地始肃”最有启发。“肃”字,本指人战战兢兢,畏惧小心,却是在提醒人:应有恭敬心,持庄重意。
勤慎肃恭,是人的美德,也是秋天给予我们的启迪。而等到再一个夏日来临,我们才有一种从容不迫的踏实感,一如托马斯•伯恩哈德所写的那样:
我仰面躺在世上
无需房屋,无需帐篷
那么自由,没有忧虑
我的生命值得这般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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