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0月4日,安徽合肥的一家医院里,发生了一场令人心碎的悲剧。
那一天,安徽省委组织部带着中央审查结论找到已经生命垂危的许建国,只见病入膏肓的他奇迹般地坐了起来,就在中央结论被宣读后,在场众人犹如五雷轰顶。
“许建国参与‘黑调查’问题属实,中央决定定性你为叛徒,给予开除党籍处理!”
“历史将宣判我无罪!”
面对昭雪无望,许建国用尽生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这声悲鸣,随即撒手人寰。
令人意外的是,1980年3月,党中央为许建国平反,公安部、外交部在中山公园联合举行追悼会,可他本人却没有等到拨云见日的这一天。
大多数人对于许建国并不熟悉,可他的一生悲剧却与另一位“时代名人”有关,正是江青。
就是这样一位新中国公安与情报工作的卓越创始人与领导人,因为曾调查过江青的缘故,让自己的人生陷入万劫不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情要从1937年12月说起,当时的许建国是中央保卫委员会成员之一,还是中央组织部特科科长,全权负责中央的保卫和审干工作。
源于工作职责,当年从上海来到延安的江青就是由他完成审查工作的。
起初,许建国对江青印象不错,审查通过后任命她为延安秘密情报工作者,只为了解鲁艺学院中潜伏的日伪与国民党特务。
可他终究低估了江青的野心,在江青一步步成为毛主席枕边人的过程中,许建国出于工作职责多次提出反对意见,也就成为他在江青心中的原罪。
在此之后,许建国出于工作职责难免与江青继续产生交集,而他的坚守原则还是没办法做到让江青满意。
就比如,1943年延安整风审干期间,江青想要许建国做自己的历史证明人,可他认为,江青在上海的那一段历史他没有资格证明,而这恰恰正中江青要害。
再有,许建国任职上海市公安局长期间,曾暗中帮助毛主席和贺子珍联系,这也让江青对他如鲠在喉。
1953年,公安部部长罗瑞卿曾给许建国看过一封匿名举报信,内容揭发的是江青的严重历史问题,面对如此烫手的山药,他还是毅然接下任务、展开调查。
这些过往都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许建国是极为了解江青过往的人,甚至了解江青最为不堪的一面,尤其是带有污点的,这无疑会爆发江青之后的憎恨与打击。
十年动荡来袭,暗无天日的岁月中,颠倒黑白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大权在握的江青自然要将许建国置于死地,也是因为,她要将自己所有的黑历史全部隐藏。
就这样,许建国先是遭遇抄家,随后遭到隔离审查,所谓的“许建国专案组”将昔日诸多工作部署当成许建国的罪行,其中,最要命就是所谓的“听从反党分子罗瑞卿的指挥,参与搞江青同志的黑调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许建国没有在隔离审查期间告饶,却被不明不白关进了秦城监狱,在只有6平方米的牢房里度过了漫长的7年。
1975年夏天,在妻子方林的多方奔走下,身为故友的邓小平批毅然准许建国保外就医,江青因此大发雷霆,即便如此,邓小平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毛主席同意将许建国在内的几十位老革命安置到安徽省六安地区医院。
即便如此,许建国的处境在本质上并没有得到太理想的改善,最重要的是,他参与“黑调查”的诬陷依旧存在,而这也成为他身患肺癌后强撑着病体艰难度日的动力,他想要的,无非是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冤案得以昭雪。
在六安,许建国受到的待遇是“流放管制”,不允许讲自己的真实过往,还被称作有危险性的人物,可很多人却因此更愿意信任他就是被冤枉的。
靠着乐观与坚定,许建国终于等来了“四人帮”被粉碎的那一天,他也因此看到自己沉冤昭雪的希望,即便病情加重,还是熬了几个日夜写出大量检举材料。
令人失望的是,当年因为“两个凡是”的路线影响,他唯一的愿望终究石沉大海,也就有了开篇提到的那一幕。
想来,许建国的一生才是十年动荡最真、最痛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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