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集 与马斯克的分道扬镳

【本集金句】山姆奥特曼：“关于埃隆马斯克最好的一点就是：他可以时刻提醒我们，作为一个人能有多大潜能，创造多大价值！”

第65集 与马斯克的分道扬镳

2018年2月，OpenAI在官网宣布引入了新一批捐赠者，其中包括游戏公司Valve创始人加布纽维尔、YC孵化器CEO迈克尔赛贝尔等等，与此同时OpenAI还表示，他们正在寻找更多的捐赠者，希望筹集到更多的资金，用来增加人员和计算资源方面的投入，进而继续在人工智能领域进行研发，确保人工智能造福全人类的目标能够实现。

有意思的是，如果盘点这一批捐赠者的人际关系，比如YC的CEO迈克尔赛贝尔、还有加布纽维尔等人，我们会发现，这些人几乎都是山姆奥特曼和格雷格布罗克曼的关系，他们俩甚至拉来了美国和加拿大两位十项全能运动员参与捐赠。换句话说，新一批的捐赠者和OpenAI的另一位核心创始人埃隆马斯克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原因就跟在捐赠者名单之后——OpenAI宣布：埃隆马斯克将退出OpenAI的董事会。

面对各种各样关于马斯克离开原因的询问，OpenAI解释说：“马斯克退出董事会是为了避免在未来产生冲突，因为特斯拉越来越关注人工智能领域，双方存在一定竞争。”OpenAI强调，马斯克离开后仍将继续担任OpenAI的顾问，参与部分事务，并且将继续作为OpenAI的捐赠者提供支持。马斯克突然离开OpenAI的消息在业界引发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相信，马斯克的离开，从某种程度上坐实了OpenAI内部发生了激烈的斗争，尤其联想到几个月前特斯拉刚刚挖走了核心研究员安德烈卡帕斯，多家媒体都报道称马斯克的离开是挖人事件的后续，挖人事件让OpenAI的员工们非常不满，在这样的情况下利益冲突和矛盾愈发明显，最终逼走了埃隆马斯克。

埃隆马斯克离开OpenAI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面对各种各样的流言和八卦，无论媒体们多么想要挖出背后的隐秘，但OpenAI内部所有员工，包括格雷格布罗克曼、山姆奥特曼和埃隆马斯克三位当事人，全都采取了缄默策略。OpenAI和埃隆马斯克分别回到自己工作上，聚焦于各自的项目，似乎在传达一个信息：和平分手，就是这个故事的最终版本。

无奈之下，嗅觉敏锐的媒体已经转向报道马斯克离开对OpenAI的影响。他们发现，马斯克离开OpenAI的董事会后，几乎在任何场所都不再主动聊起自己亲手参与创立的这家人工智能机构，同时也不在社交平台上与山姆奥特曼互动，两者的关系似乎成了陌路人。另一方面，马斯克在离开OpenAI之后，事实上就立即停止了捐赠，根据Wired杂志以及媒体网站Semafor的报道：马斯克和OpenAI分手后，他兑现的捐赠仅在1亿美元，是原本承诺投资数额的十分之一。更糟糕的是，成立之初的10亿美元是一个目标数字，其中一些投资人也和马斯克有关系，马斯克的离开可能会引发传导效应，影响这些人继续支持OpenAI。

马斯克的离开和他尚未兑现的捐赠，将OpenAI一下推到了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地：训练AI模型比之前想象得更要烧钱，如果OpenAI无法在技术上实现突破，可能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人才流失、资金紧张、重要创始人离开……说一句老套的话叫做，留给OpenAI的时间不多了。

而我们熟悉的国内创新工场董事长、创新工场AI工程院院长李开复在2017年年底曾前往北美，参与了一系列人工智能领域的活动，回国后他发表了一篇《北美AI见闻录》。在文章里，李开复也提到了OpenAI当时面临的问题，他形容OpenAI“这样一个当初被寄予厚望的AI组织，希望他可以抗衡谷歌，现在看来基本不可能了。”李开复揭露，除了此前提到的伊恩古德费洛和安德烈卡帕斯之外，OpenAI正面临更多核心人物的流失：包括专注强化学习领域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彼得阿比尔，以及研究员陈品山、段洛基等等，而这些技术大拿和研究员离开的核心原因基本一致——他们认为，OpenAI无法产出成果，同时开源的进度有限，团队实力远远弱于DeepMind。

李开复特地提到了马斯克，李开复说：“因为OpenAI这个组织跟马斯克关联紧密，所以有时候马斯克自己其他公司的事情，比如特斯拉，也让OpenAI的科学家帮忙出主意什么的，OpenAI有点成为马斯克的智囊团了。这个本身算不上特别大的问题，但毕竟会让有些人才心里很不舒服。”

李开复的这篇文章似乎揭开了一部分OpenAI内部的矛盾，也解释了通告里所谓的利益冲突，实际上比公众所知道的情况更加复杂。埃隆马斯克离开OpenAI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2019年，在OpenAI因为一次技术展示上了新闻头条受到关注时，埃隆马斯克在突然发了数条Twitter和评论回复，提到了一年多之前，自己离开OpenAI董事会的事情，马斯克说：“澄清一下，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密切参与OpenAI的管理或者董事会监督事宜，我不得不专注于特斯拉和SpaceX的大量制造问题，此外，特斯拉正在与 OpenAI竞争一些同样的人才，我也不同意OpenAI团队想做的一些事情。这些加起来，当时最好的方式就是分道扬镳。”马斯克的突然发声再次将大众的目光投向2018年初OpenAI的分手风波，此时几乎所有人都能从马斯克的话里听出他的不愉快，以及他与OpenAI有过冲突和矛盾。

直到2023年3月，马斯克和奥特曼、OpenAI的秘史，才由媒体网站SEMAFOR完整曝出。

原来在2017年底，马斯克就坐不住了。熟悉马斯克的听众都知道，马斯克有着非常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根据科技媒体Semafor的信源爆料，马斯克在2017年底时，突然来到OpenAI办公室，向董事会提议，他要全面接管OpenAI，来当CEO。因为当时OpenAI研发进展缓慢，丝毫没有迹象能赶上DeepMind，马斯克担心OpenAI将彻底失败，试图重整这家人工智能机构，而马斯克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他来主导控制OpenAI，但马斯克一直忙于特斯拉的工作，是否会有足够的时间呢？马斯克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提出，如果OpenAI能以某种方式和特斯拉更紧密的合作，他就能兼顾这部分工作，而且因为特斯拉是一家营利性公司，有能力筹到更多资金，因此能够更好地开发AGI通用人工智能。

马斯克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遭到了当时管理OpenAI的联合创始人格雷格布罗克曼和许多OpenAI员工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马斯克这样做会助长一场将速度置于安全之上的AI军备竞赛，大家都想率先抵达AGI。

这时候山姆奥特曼的态度尤为关键，令马斯克失望的是，奥特曼最终站在了布罗克曼一边，拒绝了马斯克的提议。原因也很简单，当时特斯拉Mode3正在遭遇生产地狱、被市场疯狂做空，一直有传言质疑特斯拉很快就要破产了，马斯克本人几乎每天都睡在特斯拉工厂里，在这样的背景下，马斯克每天都焦头烂额。因此，奥特曼判断马斯克并没有真正能兼顾OpenAI的时间精力，所谓并入特斯拉只是一种说辞。

不久后，马斯克主动提出退出OpenAI董事会，于是有了最开始OpenAI的那篇公告。马斯克与奥特曼、OpenAI分道扬镳，对OpenAI造成了非常深远的影响，也让山姆奥特曼受到了震动，奥特曼意识到，如果他真的想要做好人工智能，搞好OpenAI，就必须做出一个抉择，是继续做YC孵化器的总裁，还是完全接手OpenAI？此时距离山姆奥特曼正式接管OPEN AI，还有1年3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