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集 陷入低谷

【本集金句】山姆奥特曼：“倾听每个人的意见。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

第64集 陷入低谷

虽然格雷格布罗克曼带领OpenAI在Dota 2项目上获得成果，弥合了研究员与程序员团队间的隔阂，然而，他却依旧阻止不了OpenAI内部出现的另一个隐患。2017年开始，这个隐患随着Dota 2项目的成功反而更加凸显，那就是，人工智能研发太花钱了。

虽然山姆奥特曼早就做了准备，知道OpenAI会花很多钱，于是拉到了一群大佬做出10亿美元的投资承诺，但奥特曼明显还是低估了人工智能领域的烧钱程度，这和做一家商业公司根本不在同个级别，尤其是OpenAI真正开始运作具体的研发项目后，无论是智能机器人、游戏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能系统，每次微小的数据运算背后都有几张消失的美元。于是OpenAI这个仅仅五十人左右的团队，在小心翼翼、不敢乱花钱的情况下，一年也需要烧掉一两千万美元，这时候奥特曼此时才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领会了烧钱无底洞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奥特曼，一方面，奥特曼当时的主要精力还在YC孵化器，他在创立时拉来10亿投资承诺后，他和马斯克基本就成了甩手掌柜，一个蹲在YC办公室，一个回特斯拉工厂，刚成立的OpenAI被交给了格雷格布罗克曼，奥特曼和布罗克曼基本都是电话沟通，几周才见一次面。而布罗克曼虽然也年少成名，已经是个成熟的硅谷新贵，但他在商业和拉投资这两部分明显没有奥特曼厉害，也没有奥特曼的人脉资历；另一方面，硅谷大佬们每一个都是人精，他们承诺的10亿美元投资，几乎都分成了很多笔，一点点到账，布罗克曼催一次，给一点，那么今年已经给过了，布罗克曼也不好意思再催，这就导致了OpenAI每年的预算都非常有限，只能数着数、省着花。

如果我们打开OpenAI的税表，可以明显看到，2017年，OpenAI的职能支出为2866万美元，其中仅仅在云计算一项上就花了790万美元，占其职能支出的四分之一，而这项开支的大部分都归功于DOTA2项目对CPU和GPU的消耗，而且因为没钱，OpenAI就连训练人工智能模型的CPU和GPU都是找谷歌租借的，虽然这租金也是真的很贵。和OpenAI形成明显对比的，是背靠谷歌这棵苍天巨树的DeepMind，2017年DeepMind的总支出是4.42亿美元，OpenAI的15倍以上，而且DeepMind需要的比如云计算、CPU或者GPU等方面的资源，还可以内部申请支持，免费或者打折使用。穷孩子和富孩子之间的差距如鸿沟一般巨大，OpenAI等于在没钱上各种补习班、请名师辅导的前提下，只能靠挑灯读书和DeepMind这个同样天赋出众的富二代比成绩。结果自然是惨败。

缩手缩脚的花钱行为，也导致了OpenAI的研发进度缓慢，每次发布研究成果，不是没有在圈内掀起任何水花，就是在谷歌的笼罩下成为阴影里的失败者，只能暗中羡慕谷歌DeepMind成功出圈，风光无限。比如，在2016年，OpenAI发布了Gym和Universe，在圈内积攒了一点名气，同时期的谷歌DeepMind已经凭借阿尔法狗击败了围棋顶级选手李世石，引发全世界对人工智能的关注；2017年，OpenAI好不容易开发的游戏人工智能，在Dota2游戏中1对1战胜了人类顶级选手，终于上了一次头条，还没过足瘾，谷歌DeepMind就发布了Transformer模型，这个模型奠定了所有大语言模型的基础架构，直接震惊了整个业界，让OpenAI的成果成了小孩的玩具；之后的2018年，OpenAI基于Transformer发布了第一代的GPT，结果谷歌后手就重磅发布了跨时代意义的Bert，比GPT参数大四倍，再次抢了GPT的风光，让OpenAI黯然失色。可以说，OpenAI成立后的3年时间里，基本都只能跟在谷歌DeepMind身后吃土，遭到全面碾压。

在这个过程中，OpenAI的内部嫌隙开始扩大，此前好不容易挖来的技术大佬、研究人员，有不少人不甘寂寞，或者因为研发方向不同，或者认为有限的资源和资金支撑不了他们的研发热情，于是纷纷跑路，回到谷歌、Facebook这些大厂，OpenAI面临着严重的人才流失问题。

著名研究员、GAN的提出者伊恩古德费洛就是其中之一，古德费洛以发明GAN生成对抗网络而闻名，这个概念是一种机器学习框架，使用深度学习生成图像，使用两个神经网络来竞争性地提高图像质量。这位布罗克曼好不容易挖来的狠人仅仅在OpenAI待了11个月，就回到了老东家谷歌大脑。在某个论坛里，伊恩古德费洛曾回答了一位用户的提问，在提到自己离开OpenAI的原因时，古德费洛说：“我很喜欢在OpenAI的日子，也为OpenAI的同事们与我合作完成的工作感到自豪。我重回谷歌大脑，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的研究集中在对抗样本，以及与差分隐私相关的技术，而这些研究我主要是与谷歌的同事合作进行的。”

2017年6月，Open AI在失去伊恩古德费洛后，又损失一名核心研究员安德烈卡帕斯，卡帕斯毕业于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博士 师从 华人科学家李飞飞教授，专攻深度学习和计算机视觉，他还担任着斯坦福大学第一门深度学习课程“视觉识别的卷积神经网络”的主要讲师，本人曾在谷歌大脑、DeepMind实习，与吴恩达一起共事，并且待过几乎所有人工智能深度学习实验室，更重要的是，他乐于而且善于分享自己的经验和见解，在推特和Medium上非常活跃，有AI “网红”之称。卡帕斯的离开让Open AI彻底军心不稳，因为从Open AI挖走卡帕斯的不是别人，正是特斯拉公司，卡帕斯离开后不久，特斯拉就官宣卡帕斯成为他们自动驾驶项目的架构师。这也意味着这次挖人获得了Open AI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埃隆马斯克的默许。

马斯克默许特斯拉挖走OpenAI的核心研究员这件事，让OpenAI的员工们非常不爽。就在外界和OpenAI内部仍然在消化这一消息时，一个重磅消息传来：OpenAI在官网宣布与埃隆马斯克和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