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勋伯格：月下的皮埃罗丨惊悚的精神错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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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勋伯格：月下的皮埃罗丨惊悚的精神错乱（上） 

今天，我们来听勋伯格在第二阶段创作的作品《月下的皮埃罗》。

上期，我们欣赏的是勋伯格第一阶段的代表作《升华之夜》，还并不是典型的无调性作品。而今天我们要介绍的《月下的皮埃罗》则进入到了无调性阶段，旋律与和声关系不再依附于调性系统，因此初次听《月下的皮埃罗》，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刺耳、难听。

对传统音乐的彻底解构

是的，我初次听的时候，也有同感。但如果你从整个音乐史的角度来看，这部作品是非常具有先锋性的，是对传统音乐的彻底解构——无调性是对传统调性的反叛；“念唱”风格介于唱和朗诵之间，没有准确的音高，没有旋律性，声音时高时低，一会呐喊，一会哀嚎，这也是对西方传统声乐形式的反叛；整体的旋律充满了不协和音，节奏的变化也难以掌握，这在传统音乐中是很罕见的。

那么，勋伯格也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主角内心的孤独、挣扎。听这首曲子不再让人感到愉悦和舒适，反而是感到有一点点精神错乱的意味。这就是表现主义的特色。

《月下的皮埃罗》

《月下的皮埃罗》故事选自比利时超现实主义诗人吉罗的同名诗歌，情节看似具象实则抽象与荒诞离奇，整部作品以第一或第三人称讲述了主人公皮埃罗对着月光痛苦地回忆过去，渴望返回家乡的种种情景。

皮埃罗，原是意大利戏剧中的一名丑角，在这部作品里由女歌手演员扮演，表现出了精神错乱与恐慌的心理特征。

《月下的皮埃罗》套曲总共由三部分组成，每部分由7首曲子组成，三组歌曲之间没有明确的逻辑关系。

第一部分：与爱情和宗教有关。标题分别是《酩酊之月》《耧斗花》《花花公子》《苍白的洗衣妇》《肖邦圆舞曲》《圣母》以及《病月》。

第二部分：与暴力和犯罪有关。标题分别是《夜》《向皮埃罗祈祷》《盗窃》《红色弥撒》《绞手架之歌》《月光之斩》《十字架》。

第三部分：主题是皮埃罗带着困扰回到了故乡意大利贝加莫。《乡愁》《残忍的行为》《拙略的模仿》《月之痕》《小夜曲》《回归》和《啊，昔日的芬芳》。

大家从标题就可以感受到，非常荒诞离奇，充满着绝望、恐惧以及末日的气息。

我们来选听几首。 

第一部分：第1首《酩酊之月》Mondestrunken

首先是第一部分的第一首《酩酊之月》。

描绘的是用眼睛喝月光之酒，然后酩酊大醉的场景。

第一部分：第3首《花花公子》Der Dandy

“以一道梦幻般的光芒，

月亮照亮了水晶酒瓶，

在深黑色神圣的盥洗台上，

就是来自贝尔加莫那寡言的花花公子。

彼埃罗带着苍白的面容，

伫立着沉思：今天该化哪种妆？

抹一片红再涂一道东方绿，

把他的脸画成高贵的模样，

以一道梦幻般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