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温暖的秋阳照耀着五彩缤纷的群山,蔚蓝的天空飘荡着几朵白云,天空显得明净而又高远。
谷家寨虽然被烧得断壁颓垣,硝烟还没有散尽;成群的俘虏还在大街上蹲着,等待着处理;红军战士和农民自卫队员们还在瓦砾和废墟堆中扒着和搬运着战利品;谷家寨的居民们正在忙碌地清理着在战斗中被匪兵破坏的家园。……但是到处却呈现着一派欢腾的节日的景象。
在市集中间的广阔的打谷场上,谷敬文曾在这里搭起两座戏台为他升任三县“剿共”司令庆功。那高达五尺的台基还在,今天庆祝胜利大会的会场就设在这里,现在正在布置当中。五彩缤纷的旗帜和鲜艳夺目的彩色标语已经插满和贴满会场的四周。咚咚锵锵的锣鼓声和笛子唢呐喇叭声合奏着《得胜令》。
四乡的男女老少都涌到谷家寨来了,比平时赶集的人多了五倍,整个会场周围人山人海,波涛汹涌,一片熙熙攘攘的嗡嗡声,比市集的喧嚣要嘈杂十倍。
突然人群一齐向南寨门拥去,跟随着跑去的人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一连串地询问着:“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
“为什么都向南门跑?”
“大家都跑,我也跟着跑!”
人群像洪水决了堤似的向南门跑着,不一会儿人们又倒流回来,这些随着倒流的人群,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谷敬文被抓住了!”
“谷敬文被抓住了!”
“砸烂他!”
“打死他!”
人们叫喊着,压倒了一切别的声音。……二十几个游击队员和自卫队员分开愤怒的人群,把谷敬文押解到会场上来:“乡亲们!老乡们!大家不要挤!”游击队员们推着人群,他们的声音都喊哑了,“我们要公审他,有仇的报仇,有冤的申冤!”
“打死他!”
“砸烂他!”
人们呼喊着。
一块块砖石,穿过自卫队员和游击队员的空隙,打到谷敬文身上。
游击队员们不断地喊着:“乡亲们!不要拥挤,交给我们的工农民主政府去处理他!”
“到会场去吧!快要开会了!”有人招呼着。
郝大成在大街上走着,交代着各项工作和注意事项,了解着各种情况,缴获的武器、俘虏的处理等等,并经常被熟悉的人拉住讲话,被人群包围着。
小芬抱着那束映山红花,拉着爷爷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一边不断地打听:“你们可见到郝叔叔了?”
人群来来往往,有人停下来逗引似的问这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姑娘说:“你找哪一个郝叔叔啊!”
“找郝大成叔叔,还有我爸爸!”
“你爸爸是谁啊!”
“是红军!”小芬骄傲地说着。
“没看见!”过往的人摇摇头,抱憾地向她笑笑。
“爷爷!你快领我去找!”小芬急起来了,撒娇任性地缠着赵星海。
“傻孩子,他很忙,怎么好去麻烦他?”赵星海半哄半斥责地说。
“不嘛,我要找嘛!”小芬噘起小嘴巴,好像要哭出来了。
“真拿你没有办法。”赵星海无可奈何地说,“等一会儿开大会的时候你就会见到他了!”
小芬不听他的,仍拉着他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他们两人东挤西攘,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多大注意,因为大家都在询问着议论着各自关心的问题:活捉了多少匪兵啦,缴获了多少武器啦,什么时候成立工农民主政府啦,什么时候分配土地啦,谷敬文现在吓成什么样子啦!……
“郝大成!”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在哪里?”人们向着喊叫的人扭过头去问着。
“那不是嘛!”有人用手指着。
小芬和赵星海同时看到了郝大成。他虽然已经几夜没有睡眠了,但他精力充沛,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大步地向会场走来,很多人簇拥着他。
“郝叔叔!”小芬欢乐地叫了一声扑上前去。
“你叫我吗?”郝大成低下头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他没有立即认出是小芬。
“小芬!不知好歹的孩子,不要麻烦郝叔叔!”赵星海从后面追过来,责备着小芬,并歉意地看着郝大成。
“赵大伯!”郝大成认出了老人,激动地赶过来,“你可好啊,身子骨可壮实吧?我正要找你啊!”忽然他又想起了小姑娘,又转身对小芬说:“你就是小芬啊!长这么高了,我都不敢认你了!”
“郝叔叔!给你这些花,开得多好看啊!”
“好,好!”郝大成接过花束,问:“小芬,看到你爸爸了吧?”
“没有!我听说爸爸来了!”小芬说。
“走!咱们找你爸爸去!”郝大成说。
“别缠着你郝叔叔,”赵星海高兴地责怪着小芬说,“你不知你叔叔忙吗?”
“没关系,走吧!”郝大成一手拿着映山红,一手搀着小芬说,“咱们一块走,到会场上就见到你爸爸了!”
小芬得意地看了爷爷一眼,意思是说:“你看,郝叔叔才不嫌我缠着他呢!”接着高兴地一走一跳地跟着郝大成向会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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