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三早已取掉了苇席下铺垫的麦草,土坯炕面上铺着被汗渍浸润的油亮的苇席,散发着一股类似马尿的汗腥味儿。他枕着鹿三的背卷,背卷里也散发着类似马尿的男人的腥膻气息。他又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鸡毛传铁杀贼人的事,一道插着白色翎毛的传帖,在白鹿原的乡村里秘密传递,按照约定的时间,各个村庄的男人一起涌向几个贼人聚集的村庄。把行将就木的老人和芥子裹包着的婴儿全部杀死。房子烧了,牛马剥了,煮了粮食也烧了贼人占有的土地经过对调的方法,按村按户分配给临近的村庄,作为各村祠堂里的关帝租赁出去收来的租子。作为祭祀祖宗的用享开销,罗马已经握卷黄牛,静静地扯着脖子倒沫,粗大的食管不断有吞下的草料返还上来。倒叫的声音很响,像万千只脚在乡村土路上奔跑时的踢踏声。
四月初八,我老公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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