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士 第二节 幽默的君子

二、幽默的君子
"永远不要做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欲望如果不加以控制，就会变成一个吞噬我们灵魂的深渊，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
从这一段生动的演说词中，不难看出林肯在处理某些事情时秉持的原则。虽然林肯并不能算是一位精通法理的法学家，但他头脑中很早就已经有了法律的概念，阅历丰富的他从没有触犯过任何法律法规。只有真正了解了一个人的思想之后，才有可能深人到一个人的内心，这样，也就能更好地理解一个人在政治活动中的所作所为了。一个人早期形成的品格，一定会在实际活动中表现出来。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偶然为之，也并不会欺骗任何人，他一直都忠于自己的灵魂，林肯要做的就是他自己。他会为一位备受欺压的妇人而拿起法律的武器，甚至希望能够借助某种力量来解救不计其数的、遭受不公的黑奴们。
然而，他并不想成为先知或者牧师那样的人。他经历过生活的艰辛、为别人服务的奔忙、因缺乏后台而受人排挤的苦闷。但社会这所大学校给了他无比坚强的意志和无尽的力量。他在出庭辩护时，会用不同的说话方式对待不同的人，机智幽默的辩词时常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您的名字是 J 帕克·格林， J 是什么意思呢？
"" J 是约翰的缩写。"
"哦，那您为什么不像平常那样叫约翰． P ．格林呢？"
当庭的所有人都为他的幽默翘起了嘴角。林肯用这么一个简单的玩笑，就拉近了自己与证人之间的距离。
有一个富人不仅在言语上侮辱了一个穷人，还用自己的手杖将其打伤了。受害者想要诉得一万美元的赔偿金，林肯受托成为被告的辩护律师。原告律师在法庭上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位忠诚质朴的穷苦平民，不堪富人的凌辱而奋起反抗的故事，很多人都眼含热泪听完了故事。到林肯陈述时，他只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张纸，仔细地看了看，之后便放声大笑起来。下面的人都被他的这一举动弄糊涂了，有一些人还跟着笑出了声。他又放下了那张纸，用手松了松领带，笑得更大声了。之后，他又脱下了外衣，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林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从这张纸上明显能够看出，原告一开始只想要得到1000美元的赔偿，但得知被告的身份背景之后，又在后面添上了一个零。"最后，他又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并提议给被告几百元作为赔偿。这件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林肯动不动还会耍一耍农夫式的小聪明。有一位律师欠了别人2.5美元，那位债主一气之下，想要把他告上法庭。林肯劝他不要一时冲动，"您因此而花费的，远远要多于您追回的欠款！"
"这无所谓！"
"那好，您现在就要付给我10美元代理费。"
拿到钱，林肯马上找到了那位欠债的同行，跟他平分了10美元，并要求他马上把2.5美元还给债主。
林肯总能凭借自己的表演才能在辩护中胜诉，这使他有点儿像舞台上才艺闪耀的明星。有的时候，讲故事还能为林肯解决一些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小问题。在另外一件因狗而起的案件中，至关重要的是要明确狗和人双方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林肯用了非常幽默的表演方法为受害人辩护。
"我的当事人是一位路政工人，当时正背着一把铁叉走路，忽然路边窜出一只野狗并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迫不得已用铁叉自卫的时候，不小心杀死了那只狗。"
那位农夫愤怒地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狗？
""那只狗为什么要来袭击我的当事人呢？"
"他为什么不用铁叉的另一端把它吓走呢？"
"那为什么狗不用它的屁股来攻击我的当事人呢？"
说着，林肯便模仿起了狗的动作，后退着去攻击陪审团的成员，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弄得大笑不止，他也因此打赢了这场官司。
也许这是世界上最清新自然的一种性格了，他的性格似乎是诗人的气质和正义的混合体，是逻辑学家和道德家思想所融合的融合。林肯天生就是一位优秀的律师。当然，最终他也成为了整个国家的裁决者。他的同僚说，当他认为自己为之辩护的一方并不占理时，他一定会扮演失败者的角色。如果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一定会拒绝当事人的任何请求。
当一个罪犯向他发出辩护请求的时候，他会把这个案件转交给他的同事，并对他说："这是个有罪之人，我不能为他辩护，但是你能。还有一次，他在开庭之前，跟另一方当事人的律师进行了一番交谈，并认同了对方的观点，他承诺："既然我已经发现了我的当事人并不占理，我一定会想办法劝他撤诉的。"
虽然他的一些玩笑会让他的思想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但他的心底也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就像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羞于面对隐蔽的障碍一样。有一次，赫恩登接下了一宗案件，但他听说对方律师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就想趁机吓唬对方一下。林肯便写信问他，这是不是真的。
"不是？那就好，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这是赤裸裸的欺骗，而欺骗只是谎言的一个别名。不能让公众知道这件事，因为也许在这个案件被人遗忘了一段时间之后，它还会带给我们良心上的不安。"
这位老道的政治家对待事情的小心谨慎，通过这件事显露无遗。但不了解说话者的人，可能只会看到他谨慎做事的一面，而并非高尚的道德。虽然如此，林肯曾经作出的成百上千的无私的决定，都足以说明高尚的道德对于他的重要性。而他在帮助别人之前，也会尽量避免给别人伪善之感，他更希望自己给别人留下聪颖的印象，而非虚情假意、不切实际。
林肯能够在法庭上取得如此的成就，不只是凭借他伸张正义的信念，还得益于从容不迫的态度。也正是因此，他走路、吃饭甚至消化都很慢，他总是不慌不忙地做事，每件事情都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考虑。虽然他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争，但他却知道如何运用手中的大斧。他从不会把自己的形象和名誉放在第一位，无论是作为一名律师还是政治家。他考虑的只有如何把事情做好，而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也使他成为了一位非常优秀的演说家。赫恩登常说，他非常受不了林肯的慢性子，就连在法庭之上，他的语速也是一样的缓慢。林肯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辞："请给我一把削铅笔的小刀和一把切割东西的大刀。小刀虽然灵活锋利，但它只能用来切小块的东西。而大刀虽然笨拙也不够锋利，但它却能胜任更艰巨的任务。我的思维和语言也许并不像别人那么敏捷和流畅，但当我缓慢的思想迸发出激情的火花之时，我也将获得更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