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没有假设,但这并不妨碍大家脑补各种历史关键事件的不同结局,这也是历史爱好者的一大乐趣。那么废话不多说,今天我们就来看看生活在划江而治的南明是一种什么体验。
你生于一个乱世,被强行征募到军队中,负责守卫长江天险,而北边既有农民军也有异族胡虏,对江南虎视眈眈,其实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毕竟前几年的朝堂之上阉党横行,文官分成几派互相争斗,几任皇帝不是挂机修道,就是喜欢木匠,有的还是军事发烧友。终于遇到一个皇帝想要好好工作,但无奈水平有限,往往好心办坏事。眼看朝廷就要完蛋了,文官和王爷手握大半个国家的财富,却不愿意为朝廷拿出一分钱,最终北方被农民军和胡虏来回碾压,皇帝也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含恨而死。一时间达官显贵纷纷衣冠南逃,江南成了这些朝廷蛀虫的避风港。或许是王朝气数未尽,忠臣良将得到老天眷顾,竟然在江淮打了几场胜仗,沿着长江形成了对峙。新皇帝这才从逃亡之中回过神来,赶紧下令各路大军勤王保驾,做起了划江而治,偏安江南的美梦。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丢失了北方大片土地后,或许逼出了满朝文武的最后一点血性,经过连番血战,双方议和,依托长江天线江南总算是保住了。刚开始一段时间,满朝文武都是兢兢业业,似乎开始重新做人了,皇帝本人也日夜处理朝政,大有一派中兴气象,甚至军中已有武将在盘算着过几年就可以开始北伐了。
但好景不长,一看到北方刀枪入库,朝廷上下马上切换到了文恬武嬉的模式。江南的富庶繁华,让这帮文官都后悔没有早点过来,就差要感谢北方的农民军造反了,不然还没机会欣赏这么多春色美景、歌舞升平。而你所在的军中,秣兵历马的情况早就不见了,以前还能足额发放的军饷,现在也被克扣一空,毕竟保住了江南,还要你们干什么呢?短短几年时间,军屯卫所的军户们又重新成为了将军们的奴隶。你白天顶着烈日在屯田中劳作,干枯的嘴唇犹如龟裂的土地,身旁的军官畅饮美酒,你却一滴水也喝不到。晚上还要给将军家里当奴仆干私活,一旦出了差错还少不了一顿毒打。就算遭到这样的盘剥,你还要上缴绝大部分粮食,自己别说吃饱了,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一时间卖儿卖女的乞丐士兵遍地都是,当初那支能够坚守长江天险的军队,早就不复存在。
你还听说家乡百姓更加悲惨,北方逃过来的达官显贵这几年也没闲着,开始大肆购买土地,良田都被他们侵占为私产,而百姓只能去开垦荒地。但这些豪门大户需要的禄米却一分也不会少,江南的百姓依然要养活全国的宗室王爷,只能加派更多的剿响、练饷,在苦一苦百姓了。一时间鱼米之乡成为修罗场,很多乡亲只能成为豪强的佃户,勉强维持生计,一旦遇到灾荒或者疾病,早晚不过是城外的一处孤坟,几蓬青草。
最后遭殃的是曾带领你们奋战沙场的老将军,他和麾下的几名将军算是为数不多的主战派,曾多次提出北伐收复北方山河。但在朝堂上,老将军就如同异类,皇帝想着回宫后的歌舞宴饮,大臣想着下班后去哪家秦楼楚馆,没有人理会他说的话。而主和派的大臣早就开始联络文官准备弹劾的奏章,到时候随便罗织几个罪名就能要了这条老命,毕竟对手握军权的大将,皇帝一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而此时北方早就通过奸细知道了江南的一切,一方面通过和谈获得大量的绸缎岁币,充实自己的国库,另一方面麻痹江南君臣,让其军备松弛,到时候在放马南下给予致命一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或许在某一天的夜晚,你将抬头看到箭雨从天而下,训练有素的骑兵已经悄悄渡过江面,正提起缰绳朝着你冲过来,冷酷的刀锋离你越来越近,而你饿得甚至没有逃跑的力气,只能任由铁蹄踏过你的身躯。你在倒下的那一刻,看到身边还有无数的人头正在滚落,长江失守的呼喊声正朝着远方传去。这就是南明守护了长江天险后发生的事情,对于你或许是终生难忘的噩梦,但世家大族却根本不会在乎,他们依然是继续奏乐继续舞,重复着盘剥百姓,巧取豪夺的事情。最糟糕的不过是换一个皇帝而已,除了你,又有谁会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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