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拜北京城

膜拜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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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膜拜北京城


      您不仅是数百年营建的结果,而且是全民族数千年文化的积淀。犹如天安门前的华表,那体貌,那图文,决非出自数月或数年的运筹,而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的演变。雍和宫藏传佛教文化被满汉建筑文化包裹,一切皆空的佛教教义与至高无上的皇权滑稽地纠缠在一起,从一个角落显示了故都融汇古今中外文化的大度。

      太和殿的巨雕,天坛的擎天大柱,将皇权形象地呈现在人们面前。金銮宝殿龙椅上的血肉之躯,反复昭示了人被神化后的威力。

      盛世的繁华,弱世的屈辱,乱世的迷茫,都化作巍巍城阙、森森殿宇、幽幽陵寝,任你顶礼膜拜、访古探奇、怡神遐思。逝者如斯,给你带来的兴奋、欣赏、怀念、感叹如此地浓烈和集中。数日旅程,岂能以观光二字可以囊括。  

      您作为燕的都城时,曾称作蓟;作为辽的陪都时,称作南京;作为金的国都时,称为中都。自蒙古族的骄子们乘坐铁骑踏遍青山后最终在此坐定,当时称作大都的您便一度叱咤着横跨欧亚大陆那片广袤土地上空的风云。明清两朝在这座城市中演绎的故事更浩如烟海。昔日太液池水若有些许留存,当不会抹去对昨日的记忆。

      繁荣掩盖着奢侈,封闭必然落后。景山的古树,挂过崇祯皇帝冰冷的龙体;圆明园的残垣,记载着西方“文明者”的壮举;婀娜多姿的颐和园垂柳,一定见过投水的王国维先生。这些似不属于我们顶礼膜拜的地方,但我们不得不去,当我们为今日的繁荣自豪时,难以忘记过去的历史和曾经受过的屈辱。

      对王国维的死因历来众说纷纭。他拖着一条辫子自尽在这皇家园林之前留下一纸遗嘱,上面写着:“五十之年,唯求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意思是清楚的,但要真正读懂它恐怕只有王国维本人。陈寅恪先生认为王国维死于一种文化,他议论道:“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痛苦,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王观堂先生挽词并序》)从遗书看,王国维先生是为了摆脱屈辱而死的,这毕竟已经过去,不必过分地寻根究底。1997年9月我在海宁盐官镇见到他的故居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粉墙黛瓦石库门的那栋房子周围一无阻挡,无比光明通透。当时我想,王国维如果生在当代,得到的阳光也一定灿烂,就不是过去的王国维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当我们唱着“北京有个金太阳”的时候,我就憧憬着有天能去北京,去看看那里的金太阳。当我真正到了您的身边时,却又似乎什么都熟悉,一切都在印象中。“似曾相识燕归来”,北京城早已铭刻在我心中。

      时隔不久,我又一次来到您身边。这次我所向往的已不是名胜古迹和高楼大厦,而是四合院。我终于找到了一条满街都是四合院的胡同,我贪婪地一一看过去,哦,原来如此。它不像上海南市一带的里弄,长长的一条,拥挤中透着十里洋场的闹猛。它也不像兰州市中心号称“金井儿”的井儿街两边的大院--也都是长长的一条,透着西北民居的朴实、简洁和曾经的富庶。北京的“四合院”规整大气,透着皇都的古气、文气、官气、北方味儿的市民气。张恨水在《五月的北平》中写道:“能够代表东方建筑美的城市,在世界上,除了北平,恐怕难找第二处了”、“北平的房子、大概都是四合院。这个院子,就可以雄视全国建筑……北平所谓大宅门,哪家不是七、八上下十个院子?那个院子不是花果扶疏?”

      新中国的建立赋予了北京新的生命,改革开放给予北京新的活力。现代文明与古代文明交相辉映,使我感受到了谁都阻挡不住的历史步伐。我衷心祝愿我们的首都、我们的祖国与日月同辉。

                                                                            原载《常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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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老猫来也22

    月亮,我也喜欢北京喜欢我们的国,到时候我去了,一定要去故宫长城

  • 月亮靓月亮

    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