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秦汉史》3 秦汉精神：奠定中国两千年格局（下）

各位喜马拉雅的朋友大家好，我是孙晓。欢迎收听崇贤馆与喜马拉雅联合出品的《二十四史》大师课。

第二，我给大家讲一讲秦汉王朝的发展的历史脉络。

秦汉时期是中国秦汉两朝大一统时期的合称。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首次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统一，秦王嬴政改号称皇帝，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制的秦朝。秦始皇废分封，立郡县，开始了全面的统治。秦朝的制度很完备，但是秦王朝二世而亡。在经过短暂的分裂之后，汉朝继之而起。秦汉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时期。秦朝的历史在《史记·秦本纪》和《秦始皇本纪》中有系统完备的记述。

秦有很完备的国家制度，很多制度在后来的各朝也延续不废，这里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秦的历史只有14年就灭亡了。我认为主要的原因是政与制不合，制度好比计算机的硬件，行政是计算机的软件，两者不太匹配，所以秦亡的原因在于“政”，不在于“制”。

汉朝的历史在《两汉书》中有全面的记载。汉朝建立以后，全面的总结了秦亡的教训，改郡县制为郡国制，在行政软件的打造方面也努力摒弃了法家的严苛，转为道家的无为和儒家的中庸。汉高祖创制，萧规曹随，接下来就是“文景之治”。到了汉武帝“罢黜百家，表彰六经”，司马迁评价说他“外攘夷狄，内修法度”，班固说他是“雄才大略”。武帝晚年，鉴于国库匮乏，下诏罪己，与民休息，所以就有了汉昭帝与汉宣帝的“昭宣中兴”。西汉末年，外戚把持朝政，公元8年，王莽废西汉末帝，定都长安，史称新朝，西汉灭亡。

这里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新朝的历史15年，比秦朝或许还多了一年，但传统历史的记述中，多不把新朝看作一个朝代。这是因为新朝的历史主要见于《汉书·王莽传》，《汉书》是东汉兰台令史班固的作品，所以《汉书》中明确的规定新朝为“篡汉”。班固的定性几乎为后代所有的史学家所沿用，人们不愿意把这个时期称作新朝，而称作“新莽”。

公元25年，刘秀统一天下后，仍沿用汉作为国号，史称东汉，定都洛阳，这一时期史称“光武中兴”。汉明帝、汉章帝沿袭光武帝的政策，轻徭薄赋，开创了“明章之治”。汉和帝继位后，大破北匈奴，收复西域，开创了“永元之隆”，东汉的国力达到了极盛。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知道秦汉建立了中央集权的政体，皇帝是国家的政治核心，可是为什么东汉的民间会有“州郡记，如霹雳；得诏书，但挂壁”的谚语，这个谚语的意思是，州、郡等地方官的文告，可以雷厉风行地执行；皇帝的诏书，却搁在一边或缓慢地执行。这是因为东汉中后期外戚干政，幼君多借助宦官才能亲政，所以我们看到《后汉书》开始给宦官立传。的确如此，与西汉相比，东汉后期中央集权则被以豪族为代表的地方势力的崛起所侵蚀，东汉后期朝政日益腐败，公元184年爆发了黄巾之乱，朝廷令各州郡自行募兵，方将民变基本平定，这却导致了豪强拥兵自重，揭开了东汉末年军阀混战的序幕。公元220年，曹丕篡汉，东汉覆灭，中国历史进入了三国割据的时期。

我们常常用一个词语来描述一个时代，以提炼和概括这个时代的文化特征，比如秦汉精神、魏晋风度、唐宋气象等等。是的，秦汉是一个有精神的时代，秦汉精神气势恢宏，我们可以从“大一统”帝国的建构中可以感知；秦汉精神气势雄浑，我们可以从秦皇汉武的雄心和业绩中可以感知；秦汉精神气态务实，我们可以从经学与与时俱进的治学态度中可以感知；秦汉精神气格朴拙，我们可以从汉诗乐府率真朴素的诗句中感知。

我想，秦汉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有精神的时代。那秦汉时期这样一个有精神的时代取得了什么样辉煌的成就，以及对后世产生了什么重要的影响呢？我们留在下期节目中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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