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批评不可靠，阿根廷可能要弃购，“枭龙”出口为何突遭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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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巴基斯坦公开展出现役“枭龙”Block3，引发舆论赞誉后不久，“枭龙”用户和潜在用户却传来了坏消息。其中，在亚洲国家缅甸，当地媒体刊文称其空军装备的“枭龙”Block2故障频频，雷达、航电屡屡在训练中出现问题，机身也偶尔出现裂缝，严重影响使用。随后，印度《欧亚时报》又撰文表示，之前被外界认为板上钉钉的阿根廷采购12架“枭龙”的订单也出现波折。在美国国防部的牵线下，阿根廷空军代表团已于11月中旬前往丹麦，考察丹麦空军退役的F-16机群，未来很有可能以其取代传闻中计划购买的“枭龙”。

作为中巴联合研制的第四代轻型战斗机，“枭龙”经过13年的生产后，历经技术迭代发展到Block3版本，有源相控阵雷达、先进玻璃座舱和霹雳-15E的加成，使其成功跻身四代半先进战机之列。由于研发初期有着“歼-7改”的影子，又是一款定位中低端市场的高性价比装备，因此国内舆论一直对其出口抱有很大期待，希望能重现当年歼-7外贸的辉煌，但现实中并没有那么简单。平心而论，歼-7能从80年代初期一直卖到2013年，并不是因为性能有多么出色，而是因为它是国际上最便宜的全新“喷气式战斗机”。除了八十年代伊拉克和伊朗出于战争因素的需要，以及囊中羞涩又面临巨大空防压力的巴基斯坦，对购买的歼-7提出一定性能要求外，其他国家购买歼-7某种程度上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喷气式战斗机”机群。

“枭龙”最早作为专供巴基斯坦空军的低成本战斗机立项，后期发展也基本实现了这一目标，但巴空军的低成本项目，对有些国家仍然难以承受。“枭龙”从最初的Block1发展到Block3后，性能呈指数提升，造价也是扶摇直上，有资料援引不知出处的英文材料，指出“枭龙”Block3销售单价能控制在3000万美元左右，就是足以“碾压”其他对手的实惠价格，不过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现代战斗机采购价格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描述，就如同买房费用一样难以精准定位。原因是在战斗机机体之外，还有机载武器、后期维护、软件升级、人员培训等诸多附属项目，单架战斗机平摊价格则与附属项目的具体方案息息相关。

目前，“枭龙”Block3一共有两个尚未证实的外销项目，分别是伊拉克和阿根廷，其中前者处于基本确认的状态，传闻中的单价在5500万美元左右，而阿根廷空军预编的采购价格也高于5000万美元。因此，媒体上虽然刻意提出3000万美元甚至更低的夸张估价，但大量先进设备的全面应用，使得“枭龙”Block3的造价不可能这么

便宜，甚至已经飙升至略低于歼-10CE的价位。虽然这个价格并不算很高，当下全球唯一与“枭龙”体型接近的瑞典“鹰狮”轻型战斗机，出口巴西的单价已经超过1亿美元，但“枭龙”的出口市场显然无法和“鹰狮”相比。

全球军火市场尤其是高价值军用装备的圈子是相对固定的，美国凭借超强的国力和军事装备技术，分走了利润最丰厚的高端市场，俄罗斯依赖苏联遗留的传统市场，每年也能有超过150亿美元的进账。英国和法国稍逊，但前者对英联邦国家军贸仍有优势，而后者则是立足对北非影响，以相对中立的定位出口武器。中国作为较晚的入局者，真正有利润的市场都已经被瓜分完毕，只能从大国看不上、小国争不起的低利润项目入局，逐渐培养用户口碑和市场依赖。从结果上来看，巴基斯坦由于所处的特殊局势，已经成为我国对外军贸的重点用户，仅“枭龙”系列装备规模就超过140架，数量已经超过曾经购买的歼-7。沙特也因为当年的东风-3的大手笔交易保持了合作关系，今年甚至又采购了超40亿美元的装备，但其他国家的市场培育却没有那么顺利。

无人机和自行火炮、火箭炮是我国军事出口的拳头产业，涉及的国家和区域也很广，但这并不是能对交易双方关系带来决定性影响的战略武器。70年代末期，埃及中断和苏联的友好关系，后者撤回全部技术人员并终止援助协议，使得埃及全部主力战斗机一夜之间瘫在跑道上，国土防空几乎成为摆设，这就是军事贸易与两国关系相互影响的典型案例。阿根廷打算采购12架“枭龙”的消息传出后，引起国内很大关注，明显高于早年“枭龙”出口缅甸和尼日利亚，原因也就在这里。12架“枭龙”出口阿根廷获得的6亿多美元收益固然可观，但以这批战斗机为纽带建立起来相互信任、携手发展的新格局，无疑才是更大的成果。

不过，南美洲毕竟是美国的传统势力范围，阿根廷作为南美的重量级国家，一旦采购12架“枭龙”，必将在整个南美地区造成很大冲击，更何况该国还打算进一步在南美推广“枭龙”，成为这款战斗机的“南美销售总代理”。因此，美国迅速拿出对策，在4月份提出为阿根廷提供一批二手F-16，最终明确的战机来源是丹麦空军。

这批F-16出自著名的四国轻型战斗机项目，丹麦当时一共采购了77架，型号为早期的F-16A/B，后来升级到F-16C/DBlock52标准。虽然这些F-16经过了40年的使用，但由于维护保养到位，使用强度也不高，因此经过美国技术评估，认为还可以再使用10年左右。最重要的是，这批二手F-16单价只有1500万美元，12架总价格只有1.8亿美元，不到12架“枭龙”Block3的三分之一。

事实上，阿根廷由于近年来经济低迷，因此对外采购费用有限，在之前采购“枭龙”Block3的谈判中，就想方设法降低采购费用。如今美国抛出了一个让阿根廷非常心动的二手F-16方案，英国也认识到长期将阿根廷限制成“螺旋桨战斗机空军”并不现实，也选择了默认。有了美国的搅合，“枭龙”Block3的胜率也就进一步降低。毕竟现在阿根廷空军已经向现实低头，并不打算真正与英国对抗，只不过其A-4机群在2018年全部退役后，空军甚至连像样的喷气式战斗机群都组织不起来，这才积极对外采购战斗机。1.8亿美元购买12架二手F-16，可以说是真正把准阿根廷空军的真实意图了。

如果说向阿根廷出口“枭龙”Block3的一番遭遇，只是中国战斗机拓展市场的艰难写照，那么缅甸媒体对“枭龙”的评价，就揭示了最核心的问题所在。缅甸媒体声称，其空军装备的“枭龙”Block2频频发生问题，并且给出了部分证据，可见并非空穴来风。然而，巴基斯坦空军当下装备的“枭龙”系列不低于140架，使用时间甚至超过10年，却从未发生过类似问题。作为一支长期与印度空军进行高强度对抗，空战能力备受赞誉的先进空中力量，显然巴基斯坦空军的经验更值得信任。缅甸“枭龙”Block2出现问题恐怕还是自身的原因较多，毕竟这可是曾经发生过“歼-7取代米格-29”的神秘国度。

那是在冷战结束之后，俄罗斯大肆对外推销苏-27和米格-29，缅甸在经过反复斟酌后最终引进了数架米格-29，由于俄方信守承诺给出了很低的价格，因此交易顺利完成。但缅甸空军随后发现，米格-29由于技术过于先进，需要的维护技术和费用难以负担，最终将其转手出售，然后又从中国购买了歼-7作为替换型号，上演了史无前例的“三代机替换四代机”神奇故事。在巴基斯坦长期表现良好的“枭龙”，交付缅甸使用后却故障频频，并且都发生在最容易出现问题的雷达、航电等方面，其中的缘由很容易联想得到。

以此案为例，先进四代机出口落后国家的诸多难处也就比较清楚了，即“枭龙”Block3即使价格比起瑞典“鹰狮”便宜很多，但对于低收入国家来说依然不算便宜。同时，其性能提升带来的技术复杂、维护复杂等因素，也令部分技术力量有限的国家难以运用自如，在服役中的表现也就差强人意了。相比之下，美制F-16和俄制米格-29的二手型号价格将更加便宜，大量装备的机型，也能确保后期维护在人员、技术和备件方面的便利，夹缝中艰难生存的“枭龙”，未来的前景并没有外界预测得那么乐观。当然，由于巴基斯坦空军作为最大客户采购了140多架，未来甚至有可能装备超过200架，“枭龙”项目本身已经大获成功，只不过还想再进一步开拓市场，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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