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03：宝玉悟道的过程

第22回03宝玉悟道的过程

一、知识点

1.参禅：

参禅，佛教用语，禅宗专有名词。禅，梵语dhyana，又作禅那，驮衍那，持阿那。意译为“静虑”“思维修习”等。参禅是指将心专注于某一个对象，通过反观内心，觅求心性，达到明心见性的一种修行法门。

禅宗认为，参禅的目的是为了明心见性，即是去掉自己内心的污染，实见自性的本来面目。佛教徒认为，污染就是妄想执着，自性就是如来智慧德相。如来智慧德相是每个人都十具备的，没有差别。如果破除妄想执着，就可以证得自己的如来智慧德相，就可以成佛，否则就是众生。

例如在《达摩悟性论》中记载：“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教外别传，不立文字。”黄檗禅师在《传心法要》中云：“即心是佛，上至诸佛，下至蠢动含灵，皆有佛性，同一心体。所以达摩从西天来，唯传一法，直指一切众生，本来是佛，不假修行。但如今识取自心，见自本性，更莫别求。”《达摩血脉论》曰：“若欲见佛，须是见性，性即是佛。若不见性，念佛诵经，持斋持戒，亦无益处。”。

2.八风：

八风，统指四时气候变化而言，一说为八方之风，在《吕氏春秋》、《淮南子》、《说文解字》、《左传·隐公五年》等中都有记载，在《黄帝内经》中则引申为“从其虚之乡来，与其所主时令不相一致，所谓非其时其风，亦名虚风，故能病人”，另一说即为八种季候风，在《易纬通卦验》有记载。也指针灸穴位名，位于足背五趾畸缝间，左右共八穴。也指佛教名词中的“八方”，指对某人的八种态度，又叫“世八法”，指尘世间煽惑人心的八件事： 利、衰、毁、誉、称、讥、苦、乐，详见《释氏要览·澡静》。。

3.达摩：

菩提达摩（Bodhidharma），南印度人，南北朝禅僧，略称达摩或达磨，意译为觉法，据《续高僧传》记述，南印度人，属刹帝利种姓，通彻大乘佛法，为修习禅定者所推崇。

北魏时，曾在洛阳、嵩山等地传授禅教。当时对他所传的禅法褒贬不一，约当魏末入寂于洛滨。据《景德传灯录》在民间常称其为达摩祖师，即禅宗的创始人。著作有《少室六门》上下卷，包括《心经颂》《破相论》《二种入》《安心法门》《悟性论》《血脉论》6种。还有敦煌出土的《达摩和尚绝观论》《释菩提达摩无心论》《南天竺菩提达摩禅师观门》等，大都系后人所托。弟子有慧可、道育、僧副和昙林等，梁武帝大同二年圆寂，终年150岁。

二、金句/精华笔记

1、禅宗到最后常常会觉得那个那么遥远的海誓山盟，其实往往是空的，往往也做不到，反而变成自己的干扰。

2、其实悟道跟破功是人生的两面，就说你不识的破功，所以你有不识悟道的可能，就让自己在这两个里面平衡。

3、宝玉说，什么是大家彼此，他们有大家彼此，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三、全文逐字稿

所以这个贾宝玉这个时候就非常地感触，我们看下面，他说因此越想越无趣，就觉得做人做到这个样子，这边也得罪了，那边也得罪，两边都不把她给他好眼色。越想越无趣，细想来磨下不过两个人，你猜这两个人想要摆平，最后两个都摆不平，那都不能应酬妥协，那将来又欲何为？那将来还要做人，还要认识这么多人，你不是忙死了？所以就觉得很伤心？想到这里，毋庸分辨回答啊，也不想去分辨，那自己就转身回房来，也不跟林黛玉讲话了。

好，你看到林黛玉的反应，林黛玉见他去了，便知回思无去，赌气去了。知道宝玉赌气了，一言不再发，那不禁自己越发添了气，因为黛玉永远要人家来给他赔小心的，这次宝玉怎么没赔小心就走了，他就更气了，就黛玉又进去生气，那好，你看到黛玉永远说狠话，他就说这一去一辈子也别来了，也别说话了。就是我，我跟大家一直提醒过，说黛玉有一种毁灭个性，他在任何有一点点瑕疵的时候，他讲的话就是绝对的，那幸好宝玉不理他，要理他的话早都已经带来永远不理他了。那么你可以看到就是黛玉永远用这种狠话，让觉得生命最后是一个绝对的东西，就是要就全部，要不然就一点都不要，就他不能容忍瑕疵。

可是其实我们身边常常有这样的朋友的，有时候真的会有这样的朋友，所以你也可以了解到，就说黛玉这个人物写得真好，就是其实是有这种个性，就是他的那个绝对也不是他对错的问题，而说他的爱这么绝对，这么绝对的功能，就是说你碰到这样的爱，你一方面觉得很庆幸，另一方面觉得好惨，因为它就是两极的，非常两极的东西。

宝玉不理就回房躺在床上，只是瞪瞪的啊，瞪着个眼睛，我觉得那个两个字用得好，瞪瞪的就是发呆，就是也睡不着觉。那袭人生之远为那袭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就不敢，就说那只好用他其他的事来想要打发解释，就笑着说啊，袭人就是那种，他就是忠心耿耿，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说宝玉开心他就好了，所以他永远要逗宝玉开心，就笑着说今天看了戏，那隔几天一定会有更多的戏友，宝姑娘一定要还戏的，又要看戏了，好，宝玉就有点像那个这个袭人，好像热脸靠冷辟谷一样的。

宝玉就冷冷笑，说，他还不还关谁什么相干好，他等一下整个哲学都从这个出发，就说这个世界好或不好跟你什么相关？他，他对你好一点又怎么样？坏一点又怎么样？因为他已经把人生看到彻底的虚无，之后，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就是平常他觉得重要的事忽然完全不重要了。

好，这样可以理解吗？就是说人生的一个彻底的虚妄忽然出现了。那袭人就说，唉，这个话跟往日口吻不太一样，只好又逗他，又笑着说，这是怎么说？好好的大正月里，娘儿姐妹都欢欢喜喜喜欢的，你又怎么这个形影了？那宝玉又是冷笑，说，她们两姐妹欢喜不欢喜也与我无干。他忽然觉得所有那些他平常很在意的人或者事都已经无关了。那袭人就笑着说，他们既然随和，你也随和，岂不大家彼此有趣吗？宝玉说，什么是大家彼此，他们有大家彼此，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好，这个是刚才看的那个戏忽然出来了，所以有时候很奇怪，我们看一个电影，那个东西就会影响人的，就他刚才看到鲁智深，然后没有地方可去，那个生命到了被人家通缉，然后连庙里也住不下去，那种悲凉。他忽然觉得他的生命也是这样的状态，就是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谈及此句，不觉泪下，这个 14 岁的男孩就哭了。那袭人见此景况，不肯再说，宝玉就细想这一句趣味，不禁大哭起来。那么这个大哭不是哭刚才的事情，是哭人生根本上的一种绝望，就是人生到最后哪里有什么大家彼此。他忽然看到人生根本上到最后是一个完全虚幻的事，一个全然空的东西，就碰到了哲学上的本质，所以他就提笔力粘一剂。

我们看到这个剂出来了，就是过去参禅的人，领悟了生命的道理，道理的人会写下一剂，你正我正，心正亦正事，无有正思可云正无可云正，是立尽所有的禅啊，都有点似懂非懂。所以你不要一定要我解释，说到底这个在讲什么东西，我只能说你证，我证，就说这里面有很多的忙来忙去的东西，你要证明，我也要证明，然后要去发誓，说心意如何，心正义正，就是说我是多么多么坚定，我是全心这样去发誓，其实是没有什么好证明的。人生哪里有什么东西可证明。

所有的山盟海誓到最后结局你常常会哈哈一笑，有时候想到自己一生从十几岁懂得发誓开始，不知道发了多少誓，然后那个誓，想到那些誓的结局，有时候也觉得蛮虚妄，就是说这个事无有证似可去证到最后有一天你知道没有什么东西可发誓的时候，才是你懂得了生命的最根本的道理。

就所有你想要证明的东西，其实都无法证明，无可去证，是立足尽有一天你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好证明了，你的生命才有了一个自己立足的地方，而不是一直在忙别人的事，失去了本心，失去了自己的本心。好，写完以后他自己觉得已经悟到了，然后又看又害怕别人看不懂，有没有发现根本没有悟到对不对？哈哈哈，我的很多朋友就觉得说我悟到了，可是我觉得我旁边朋友都没有悟到，所以好急的时候，你就想说他还没有悟到，哈哈哈。所以宝玉就觉得害怕别人看不懂，又填了一只寄生草，就是刚才他看的鲁智生唱的那一出戏，北点酱唇的寄生草，然后也写在季后，他自己念一遍，自觉无挂碍，让衷心自得，就上床睡了。我每次看到这里我就会哈哈大笑，因为我大学的时候，大家那时候有很多苦闷，就常常拖到石头山，还会安居潺潺呐住在庙里这样，然后每次都觉得自己完全悟到了这样，然后只要一下山听到那个卖猪血糕，然后就飞奔过去，因为好，哈哈哈，好几天没有吃肉。哈哈哈，你就觉得后来我读到这一段我就觉得很好笑，就是你觉得你自己无挂碍，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你牵挂，没有让你这执着的时候它就出来了。就说一个朋友常常跟你讲，说我最近心如止水，什么都不动心，然后忽然我跟他说，唉，我最近羊排烤得好得不得了，他说真的，你怎么考他的？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你就看到破功了，哈哈哈，那我觉得人生会看到破功很快乐，其实就是悟道，是在破功里，就是说其实悟道跟破功是人生的两面，就说你不识的破功，所以你有不识悟道的可能，就让自己在这两个里面平衡，那么真正到悟到，其实到最后什么也不讲，也就不做。

那我觉得人生的可爱在这里，我有一个好朋友修密中修得很深，有一天跟我讲，他说他已经可以帮我发功灌顶，那我说做这个要干吗？这样地说会把我的液烧掉，就佛家讲的液，那我说烧掉以后会怎么样？他说烧掉以后你就不会贪爱那么多美的东西。我说哦，那我不要坏事，留着吧，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还是让我留着，哈哈哈，还是让我留着这个夜吧，这个夜留久一点。

所以有时候很矛盾，就是你会发现参禅悟道这个东西在中国其实过去最了不起就是速东坡，他就是一，因为他在政治上很不如意，后来他就参禅呐这些悟道，他每一次参禅悟道最后他都在嘲讽他自己不是我们最有名就是讲他说他跟那个佛印和尚参禅吗？然后他就说我最近读佛经读到霸，八风吹不动，八风就是贪瞋痴爱，所有这种你喜欢的东西你都没有了，就是所有八种风都不扰乱你了，你看报纸也不会难过，然后你的爱人不理你，你也不会难过，八风吹不动，然后你也不会嫉妒，也不会生气，心如止水，然后佛印收到他那个八风吹不动的诗，就四个字，放p，放 p 这样，哈哈哈，然后寄回去他就火大的不得了，然后就开始骂这个佛印秃驴，然后就开始骂哈哈哈，然后佛印后来就给他讲说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哈哈哈，因为他就过江去骂那个佛印，所以其实他不知道，他就恍然大哈哈大笑，就是说他不知道，说他以为他悟道了。

可是你哪里那么容易做到？你跟朋友说我现在都不会生气了，你就想一个方法让他生气，他就破功了。就是其实人就是人，如果知道说人为人的原因，知道人的脆弱，人在修行过程里面的这么多的不稳定东西，它反而更像人。他也对人的做不到东西有一种原谅，包括自己的跟别人的。就所以现在我很喜欢在庙口吃猪血糕的原因，就觉得还是要修行，可是修行里面又有一些让自己会嘲笑自己的东西，而不是走到一个可能很窄的一条路上去。

好，所以我们看到他上床睡了，那下面看这个很有趣，谁想黛玉他见宝玉此番果断而去，故以寻袭人为由来是动静。写得多好，你可以看到男朋友女朋友吵架，总有一方最后他会先动的。那就说我看他先打电话还是我先打电话，然后就在扯总有一方会先打电话，那过去都是宝玉先来，因为宝玉性子急，也忍不住好，这一次宝玉觉得悟到了，所以就上床睡了，就忘了黛玉。人们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因为这不像宝玉嘛，对不对？宝玉来一定会林妹妹陪陪，小心着她忍不住了，结果她就假装说要找袭人，她就来看动静了。所以你可以看到完全是恋爱，就是那个恋爱当中两个人放不掉的东西，她不是自己刚刚讲过说这一走一辈子都不要来了吗？一辈子也不讲话了，她自己跑来了啊？所以你看到作者对人太了解，就所有地发誓，刚才发了誓马上就忘了，就跑来了，就来动静。那袭人就笑着说已经睡了，说宝玉睡了，那黛玉听说就要回去，因为宝玉睡了，他就想算了，这样那其实回去的话就惨了，又要生气了，说好家伙，我在那边难过，你还睡觉，那样又要吵一架。那袭人就说姑娘请站住，有一个字帖悄悄是什么？因为袭人是丫头，不是字，他看到刚才宝玉写了东西就睡觉了，那不晓这个东西是什么？那么你可以看到袭人的关心，袭人就是他很想进入戴宝玉的世界，可是有一部分进不去，因为宝玉写字他看不懂那个部分，他也很担心说到底宝玉写了什么，所以他就问黛玉，那黛玉看了，知道是宝玉，一时感念而作，不觉可笑可叹，就跟袭人说啊，没什么东西就好玩的东西，没有关系就走了。

好，你看到黛玉下面去哪里？说毕便袭了回房跟湘云同看啊，好惨啊，哈哈哈。我常会觉得说，如果宝玉这三个都是他的女朋友，这三个女朋友竟然把他的戏拿来一起看。就是你可以看到宝玉忙了半天，这三个人没事，他们刚才吵了半天对不对？你也觉得他们永远谁也不理谁了。我们记得小学的时候，在学校里面旁边坐的那个人中间画一道线，说你不可以过线，你跟他不好，这样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忘，下一节课就忘了，所以其实真的有点像小孩。就跟湘云同看，然后又去找宝钗，跟宝钗一起看，然后宝钗看了这个词，说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疑似行无爱平来去。

这个是鲁智深本来在戏台上唱的东西，他把寄生草重新写了一次，就是我本来就不是你，那他也不会懂他另外一个他的心事，那似心无碍，就是你到处走来走去，放肆，很放纵自由自在的走来走去，凭你高兴到哪里就到哪里去，茫茫着胜悲愁喜。这个人生这么忙乱，有什么悲哀忧愁喜欢啊？这些东西有哪里有那么严重，有差别那么大吗？说今天高兴，明天不高兴，茫茫，说神悲愁喜纷纷，说神亲疏密。人生这样纷纷乱乱的，有什么是亲人，什么是疏远，什么是亲密？到最后不是都空吗？就是当他看到人生的空以后，他发现悲愁、喜亲、疏密都没有什么好计较，也没有什么好坚持。那么禅宗的确是在讲，活在当下，就是我此刻跟谁在一起，你好好相待就好。那么禅宗到最后常常会觉得那个那么遥远的海誓山盟，其实往往是空的，往往也做不到，反而变成自己的干扰。

所以这里面很明显是宝玉的一个啊，一个悟道的过程，从前碌碌，却和因以前那么忙碌，到底为了什么，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自己又得罪了这个人，又得罪了那个人，忙了半天到底在忙什么东西？那大家看完以后又看那个寄语，然后就笑着说这个人悟了，那宝钗就说都是我的，不是我那天跟他讲了这支曲子惹出来的这些道书禅机最能移信。

好，我们看到宝钗，因为宝钗是非常儒家的人，宝钗是非常入世的，所以他对于道家跟禅宗的东西其实是有排斥的。他觉得人一接触这些东西以后，对现世的东西就不太追求了。因为你可以看到宝钗后来嫁给宝玉以后，基本上就是一直逼他读书、考试、做官，因为这是儒家的道理，所以他不希望宝玉去读什么禅宗、佛家，这因为他觉得这个东西会让你想要放掉东西，而不是去抓东西，这样可以了解吗？因为宝钗的个性很明显，他对人生有正面的意义，他觉得人应该努力上进去抓一个东西，那宝玉这个词完全是放，就是我东西不要了，我要放掉。他就说这些道书残疾最能移信，那明天认真说起这些疯话来。

存的这个意思都是从我这一支曲子上来，我成了个罪魁了，说着便扯了个粉碎，就把它撕掉，然后地狱丫头们快烧了，那黛玉的反应不太一样，黛玉说不该撕，等我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邪化。因为黛玉跟宝玉是前世的姻缘，所以他们其实有一些默契的东西，所以黛玉想要跟宝玉直接参禅，就生命到底是什么？他觉得宝玉还没有讲彻底，宝钗是觉得他不应该靠近庄子或者禅宗。黛玉相反，黛玉觉得你根本还不懂这些东西，你还不够彻底，你放弃的不够，所以两个人的角度完全不同，黛玉代表了庄子的角度，宝钗代表了孔子的角度，一个入室的，一个出世的，好黛玉就说黛玉就跑去找他，一进来就笑着说，宝玉，我问你，你的名字叫宝玉，那么至贵者宝，至坚则玉，那我问你，你有何贵？你有何坚？你哪里配叫做宝玉？你贵重在哪里？你坚固在哪里？就是我们过去讲说至贵者宝，最贵重的东西是宝，那最坚固的东西是玉，你有何贵？你有何坚？一句话问的宝玉回答不出来，所以你看到他交的女朋友都够厉害的，那宝玉竟不能答。

然后三个人就拍手笑道，这样笨啊，这样炖鱼还参禅呢，哈哈哈，我觉得很少一个男孩子交了 3 个女朋友都这么厉害，而且一起来跟他玩的，所以这样炖鱼还参禅呢。黛玉说你那个寂寞，你那个寂，你刚才那首寂，最后说无可云，正是立足尽，看起来是悟道了，固然好，只是据我看还未尽善。我再续两句在后就念叨说无力足劲，到最后连自己站立的地方都不要坚持，释放干净。好，这是真正禅宗了，就是到最后有一天我根本不在的。什么叫立足？这样可以了解吗？因为宝玉说是立足镜，他就问他说有一天立足镜都没有，这个世界上会有我吗？根本没有，你可能变成灰哥，什么都不见了。那是这个无力足镜方式干净，推到最后，因为它这里用的就是禅宗的东西，所以宝钗在旁边就说这个才是真正的彻悟，所以就讲出了南宗的六组会能，我记得我过去好像有跟大家讲过，就是禅宗在中国的发展，第一代叫做达摩啊，达摩，那我们可以说在印度的发展，这个第一代是佛的，佛陀的弟子。

那么我们看到佛陀有一天在讲课，忽然不讲了，他觉得他讲的所有的话其实都没有用，因为大家都误解，最后他不讲了，所以那一天他就拿了一朵花给大家看，那大家都呆住不知道怎么办，说你干嘛两个小时红楼梦只拿一朵花给我们看。那么最后那个他的大弟子叫做家事啊，加是加加减的，加一个走车，那叶子的叶，树叶的叶，我那个字念是加舍，加舍就笑了，所以我们叫拈花为笑，就是佛陀拈花加舍为笑，然后佛陀就把花给他，说我所有讲过的课，不过就是这一朵花的道理，那就传给嘉世尔，就说心心相印，不靠语言跟文字，就是他立的宗派里面有一宗叫禅宗，完全不靠语言，不靠文字，是靠行为，靠行为来参差，所以这个就传下来。

传到后来有一个印度的和尚叫达摩，达摩就到来中国，达摩到了中国建的第一个皇帝是梁武帝，那么建了梁武帝，我梁武帝说我是最信佛教的人了。那达摩说你怎么样证明你信佛教？你怎么样证明你的谦诚？他说我自己是皇帝，我三次舍身同泰寺，我三次剃法到做和尚，我皇帝不做就做和尚，当然第二天又回来了，又做皇帝，所以我三次舍身同泰寺。

我的诚意够不够？达摩说无有功德，说你没有功德，那么其实这是禅宗，就禅宗说你如果还有执着，你想要有功德，功德是执着，所以其实是在破他那梁武帝没有领悟，所以达摩后来很失望，就一尾渡江，就是拿了一根芦苇丢在长江里，就渡江就到了北方去了，就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开宗立派，成为所谓的中土出祖，就第一代的禅宗祖师传了二祖、传三祖、传四祖，传到五祖。我们看到这样传下来五祖是在唐朝了，就从梁武帝的南朝传到了唐朝的五祖红人。

那么禅宗的传嫂非常特别，不是靠别人说你背多少金刚经或者功德，这不靠这个东西说你是不是最后领悟了，所以要写一个暨，然后这个祖师看这个暨来判断，说你是不是领悟了，所以吴祖后来年纪大了，快要元籍的时候，他就说你们每个人写一个暨，那我们来看谁是可以来继承做 6 组的，可以做 6 组，那么当时就有一个神秀和尚，神明的神，秀气的秀，神秀和尚就说神是菩提树，我的身像一棵菩提树，我的心像一个明镜台，像一颗镜子。那时勤佛事，我常常去擦干净它，不时染尘埃，让它不要脏了，不会脏了。

那么大家都认为神秀是上座大弟子，所以一定是他做六组，那么准备说明年反正大选一定是他，所以大家都对他很尊敬，就背他的这个一直背少林寺的和尚，多到1万人，大家都在背它，等于一个国家一样。那么传到了厨房，厨房里面有一个砍柴的火头僧，这个书里面叫火头僧，火头僧就是烧火的一个和尚，不是字，听到大家咩哐哐念来念去，他，你们念什么？他说这就是这个下一届新总统的寄语，就是身世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事情佛事，末世染尘埃。这会能说这个人没有悟道，那别人说你不要乱讲，你又不识字，你又没有修行，他就说我也要唱一个，他就唱说这个菩提其实本非树，这个明镜也不是一个台，那本来无一物，这个世界上本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一个空的东西，何处染尘埃？那尘埃也是假的，就是说你觉得你是一个明镜，你是一棵菩提树，表示你很高贵，所以那个尘埃是脏的，把你弄脏了，你要把它擦掉，它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有高贵，也没有脏，你自己应该要了解，悟到最后是没有善恶之分，没有美丑之分，它其实变成平等，大平等相之出来。

那么这个一传出来以后，五组听到了这个红人，听到了红人知道这个人才是六组啊，真正转世的是这个火头僧，不是那个神秀，就是那个拿了博士学位的，不是将来的六组这个厨房的是六组。然后就跟他说你别胡说，就在头上敲三下，然后背着手就走，然后他就懂，他说叫他半夜三更从后门去找他，所以他就半夜三经去敲师傅的门，进去师傅就跟他说坐下来他读金刚，因为他不识字，他读金刚经给他听读，读到说因无所助而生其心，就说你不要有任何执着，你要有爱心。可是爱不是一个执着，不是一个执着了，那个爱就不是爱了。就讲因无所助而升其心。

讲到这是金刚经一半的地方，这个六祖就说我已经懂了，我悟到。所以他就立刻把传法的两个东西给他，一个是袈裟衣服，一个是博化缘的博。他说你代法难逃，赶快逃，因为有人要杀你了，这是古代的党政，就是神秀和尚带了大兵追杀，然后他就说你赶快跑啊，玉梅则止，那他也不懂什么叫玉梅则止，他就一路桃过江，然后躲在猎人当中吃肉边菜，就是因为师傅跟他说没有什么好坚持，那你不能吃素的时候，你就吃肉边菜，那他就吃肉边菜。然后他过了江后来到广东，到一个地方叫黄梅，在黄梅立法，所以我们叫做南宗，就是南派的禅宗，北方的少林寺，河南是北派，就是神秀还在做他的 6 组，所以有两个 6 组，北方的 6 组是神秀，南方的 6 组是惠能。那惠能这一支后来影响到日本，整个都是南中，所以它变成中国历史上非常特殊的一个人物，就是我很推荐大家看，就是六祖潭经，好看的不得了，完全像武侠小说，就是讲刚才讲的那些故事，就是追杀他的人呐，这些东西他后来教的方法就是用绑可用鲫鱼，然后他自己不识字。

那有人说，唉，这个棋子在飘，是风在动，还是棋子在动？就辩论这种禅宗的辩论，他就说仁者心动，就是其实是你们自己心在动，那么这个外在的事情，客观东西是空的，是我们自己心里面有挂碍，有很多的执着，那么才会有这些分辨，觉得这个叫爱，这个叫恨，这个叫善，这个叫恶。他说如果你没无所挂爱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可以包容，也都可以有一个豁达的东西。

那么这个时候我们看到黛玉就跟宝钗，就用这一段故事来跟宝玉说，你哪里悟到了？你还早的很，你还在那边讲立足镜这些东西，所以他们就引用了这段故事。大家看到当时五组红人在黄梅，他从火头僧那五祖欲求法慈，就是说继承他的人，令徒弟诸僧各出一骑，上坐就是大做大弟子。就说以前的上课的时候就会坐在那里的，就是老实来说要起立的那个就是上座弟子，哈哈，就是他们真的是排的日本现在还有上座，就是很明显就说这是一个大地，就是老师不在的话，他代表老师的那个上座大弟子。那上座神秀就说神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秦佛士不是惹尘埃，那慧能在厨房里追米，它正在春米，它是一个厨师，听了这个气，说到美则美，以了则未了。听起来很好听，可是没有悟到，所以念了一气，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就是我们不要坚持，我们的身体一定是一个身体，我们不一定要坚持，我们的心灵一定是一个心灵存在的状况，它可能是空的，有一天这两个东西都会空，本来无一无何处染尘埃，如果本来什么都没有，那也应该没有尘埃，你讨厌的那个东西，也就是你的执着，你为什么不喜欢有尘埃，那也就是你恨尘埃，也就有执着了。好无祖就将衣钵传他。

所以他说这样的一个寄语尚未完全了结，所以黛玉就笑着说，比 10 不能答，就算输了，现在就答上了，也不会出奇。只是以后不许再谈缠了，连我们两个就是带玉跟宝钗所知的所能的，你还不知，不能还去参禅。所以我一直讲，说这个男朋友真的是蛮惨的，三个女朋友一起来折腾，他讲那宝玉自己以为觉悟，不想忽然被黛玉一问就不能回答，那宝钗又比出语录，禅宗语录，那此皆素不见他们能者。那自己想了一想，原来他们比我的知觉在先，尚未解悟，我如今何必自寻苦恼，想必就笑着说谁又参禅了，不过一时玩话罢了。这是宝玉可爱的地方，他从来不生气的，就是他输给别人，他从来不生气，他也很好像很乐意他比这几个女孩子差一点点那样。所以我们看到这次宝玉在参禅的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