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中国文人阶层的出现

38-38 中国文人阶层的出现

一、知识点

1.高丽：

高丽（朝鲜语：고려，英语：Goryeo，918年－1392年），又称高丽王朝、王氏高丽，是朝鲜半岛古代国家之一。公元918年，泰封君主弓裔部下起事推翻弓裔，拥立王建为王，935年合并新罗，936年灭后百济，实现了“三韩一统”。高丽都城为开京（今朝鲜开城）。国土大体上相当于今天朝鲜半岛中南部，11世纪中叶后以千里长城与辽、金为界。西北在12世纪的高丽睿宗时期达到鸭绿江沿岸，东北在高丽末年的恭愍王时期扩张到甲州（今朝鲜甲山郡）、吉州（今朝鲜吉州郡）一线。

高丽历经34代君主，共475年，对外先后向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契丹（辽朝）、金朝、蒙古（元朝）、明朝等大陆国家称臣，并曾与契丹、女真、蒙古等北方民族爆发战争。高丽仿唐制建立中央集权的国家体制。中央设三省、六部，地方设道、府、郡、县等。军事上实行府兵制，中央设二军六卫，地方上又有地方军。经济上实行田柴科制，把田地按科（等）分给全国的文武官吏和军士，此外还分给柴草地。文化上以佛教为国教，儒学也很兴盛。高丽前期农业生产得到发展，手工业比较发达。12世纪后，贵族利用田柴科制度本身的矛盾扩充私田，广建私人农庄，生产力遭到破坏，社会矛盾激化，中央集权制因此大为削弱。1392年，李成桂废高丽恭让王而自立，建立朝鲜王朝，高丽王朝遂亡。

2.举孝廉制度：

举孝廉是汉朝的一种由下向上推选人才为官的制度，孝廉是察举制的主要科目之一。被举人的资历，大多为州郡属吏或通晓经书的儒生。

孝廉，即孝子廉吏。举孝察廉原为察举二科，汉武帝元光元年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即举孝举廉各一人。在两汉通常的情况下，孝廉则往往连称而混同为一科。孝廉一科，在汉代属于清流之目，为官吏晋升的正途，汉武帝以后，迄于东汉，不少名公巨卿都是孝廉出身，对汉代政治影响很大。

被举人的资历，大多为州郡属吏或通晓经书的儒生。

被举孝廉后的任用升迁情况，在中央以郎署为主，再迁为尚书、侍御史、侍中、中郎将等官；在地方的则为令、长、丞，再迁为太守、刺史。

察举孝廉，为岁举，即郡国每一年都要向中央推荐人才，并有人数的限定。

汉武帝以后，察举一途成为入仕的正途，举孝廉亦成为一种政治待遇和权力。但鉴于各郡国人口多少不同而名额相同造成的不公平，故至东汉和帝永元之际，又改以人口为标准，人口满二十万每年举孝廉一人，满四十万每年举孝廉两人，以此推之；人口不满二十万，每两年举孝廉一人；人口不满十万，每三年举孝廉一人。

汉和帝对于边郡少数民族杂居地区，另订优宽之制。在永元十三年下诏，对于幽州、并州、凉州的边郡地区，人口满十万每年即可举孝廉一人，不满十万每两年举孝廉一人，五万以下每三年举孝廉一人。

3.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是指三国魏正始年间（240年—249年），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因常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焦作修武县，可能为现今云台山一带）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世谓七贤，后与地名竹林合称。

卫绍生在《竹林七贤若干问题考辨》（《中州学刊》，1999年第5期）一文中指出，“竹林”应该在七贤的中心人物嵇康的寓居地山阳县。而陈寅恪先生在《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第三篇“清谈误国” 中认为，先有“七贤”而后有“竹林”。“七贤”所取为《论语》“作者人”（《宪问》）之数，意义与东汉末年“三君”、“八俊”等同。西晋末年，比附内典、外书的“格义”风气盛行，东晋初，乃取天竺“竹林”之名，加于“七贤”之上，成为“竹林七贤”。“竹林”既非地名，也非真有什么“竹林”。

竹林七贤的作品基本上继承了建安文学的精神，但由于当时的血腥统治，作家不能直抒胸臆，所以不得不采用比兴、象征、神话等手法，隐晦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他们一直受到人们的敬重。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其实汉朝是一个非常从平民的基础慢慢发生出来的一个文化形态，所以它这个大汉帝国本身在辽阔的疆域当中，他一直强调一种平民个性。

2、我们讲他形貌的美跟他自己内在品格上的美，这个东西不是一般讲究所谓的狂捐，其实是一个在一个乱世最后他为了维持他自我的一种清净，一种捷径，他下场非常非常的惨。

3、也许在每一个人长大了之后，他自己对自己的生命有不同的解释，有人觉得我继续要维持我年轻时候的孤独跟我的洁癖。

三、全文逐字稿

我大概暑假都会到巴黎去，在那个就是照片上的那个马房画室，一个老的 400 年前的老马房画画。那回来以后就给大家看一看我的作品，我觉得今年成绩不错，有一些很不同的感觉跑出来。嗯，好，我们今天中国美术史要进到一个比较新的一个阶段，因为前面我们把汉朝讲完了，那我们也特别强调了汉朝对整个中国美术史非常重要的影响，那这个重要就是说汉朝基本上是中国整个民间艺术的一个基础。那我们上次记得看到那些小狗小鸡、那些房子、那些景，它基本上不做伟大的东西，他反而把他的艺术落实在最平凡、最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这种用现在语言来说，贴近生活最生活性的内容来做它的艺术，所以它有一种天长地久的影响力。所以一直到今天我们会发现民间做的东西都非常像汉朝的东西。因为民间的基本生活，你到美农，你到陆港，你会发现在农家的养猪的方法，还有那些狗什么好像都是一个样子。所以我觉得到凡是华人的居住地区，到民间去看，有你第一个想到就是汉人汉朝的这些作品。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会发现汉代结束之后是中国艺术史里民间艺术的一个结束，那并不说民间艺术不存在了，我们可以说它还是继续存在。可是我们接下来所谈的，从今天开始，各位发现有一个最大的差别，就是之前我们谈的中国艺术，各位记不记得谈石器、谈彩陶、谈青铜器，我们都没有谈艺术家是谁，全部是没有名字的，那就是民间艺术，民间艺术本身不会强调他的名字，他做了一个东西他很高兴，然后这个东西可以拿来用，也可以放在生活里面，有它的一定的功能性，它不会强调它的名字。然后到今天我们要提一个新的时代，就三国以后，我们会发现中国的文人阶层起来了，中国的诗人、写诗的人、画画的人、写书法的人都开始留下名字。像我们今天要提到的顾恺之，我们下次要提到的王羲之这些人，他有一个名字，而且名字很漂亮，不是那个阿狗阿猫的名字，你就会发现有一个文化出来，就是我们叫做氏族文化。

其实汉朝是一个非常从平民的基础慢慢发生出来的一个文化形态，所以它这个大汉帝国本身在辽阔的疆域当中，他一直强调一种平民个性。记得我们上次看过那个长信公的宫灯，我们也特别强调那是皇太后用的东西，可是他还是很平民风格，很平民个性，很强调那种朴素的一种平凡性的东西。它并不特别强调个体性，他强调一个比较整体，大家完整地对于一个文化的一个看法。好，所以我们大概感觉到东，其实到东汉末期，我想如果喜欢文学的朋友，很快就会发现，大概在东汉末期的时候，中国出现了很多的诗歌，比如说有一个有一本书，也许各位有兴趣可以参考，叫做古诗十九首，古诗十九首都是东汉末年出来的东西，如果各位看一下古诗十九首里面，基本上我们也不知道作者是谁，可是你隐约地感觉到跟原来我们讲青青和盼草绵绵思远道那样的人的世界有一点不同了。

里面开始出现什么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种句子出来。你看到这种句子，你就会发现说他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了，他已经是文人。你再美农，一个种田的农夫不会忽然说，唉，我活不过一百岁，我怀着千岁的忧愁这种句子是非常文艺的，其实是很文人，就是你会感觉到有一个社会里面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还有什么，夜不能寐，懒一起徘徊，就是晚上老睡不着觉，失眠，然后就起来披着衣服，然后在月光里面走来走去，这绝对不是农民，农民不太会大，一睡一躺下就打呼就睡着了。

这样所以我们会感觉到在东汉末期的时候，因为它的社会发生了一个是一个经济上的改换，就是土地的这种兼并发生，然后它出现了所谓的庄园，庄园就是一个大的氏，我们叫做氏族，一个家族它占有大片的土地，然后在这里他就开始把他自己的子弟，家族里的子弟培养成为读书人，读书写字画画，就受一种比较高的文化上的教养。然后这些人是不去进行农业生产或者是劳动的工作的，所以我们就会看到劳心跟劳力的这个差别，这个分开。

东汉是一个蛮重要的时期，它出现了文人阶层，在社会里出现文人阶层，所以虽然中国的科举还没有发生，因为科举要到唐代以后才实行，可是社会里面的某一个文人阶层那个气质慢慢出来，而且文人开始聚集在一起。所以接下来我们会发现汉朝之后，各位很明显看到东汉末年之后就是三国，对不对？进入三国好，进入三国以后，我们看三国演义，我们读到曹操，曹操有一个儿子叫曹佩，一个叫曹植，好，你会发现他们都很文人，对不对？非常文人气，然后七步成诗，他们的文采都非常非常的好。然后这个时候我们会感觉到在整个的三国的时期当中，东汉末年这种氏族的文化已经慢慢开始出来，所以我自己一直感觉到曹操在中国的文化史上其实是一个影响非常大的人，可是现在有一个麻烦的事情，因为曹操后来被我们的戏剧变成了一个舞台上的一个大白脸，然后你就改不过来观念了，我们一想到曹操，一定想到那样的一个曹操，事实上曹想各位大概了解到，在中国的帝王当中，很少人他的诗写得像他这么好的，青青紫金，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是他的诗，他是一个非常个性，非常浪漫的一个人，书也读得极好的一个人。我们叫做上马横硕，下马诗，上马拿着武器去打仗，下了马就写诗的，其实是讲曹操，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我们看他打到今天的韩国打高丽的时候，他写出来的这个绕数三栅，无枝可欺，这个都是他这个时候写出来的，所以他其实兼具着一个霸主的个性，跟一个诗人的个性本身是矛盾的，这个人他在生命的形态上非常矛盾。

所以我觉得曹操其实很明显地影响到中国美术史上的一个很个人的气质的出现，很美学的个人气质的出现。然后他的两部分刚好分给他的两个小孩，那一个就是继承了他的霸主的野心，就继位就是后来的魏文帝曹佩，那另外一个就继承他诗人的个性，感伤的、浪漫的就是曹子健。

那曹子健是中国大概第一个最被仰望的一个文人，我们有一个成语叫才高八斗，就是讲的他就是天下人加起来的才能，一旦他独得八斗，才高八斗就是讲曹子健七步成诗的，然后非常优美。等一下我们会发现我们今天要讲的魏晋时期的美术史，受到曹子健极大的影响。各位知道他后来写了一篇非常优美的文章，叫做洛神赋，等一下会变成顾恺之很重要的一个话的来源。我们一定要提一下洛神赋这篇文章，因为后来顾凯芝一个大画家把这篇文章写画成了一幅画，然后从这个之后，中国大概一千多年来，很多的画家都临摹洛神赋，现在全世界可以找到四十几本的洛神赋，辽宁、日本的大阪，美国的菲尔盖勒瑞都有洛神赋，就洛神赋变成了中国画家最喜欢画的一个，可以说是其实是一个故事画，因为大家都知道洛城赋是我，我自己觉得大概中国第一篇男子对女子美的歌颂，之前并不是说男子没有对女子有美的歌颂，可这是最明显的一篇，他在形容一个女子的美，她的容貌的美，她的动作的美，她的各种精神状态的这个飘飞的美，全部写在洛神赋当中。所以在一个中国，道德压抑蛮严重，伦理上的这个禁忌很多的。

这个时代当中，那爱情本身其实是不可能的，包括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情，因为你只能有一个专属的对象，所以他就会在精神上不断地读洛神赋，在洛神赋得到很大的满足，因为洛神赋是一个幻想。好我们在历史上看到曹子健，因为他喜欢他的哥，他的嫂嫂就是我们讲的这个珍秘珍妃，那是他哥哥的太太，他从小就喜欢这个事，可是在伦理很严的时代，这是不敢讲的，完全不敢讲，所以它就变成一个很孤独，很忧伤，很个性上变得很浪漫。然后他在他的诗里面常常很隐藏地去透露出那个对嫂嫂的爱。可是如果上朝的时候他是臣子，因为哥哥已经皇帝是皇帝了，那当然不敢讲，就是跪在底下只是朝拜而已。

然后他封为陈思王，陈思王的封地是在河南，所以每次到了这个首都去看完皇帝以后，他就要回到他自己的这个封地上，就是到他这个城市王的这个领土去，然后中间要过一条河叫落水，就是在洛阳附近的那个落水，然后他每次走到那边，他就神思恍惚，就是心神不宁，然后旁边人也都看出来了，就觉得怎么搞的？每次从皇宫一见了哥哥嫂嫂回来就好像心神不宁，然后跟他讲话都好像听不见这样子，它里面用到一个词叫神思恍惚，然后来他就我觉得他是编出一个故事让旁边的人讲，他说因为他每次到洛神，他就会看到河流上有一个女神走在水面上漂，然后别人都看不见，好，别人都看不见，这是很棒的事，因为它就可以形容给别人说那个女的长得什么样子。

洛神，所以我刚刚讲说这是第一个以男子的身份去描写女子的美食上根本就是她的嫂嫂，他找他的造型，然后我们现在看到找其中国古代男子要去追求一个女子所有的情书大全里的字从全部来自这篇文章，各位读过惊鸿一瞥，临坡为布都是这个文章里的。惊鸿一瞥是他每次看到以后，他觉得他要再继续看，就不见了，其实最美的东西是这样，你一直看大概也就没有什么了，那忽然看到以后，美的不得了，震惊，然后他要再看不见了，就是惊鸿一瞥灵坡尾部就在水面上，这样慢慢这样走，他对女性的那个美做了非常多的这个形容，那旁边人都听呆了，就旁边人还是看不见。

所以洛神赋变成了一个极美的一篇文章，变成了大家还爱读的一篇文章，然后影响了画家，觉得这么美的文章应该把它画出来，把那个感觉画出来，因为很难画，因为临坡尾部怎么画？惊鸿一瞥怎么画？因为你画出来的东西是固定的，可是惊鸿一瞥是一霎之间，他说阴阳诈合，那个光线照到的地方，觉得那个女神出现，可是一霎时就不见，然后他觉得很靠近，已经觉得好像手可以触碰到他，可是一下子他就不见了。

那最后是他旁边很多的古乐队，因为他是一个女神，所以很多的随从，就一阵古乐消失，就在云中消失了，这样，所以是非常浪漫，非常感伤大家。我觉得我想是中国最浪漫文学里面的一个极其精彩的一个代表作。那后来我想曹植本身他的一生的创作，诗文的创作，跟这一篇文章发生很大的关系，然后他慢慢他爱上他嫂嫂的这件事情，就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传言在外面，后来他嫂嫂去世了，死掉了，然后他进上朝去祭拜，那回又回到他自己家乡走，临走的他哥哥就把那个他嫂嫂生前睡过的枕头送给他。

历史上记这件事情也记得非常奇怪，照例讲，古代应该他哥哥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曹佩他也一直想害他这个弟弟。大家知道七步成诗的故事都是这个哥哥其实本来一直很记恨这个弟弟，因为这个弟弟太有才华，那反而是这个嫂涛去世以后，大家也知道说这个弟弟大概从政治上来讲没什么出息，反正会这么眷恋一个女性的，大概政治上不会有什么野心，就把那个嫂嫂的枕头给他。所以那是在中国历史上非常特殊的一个故事，因为这种故事在我们很严厉的伦理的世界里，其实是不太会被描述的，尤其是帝王，即使有都不会让大家知道，都不会在历史书上记录下来。可是三国里面竟然留下了这样一个故事，所以它变成了后来画家很特殊的一个喜欢魔画的一个主题，洛神夫后来一直到清朝一直有人画这个故事。好在这里我就要讲说它代替了原来在汉朝的艺术的主题。我们说汉朝艺术的主题是打井割稻子，去养牛养猪，它都是平民生活的。可是到三国以后，艺术的主题变成很个人的情爱的、心灵上的精神活动。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感觉这是很不同的东西，就有点像你去，读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告诉你说农民怎么种道，渔民怎么打鱼这样的，或者说你读一个完全纯粹的浪漫爱情的东西，其实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所以我要特别提到说我们今天进入到魏晋以后，进入到三国，魏晋以后一个美学的时代来临，就是意识到美是什么，那过去农民的生活里，他不觉得美是那么重要的，可是对曹植来讲，他一生就围绕着那个女性的美在发生，他的一个情感上的创作，甚至从汉朝的角度来讲，他会觉得一个人啊，太阳起来了我就去工作，去劳动，太阳落了我就回家睡觉，好像就是一个很平凡的人的生活，那在这里面没有爱情的分量，我们在汉代的艺术几乎没有看到爱情这件事情，可是在三国以后，因为文人的感伤，文人的浪漫情感的生活，变成了一个被描述的一个主要的对象。

所以等一下我会先开始给各位看两套的东西。一套东西是在甘肃的嘉峪关那边发现了一套墓葬的壁画，那墓葬的壁画里面画了当地的老百姓怎么过日子，杀鸡、牧牛养羊，还是汉朝的延续，就是民间风格，可是已经到了魏晋，就是属于曹操的统治的这个范围。那另外一个是在南京出土的，大家也发现中国的文化开始北方跟南方有一点不同，南方逐渐富裕起来了，南方比较温暖，气候比较温暖，尤其是江南的这个所谓的长江三角洲的这个地区，变成了所谓的鱼米之乡，他的经济富裕过北方了。好，这个时候他的文人文化大部分都在南方培养。所以各位听到的顾凯兹、王羲之世上都是南方的人，他们老家当然在北方了。三，王羲之是山东，可他们都在浙江的三阴、绍兴住在那个地方？三阴这个绍兴城外，然后南京这个地方也发达起来，所以南方的文化精致、优美、温柔这种气质开始出来，爱美的这种比较唯美的个性开始出来。所以等一下我们会看到南京出土了一套专画刻出来的专画，它的主题是竹林七贤，竹林七贤图，那竹林七贤大家都听过这几个人，我想他是整个文人阶层最代表的，最早的所谓的文人的感觉，那什么叫做文人？其实也不是很容易界定，基本上我们就会发现这一群人他是读书的，他读书，所以他不是农民或工人，他不是低层的这个劳动的阶层，可他也不一定做官，他有一点夹在这两个阶层之间，然后比较个人主义，比较有一点潇洒的个性。

所以我觉得文人这两个字在定义上一直很难定，因为它跟西方讲的英特莱克球又不完全一样，因为它并不是学者，他常常是一种生活的品味。比如说这个时候还出了一个文人，大家都知道陶渊明也是归去，来痴就归去，来兮就不做官了，回到田园江芜湖，不归就回家去种田。

可它种田大概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也不是那种农民式的种田，就有一点归隐，所谓叫归隐的这种，这叫做文人，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误会，说陶渊明就是农民，绝对不是，那农民是说靠那个为生的才叫农民，他其实家里还有一点足产，因为父祖父做过宰相，所以他只是潇洒，在某一个方面来讲，辞官田园江芜湖不归，他就回去归隐了，就是因为他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对不对？所以为了那一点薪水，我每天要去跟那些大官磕头，说他宁可不做了。

好，这就叫文人。就是他很个人主义，非常自在，非常个人，那生活里面也没有太大的野心，过一种很潇洒的生活，喜欢喝酒，喜欢喝酒，然后看到酒的时候，一下找不到那个绿酒的网，他就把帽子脱下来去绿酒。这是陶渊明的故事，所以你会发现魏晋时期出现了很多这种个性的人，就是很独立的个人，因为在中国的汉朝的儒家文化里面并不鼓励个人，你最好是一个大的一个社会里面的一份子，那个人有一点太过个人自由了，可是魏晋的时候，个人的自由开始被强调，开始被强调，所以我们看到竹林七贤是最早的个人自由表现出来的一个方式，大家可能听过，就是竹林期前很多人一般认为他们是狂捐，很狂很捐的这种人。

那狂捐事实上是用孔子在论语里面讲的，不得中行者必也，狂捐也乎狂者进取，捐者有所不为。那他们有一点不跟世俗的潮流走，那彼此标榜一种生活里面的清高，在一起谈旋，生活上很特殊的标榜着一种特立独行的生命情调，穿衣服人家那样穿，我就不那样穿。所以我们等下会讲竹林七线里面几个留下来的故事，各位会慢慢感觉到竹林七贤是最早标榜个人自由的一种生活，我觉得那个是文人的来源，事实上一直到清代我们后来讲，唉，这个人是文人，像苏东坡也是，他就有一个东西跟别人不一样，就别人都要的，他不见得那么想要，他也不见得说完全不要。

所以我们一直很难定位，就是说苏东坡有时候也去做官，可他也可以做官，做到自己整自己，就是他去骂那个更大的官，然后他就被下放了，跟王来石搞不好就是他比较有个性，比较有自己的某一种坚持或者个性的人。好，下面我们就举一下竹林七贤的人的势力，大家就比较容易了解什么叫文人，因为我觉得文人空洞的去定义很难，还不如说你就了解几个文人的生活，比如像刚才讲陶渊明那样的人，他他就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文人士上提出了一种生活态度，所以我认为他并不是学者，他并不一定是学者，他事实上读书以后，他是希望把自己的某一种生活的品性能够表达出来。

比如说竹林七贤里面，大家最知道的是阮籍这些人，事实上我们叫做建安妻子，跟建安妻子有关，就是他们其实都是跟建安妻子，是跟曹植他们在一起的。然后接下来就是竹林七贤这一群人，他们都有一点形成社会里面的所谓的清流，社会里的清流，其实他们大部分时候是没有做官的，王羲之后来其实也是这样，做了一个小小的右军，然后就辞官，就不要做，就受不了，觉得那个打卡好麻烦，那就不要了。然后大概就是回到自己老家里面，去过一个比较简单的清贫的生活，其实也就是说比较没有政治大的野心的这一群人。

阮籍其实他们的家族也是氏族，也也是大氏族，也出过很重要的一些做官的人，可阮籍的故事大家都听过，穷途而哭，每天早上起来没事干就走一条路，走到那个路没有路可走，他就坐下就大哭，我们叫穷途而枯，那就觉得很奇怪，这个人干嘛这样子？就是说他们都有一点怪异，就是他那个生活跟一般人很不同，你知道他有一种，大概有一种蛮悲痛的东西啊，穹途当然是绝望，走到路没有路可走了，就坐下来大哭。

那有时候他就带一个小孩在后面拿一个铲子，人家说你干嘛要出去散步，还带一个小孩带个铲子，他说死便埋，我在哪里，死了就当地把我挖个坑就埋了。好，这种态度就是他对生死的了却，或者彻误。他有一种对人的提醒，就说不要那么执着。那当然，我们注意到三国以后，中国是进入到政治斗争很厉害的时代，宋其良臣一个，那种政治斗争很严重，结果反而使这一些人变成很潇洒，好像他看穿了某种东西，看穿了以后他就有一种随意，觉得连生死都看穿了，有什么事情那么了不起？所以他们其实变成我觉得他们有一点像禅宗用了一种身体的行为，肢体的行为告诉大家说没什么了不起，就这样子。还有就是他们常常故意的去对抗流苏，所以我觉得他们是有一点颠覆主流的人物。

像在东汉以后，中国有一个制度叫举孝廉制度，就是朝廷要用官的时候，会到民间去调查哪一个人是孝子，哪一个人是生活很简省的，因为他们认为不减省很奢，平常过日子很奢侈，将来就是贪官。那如果你今天不孝顺，将来对皇帝一定不忠，就用这个逻辑。所以就来选每一个，比如说大安区选一个孝子，那大同去选一个什么，一个很节俭的人，结果这样的制度定成制度以后，你知道大家都在做假不孝顺的人也可以假装孝顺，因为孝顺可以是做出来的一个样子的东西。所以我们就看到说阮吉当时就有一件事情就被人家批评，因为他母亲去世以后，他不哭，那大家就告诉皇帝说你看这个人绝对不让他做官，因为他母亲死他都不哭。那史书上记录这个事情，记录非常奇怪，因为在那个时代，你自己不哭，你都要假装哭大哭，而且还要请人花钱来，请人无子枯木来好好的哭，因为这是孝顺的一个形式。可是阮姬就是不哭，跟他们说宾客散尽以后，他靠在棺材旁边，他就吐血三升，那个血匠喷出来，那这些史书里面都记录说这些人其实很真性情，可他不觉得他对母亲的孝顺要做给人家看，那这个悲哀是我自己的悲哀，为什么要把它变成整天要去给人家看这个形式？所以我觉得竹林七贤只有放到一个历史的时代的背景里，你开始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可爱，因为他们就是不愿意做假的人，他们觉得这个这是一个本性，你爱母亲，你怀念母亲，你何必要变成一个形式？所以他绝对是因为旁边人都在做假孝子了，所以它很可耻于笑这个字，因为笑这个字被污染了。

好。另外一部分，那个时候男女的这种性别什么都界限很严，都男女授受不亲，这样那阮籍就会常常跑到隔壁，因为隔壁那个朋友的太长得特别好看，他常常那边就跟他聊天，这样靠在那个茶几旁边，这样聊天好又被人家告到皇帝里面，说你看这个人每天就是这样子，那他不拘礼法，就是他不拘束在一般人认为应该要遵守的这种礼节上，因为他觉得他自己是一个清白的这样心态。

所以竹林七贤的这七个人个性很特别。他觉得当一个道德这样的东西变成做给别人看的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道德了，已经是一个道德的侮辱，其实道德是一个自己的本性的维持，一个真性情的维持。所以我觉得竹林七贤你把他的故事加在一起，最后你会觉得这些人非常可爱。可竹林七贤当然在历史上后来产生很多的悲剧。像阮籍之外，竹林七贤里最被提到的人物是季康，季康是一个美男子，所有的书提到季康都说美得不得了，这样，然后他就娶了长乐公主，娶了皇帝的妹妹长乐公主，所以其实他进到了皇族的这个最高的部分，他有很大的机会在政治上可以夺权，可以变成一个很重要的人，因为皇帝的妹妹是他的太太。

可这人就个性很怪，他就常常夏天穿了很厚的棉衣在柳树底下打铁啊，那个你知道那个热死了那个状况，然后大家就觉得这个人神经病，可是所有这种神经病的故事，你最后加在一起，你会发现嵇康非常特别，我觉得他在其实在看不起一种在那个朝政当中，那种人跟人的斗争的东西，他反而故意做得很怪，因为这种你做了这个怪以后别人不会找你再去做官了，他反而逃过了那个东西，后来他还是没有逃过，我们看到后来碰到一个人叫钟慧，钟慧非常想成名，就把文章拿去给他看，他不理他，就在里面打铁，那据说他不愿意见的人，你看不到他的黑眼珠，只看他的白眼珠，他说白眼一对峙，青眼一对峙。

那么钟会后来就很生气，就拿了文章要走，因为他不愿意看他的文章。那他当然知道钟会是什么目的，想要借他的跟公主这样的皇家的关系，想要晋升官位，所以他就不太理中会。那钟慧后来就走了，走了以后钟慧就很恨，然后就跟皇帝报告说这个人要杀掉，那皇帝说要干嘛？要杀掉他只是神经病，在那边夏天打铁什么这样他就讲了几句话，这个东西后来就变成中季康的罪名。

季康 40 岁上刑场被砍头的，我们看他的罪名很有趣，现在还保留在那边，就是当时法院的判例，我觉得是历史上最精彩的一个判例。一个法院的通告说这个人判死刑，判死刑的原因是上不成天子，下不是王侯，就是上面他没有把皇帝当一回事，那下面他也不去跟这些王侯来往。世上他是驸马，然后轻食、傲视那种自傲，然后对当时的东西这么这么轻视、侵蚀。傲视无异于金，有败于俗。好，我们看到有败于俗就是一个败坏风俗的人。所以皇帝后来竟然就判了嵇康的死罪。

所以嵇康 40 岁的时候上刑场，各位知道嵇康是中国最有名的音乐家，我们现在讲的最有名的一个音乐叫广陵散，是他写作的曲子。那他上刑场的那一年 40 岁，后来他有一个好朋友叫做也是竹林七贤之一，叫做向秀，向秀是竹林七贤里面活下来的一个人活下来晚年写了一篇文章叫撕舅父，想念他当初的那些年轻朋友在一起游玩的那些例子，就写到他上刑场的样子，就说夕阳在地，黄昏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影子，然后漂亮的不得了走出来，然后 3000 太学生跪下求教，有 3000 个大学生跪下来希望他传广陵伞，然后他就大笑说广陵伞从此决议说中国人再也听不到广陵伞，他不肯传，不肯教，然后爬下去就砍头，那这是很悲壮的一个故事，就竹林七贤里面带最悲壮的一个例子，可是我们看到嵇康有一个他自己的内在对美的坚持，包括我们讲他形貌的美跟他自己内在品格上的美，这个东西不是一般讲究所谓的狂捐，其实是一个在一个乱世最后他为了维持他自我的一种清净，一种捷径，他下场非常非常的惨。

那当时有一个人很好玩，跟机干，也是竹林七线尼的，我们就谈到第三个人物了，叫做三涛的三套的号叫巨源，他们是好朋友，他们本来都大概都是在大学里面一起读书，然后一起在竹林当中游玩作诗，然后年轻，所以就常常就弄一个什么什么社，什么什么会这样子一个 club 这样在一起玩，然后就彼此讲说我们将来不要做官，我们将来要怎么样啊？就有点清高，标榜这样的东西，就参涛去做官，参涛后来去做官，结果各位可以看到季康有一本书叫季中散集，有一个文集，季康有一封信，在里面就是与山聚源绝交书，他就跟这个山涛写了一封信绝交。

他说当年我们都讲过，我们不去，或在那个政治的那个污秽的那个场所，我们要如何如何如，你现在竟然去做官，他就跟他绝交，所以好朋友他就写了这样很绝情的一封信。可是季康在临死的时候，他两个孩子跑过来，然后哭，就觉得爸爸要死了，这下怎么办？就嵇康就安慰这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一个 13 岁，一个七七 8 岁，他就安慰他们说没有关系，他说你山涛饽饽会养你们，后来他的两个小孩就三涛养大的。所以我后来我看到竹林七贤的故事，我觉得非常有趣，就是这七个人其实是好朋友，可是每一个人后来都走到不同的路上去。阮籍自己很孤独的在山里面叫啊，我们叫做笑，就是很孤独的这样子笑。那季康走到最悲壮的一条路，那三涛后来就去做官，也许在每一个人长大了之后，他自己对自己的生命有不同的解释，有人觉得我继续要维持我年轻时候的孤独跟我的洁癖。

有人觉得你觉得政治这么坏，你为什么不去弄一弄？也许你弄好会比别人好一点，就每个人有不同的讲法，开始有不同讲法，所以竹林七贤很好玩，你会发现是七个不同的生命。所以我特别要讲的是说我们现在讲的中国的美术史，在这个阶段的时候开始有了个人主义，不是说每个人都一样的，它是不一样的，它都不一样。可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寻找他自己生命的一个方法，自己完成自己的方法。对嵇康来讲，最后的完成就是上刑场，对阮籍来讲，最后就在深山里面孤独的去唱歌。那对三套来讲，最后就是在官场里努力的把他自己的职位做好，好，每个人都不一样。还有一个叫向秀，向秀是一个，他相信说如果这个时代不好，那你就好好把教育搞好，所以他就去注解经书，去注解，去做很多很多的研究，这样的人，所以这样的人个性很平稳，所以也不触犯政治上的问题，所以阮籍跟季康都有一点悲愤，那向秀很安静，所以向秀活的最久，所以向秀后来我们刚才讲他写了一篇叫思舅父，我们现在知道的竹林七贤很多的故事是从这篇文章出来的。

一篇撕舅父，怀念他当年一起对于生命有理想的一群年轻朋友的故事，叫做撕舅父，所以有向秀，还有一个王蓉，王蓉也是比较学者型的，还有一个叫刘玲，刘玲的故事大家可能也听过这个灵，有人写成这样子的，他是那个最怪异的，他是不穿衣服的那个，整天光屁股乱跑，然后人家要去找他做官，跑他家里，一看他怎么光着屁股跑出来了？然后那个时候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来拜访你，你也知道，那怎么光了个屁股出来？他说我以天地为屋欲，我天地是我的屋子，屋子是我的裤子，你怎么跑到我的裤子里来了？这是刘林的名言。然后他也爱喝酒，整天就喝得昏昏醉醉的。

他太太后来要跟他离婚，就是因为他喝酒，所以他就说我不喝了，不喝了，他太说好不喝，那我们就最后好好的喝一次这样，然后他就写文章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妇人之言且不可听，哈哈哈哈哈哈，后来又继续喝，反正我想各位有没有发现这七个人当中七个很不同的典型，还有一个就是阮衔，是阮籍的侄子，这个比较没有太多故事留下来，阮衔，他比较是一个小孩子，然后跟着这六个叔叔伯伯这样子一起长大，发明了一个乐器，圆形的乐器就叫阮衔，这个阮衔是他发明的乐器，是一个很爱音乐的一个年轻人，所以你会觉得七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七种生命的样子。

所以后来我看到刚刚去世的日本的一个导演叫黑泽民，拍了一个电影叫七 5 四，各位注意一下，七五四一，每一个人就是七七贤当中的一个样，里面有个小孩子就有一个小孩，所以我们会觉得很好玩，它变成东方文化的一个典型。日本人非常喜欢竹林七贤，在他们的文化里也发生很大的影响，所以竹林七贤我们不能说任何一个生命是我们向王的，你不会愿意去做软籍，你也不会愿意去做嵇康，那可是他们加在一起是一个，那个乱世的时候，就大汉帝国灭亡以后，在乱世当中每一个有自己坚持的一种生命形态，就他没有多伟大，所以他不称为圣，他称为贤，他只是不愿意去同流合污而已，他就是在他自己私下去完成他自己生命的一种一种形态。

那等一下我们会看到在南京出土的一个当时的墓葬，竟然中间出了竹林七贤图，那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用文人代替了过去讲的汉朝的景小狗小鸡，那样他就把文人变成了他们向往的对象，而且民间的老百姓很喜欢这些人，把竹林七贤作为他们喜欢的这种对象，所以我们看到这里很好玩，民间喜欢的个性大概都是比较没有心机的，然后比较天真烂漫的，比较天真烂漫。

你看到明朝这么多的人物，你走到苏州，一般人最喜欢就是唐伯虎，唐伯虎的故事到处被流传，因为他就是有一点天真，傻乎乎的，然后他会去谈恋爱，会去有一点人性的那种样子。所以民间选择人物非常奇特，有时候他选择的人甚至不一定是成功的人，像季康、阮籍都不能说是成功的人，以中国说要将来要读书做官，这样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物，可是他们有一种个性上的可爱的地方，然后他们就被表现出来。所以这两套的作品，一个是甘肃的嘉峪关北方的，一个是南京的竹林七弦图，我用它来做汉朝转变到未进时候的一个很大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