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最后的作品《星月夜》

39 最后的作品《星月夜》

一、知识点

1.《星月夜》：

《星月夜》（The Starry Night）是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文森特·梵高于1889年在法国圣雷米的一家精神病院里创作的一幅油画，是文森特·梵高的代表作之一，现藏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在这幅画中，文森特·梵高用夸张的手法，生动地描绘了充满运动和变化的星空。整个画面被一股汹涌、动荡的蓝绿色激流所吞噬，旋转、躁动、卷曲的星云使夜空变得异常活跃，脱离现实的景象反映出梵高躁动不安的情感和疯狂的幻觉世界。

2.《梵高的椅子》：

梵高于1888年12月画了自己和高更的椅子，这张画中充满了孤寂的气氛。

3.《高更的椅子》：

文森特·梵高（1853 - 1890）是继伦勃朗之后被认为是荷兰最伟大的画家。《高更的椅子》 创作时间：1888年12月，表现椅子的主人高更离去后梵高的寂寞和孤单。放在空椅子上的书意味着巴黎的艺术界，并且暗示高更的行踪。高更对梵高而言，就像是这张画中所表达的，是黑夜里的明灯。然而就在梵高画了这张画的同时，两人的关系亦宣告结束。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最知心的朋友，最知己的朋友，彼此最了解的朋友。可是因为相处的环境当中没有了空间，两个人 24 小时相处在一起，结果必然产生许多的摩擦。

2、他平静下来说他可能比一般的正常人还要平静，因为这张画显现出来，如果他是在烦躁、焦虑的状况，他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作。

3、这个风景里面有天上的云块在流动，甚至它从日出看到日正当中一直看到日落，最后一直到晚上整个村落的人都睡着了，可是梵高是睡不着的，他被精神病的折磨到长期的失眠，那么最后他就看到满天的繁星。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一系列对于梵高的介绍里到了最后一个单元，我们提到在 1888 年半股逐渐的开始精神上有很明显的焦虑的现象，他的亢奋以及他的沮丧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所以在 1888 年这个发病的迹象夏天的时候，因为他在等待高更的来到阿尔越来越明显化，可是在这一段时间，因为这种精神上的极度的亢奋，这种狂热也使他画出了最动人的作品向日葵以及他所处理的几张重要的自画像。那么他在 1888 年的 10 月初终于等到了高更来到阿尔，我们可以说他的梦想完成了，可是通常我们看到一个人在梦想完成的时候，他的精神状况也可能急速的掉到一个最低潮的状况，所以梵高的个案有的时候也提醒我们，是不是我们自己的狂热亢奋，在极度梦想里面的一种渴望，会使自己一直拉高情绪到一个最高潮，可是我们也要谨慎的处理，当心在这个高潮的时刻可能立刻掉落下来，就会陷落住一种精神的忧郁状态。

所以大概在 10 月的时候，因为高庚到了阿尔，跟梵高住在一起，两个人共同的生活中间发生了巨大的摩擦。其实我们也看到，包括高更，包括梵高，可能都没有与他人相处的真正的经验，他们也许在一个幻想的处境当中，认为跟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像恋爱一样，然后彼此书信往返，那么可以梦想一起居住，一起画画的快乐。可是我们知道真正居住在一起，可能包括所有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点点滴滴琐碎的一些小事。

其实我们以高更跟梵高的例子，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人在恋爱的时候不容易觉察，真正婚姻以后的生活跟恋爱并不完全相同，它并不是每天在看着星星做梦的，它可能要落实到非常基础的生活的本质上。所以共同生活其实并不是一种恋爱，它可能需要另外一种相处的，彼此的理解宽容。那高更跟梵高诗上都没有，所以在这个相处的经验当中很快就发生了冲突。但很不幸的是，这两个人都是艺术家，而且都是最好的艺术家，所以因此他们在创作上保有强烈的自我个性。每一个自我很强的人跟另外一个人相处，对方如果自我也很强，当然就发生冲突，所以因此我们看到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从 10 月开始，两个人他们的确有一段时间一起跑出去画画，那么一起面对风景。

高更也画了正在创作时候的梵高的像，那彼此有一段时间短短的觉得好像还不错，可是很快你就会发现生活上发生的问题，因为两个人的钱都不多，两个人的生活需要共用的一些钱，就会发生很多波折，那同时两个人也不懂得怎么处理生活，像高更就常常抱怨贩骨，所以你那个手都没有洗干净，都是油化，颜料都煮到汤里去了。

因此这种平常看起来为不出道的小小的摩擦，可是刚刚好就是生活里面会演变成最大的事件，所以大概到 11 月以后，你可以看到两个人之间的冲突越来越明显。在这段时期我们看到梵高画了两幅非常有代表性的画作，一张叫高更的椅子，一张叫梵高的椅子。我们知道椅子是什么，椅子是一个人坐在那边的位置，那当时高更要来， 阿尔 梵高非常高兴他要来，所以就为这个朋友准备了很好的房间，准备了非常美丽的家具，他买了一张有扶手的非常漂亮的椅子，那高更也常常就坐在这个椅子上看书，那么旁边点了一根蜡烛，慢慢的我们就会看到有可能饭骨常常就会变成滴滴嘟嘟，滴滴嘟嘟在旁边叨叨念。

那么有很多抱怨高更的事情，就是我们刚刚提到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事情，所以高更大概也很烦，因为他在烛光底下读书，本来很陶醉在自己的美好的阅读的世界，那如果你一直在旁边叨叨念，他可能就弃了，书一丢就走。那梵高在面对到一个空的房间，一把空的椅子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好大的荒凉，意识到说这个朋友一走了，以后可能他挽回不了，所以他就面对这张空的椅子，椅子上摆了两本书，摆了一个还燃烧着没有灭掉的蜡烛。那梵高就画了这幅画，我觉得这幅画很多人都觉得他在画一把椅子，可是我觉得不是在画一把椅子，我觉得梵高在画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是他朋友的位置，是他所爱的人的位置，可是这个人走了，好像不再回来了，所以他面对着那把空的椅子有很多的感触，那接着他也画了一把叫做梵高的椅子，就是他自己坐的那把椅子。

很明显你可以看得出来，梵高自己的椅子是很普通的，就是法国南部乡下人用的一个很简单的一把椅子。那这把椅子的后面还有一个木箱，木箱里面大概堆了很多做菜用的洋葱，那洋葱大概太久没有用，都已经发芽了。然后我们也看到椅子上买了一个梵高抽烟的烟斗，然后有一包纸，里面堆着烟丝。那么这幅画也看到梵高也在看他自己空的椅子，好像这两个人在艺术史上都是伟大的画家，将来历史上都有他们的位置，可是现在是两把弓的意思，那梵高是不是在这两把椅子里暗示着两个人的关系将要濒临决裂？

我们在谈梵高的 1888 年的年底，大概 11 月接近 12 月的时候，高庚到阿尔已经一段时间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冲突，越来越尖锐。那么这两个朋友本来是认为是人世间彼此最知心的朋友，最知己的朋友，彼此最了解的朋友。可是因为相处的环境当中没有了空间，两个人 24 小时相处在一起，结果必然产生许多的摩擦。

所以我想我们在高更跟梵高的例子里也看到一个很有趣的警训，就是我想再好的朋友，甚至亲如夫妻，亲如母子母女，我觉得中间都要保留部分个人的孤独，这个部分的个人的孤独是说他有一个自己圆满的一个人空间，如果少掉这个人的空间，你常常会发现许多琐琐碎碎的这种生活细节就会开始冲突起来了。所以因此在 1888 年的 11 月左右，当梵高花了高更的椅子。

梵高的椅子这一段时间已经非常明显地看到，梵高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恶化，而且高更几乎就常常彻夜不归那么寒冷的晚上， 阿尔 虽然是法国的南部，可是到冬天的时候吹起风来非常干冷，可是高更常常在街上宁可一直走路，他就是不愿意回家。那翻谷当然也意识到这种好像对他的恐惧，排斥，拒绝，所以这种恶化的现象就越来越明显了，好像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可能了，所以到 12 月的时候，我们看到接近圣诞夜，那这种关系恶化到了极点，那高更就已经经常的彻夜不归了，我们知道这个时候高更有时候他也会去用他自己后来的语言说解决生理上的问题，就他有时候去嫖妓，就是 阿尔 的机缘翻谷，对他去纪元也有很多的不满，所以两个朋友之间因为缺少了一个对于私人私密私领域生活的尊重，那么结果反正发生了很严重的这种冲突。

24 号就是圣诞夜的晚上，我们看到高更就在 阿尔 的小镇上，寒冷的夜晚其实是一个平安夜，对于基督教的信徒来讲，这个晚上是一个最平安的夜晚，是一个最宁静的夜晚，那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团圆，来去庆祝所谓救世主的诞生，基督的诞生。可是高更就在路上一直走，不肯回家走走走就发现梵高也跟在后面，那么他当然非常恐惧，他不晓得梵高要干什么。那因为我想高根已经发现了梵高精神的异常状态，就是他在争吵的时候，他的咆哮，他的那种尖锐的言辞，或者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某一种很可怕的无法控制的情绪。我想高更已经意识到这个朋友有一点要发疯了，就是精神病要爆发。所以高更就很害怕，说翻谷一直跟在他后面，同时他又不断地回头，就发现梵高的手上拿着一把剃刀，那么所以当时他的理解是梵高可能对他有暴力的倾向，哪把剃刀可能要杀他，或者要割伤他，要侵害他，所以他就非常的害怕，赶快就跑，最后就跑到一个旅馆里面，住在旅馆不敢回家了，就等于是摆脱了饭骨。

那么第二天早上我们看到警察在旅馆找到高更，然后告诉他说你的朋友自杀了，所以他就匆匆忙忙赶回他们两个人共同居住的这个叫做黄色房屋的地方，然后打开门，发现梵高倒卧在血泊当中，那旁边丢着这一把剃刀，他才发现梵高原来拿着剃刀不是要伤害他，是要伤害自己。

也许梵高当时很渴望一个他觉得最了解他的朋友高更，能够在这个时候跟他讲两句比较温暖的话，或者安慰他，支持他，也许它会避免这个自枪的这个行动，那事实上梵高并不是自杀，而是把自己的右边耳朵硌掉了，那这个事情当然在小镇当中就传开了，那高更也非常的害怕，他就立刻拍了电报给梵高的亲人，就是他的弟弟迪奥，打了一个电报到巴黎，告诉迪奥说你的哥哥，那发生了这样的事件，那你要不要来处理？高恨自己就打包了行李就跑掉了，就离开了梵高，那么所以这个事件爆发是在 1888 年的 12 月 25 号，没有几天就已经是到 1890 年的新年了，所以我们看到 1890 年以后，大概1月的时候，梵高从医院里面离开，头上还包着纱布，那么他就回到家里一个短暂的时间，那么这个时候他在镜子里就看自己，然后就戴了一顶帽子，穿了一个绿色的外套，然后就画了两张，这一个时期的自画像就是 1890 年的自画像，那么这 1890 年的自画像现在都藏在伦敦，如果大家有机会看到的话，你会觉得非常特殊，因为我们前面讲过很多梵高的自画像，一般讲起来都是在发病的时候，那种焦虑不安躁奥玉的眼神非常明显，可是只有这个歌耳朵的这个自画像非常特殊，如果你仔细看他的眼神，他反而是非常安静的，而且其中有一张是叼了一个烟斗，然后烟斗还冒出烟来，那个有一种好像在镜子里看自己，有点很幽默地嘲笑自己，调侃自己的感觉。

所以在他 22 章的自画像当中，这是唯一最平静的一章，因为今天的精神医疗界也认为是因为他耳朵里面有幻听的现象，就是精神病的病人有时候在耳朵旁边是有人在跟他讲话的，然后那个讲话的声音让他没有办法睡觉，一直在干扰他。最后他把耳朵割掉之后，那个肉体的痛，结果反而把那个像魔鬼一样折磨他的那个声音赶走，所以这段时期是他最平静的，所以非常奇怪。我们都以为他割耳朵是一个很痛苦的事，可割了耳朵以后，有一段时间他反而得到了平常没有得到的宁静。

我们谈到了 1890 年1月的梵高，梵高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他在 1890 年的7月 27 号自杀， 29 号去世，所以他只剩下了半年的生命。可是我们看到在 1890 年的时候，半谷经过一整年的精神治疗，因为在 1889 年1月以后他的精神病爆发，当时所有的邻居就签了一个联名的控诉信，要求警方治安单位能够处理贩股的这个暴力倾向的问题，所以他就被关在圣雷米这个精神病院一个小小的房间，关在当中他就每天不能出去，每天面对着一个小小的窗口，而那个窗口让他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这个风景有山脉的起伏，这个风景里面会有麦浪在翻飞，这个风景里面有天上的云块在流动，甚至它从日出看到日正当中一直看到日落，最后一直到晚上整个村落的人都睡着了，可是梵高是睡不着的，他被精神病的折磨到长期的失眠，那么最后他就看到满天的繁星，那么这个时候他觉得天空的每一颗星都在跟他对话，好像变成他窗前最能够安慰他的朋友，最能够安慰他的力量，所以他就画出了最美丽的画作 STA阿尔ING night，就星光之夜，所以这张画现在挂在纽约的现代美术馆，我想是感动了许许多多人的一幅画。可以看到大概在他从歌尔多之后，他就进入到精神病院，那么一直在一个治疗的期间，用绘画度过最困难的这个时刻。

那事实上我想很多朋友都知道，在那个年代 18891890 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我们今天的所谓的精神医疗学，因为大家对于精神病的领域了解太少，所以可能医生也只是把它关在那边，也不晓怎么处理，也没有一定可以治疗的药物，也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所以饭骨等于是自己在治疗自己，那治疗刺激的方法其实就是创作，他在长期的创作当中得到了非常惊人的一种情绪上的疏解，所以世界的精神医疗会议常常为了这一年的饭股开了很多的会议讨论他的画作。

我们知道这一年当中他画了将近 2000 张画，这是一般人不太可能达到的数目，我们可以讲说一年不过 300 多天，那他一天可能要画三张画，四张画、五张画，才能构成所谓的 2000 这样的一个一年的数字。所以因此在这一段时期，我们看他的画作达到了一鸣惊人的创作的能量，而且每一幅画都非常非常的精彩。

我们也看到这个时候的梵高几乎完全不管所谓的学院里面画派的技法，油画对它来讲只是一个表现的工具而已，它可以把浓厚的颜料大量的堆叠在画布上，构成像雕塑一样的质感，让色彩非常的艳丽，非常的强烈。那么因此大概我们站在他这一段时期的画作前面，我们都身不由己，会被他的画作里面那种强烈的情绪所感染，甚至会热泪盈眶。

所以我们看到他最典型的这一段时期的这张兴业 STA阿尔ING night，那么就曾经让美国很有名的歌手 Sam clean 写了很有名的这首歌，然后在整个大众当中流传。因为几乎每一个人到纽约的现代美术馆看到那张画都会得到最大的这个震撼，所以这是一个受苦的心灵，这是一个受折磨的心灵，这是一个自己在尝试要治疗自己的心灵，可是它是一个绝对孤独的心灵，因为这个时候它在一个小小的精神病的牢房当中，门上有一个很大的锁，它走不出去，它唯一跟外面世界沟通的管道只有墙上那一扇小小的窗，他每天看着窗外的风景，画出一张精彩的绘画。

所以我想范古的最后一年也许会给我们很多巨大的感动跟感触，就是我们觉得一个疯子能够画出这么伟大的作品吗？或者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常常觉得这个人是一个疯子，我们就把他的生命看到一文不值。可是范古也许改写了我们对于人类精神病领域的一个不同的角度的看法，我们会发现这个人是精神病患，可是他反而在生命里面创作出正常人都创作不出来的精彩的作品，所以因此也许我们对人性会有不同的宽容，不同的角度去包容这件事情。在这一年当中，我特别要提到说，其实范古虽然住在所谓的精神病院，可是他其实等于是没有人在照顾他，因为少部分的几个医生大概也束手无策，对他的世界也都不了解，那么当时会去看他的朋友也少之又少，因为他的邻居大概都觉得他是疯子，那跟我们一样，如果我们觉得有一个人是疯子，我们大概就避之唯恐不及，根本就不敢去碰他，那当时去看他的反而是他认识过的邮差胡林跟他的太太一对很平凡的夫妇，可他们很温暖，可能有时候带一点菜，什么水果去看饭股，那么给予他一点温暖。

那么另外有一位画家叫贝纳那贝纳非常喜欢范古的话，所以他也曾经从巴黎到这个圣雷米来探视梵高那他觉得梵高这么久了，关在一个小小的病房里面，非常的可怜，所以当时就写信给范古的弟弟，建议他说是不是把他牵到巴黎去，离巴黎近一点，那么至少让朋友有机会可以看他，那么他也可以过得比较舒服一点。所以我们就看到范古的最后的半年是到了巴黎北边的一个地方，叫欧维欧外，然后他在那个地方治疗了半年，之后还是自杀身亡。

我们在一系列梵高的介绍当中到了最后一个段落，在 1890 年的时候，我们看到大概2月范古接到他弟弟跟弟媳妇的一封信，那么告诉范古说范古最爱的这个弟弟迪奥，他的太太怀孕了，然后跟范古说这个孩子是男孩，那么他生下来以后要用范古的名字叫文生万森。所以这个时候范古得到很大的感动，虽然他自己受到了精神病的这么巨大的折磨，他还是觉得这个爱他的弟媳妇将要来临的一个新的生命来用他的名字来命名，他觉得很快乐，感觉到生命里面的一种喜悦跟兴奋。所以2月他画了一张非常非常美的画，他在初春的时候看到有一株杏花，整个树枝上开满了花，这张画很特别，因为它的背景全部是蓝色的，好像我们躺在树底下仰望，树的背景全部是天蓝的背景，然后每一朵花都是白色的，像一粒一粒的新词一样。这张画如果大家看到你会很惊讶，因为它完全像可能我们在故宫博物院看到的一张宋代的绘画，它非常像东方的绘画，他非常像中国古代宫廷的绘画。那么最有趣的是，我们觉得这个时候范古不是有精神病吗？可是这张画看起来非常的宁静，一点都不像一个精神病的，这种烦躁或者焦虑全部都没有。

所以现在的精神医疗学其实常常用梵高做一个重要的个案，就是我们都误会说这个人是精神病患，所以他一直在烦恼、困扰、焦虑的这种延续当中，可是我们忽略了，有时候他会忽然平静下来，他平静下来说他可能比一般的正常人还要平静，因为这张画显现出来，如果他是在烦躁、焦虑的状况，他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作。

所以我觉得范古很有趣，就是他后来最后的一两年的绘画，在他发病之后，其实等于是一个精神医疗学最好的病例表，因为它记录了所有它在发病过程当中的情绪上的变化。有时候非常的焦虑，可是有时候非常非常的宁静，有时候非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有时候他又非常的温暖，试图去拥抱这个世界。

所以我们观察梵高在最后这段时期的画作时候，可能也要特别的小心，那么这个时候他的弟弟就把范古从南部的圣雷米精神病院转移到黎北边的一个地方，叫欧围，欧围也是一个小镇，现在如果我们从巴黎去这个地方大概只要一个多小时，这这个地方有一个很有名的小教堂，一个歌德式的小教堂，那么范古最后也就画了这个教堂，那么他画这个教堂是一种很特别的紫蓝色的背景。然后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这个歌德是有一个尖顶的教堂，里面的结构其实有点东倒西歪的感觉，好像没有办法支撑起来。那这有点像很多的心理学家认为说一个人所谓正常，其实是有很多的细微的像牙签一样的东西在支撑着，其实我们不知道哪一个牙签断了以后，我们整个就垮了，就崩溃了，所以所谓的精神的正常其实是在很多复杂的平衡当中岌岌可危的维持着。

所以我自己看到范古德这个世纪画的这个欧维的教堂，我特别有感触，因为这个教堂其实就是他自杀以后，他的遗体就埋在这个教堂的后面。现在我们去捣念范古就是到这个教堂，可他好像看到这个教堂的时候，已经看到他自己宿命的某些终点。那么这段时期治疗他的医生叫 Gashit G a C H E T 我们翻译成盖设医生，那这这个盖设医生是当时一个画家比沙罗介绍给反谷的，大家都觉得这个医生很特别，因为他不只是一个有专业技术的医生，而且他很喜欢画画，他非常喜欢跟画家做朋友，所以大家就觉得如果由这样的一个医生来治疗范骨可能会比较好，因为他喜欢艺术，他就会对一个画画的范骨多一点了解，或者多一点包容。

可是我们看到好像这个噶税医生在治疗的过程当中对饭骨帮助也不是太大。我们看到范古还画过这个医生的像，这个医生有一张像是旁边堆了一些书，然后有一个杯子，杯子里面插了一些草药，就是当时可能是用传统的这种，有点像今天的民俗疗法，就是马鞭草或者薰衣草，就是有一些的植物拿来煮汤熬药，然后它是可以帮助情绪安静的，那可能大概就用这种方法在做精神病的某一种医疗，可是如果大家看到这张画，你会觉得非常有趣，因为范古在画这个医生，让这个医生在范古的话里透露出来的表情是非常无奈的，这个无奈是好像他看着一个病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治疗他，他也对这个病人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

每次看到这张画我都觉得蛮好笑，它里面有一种幽默的嘲讽，因为感觉起来范古好像比这个医生还要了解他自己，就是你是医生，你要治疗我的病，可是范古会觉得说我比你还知道我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所以因此我们也可以看到范古同时是病人，同时可能也是自己治疗自己的一个医生，可是他跟这个医生也建立了蛮好的这个友谊，所以在最后去世的时候，他的画作也都留给了这位医生。

那么一直到 1890 年的7月 27 号，范古在这个之前画了他最后一件作品，叫做麦田群鸦，就是一大片金黄色的麦子的田地，当中有乌鸦飞起来。我们知道乌鸦常常来偷吃麦子，所以农民很恨乌鸦，就准备一种枪，这个枪其实打不死人，就是散弹枪，可是声音很大，能够把田里面的乌鸦惊吓飞起来，所以范古就用了这把枪，7月 27 号对着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而他画的这张画里面刚好是一群黑黑的乌鸦从金黄色的麦田里面飞起来。

很多人都认为这张画好像是他最后的挽歌，好像他已经了解到他要离开人间，那乌鸦也像一个不祥的黑云，密布在天空上，他 27 号对着自己心脏打了一枪，因为这个枪是散弹，所以也打不死人，只是受伤了流血，那么一直到 29 号去世，就被埋葬在奥维教堂的后面，那么结束了这个传奇的范古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