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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晚间,江苏卫视播出《我在岛屿读书》的第四期节目。在这一期当中,最主要的内容,是余华、苏童、西川、叶兆言、程永新和祝勇等作家,坐在一起,畅聊类型文学,尤其是对几部非常火爆的类型文学作品进行肯定。对于部分类型文学、网络文学,几位作家都是非常客气的。
这一期当中的次要内容,则是几位作家,围坐在海边凉亭当中烧烤,尤其是余华老师,展示了自己的烧烤技能。节目当中,有作家朋友感慨到,没想到作品风格非常冷峻的余华,还有会烧烤的一面。余华更是自我感慨,可以凭借烧烤为生,曾经就卖过烧烤等等。冷峻的余华,和热辣的烧烤之间,形成了非常有趣的别样生活思考。这其实也是严肃文学自身的思考。
冷峻的余华,为什么需要热辣的烧烤呢?要弄清楚这个问题,还是需要回到严肃文学的主题上来。什么是严肃文学呢?是讲一个有趣的悬疑故事吗,是把一部小说的谋篇布局做到非常精致吗,是在遣词造句上大俗大雅吗?显然,并非只有这些。真正优秀的严肃文学作品,是关注时代、族群和人性的,甚至于是讨论人将往何处去这些大主题的。这些内容,是令人痛苦的。
严肃文学,会带给读者一种思想的痛苦感。这是很多流俗文学读物所不会带来的效果。流俗的文学读物,首先要带给读者快乐感,尤其是那种不需要怎么思考,就可以获得的快乐。这是痛苦的苏格拉底和快乐的猪之间的区别。所以,很多流俗读物的作者们是不面对人生痛苦的,尤其是思考人生之后带来的那些无解的痛苦感。而严肃文学的作家们,则需要面对这种痛苦。
刘震云老师经常说,哲学的尽头是文学。严肃文学回答的,或者说严肃文学提出却并未回答的,往往是一些哲学尽头的问题。有能力创作严肃文学作品的作家,首先是需要有严肃思考能力的,尤其是对于族群、人性这些大概念细化之下的思考能力。这些思考,本身也是苦痛的,苏格拉底式的苦痛感。对于严肃文学作家而言,不思考这些人性的苦痛一面,就不足以从文。
而这个时候,严肃文学作家就进入到了一种自我的、宗教式的苛责当中,认为人性的苦痛,族群之灾难等等,都有自身有关,这种文学世界当中的“以天下为己任”,会让严肃作家们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中国文人,身上必然有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感觉。这是严肃文学创作的最大前提,流俗读物作者们则断然没有具备的自我意识。后者,鸡贼的很,知道如何从流俗读物的读者那里糊弄一些造孽钱罢了。
越是这种对于苦难的自我宗教式的苛责,就越需要一种撤掉力量的方式和方法出现。所以,大家会发现,那些对人性、族群性最为关注的学问大家们,最终都有寄情山水的自我乐子,能够在小乐子当中找生活的趣味感,从而冲淡自己的这种宗教式的自我苛责感。
具体一点讲,在严肃文学创作的时刻,余华是孤独的,是冷峻的,因为这份对于族群、人类的终极思考,而陷入到了苦难当中。而离开文本创作之后,他则需要一种有效的解脱,暂时从自己的文本苦难当中逃离出来。逃离的方式,烧烤,则是一种。越是思考生命真谛的人,越需要有这种生活的乐子,这是给自己暂时的解脱感的。热辣的烧烤,表面上看,是严肃文学创作当中所必然拒绝的。而实质上看,这正好是作家本人的一种“自我放下枷锁”的过程。
面对严肃的人生与人性主题,严肃的作家们必然会产生这种负罪感,这是自我枷锁的一面,也是人性思考能力进入高级阶段的必然。如果谁在严肃主题内容面前没有负罪感的话,抱歉,他还谈不上什么进入高级阶段这一点。越是负罪,越是要在细小的生活当中找乐子,才能存活。所以,《我在岛屿读书》当中的余华,穿着花裤衩子,嘻嘻哈哈地烧烤。
那些善于思考人生、人性大主题的青年们,我对大家的建议则是,多找思考之外的乐子,尤其是那些细碎的小乐子。(文/马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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