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家庭妇男”陈爷叔
今年疫情禁足辣屋里向,线上逛街蛮扎劲。偶然看到两个像父子样个辣网上叫卖爆炒米花,铁炉子边浪堆满爆好个珍珠米、年糕片、蚕豆花……搿幅景象让我想起一个老邻居。
老早屋里附近个陈爷叔会爆炒米花,伊有个外号叫“家庭妇男”,是别人嘲笑伊没有工作,辣屋里带小人做家务。
伊其实是勤快人,我就是从伊搿搭看到吃到炒米花嗰。搿天陈爷叔带仔爆炒米花个家生辣院子前头个空地浪摆摊头,我看伊点火烧煤,拿一块灰乎乎个金属炼成转锅个盖头。后来我才晓得搿是金属铅。
第一炉珍珠米是伊自己带来嗰,摇啊摇,10分钟过脱,陈爷叔立起来,翘起铁炉子一角插进麻袋个洞洞眼里,铁钳扳住炉角,高喊一声:炒米花响啦!勿等阿拉搿点看闹猛个小人捂牢耳朵,一声巨响一团气,珍珠米个香味扑鼻而来。伊从布袋里拿出一眼珍珠米分拨阿拉尝味道,噢哟真好吃啊!搿辰光已经有大人小人舀屋里向个大米、蚕豆来爆炒米花。
陈爷叔做周围邻居个生意,收5分钱,加糖精片就再添1分钱。逢年过节生意好个辰光,伊儿子也会来帮忙。陈爷叔负责摇炉子拉风箱,伊儿子负责往炉膛里添煤和拉麻袋。等“炒米花响了”,伊儿子就捉牢装炒米花个麻袋,不让气浪冲脱炒米花。然后拎起麻袋,拿炒米花倒进人家带来个钢精锅里。我有趟拿装糖果个大罐头去装年糕片,陈爷叔一边朝罐头里装,一边夸我聪明,用罐头装炒米花勿容易受潮。
老底子大家手里侪勿宽裕,糖果饼干价钿贵,只有走亲访友个辰光才会买一点当礼品,价钿便宜个炒米花就是邪气受屋里小人欢喜个零食。再后来国家改革开放了,大家个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开始讲究食品安全和食品卫生,听说吃爆炒米花容易铅中毒,大家侪勿到街面浪去买炒米花了。时至今日,爆炒米花个行当已经消失很多年了。呒没想到,又辣网络浪看到了,而且使用个是电动机器和不锈钢器具,勿必担心重金属污染。想象着儿时个转炉烟火和香甜滋味,我果断下单了童年味道个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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